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和兰斯从灰色地带回来时间也有点迟了。
西里斯一路上接了嘉西亚好几次通讯。
第一次，嘉西亚问：“西里斯你是不是跟兰斯那个alpha温存去了？”西里斯面无表情的挂断通讯。
第二次，嘉西亚问：“西里斯你是不是乐不思蜀了……”西里斯咔的一声再次挂断通讯。
第三次，嘉西亚问：“晚点回来哦，我先跟我的雅科夫来一发，你几点才回来啊？”西里斯差点捏爆光脑，再一次挂断通讯。
嘉西亚说话太直接了，跟他那一张稍显腼腆的娃娃脸一点都不搭。
西里斯脸红到脖子。
要是嘉西亚单独发通讯给他说这些话，西里斯也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可是现在兰斯就在身边。
而且在这一辆无人驾驶悬浮车上，孤A寡O的，可尴尬了。
两个人下车，直接遇见了从楼下便利店出来的雅科夫和嘉西亚。
兰斯还能淡定的跟西里斯两个伙伴打招呼，可西里斯耳朵都红了。
西里斯忍不住问：“你们到底买什么东西需要两个人一起下楼买。”
嘉西亚笑嘻嘻说：“当然是套啊。我们得一起商量哪一款用户体验比较美妙。”
西里斯额头青筋凸起。
早知道他就不问这问题了。
雅科夫赶紧扯回正题，在兰斯告别西里斯走进自己公寓以后，手疾眼快拉住差点跟着一脚踏进兰斯家门的西里斯，把西里斯拖进原来的公寓。
“好了，正式开会！”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还是商量明天的安排。
现在住在这里的军校生越来越多，雅科夫打算明天就去扁舟星看场子。
“西里斯你的机甲修好没有？”
西里斯扬眉：“修好了，我自己还没试过。”
雅科夫摆摆手，在出航以前试飞一次就知道这机甲修好没有。
雅科夫抽出一块光屏，光屏上是扁舟星及附近地图。
只有寥寥几条航道。
这跟平常他们看到的星际航道不太一样。
雅科夫说：“边境多年来都是虫族战场的前线，很多航道都因为战争废弃了。西里斯你以前尝试的航道也是报废了，中途碎石带很危险。”
“但是很可能我们在实训中就需要经过碎石带。”
雅科夫：“不要为你机甲坠毁的事情找理由。”说着，嘉西亚配合着雅科夫的话，向西里斯扔了个抱枕。
西里斯在半空中接过抱枕，双臂环住。
三十多年前，联盟边境爆发虫潮。一开始联盟军队败多胜少，边缘星球是前线最重要的驻军基地和物资中转站。其中一次大溃败，大批败军撤退到边缘星球和附近的边江星球、边南星球。
这一带曾经受到虫族侵扰，安全航道太少，还时不时发生通讯干扰。
碎石带相当危险。
雅科夫说：“你能在机甲出现毛病那会及时撤退，安全回到边缘星……太幸运了。我看了看最近几年的报道，在那个地方机毁人亡的概率高达百分之八十。要我是实战演练的人，绝对不会放任学生穿越碎石带。”
西里斯：“……我只是直觉。”
嘉西亚挽住雅科夫的手臂，呐呐言：“雅科夫，flag不要随便立起来。西里斯猜题真的很准，大家一起复习划重点不都知道嘛。”
雅科夫捂着头倒在沙发上惨叫：“西里斯把你上一句话给撤回！！！我不想去碎石带，我才27岁，还不想赌不到两成的生还率。”
西里斯安慰：“被困在碎石带的很多都是探险家，学校起码会提前把地图画好。”
这话一点安慰作用都没有。
