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哼,说明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常明策见子琪嫌弃,整张脸凑过去在她脸上磨蹭。子琪的脸瞬间黑乎乎一坨,常明策可以想像自己被火熏成什么样子,咧嘴一笑,牙齿雪白的发亮,“给爷备水。”

    原来越军的大本营时常只留不足一百的守卫,制造出大军在营的假象,然后分散兵力对楚军进行突袭,是所谓兵不厌诈,早前将楚国援军引到太平州的大部分兵力可能早已返回金陵。今日常明策终于不堪其扰,留统帅穆维应对前来突袭的越军,自己带领一小队骑兵直奔南越大本营,守营的士兵勉强抵挡,就开始撤退,待常明策领兵攻入,边战边退的越军用火引燃了营内粮草。

    没想到上面是滴了火油的,火势瞬间大涨,且粮草的摆位也颇紧密和讲究,借着今日风势,大火竟将攻入营地的常明策一行人围起,要不是楚军战马和骑兵训练有素,恐怕还真和那些粮草一样,烧成了灰。

    “怪不得金陵一直不得进展。不过你猜今日我破了他的战略,伍子喻还有什么奇招?”常明策坐在浴桶里,享受着美人服侍,“哼,爷很期待。”

    “你眉毛烧没了。”子琪冷不丁冒出一句。

    “真的?”常明策抬手摸了摸,果真经过一洗,摸着有点秃,“无妨,本将军英俊潇洒,影响不大。”

    “不过你有一点错了,越军再舍的下本,也不会烧粮草退敌军的。”子琪看着他被烧秃的眉毛说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会这么做。”子琪瞅了眼常明策,“你是楚人,自不会明白。”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还中计了?”常明策不信,伍子喻后招都想到了?

    “这里是南越,越军想建几个假的大本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你被烧的糊涂了?”子琪不屑道。

    “你的意思是,爷我白挨这一遭罪了?”

    子琪幸灾乐祸的勾嘴一笑,“本来就丑,没了眉毛更丑。”

    “放肆!”常明策突然站起身。

    “啊!”子琪惊得急忙捂着眼睛,“你干嘛!”

    常明策迈出浴桶,“果然是兵不厌诈,伍子喻这个老狐狸,也不怕有损阴德,断子绝孙!”

    “你能不能先穿衣服!”子琪把一件新的里衣扔到常明策头上。

    常明策对自己中计的认知恼怒不已,不过细想之后又觉得这次也不算败得彻底,“越军狡兔三窟,爷今天破了一个,也是他的损失!”

    楚越边疆的争夺之战令沿江境地硝烟弥漫。楚国内乱也愈演愈烈,大批流民涌入京城,造成民慌,全国各郡县更是不堪其扰,开仓放粮也只能缓一时之忧。

    楚帝面对内忧外患,听从主战派的谏言,命令南疆楚军大举进攻南越,不日之内结束战事,耀我国威。

    金陵接到圣旨,开始计划作战策略。

    常明策整日与太平州统帅穆维商议对策,偶尔回营帐也是一言不发,子琪被紧张的气氛带动,小心翼翼的探听今日军情。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预感大战将至。

    如果楚军要一战决胜负,集结兵力攻打金陵,即使粮饷不足,以楚国现有的兵力,南越军也不占任何优势。如果此役再败,南越要重振旗鼓和楚军对抗,还得再等十年了。

    十年,越国人等不了那么久,子琪更等不得那么久。几日的惶惶不安让子琪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她得做点什么。

    常明策商议战事都是在统帅营帐里,唯一带回来的是与金陵往来的书信,还有桌上的战事图。常明策拆信的时候,子琪偶尔看过几眼,上面只是常大将军的说的金陵战况,并未有什么战略计划。

    楚军营地守卫这么森严,自己要窥探点军事机密,简直比登天还难。更别说把军情递送给南越了。子琪偷偷的寻找楚军守卫的破绽,计划偷情报出逃的可能。

    而这边,常明策也在谋划如何诱敌深入的良方。

    楚军里有南越的内奸,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只是还不知道着内奸能接触到的军情机密有多少。常明策几次要攻击越军大本营,十有九次扑了个空,剩下一次还要被火攻,这样的反应力和传讯能力,常明策有些担心。

    西楚军营里,除了统帅,他谁都有些怀疑。楚军要快速赢这一场战役,必须走一步险棋。而且这一战只能赢,不能败。否则不但边疆失守,国内也人心涣散,流民组成的起义军也会更加猖獗,难以镇压。

    楚帝是否太过自信了,也不知父亲对此有什么打算。他金戈铁马一辈子,万不能栽在这一役上。

    常大将军和常明策都是同一类人,喜欢冒险,更喜欢胜,接到楚帝旨意的那一刻,他难得皱起眉头,要能像楚帝说的一战而胜,他早就打过去了,何必拖了四五个月。

    常老将军给常明策的一封信里写到,楚军要胜,必须是险中求胜。

    常明策将信看了又看,揣测父亲的意思。子琪在一旁睥见这四个字,也凝神思索。常老将军要走什么路子?

    军中连日急报,常明策每日与统帅商议到深夜,且帐中只留两人,每每回来,都一脸疲惫,有时失眠睡不着就一直盯着子琪看,眼神却放空别处。常明策越严肃认真,子琪越焦心失眠。几日下来,脸色比常明策还差,可依旧没找到一丝应对的办法。作为跟随在常明策身边的婢女,子琪的一举一动都太明显。

    常明策早上吃饭的时候发现子琪一脸萎靡不振的样子,捏着她的脸颊嘲笑了一番,“你这脸色,怎么像被爷榨干了似的。”

    “是不是楚帝下令要攻打南越了?”子琪拍开他的爪子,直视着常明策问到。

    “呦,这不是正打着吗?”常明策一脸笑意,嘲讽道:“你还猜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楚国现在内忧外患,北疆和蜀地驻兵边界,和南越联合,你们胜不了的。”子琪笃定的说道。

    “北蒙和蜀地虎视眈眈,却未必真的想打,楚国内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成事还需天时地利,楚越对战,过程和结果都十年前无异。”

    “你以为越军十年卧薪尝胆是说着玩儿的吗?”子琪皱眉。

    “就凭顾相在楚国朝野揭起的内应风波,前线越军打打游击战,你就认为越国能翻身了?” 常明策不屑的回应。

    “狂妄自大是你们楚人的弊端。”子琪冷声道。

    “自不量力是你们越人的通病。”常明策声音里依旧带着嘲讽。

    “哼,你是不是忘了宣州怎么失守的,你的眉毛是怎么变秃的?”子琪懒得和他争辩,干脆专挑常明策的痛处。

    “哼!”宣州是常明策的痛脚,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踩的,“等老子收回宣州,你就等着一辈子当楚人的奴婢吧!”常明策啪的摔了筷子,拖着子琪来到矮塌上,自己随后压了上去,“一大早的,你简直是找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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