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气场太强大,许暖刚开始砌牌手都是抖的。
磕磕盼盼将十三张牌依顺序排好,渐渐才好了些。
许暖确实是个麻将迷,偶尔得了空闲,便会与叔叔阿姨们一起在院子打,一打就是一下午,直到将口袋的零钱输完了,外婆也已做好菜,从窗口支一脑袋喊她:暖暖吃饭……
现在,她的牌运依旧很差,即使背后有尊大佛也救不了。
打了三局,许暖就被放了三局!
有个人打趣道:“看来今日贺少心情好,来送钱的。”许暖听了,更觉得如坐针毡,恨不得马上逃下桌。
她刚想将手中的红中扔出去,耳畔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沙哑又有些性感:“别打它,先打这张。”
接着一只骨骼分明的手出现在眼前,将九筒扔了出去。
一道陌生的气息骤然逼近,许暖背脊微一僵,那种不知如何呼吸的感觉又回来了。
待那只手收回,她才刚松口气,耳畔又突然传来淡淡的热,是更近的嗓音, “真是老手,嗯?”
语气轻轻的,仿佛一片羽毛落到心尖。
许暖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右耳那一半身子都有些麻。
她满脸通红,只得承认:“其实是……点炮老手。”
回应她的是一道低沉的轻笑。
而牌桌上的其他人,早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底,其中秦煦与贺少交情最深,从小一个大院,什么混蛋事儿都一起干过。
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家伙不止会撩女人,还超会!
“我瞧着这位妹妹,怕还在上学吧?”秦煦扔出一张牌,突然问道。
许暖微怔,在那位贺少的指导下,将一张四筒放出去,点了点头,低回了个嗯。
坐旁边的钱晓却为她介绍起来:“暖暖是S城音乐学院的学生哦,声音天籁,绝对不夸张。”
“哦,要不妹妹为大家唱一曲?”秦煦征战欢乐场好几年,那真诚好奇的表情信手拈来。
许暖眨眨眼,正不知如何应付。
身后的贺少倒是发了话:“秦子,你女伴是娱乐圈的甜歌小天后,她唱一曲,比较合适。”
唱一曲三个字些强调的味道,秦煦摸摸鼻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轻视了去。
不过这家伙,见人第一天就这么护着,要真有些什么,还得了?
“哈哈,她今日喉咙发炎,不适合唱歌。”他只得搪塞道。
一旁的许暖倒是暗暗吃惊,她再认真看秦煦旁边乖巧坐着的女生,不就是在圈内很有名气的小天后慕茜。
这些人的身份……
贺少?
她细细想了想,便明白身后男子的身份。
全球福布斯青年榜榜上有名的人,就坐在身后,教她打牌!
这个世界真奇幻。
牌桌刚安静一会儿,秦煦又开口问许暖:“对了,子叙不就你们音乐学院的?祁子叙,你认识吗?”
许暖的表情总算有了起伏,言辞有了尊敬之意:“祁教授,我自然认得。”
“巧了,巧了,这世界真小,哈哈。”
又打了几圈,许暖感觉自己在贺少的指导下,牌运似乎好了些,现在总归没输,便低声道:“再打半圈我就回了,寝室有门禁。”
声音很小,倒像是跟身后人报备似的。
说完她也觉得有些奇怪,又轻咳了一声。
“嗯。”身后人回道。
两局后,许暖功成身退,她一身轻松正打算告退,那位贺少却拿起车钥匙对她说:“走吧。”
钱晓:“!”
秦煦:“!?”
许暖:“……不用了不用了,我打车就好。”
但贺少却只绅士地坚持:“我正好要回去,顺路。”
“这……这就回了?”秦煦凑过来,看向兄弟的神情有些微妙。
“嗯。”他淡淡回,“单记我账上,你们好好玩。”
说完便转头出了门。
许暖轻叹一口气,对上钱晓激动的表情,只觉有苦说不出,颇有些视死如归地跟了出去。
——
“怎么样,怎么样?”凌晨一点,钱晓激动的声音在耳畔显得有些不真实。
许暖扯下眼罩,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他跟我要了电话……”
“真的!!啊啊啊啊啊。”
“但我没给。”
钱晓:“……暖暖,贺修言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许暖轻叹一声,在黑暗中声音理性又冷静:“我就是知道他是什么人,自己是什么人,所以才不给……好了,晚安哦,我睡了,明天还有课呢!”
钱晓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道:“上课上课,你看看你们班,有多少人像你一样,傻兮兮的一课不落的?”
许暖轻笑,直接挂了电话。
寝室四个人,今天在寝室的只有她一人。两个家里有矿,早早签了经纪公司,还有一个找了个有矿的男伴,最近也去另一个城市,开歌友会去了……
许暖没其他优点,就是心大,她也就感叹了几秒,转眼便去见周公了。
第二日九点,第一堂课是古典音乐史,偌大的教室破天荒地挤满了人,这在音乐学院,简直就是奇迹。
许暖刚进教室,便看到坐在阶梯教室正中间第三排的小瞄朝她挥手,“暖暖,我给你占位了。”
她经过好几位女同学进去坐好,有些诧异:“你昨晚不是回家了,今天竟然这么早?”
小瞄一张小圆脸,皮肤很好,是那种很可爱很讨人喜欢的女生,凭吃播吸了人生的第一波粉,此时的她捧着脸犯花痴:“今天是祁教授的课,我怎么能缺席呢,所以我六点就起床了,还画了个小雀斑复古妆,你说,是不是和复古英俊的祁教授很配呢?”
说完,还对着许暖眨了眨眼。
许暖哭笑不得,捧场道:“真的吗?哇,真的好搭。”
“……你好做作啊!”小瞄瘪嘴,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许暖表示很无辜,“我配合你的表演,你还说我作!”
两人打趣片刻,上课铃声响了,一位身着白色衬衣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只见他戴着银边眼镜,衬得那张温文儒雅的脸,显得更斯文好看。
而且他的气质几分沉静、几分忧郁,更像古时出身优越的大家公子。
在这个浮躁的时代,这样的人,自然是稀有珍贵的。
他手中拿一本书,规整地放在讲桌上,温润的声音响起,偌大的教室霎时安静了下来。
“好了,我们开始讲课,请同学们翻到第十一讲。”
“看他的手,我只要一眼,就软了。”小瞄激动地压低声音道。
许暖打开书,心里却突然想到昨晚那只手,骨骼分明,又瘦又长,在她眼前一晃,将一张牌抽了出去……
“你在想什么?”小瞄凑近,仿佛猫嗅到鱼的气味,低声追问:“你为什么表情这么……荡漾?”
许暖瞪她:“谁荡漾了,小瞄,你你用词能不能不要这么颜色?”
“呵呵,听课听课,待会儿再逼问你。”
两节课很快就过去了,许暖将做好笔记的书放进布袋,和小瞄一起出了教室。
小瞄挽着许暖,瞧见前面的祁教授,瞬间激动得拉着她跑了上去。
“祁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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