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飞马跑到一半半途歇菜，楼鹤怎么沟通它们都不愿再动。
鲛人说：“它们需要进食。”
楼鹤就让楼岳去拔草。
“它们是灵兽，只喜欢吃富含灵力的东西。”
“灵石？”楼鹤一呆，叫道，“楼岳！你家的小马驹居然吃灵石！我们可养不起！”
楼岳的声音远远传来：“宰了。”
飞马一震，半分不情愿地慢慢挪动步子。
楼鹤只好拿灵草喂它们，凌霄飞马吃了灵草立马像打鸡血一般冲刺得飞快。
再过了一天一夜，像是步入了某方地界，飞马就不能飞了，明明太阳就在头上，可四周暗沉沉的，呼吸的空气都透着压抑。
“这里是哪？”楼岳挑起了门帘，探出头看了看。
楼鹤拿出地图对照，“好像是……”
“是诅咒之地。”鲛人扶着爱人走出来。
飞马内置的房间正好一人一间，不过鲛人自然是跟莲花仙在一起，也不知道昨晚大战了多少个回合，本是厌世的脸都带着餍足。
楼鹤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会有不好的传闻。
“昔日的乱世之战三皇五帝齐齐出动，就为了镇压暝海霸主，可惜那家伙狡猾得紧，又有仙人相助，不多时就逃脱了。那场战争苍暝大陆幸免于难，却也不可避免的带来了影响。”
“比如？”
“比如魔修大肆出现虐杀仙修，又或者妖兽变异等等。”
“听你一说就觉得很轻松。”三言两语概括完什么的。
鲛人嗤笑：“轻松？我苍海鲛人生生从一方独霸被欺压得四处逃生，就是因为那场战争，我再也见不到我的母亲。”
又是个没了母亲的。
“那是什么东西能够欺压鲛人呢？”
鲛人有些气闷的说：“暝海魔修。”
“魔修是人修堕落，不修仙转修魔道的物种？”
“魔修是我们的叫法，对于人类来说他们是野兽，所以统称为魔族。”
赶车累了，不得不找了个地方歇脚。朝辞明晃晃的红衣不改，脱了外衣只穿一件薄衫。
楼鹤跟着出来呼吸空气，看到朝辞认真的催动灵力修炼，努力了半天就让手心长出小花花。
鲛人看到他也有几分哑然。
楼鹤问他怎么了。
他失笑：“原来他也有几分魔的潜质。”
“你才看出来？他被苦楝花缠身这么久了，人人都以为他是魔修。”
“苦楝花跟魔修并无关系，我原以为他是被苦楝树感染的幸运儿，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一个宝贝。”
楼鹤略一思索，也思索不出所以然来，“我不明白。”
“你太蠢了。”
楼鹤想吃鱼。
一旁的楼岳看到少主气愤的表情，以为是被欺负了，对着鲛人撸袖子。
鲛人失笑：“哦？还有个更蠢的。”
楼鹤拉住了楼岳，说：“都说美人鱼智商远在人类之上，你能不能给我讲解讲解？”
“世上有一种天地灵树，人修称为恶魔树，只因其果实对人类而言乃是剧毒，对兽类来讲无异于灵物。怪就怪在苦楝树虽然可怕，可人类还是想方设法的得到它们，先前有位仙人栽培的苦楝树益于人修，他也开发出了苦楝树的价值，因此人类对灵树更为癫狂。每一棵苦楝树都有自己的灵，是灵力最为丰富的所在，人类趋之若鹜。”
“所以你怀疑朝辞就是苦楝树的灵？”
“不。”
“……”那你说那么多有啥用？
鲛人慢悠悠说：“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总归还是个人类，”他又伸长脖子瞅了瞅，“可能是体质特殊吧，招数也诡异，人类认为跟他们不一样的都是魔修，修道何止修仙一条，修魔修妖什么的都可以延年益寿。”
朝辞损耗了很多灵力，汗水打湿了背部衣衫，细腰翘臀，楼鹤都舍不得移开眼。
莲花仙笑吟吟走出来说，“小色狼。”
突如其来的一道柔媚女声，楼鹤还以为鲛人伪声了，蓦然一看是莲花仙，“你能说话了？”
女人浅笑，梨涡醉人：“是玉郎解了我的毒，好几年没能说话了，可能声音不大好听。”
“不不不，特别好听。”你没看到你旁边那条鱼正眯着眼享受吗？
楼鹤没跟她计较“小色狼”说的谁，那边的朝辞回来了，汗珠从额角滑落腮边，气息有些不稳，“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楼鹤问：“你想干嘛？”
“我想开花。”
今年下半年，文体两开花？
朝辞见他不解，就说：“我希望我的病能由自己控制，想发病就发病，总比突如其来要好多了。”
