马车开始往前跑,安康嘟囔着说了好些骂人话才费力控制住了马车。
海棠听见动静吩咐道:“安康,你把马车停到路边,让桑菊下马车,自己走回府去!”
一语毕,马匹一声嘶叫,又开始往前飞奔,安康疯了,大声吼道:“你干什么,你这疯女人究竟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大路上,要是撞到人谁来负责,这可是要吃官司的!”
海棠一听,算是彻底明白了,今日出来这一趟肯定有猫腻。
眼下这个样子,都不用怀疑了。
秋月挪啊挪坐近了,低声问海棠:“三小姐,现在怎么办?我今日出来右眼皮一直在跳,就觉得不对劲,果然有事。我刚才拿了两边短剑,您拿上一把,咱们出去把她给解决了?!”
海棠推了她一把嗔道:“你被桑菊感染疯病啦!外头这么热闹,你想当街杀人?别急,看看情况再说。我倒想知道这丫头想干什么?”
安康在外头好似完全被桑菊弄疯了,好不容易把马车弄稳些,这丫头就又掐又戳地折腾马匹。海棠在里头冲他喊话:“安康,你别往热闹的地方去了,免得出事,你干脆问问桑菊究竟想去哪里,就遂了她的心意。”
一语毕,果然听见桑菊冷冷地道:“往城外走。”
马车随着桑菊的指挥往前走,她果然不再折腾马匹。海棠原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哪知这丫头很沉得住气,一声不吭地坐着,什么话都没说。反倒是安康一直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今日出门不利。
海棠和秋月挪到马车后边,靠着车厢坐下来。
两人低声交谈。
“你带了两把什么短剑,我记得库里头有好几把呢?你拿出来我瞧瞧。”
“最好的那两把!您新买的!前阵子我不是磨着您在李师傅那里弄了两把回来,您还说瞧着拙得很,一点花哨都没有,就连花纹都没刻上一条。我跟您说,这真是好剑,削铁如泥,砍起人来那就一个麻溜!”
海棠汗,听秋月这口气活像黑社会混了多年。
她忍不住戳她的肺管子,“听听你这口气,当初不喜欢你是有道理的。”
她说的是原宿主不喜欢秋月,指不定人家嫌弃她太过果断狠决了!
秋月脸色立马黯淡了下去,低首道:“我知道,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海棠一时嘴快,回过神来,只好自己打自己的脸:“我错了!眼下到了这份上,咱们俩还得上,好在天天被你死催活催,练剑没有放下!不知道对方回来几个人,咱们俩行不行!”
“行的吧。”秋月勉强露出一个笑脸给自己打气。
海棠心大地笑道:“打不过还不能跑吗!我轻功还可以滴!”
没多久,马车就出了城一直往前跑。
秋月悄悄掀了帘子往外瞧。
海棠嘲笑她,“看什么呀,你一个几年都不出府的人能瞧出什么花来。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啥都没看出来,白白焦心了。”
“不是。”秋月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忧心,“奴婢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条路咱们应该来过。好几年过去了,这里也没啥大变化。三小姐……”
她转过脸,眼眶微红,“故地重游,您可别再晕了!”
“什么?”海棠脑子出现了不妙的场景,忍不住凑过去往外看,看着看着她也想哭了。
“嘤嘤嘤,为什么这么惨,天杀的,又到这里来了!”
帘子放下。
帘内,海棠忍不住抱秋月,“怎么办,我们俩要怎么办!跳车吗?可是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啊,秋月!呜呜呜,我活到这么大还没碰见过这种事,又不是拍动作片,怎么动不动就跳车!!!”
秋月糊涂了,“三小姐,你在说什么啊,奴婢怎么听不懂!”
海棠立刻静音。
她想拍自己一巴掌,叫你瞎几把乱说话。
秋月旁的没听懂,跳车却是听得明明白白,她慢吞吞地说:“三小姐,你刚才不还在说自己轻功很好,怎么现在就慌起来了?不过奴婢劝您还是别那么干,据我所知,您这门技艺学得不太稳,动不动就发挥失常,还不如剑法来得轻灵敏捷叫人眼前一亮!”
海棠一噎。
她自己很清楚,根本不是原宿主轻功没练好,要怪只能怪自己的心态有问题。慌慌张张连路也跑不好的人真没救了。说起来秋月也是胡乱拍马屁,她的剑法也不稳健好吗?
灵不灵,只看心情稳不稳!
马车还在哒哒哒地往前跑。
海棠深呼吸,准备调整心态迎接这要命的危机。
惶惶不安中,时间簌簌的过去,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许海棠掀开门帘跳下马车,瞬间凝固。
眼前的一切实在太眼熟了。
仿佛六年前那一幕的回放,肖远站在她的右前方,身边围绕着数十名提着弓箭的大汉。在他的身边瀑布声依旧震耳欲聋,只不过当年的萌娃变成了翩翩少年。
许海棠叹了口气,从袖笼里掏出来剑来。她一刻都没有迟疑,丢掉剑鞘,露出锋利的剑刃,一手提起面向对方。
“何必如此着急!”
一个中年男子摸着胡须,从那些汉子背后转了出来,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听起来仿佛猎物已经稳稳地抓在手里。
“许家三小姐,要见你一面不容易啊!许翰学算个什么东西,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我们陈家娶了你把你当祖宗供起来还不够,难不成还敢虐待你!他未免也太过小心翼翼。”
海棠惊讶地问道:“你是陈家什么人?”
“他是陈家家主陈天禄。”肖远冷笑道:“你能信陈家家主是这个德行?尖嘴猴腮,难怪发不了财,许翰学除非脑子被门夹,才会把自己闺女送进你们陈家这个火坑里去!”
“你闭嘴!”陈天禄厉声道:“肖远,你给我老实待着,你既已经决定拒绝我的一片好意,就别在这里胡搅蛮缠坏了我的好事!”
海棠眨眨眼,奇道:“你掳了他来作甚,难不成还想他做你女婿?你们家都是靠出卖儿女博家产的吗?”
陈天禄的脸顿时黑了。
他眉头紧皱,目光紧盯着海棠道:“休要胡说八道,什么叫出卖儿女,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都是为她们好。”
“啧。”肖远道:“脸皮厚若城墙,这种话也只有你说得这般光明正大!”
一语毕,肖远冲着海棠喊话道:“别和他扯皮啦,这么多人你行不行,不行就快跑!!不用管我了!”
海棠皱眉,嘟囔道,“吕涛这死人哪去了,关键时刻怎不出来帮忙!”
“我在这!”左边一块大石头后突然转出一人,挥手热忱地道:“我在这躲好久啦,我带着剑呢,要不要帮忙,上不上?!”
海棠甩甩手,掂量着道:“以一敌三,还行!”
她抬起头,提起剑,转头看一眼秋月,大喊一声道:“兄弟姐妹不要慌,杀呀!!”
吕涛随即一声嚎叫:“上呀!”从石头后面跳了出来,杀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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