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家衣着普遍是白中带着粉色,腰上佩剑,剑上带穗,主修剑法次为阵法;惊天家炼丹行医,却出了两名暴力的小辈,家辉是刻有祥云的炼丹炉,青色的衣料常纹有祥云丹纹;华家甚是偏爱紫色,视紫色为贵气之象。
于是东院大多修士聚了白青紫三色为最的修士,再不济戴家徽以示身份。
也有极少数人身穿红衣,但是绝没有像朝家姐弟这般张扬的。
朝花月艳如玫瑰,一身飘飘红衣窄袖高领,站在那里本就让人不敢逼视,其弟病容憔悴却眉目艳丽,平日看惯了素色突如其来的一抹红竟也是分外的好看。
见到弟弟前来赴宴,朝花月大喜:“小辞!”她抛下交谈甚欢的闺蜜们大步走来,“这两天你都有在好好养伤吗?”
朝辞点点头,随而看向了楼鹤,如玉少年脆生生喊道:“花姐姐好。”
朝花月点头:“你也来了啊?额,听他人说是朝歌强迫你来的,你若是不喜欢他就跟我说,我给你出气。”
“不了花姐姐,我挺喜欢热闹的。”
“热闹?其实很无聊好不好,他们都在装斯文的喝酒论诗,还说是交流同辈之间的感情,我还想着怎么熬过这个下午呢。”
“既然姐姐不喜欢这种场合,就跟着我们随便走走吧。”
朝辞一笑,竟是将朝花月也看呆了。
“啊,好。”她又狐疑看了眼楼鹤,问,“你是不是刺激到我弟弟了?”
楼鹤只是笑:“我哪敢?”
“在我记忆中是我将他的性子抹平,硬生生折去他的孤傲,你倒好,没见过几次面,就帮我实现了心愿。我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姐姐。”
三人随意的闲逛,穿过一群群下人。
楼鹤提议:“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穿过朝歌的南院来到一座荒凉的宅院前,朱色大门前坐着两名懒洋洋的修士看守,正偷闲着。
戴帽子的男修叼着草根骂道:“你说说这是个什么事啊,主子都在喝酒吃肉美人在怀,就只有我俩看个没人的院子,老天没眼啊!”
“你懂什么?湖里头住着个凶神,你我可是他的守护人!”
“你还得意起来?我还没进去过,闲话倒是听了不少,说什么的都听过了,里头的东西还不一定存在呢!”
吃草的修士看到两道火红的影子不由肃然起敬,“四、四小姐!”
朝花月不客气推开他们:“让开!”
两名修士是朝歌的人,受命不给任何人闯入院子,哪怕红衣女人气势再强他们也要强撑着说:“抱歉四小姐,大公子有令任何人都禁止入内。”
那两人都是筑基中期的剑修,在朝花月过不下两招就倒下了,甚至没来得及叫人。
“看门狗已经解决了,就是朝歌的结界我束手无策。小弟弟,里面什么东西能让你敢直接闯朝歌禁地?”
“都说朝大公子饲养了一头凶兽好几年,不轻易示人,吃人无数凶狠残暴,我不过是好奇心重罢了,你怕了吗?”
“谁说我怕了,本小姐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了那个朝歌?!”朝花月不免被刺激到,“那厮的阵法无疑是顶好的,我跟他还是差了一些,不过剑法一定是我最强!”
朝辞一旁围观,他修为低微派不上用场,却不妨碍他思考,“小鹤,难不成你跟凶兽许诺了什么好处?”
楼鹤被他一句‘小鹤’叫麻了鸡皮疙瘩,“是交易,恶魔的交易。”
朝花月笑他:“看不错来啊小弟弟,怎么净跟危险人物打交道。”
“局势所迫嘛。”楼鹤目光看向朝辞,“你不是最会阵法之类的嘛,一个结界能耐你何?”
“我可从未试过,若不小心引来了朝歌,你可别怪我。”朝辞一笑,笑容绝无谦卑。
朝花月都觉得他何止是变了一个人,简直是换了个灵魂,“无事,朝歌敢来我就敢跟他打,论修为,他不过跟我平手。”
倒不是朝花月大言不惭,境界他们同等,就是要斗剑法和宝器。
“朝辞我信你,若不信你也不会带你来了。”
朝辞挑眉:“我记得小鹤好像无视结界?”
“我宁愿你叫我全名。”
“好的,小鹤。”朝辞噙着抹自信的笑意把手放在大门上,一时间那看不见的结界躁动不安,他手心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他不服输再试一次,反弹的更甚。
“让我来!”随着女子娇喝,耳边激荡起一阵龙吟凤鸣,就看到朝花月毫不犹豫抽出腰间佩剑,挽起炫目剑花刺向大门,朱色的铁门有结界抵御,那上好的灵剑堪堪在接近它的一寸之处停住不前,朝花月狠狠砍了几剑,不过是在结界留下刮痕。
朝辞叹气:“姐姐太冲动了,”随后他勾唇又把手放在结界上,“不过我喜欢。”
姐弟合力结界寸断,待大门被踹开,朝花月看到毫无人气的静谧院子说:“小辞,这比你的院子要荒凉多了!”