楼鹤半晌无言：“你就没想过这不是病？”
朝辞惊讶：“不是病是什么？”
“你可以当作是你的天赋？就像你生命关头或是悲痛欲绝之时身体发生的变化？”
朝歌沉默，定定看着他，“你是这么想的？”
“对啊，我觉得你好好的一个人，比那些自诩正义且道貌岸然的修士好多了，除了有些危险，你还是个挺温柔的大哥哥。”
“大哥哥？”
楼鹤想了想，“不然大叔叔？”
更奇怪了。
好好的天硬是被楼鹤聊死了。朝辞想回去打坐恢复灵力。
楼岳给飞马喂灵草，那两匹马恹恹的，不知道的以为快死了。
“它们怎么不吃？”
鲛人说：“诅咒之地极为克制灵兽，可以说此地是灵力最为匮乏的地方，那灵兽不能用灵力，自然精神不大好。”
楼岳听不到，楼鹤又重复了一遍。
楼岳苦恼：“那这马也就是没用了？”
凌霄飞马想到了什么，惊恐瞪着他。
楼岳咧嘴一笑，黑面更衬牙齿洁白，“你们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楼鹤觉得飞马要被吓死了，“那马可不可以收起来？我们直接走过去。”
楼岳默念了什么，马车就化为一道光掠进他的识海里。
一行人走在寸草不生枯树纵横的荒凉之地，鲛人瞥了眼愁眉的朝辞，对小少年说：“那家伙还在苦恼自己的身世。”
楼鹤头也不抬：“换做我，我也苦恼。”
鲛人才恍然自己对小人一无所知，“小家伙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竟有通灵之能，就连人类最为珍贵的驯兽师也比不过。”
“我才不是东西。”
鲛人默默换了个位置，让莲花仙站到另一边，小娃娃看起来脑子不大好的样子。
楼鹤继续说：“我们来自苍暝大陆之外，你们没有听过很正常。”
难得小家伙说到自己，朝辞不由得也伸长耳朵去听。
鲛人又问：“楼姓的世家？有趣。”
“有什么奇怪的，姓楼的多了去了。”
鲛人笑意隐晦，“是挺多的，不过姓楼却又这有般天赋的却不少见。”
楼鹤斜眼愁他：“我没筑基。”
“你才十岁。”
“大黑天赋才比我好。”
“他是不差，但是看他对你的态度，你的身份似乎更高贵一些。”
楼鹤总觉得鲛人有些阴阳怪气的，他停下脚步仰视美人鱼：“你想说什么？怀疑我来苍海别有用心？”
鲛人也站住，“我没有吓你的意思，只是你这般殷勤的跟我们来苍海，使我不得不怀疑你。”
楼鹤还能说什么，他对苍暝大陆一无所知，地图上只有地区名字也记载不祥，说想顺路过来收一只鲛人做宠物，还是来体验鲛人的风土人情？
楼岳解释：“我家少主喜欢长得好看的。”
朝辞：“……”这句话似乎耳熟？
鲛人没能理解，一脸疑惑，“嗯？”喜欢长的好看的跟来苍海有什么关系？
虽然沟通困难但是不妨碍楼岳小天才解读他的肢体语言，他又说：“可能是春天到了少主想找一位漂亮的……啊，好疼。”
楼鹤跳起来打他，“你别到处说，我还要不要脸了？”
莲花仙捂嘴轻笑，“小公子们真可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想法呢，玉郎你就别怪他们了，他们这般小，就是喜欢玩儿。小楼鹤，姐姐给你找个漂亮的大哥哥做相公好不好哇？”
漂亮的鲛人可以，为啥是做相公。
朝辞觉得荒谬，又看楼鹤不反驳，独自闷气别过脸，鲛人有什么好，物种又不同！
楼岳也兴奋的说：“那我要小美人鱼做媳妇！”
莲花仙问：“小美人鱼？这又是哪来的称呼？”
“少主说的！”楼岳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憨憨模样，快速的出卖掉自家少主。
楼鹤恨不得暴打他一顿，不过有心无力，“我……咳，我是喜欢美人不错，不单只是女性，作为一名画家我对美的要求是很严格的！”
莲花仙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娇笑道：“看来小公子还挺挑的，对吧，大美人鱼？”
鲛人咬上她的手指，轻轻磨了磨，“乖，别点火。”
眼看就要少儿不宜，朝辞边走边捂住小少主的眼睛拉着他走，“小孩子不能看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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