万一实战演练的任务是带着修读测绘学这门专业课的同学去碎石带绘制地图怎么办。
据说每隔几年西塞罗军校联合几个军校一起举办的联合演练任务相当奇葩。
嘉西亚不是机甲系的学生，跟着雅科夫过来最多看看戏。闯碎石带这种事情嘉西亚帮不上忙。
西里斯：“你就当我的话泼出去的水，干了就没了。”
雅科夫呵呵冷笑。
雅科夫选择几条安全通道。其中一条安全航道中间标注着间歇性浮石。他认为这一条航线比较可能是学校通道。非常符合学校总体安全但需要一些小麻烦的要求。
扁舟星只是边缘星球的卫星，在虫族战斗中，这个地方一度成为最惨烈的战场。西里斯他们的教科书上还对这个战场大书特书。教科书上提过一个地点，碑门。
据说是因为战争太惨烈，机甲战士的尸体和虫族尸体混在一起几乎完全分不开，而一些机甲过度使用热武器，机甲外壳融化，而与战亡的机甲战士遗骸凝结在一起，难舍难分。
后来收拾战场的后勤军将这些遗骸都集中在扁舟星一处高地挖坑埋葬，在一旁建立了一个巨大的碑石。碑石刻着所有战亡、失踪者名单，战后扁舟星开始修复，部分边缘星居民自愿搬到扁舟星为英灵守墓。碑石渐渐成了界碑，被称作“碑门”，过了碑石便是这些居民自发形成的小村镇。
这个小村镇被称作碑门镇。
西里斯：“我们先从安全航线到碑门镇，让嘉西亚安顿下来。雅科夫你和我一起去勘察。”
察觉到嘉西亚有些不情愿，雅科夫说：“我到了陪你去碑门。”
好说好歹哄了嘉西亚。
当年发生在边缘星附近的战火太过严酷，他们那些出生在这一战之后的年轻人，总是听老一辈人提起这一带浓重的血腥味。
西里斯和雅科夫再敲定了细节，约好明天一早出门。
他准备回兰斯那儿，嘉西亚在背后大声问：“西里斯！开荤体验如何？我都打了好多次通讯你一次都不接茬。”
西里斯只觉头顶冒烟。同样是亚裔，嘉西亚怎么能这么开放？！
他跟兰斯可是一清二白。
“什么事都没发生！”西里斯咬牙切齿的说了这话，撇下笑的不能自已，暴捶沙发抱枕的嘉西亚，赶紧溜了。
·
西里斯冲进兰斯的公寓，表情那是羞愤到通红。
洛佩斯在大厅兜圈子，慢慢复健。
西里斯打了个招呼。
洛佩斯说：“喝酒了？脸好红啊。我叫兰斯出门买点醒酒药？就楼下便利店能买。”
西里斯脸更加红了，摆摆手说：
“我不是，刚在讨论问题太过热烈，都快吵起来了。”打死西里斯都说不出脸红的原因是害羞。
看到西里斯脸皮薄到这样，洛佩斯忍不住笑笑，建议西里斯洗把脸。
西里斯将自己关在次卧，在独立卫浴里开着水龙头拼命冲水洗脸，放了一脸盆水，把脑袋泡水里。
过了好一会，耳朵脸颊的热度堪堪褪下。
镜子里的自己清秀文静的脸庞，跟西里斯喜欢的不是一个款。
少年的面容已经向青年过渡，脸颊线条添加了棱角，加上这一头黑色碎发，看上去像是青年学生。
西里斯擦干脸上的水迹，苹果肌还有些害羞的粉红。
西里斯用力拍拍脸颊，走出房门。
又听到兰斯在厨房里捣鼓的动静。
兰斯真是个非主流alpha，西里斯靠在沙发上查资料时再次感慨。
这个alpha真的跟他见过的alpha都不一样，用西里斯的直觉来说，就是O了点。这个家伙不会是心理变.态吧，西里斯打了个冷战，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
洛佩斯坐在西里斯身边看看书，看着看着又困到睡着，脑袋靠在抱枕上。
家用机器人机智的从玄关过来，机械臂挂了一块小毯子，盖在洛佩斯身上。