“?”朝辞走在前头,这院子假山树木都没有,鹅卵石就地铺成的小路指向里头,众人走去才看到一些绿色,柳树斜在湖水岸边,一座朱红水榭立在湖上,湖水的中心一座宫殿被法器支撑着悬浮其上,湖面沉静,不起波澜的死寂。
朝花月看不到生机,就问:“里面会有鱼吗?”
朝辞:“起码都被鲛人吃完了。”
“你们待在这里,我去看看。”楼鹤独自一人走上水桥,边走边哼唱莲花仙的歌曲,他靠近栏杆,看到一团黑色自水底浮现。
朝家姐弟也看到了,觉得不可思议。
鲛人安静的破水而出,模样比朝家儿郎俊美,是人类不可比拟的,他身材高大,竟是被沉沉的湖水推起的浪托着,露出了全貌,巨大的带着鱼鳍骨刺的尾巴寒光泠泠,不知道一抽下去人是否能活。
鲛人附过身子靠近小少年,耳边精致的莲花耳坠随之晃了晃,他在旁人看来只不过是动了动唇地说:“你来实现你的诺言了吗?”
楼鹤毫不客气的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她在哪?”
“知道了也没用,你有能力救出她吗?”
被质疑实力,鲛人兽瞳会呼吸似的缩放了一下,他滑进水榭,富有力量感的巨大鱼尾支着他的身体,比楼鹤高了两倍不止,看起来就像是要吃人的样子,“为什么没有?”
朝花月捅了捅弟弟:“他们看起来在交流,你说小弟弟不会说错了一个字就被吃了吧?”
朝辞看得津津有味,却也有些紧张楼鹤的安全,“他有分寸的。”
“你准备跟了他?”
“嗯。”
也是意料之中,朝花月也感到几分惋惜,自己看着长大的白菜被人这么简单的摘去了。
楼鹤还在讨论计划:“你要化成人形跟我们混进宴会里,我给你们制造机会见面,再逃出白帝间,我有他们帮衬着,难度应该不大。”
鲛人看着人小鬼大的娃娃,身形忽而缩小,鱼尾变成一双人腿,衣袍开叉很大也看得到他皮肤有多白。
鲛人突然变身让楼鹤脑袋当机了一下,忙叫朝辞:“给他拿裤子!”
鲛人幻化的人形跟原样没什么差别,就是少了几分鬼魅多了一些风流。
朝花月建议道:“这是我上次去玩买的面具,最好遮一遮他祸水的脸。”青面獠牙面具被鲛人戴上竟看不到恐惧,配着黑色的衣袍更显绝色。
偷偷带走朝歌费劲了心思讨好的鲛人,有种说不出的刺激。
自称璧瑕的鲛人名字也很有趣,谐音陛下。
众人打算从正门出去就发现了意外,空气弥漫新鲜浓郁的血腥气味,惹得鲛人说:“食物。”
楼鹤:“你出来后不能轻易吃人!”
鲛人皱眉。
“会吓坏莲花仙的!”
鲛人若有所思。
“楼鹤!”朝花月出门看到那晕倒的修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残肢内脏,也难怪血腥气这么浓,她强忍呕吐叫来了楼鹤。
听到这一声的不止原主还有伏在地上啃腿骨的妖兽,他抬头盯来,眼神凶恶。
朝辞看到他便按住了姐姐要出鞘的剑,“姐,是自己人。”
就见残暴的狼兽抛下食物屁颠颠冲过来作势要扑到楼鹤,吓得少年躲在鲛人身后:“暗影你先把嘴擦擦!”
然后朝花月又目睹了妖兽化人的精彩画面,狼少年盯着楼鹤,满嘴满手的鲜血。
“你怎么在这里,还吃了顿大餐?”
“我在家待不住,就顺着你的气息来找你了!”暗影委屈巴巴,兽类食量大,一顿不吃饿得慌。
“以后不许吃人了,人类都是骨头有什么好吃的!”
“好!”暗影乖巧的想摇尾巴,“主人你可不能抛弃我了!”
众人自然没管堆在院前的残肢,就算朝歌知道了也以为是鲛人自己逃出来搞事情。
没见黄昏日落,朝家的宴会就十分的热闹,桃花酒四溢清香,就连万花楼都派来不少花娘来助兴,他们走在人海看不到朝家的主人,哪怕朝家下人三两次叫朝花月给其他长辈敬酒,她也不依,都是要脱离朝家的人了不然不会想再留什么情分。
她要走,也一定会带上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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