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逆天

小说:我靠大佬来续命 作者:宫词myth
    裴宋和林道长这两人旗鼓相当,打起来真是没完没了,屋子里能破坏的尽是被他们波及的粉身碎骨,就连唐砚身上此刻也仅是伤痕,不是被人揍得,就是被那些在空中砸过来的家具砸的,简直倒霉透顶。

    看着阵外的人阵们已经尽数躺倒,唐砚估量了一下,还是觉得先从新娘和花筵两人下手,救人自然先紧着老人、小孩和女子。

    他呼了口气,便钻进了阵法之中拖着新娘便走,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才将人拖动一点点,唐砚登时有些无语。

    看着手下的女子简直有些想将她放下,他原先觉得这女孩子瘦些,应该很轻,可谁知道拖到手中竟是沉重无比,虽说死人比活人重,可重到这种程度,唐砚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他怀疑这女子藏了什么。

    这样一想,唐砚便想摸一摸,但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过下/流,好似趁人之危,可是若真这样下去,别说她会失血而亡,就是自己也难以活命.

    唐砚左思右想,觉得不能再拖,咬了咬牙,一脸为难的摸向新娘的袖筒,一摸之下脸色大变,她居然还真藏了东西!

    唐砚又咬着牙,继续摸,然后摸出来一把锤子,又摸了摸,摸出一把斧头,再摸了摸,摸出一把匕首。

    唐砚,“……”这姑娘袖子里莫不是藏了个百宝袋?

    他依照此法将另一只袖子摸了摸,然后无语了,他想知道,这女子怎么想的。

    其他地方唐砚不好意思去摸,但更多的可能是他没有时间再去考虑这些了,将新娘子拖出阵外,唐砚又跑过去将花筵依法拽了出来,好在花筵没有机会也没有条件去藏武器,所以将他拖出来很是顺利。

    将这两人救出来摆成一排,顾不得擦汗,唐砚又去将那些充当人阵众人一一拖出来,虽然他对这些人没什么好感,但也做不得见死不救。

    连着救了几人,唐砚的体力差不多耗空,在拖出来一个人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可这一口气还没有到底,便被那边爬着冲到了花筵身边的张宗珂吓得猛吸了回去。

    这张宗珂不知道从哪里弄了柄匕首,眼看着抬起胳膊就要刺去。

    唐砚摸了摸身上,面色大变,心道一声完了,那边却见张子墨忽然冲了过来,抓住张宗珂就要刺下去的手臂大喊了一声,惊惶道,“爹,你要做什么?”

    张宗珂将张子墨往旁边一甩,却没有甩开,面色极是难道,他面色一派复杂的神色,道,“子墨一松开,让我杀了他!”

    张子墨骇然,“爹,你清醒一点,你怎么了,花筵也是你的骨肉啊!”

    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个人是自己的弟弟,但他毕竟也是张宗珂的亲生儿子,张子墨没办法看着父子相残。

    张宗珂面上先是一怔,然后又是一怒,最后却全都变成了一种疯狂,他忽然冲着张子墨吼道,“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我要活,我不要死,如果他是我的儿子就该将命还给我!”

    说完不等张子墨反应过来,挣脱开他的束缚就要将匕首插了下去。

    唐砚只觉得心头一跳,说时迟那时快,却见原本正紧紧闭着眼睛的花筵双目猛的一睁,双手瞬间便将张宗珂的手臂攥住,因为使劲而面上有些扭曲。

    花筵道,“果然如此,我已经明白了,你为什么非要杀我!”

    而一旁的张子墨和唐砚都被这转瞬的巨变而惊得呆住,张子墨更因为花筵的那句话而迟疑了片刻,最终收回了想要去帮张宗珂的心思。

    张子墨神色惶恐的看着两人,脑子里一片混乱。

    花筵身子一翻,便将张宗珂压到了身下,刀尖也从对着自己变为了对着张宗珂。

    花筵面色平静,咬牙看着张宗珂,一字一句道,“你多年以来受着腿疾困扰,所以你比谁都想活命,所以当你知道我的命格后就想到了一个恶毒的法子,而这个法子就是那个林道长告诉你的,他说,他可以帮你逆天改命,所以你相信了。这么多年我也曾经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可偏偏它就是真的。”

    花筵喘了口气,继续道,“为什么会让我娶这个女孩,因为她和我命格相克,而我们都是这个逆天改命的阵局的阵眼,一阴一阳,万中无一,你觉得这是老天在帮你。”

    “我要你死!”张宗珂看着按着他的少年一字一句的将他藏在心中的秘密揭露,他的神色愈发癫狂。

    张子墨在一旁讲这些话听得听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面色煞白,眼神涣散,他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的父亲,而他居然没有否定。

    张子墨双腿一软,不由向后跌去。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

    张宗珂吐了口血,忽然喝道,“你娘,我曾真心对待过她。可她做了什么,她都做了什么,背叛了我,她居然背着我爱上了一个下人,果然都是贱人,而你也一样,是那个贱人的孽种!”

    花筵笑道,“可我觉得我娘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对事,就是不爱你,哈哈哈哈哈!”

    张宗珂咬着牙,嘴里又吐出一口血来,忽然大喝一声,“子墨,帮我!”

    张子墨双手撑地向后挪了一步,惊慌又惶恐的不断摇头。

    张宗珂大吼道,“子墨,我是你爹!”