过不了一会儿，洛佩斯眉毛皱了皱，打了个哈欠睁开眼坐起来。小毯子放在沙发边上，让小机器人拿走。
门口传来敲门声。
小机器人：“嘀嘀！两名陌生人请求进入，请问是否允许？小机器人007播报完毕。”西里斯走到门口看小机器人显示屏，正好兰斯穿着围裙匆匆走到门口。
小机器人的显示屏是链接门外的监控。
西里斯看到是嘉西亚一脸八卦的样子，向兰斯解释说：“这是我同伴，……”能不能开个门？
兰斯听到这是西里斯的同伴，立马开门了。
嘉西亚从门外往里蹦到西里斯跟前。
嘉西亚看看兰斯身上的围裙：“哦吼，这是准备开发新场景吗？”
吓得西里斯赶紧捂住嘉西亚的嘴巴，万一这没遮拦的说了些更加劲爆的东西，他更尴尬。
洛佩斯可还在客厅里。
·
兰斯侧开身体，让还在门外的雅科夫进门。
嘉西亚和西里斯两个人还在门口纠缠，雅科夫说明来意。
原来嘉西亚实在太好奇西里斯在兰斯家里的日常，特地过来一起吃顿饭参观的。
兰斯：“……”他从雅科夫脸上看到了无奈。
兰斯刚洗过手，双手都湿漉漉的，他随便用围裙擦干了手，请雅科夫他们在客厅和洛佩斯再坐一会。
发现客厅里还有他不太熟悉的洛佩斯，嘉西亚没有这么放肆了。
西里斯拉开嘉西亚，问了个挺严肃的问题：“我忘记问了，兰斯你不会又是一桌子素菜吧，现在我们去订一些熟食回来还来得及吗？”
兰斯一脸复杂。
“我不是纯素食，看到你们来了俩同伴，我还好意思做全素宴搪塞吗？”
“什么意思？请我吃饭吃素，搪塞我？”
兰斯哭笑不得，深觉语言能力有待提高。
“不是，我没有搪塞的意思，当时没提前了解你喜欢什么口味的东西。”
西里斯把兰斯推进厨房，拿走客厅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抱枕，给嘉西亚和雅科夫腾出位置。
洛佩斯已经指挥着小机器人上茶水。
小机器人问：“咖啡、柠檬茶还是红茶？需要加奶浆还是砂糖？”
“柠檬茶，两杯谢谢。”雅科夫打量着这个小机器人。
这么老型号的机器人非常少见，雅科夫忍不住看多两眼。
因为才刚认识洛佩斯，嘉西亚收敛了不少，没有说出让西里斯面红耳赤的话来。
西里斯将放在沙发坐垫上的抱枕列在沙发靠背上方，不经意从其中一个抱枕底下发现一个电子书光屏。
光屏封面非常熟悉。
“西塞罗军校入学考试大纲理论篇？”西里斯念出封面，感觉非常诧异。
这到底是谁的？
西里斯拿起来问了洛佩斯。
“洛佩斯叔叔，这本电子书放在哪里？”
“兰斯的东西，随便找个地方放就可以。”
嘉西亚偷偷戳了西里斯的腰，说：“放他房间可以吗？”
alpha一般有着很强的领地意识，个人房间绝对是alpha的私人领域。
不经允许就进入一个alpha的领域，而且还是一个高评级的alpha的领域，会让alpha产生被冒犯的愤怒。
但是洛佩斯没有反对嘉西亚的怂恿，也就是默认。
西里斯喊：“兰斯，你的东西我扔进你房间。”不等兰斯回答，西里斯像是背后火燎一样将alpha的门开了一条缝，趁着大厅的光源找到床的位置。光屏直接扔进房间的床上。
不到五秒钟的开门关门，西里斯惊鸿一瞥还是窥探到兰斯房间的全貌。
米色和栗色为主调的极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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