    张子墨手足无措,都快哭了,他觉得这一切都疯了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张宗珂面色发青,“难道你要亲眼看着你爹被这个贱人杀了吗?”

    张宗珂吐的血越来越多,几乎呛着了他,他咳嗽几声,手上渐渐无力,可是花筵却充满了力量,而那力量是他羡慕过的,也曾以为会为他所用的,那年轻的,健康的,充满活力的一切,他极度渴望着的。

    可是这一切都将离他远去。

    张宗珂不甘,他不甘心,正在他闭上眼几乎就要放弃的时候,却有血从上面流了下来,张宗珂睁眼一看,几乎瞬间陷入狂喜。

    原本要杀了他的花筵头上滴着血,而站在一侧的张子雯手中正拿着一根棍子,上面还在滴着血,她手里握着的居然是条不知道哪里摸来的桌子腿。

    张子雯浑身哆嗦,看着张宗珂面色发白,嘴里不住的喘着粗气。

    她惊骇的颤声道,“爹——”

    她想说,“这贱人果然不是张家的人”,可是她说不出来,她的脸上溅满血迹,嘴里也是,她觉得恶心极了,又觉得害怕极了,脑子里慌乱的几乎不知道在做什么,直到看清眼前倒下去的人影,她的手再一次惊骇的哆嗦起来。

    可是张宗珂根本没有看她一眼,他将压在身上的花筵猛的一推,挣扎着爬起来举刀就要刺下,他神色癫狂,眼中狂喜。

    他觉得,他要活了!

    哈哈哈,他要恢复了,他能长命百岁了!

    他的腿就要重新长出来了,他梦想的一切都要成真的了!

    可是谁也不知道,刚来的惊喜或者噩梦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却已经结束。

    举着长刀的张宗珂忽然一怔,低头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他的胸口上正插着一柄剑,剑刃没入身体,连疼也没有来得及感觉到,就已经穿透了他的身体。

    只在外面堪堪留着剑柄。

    张宗珂觉得眼熟,这好像是林道长的,然后他就倒了下去,再不能起来。

    性命在转瞬间决定,刚刚苏醒过来的那些人们同样还来不及感受活着的庆幸,便被这满场的血腥惊得呆住。

    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转眼又晕了过去,而没能晕的,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柄剑重新飞了出去,又是一次穿心而过。

    鲜血肆溅。

    他们恨不能晕死过去。

    几乎是在张宗珂死去的瞬间,唐砚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光亮和微微的灼热,他猜是昆仑玉镜在发作,但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有了反应,简直藏无可藏,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拿出来查看,只能强忍下滚烫的触感和好奇。

    林道长一把握住飞回的封霜,剑刃上的鲜血顷刻之间便滴在地上,剑刃之上又是干净清透,他目光沉沉的盯着裴宋,并不在意裴宋方才的一点把戏,却忽然勾着唇角笑道,“看来你那个小朋友的身上藏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要不要我也来猜猜?”

    裴宋控制着屠魔剑向他杀去,冷声道,“不必了。”

    然后又是一阵剑光四射,杀气重重。

    而这边唐砚终于气喘吁吁的将阵法中的最后一个人拖了到了阵法的边沿,原本已经难以支撑的阵法忽然发出震着呜鸣,战栗不已。

    唐砚心道不好,拖着手底下晕死过去的人忙向外面冲去,而他身后的阵法像是终于支撑不住“嘭”的一声变成一阵银亮的碎片炸开,而在阵法之中的所有东西顷刻之间也被震为齑粉,只惊得唐砚瞬间一头冷汗,心道:好险!

    而那边还在交手的两人却始终没有分出胜负,唐砚知道这种情况拖得越久情况对他们越是不利,这边昏死过去和失血的若不及时救治很难说会怎样,而林道长却明显没有受到什么压制,反观,因为之前在张府外面受到林道长阵法攻击的裴宋情况并不明朗。

    至少表面上看去并不乐观。

    可这时候他的腿却被什么东西扒住了,唐砚一愣,低头向下看去,却见花筵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他的脚下,满头是血,一只手拽着他的衣服下摆。

    唐砚,“……”

    花筵抬起头,一脸鲜血,虚弱的恳求道,“救救宵柝”,说完又晕了过去。

    唐砚,“……”

    唐砚觉得无奈,思来想去便想起来被林道长收进袖子里的那口瓶子,抬手做喇叭状朝着裴宋大喊,“裴宋,他的左袖中有个青色的瓶子。”

    裴宋闻言便控制着屠魔剑攻击林道长的左臂,而林道长显然没有料到裴宋对那小朋友的话居然那么认可,毫不怀疑的就刺向了自己的左臂,宽袍广袖飞起来看着甚为潇洒,但有时候也会成为一种弊端,比如这种时候,明明他的手臂已经躲开剑芒,但袖子却被剑气嗤的应声划破,那青色的瓶子直直掉了下去。

    林道长神色微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瓶子掉在地上碎成粉末,而被禁锢在里面的宵柝却已经翻身躲过了林道长施加在那瓶身上的一道法术攻击。

    看着裴宋和恢复人身的宵柝瞬间并肩作战,林道长微微一笑,正在他即将出手的瞬间,一直挂在他腰间的那串从来也不会发出响声的银铃铛却忽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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