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部风靡一时的偶像剧女主角带火了一支“琉璃星辰”色号的口红,一时间这支口红在内地卖断了货,供不应求。
阮芷在学姐的带领下趁热打铁,在朋友圈发起了一个“琉璃星辰”代购拼团活动,只要凑够15个人拼团即可以团购低价买到香港正品。
两天内,阮芷的团购群里就集齐了15个人,她像往常一样给学姐转了钱,由学姐跟仓库沟通,剩下的发货事宜甩手交给仓库,没过多久,客户便陆陆续续收到了货。
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可是,第一个收到货的女生却犹犹豫豫地敲开了阮芷的聊天窗口:“你好,我已经收到了口红,但是……我觉得这个口红有点怪怪的。”
接着,不等阮芷回答,她发来了两支口红的对比图,“我朋友在美国给我带了一支,我对比了一下,两支口红的差异……怎么说呢,你,你自己看吧。”
阮芷点开图片,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人故意来找麻烦吧”,没搭理对方。
但令人意外的是,第二个质疑她发假货的客户也找了上来,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这一下总共出现了十二个人,全都表示自己收到了假货。
更糟糕的是,有人顺便买了一些粉底液和散粉之类的东西,也都是假的。
阮芷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间头都大了,她敲了敲剩余三个人的窗口,但余下三人表示自己收到的是正品。
见阮芷装死不回答,第一个发现买到假货的女生忍不住在群里发出质疑,接着其他买到假货的人也纷纷回应,在群里艾特阮芷,要求她给一个说法。
阮芷发现事情闹大了,赶紧去找学姐询问怎么回事。
学姐表示合作的广州仓库是她合作已久的信赖伙伴,不可能卖假货,但是她会尽量帮助阮芷查明事情原委。
买到假货的客户里有一大半都是同校的大学同学,想要找到阮芷本人轻而易举。
他们开了一个小群讨论应对方法,最后由一个代表出面与阮芷交涉:要么退钱,要么重新发货,否则他们将联合起来把事情闹到阮芷的辅导员那里。
阮芷秒怂了,焦急万分地去催促学姐。
没想到,学姐却说:“仓库那边负责人给的回复是,仓库太大,货品多员工也多,人多手杂,没有监控,查不出是谁把货品掉包了。没有证据,不能说明假货是仓库发出的,他们不会负责。”
阮芷急了,连续给学姐发了十几条语音:“那我怎么办?!我的客户明确收到了假货,现在联合起来要求赔偿!假货确实是仓库发出来的,仓库那边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学姐再也没有回复过阮芷,连朋友圈都屏蔽了她。
阮芷两头受气,急火攻心,她确定自己成了背锅侠,再加上一时间找不到应对方法,心态瞬间崩盘。
听完事情的原委,坐在椅子上的苏雁梨一时无言以对,甚至怀疑起阮芷的智商来。
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半晌才说:“这件事简直破绽百出。首先,学姐本人自己卖的肯定是香港正品,因为她人就在香港,卖的东西都是她自己一个个去买的。”
苏雁梨开始一条一条地给阮芷理清楚其中的疑点。
“其次,代购是非常辛苦的,她只是一个交换生,又不是专业代购,发展那么多不在香港的线上代理,她怎么保证货源充足?所以她只能找内地的仓库合作,代理卖出的商品都是由仓库发货。”
“并且,所谓的广州仓库本身就是一个大疑点,怎么可能会有专门的仓库员工一趟趟亲自跑到香港代购?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成本都太高。或许他们真的有一些商品是香港正品,但更多的或许是假货,真货和假货掺着卖,就看谁倒霉买到了假的。”
“还有,为什么是广州仓库?难道深圳离香港不是更近吗?为什么要跑到广州开仓库?顺便一提,前两天正好看到新闻说广州那边有几个专门生产化妆品假货的工厂被一锅端了。”
“最后,仓库卖假货的事情,你那个所谓的学姐肯定是知情的。遇到这种事,你只能自认倒霉。”
苏雁梨将疑点一条一条分析给阮芷听,阮芷坐在旁边,越听越沉默,脸色也愈发惨白。
这些稍微用心就能发现的疑点,阮芷却被迫切赚钱的心情迷惑住了双眼。
或者可以说,她也未尝没有起疑过,最后却抱着侥幸的心理,选择了盲目相信。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除非她自己愿意醒来。
“不管你接下来还会不会继续做代购生意,现在的当务之急都是赔偿客户的损失,以此挽回你的名誉。”苏雁梨提醒她,“一旦他们闹到学校去,你就摊上大事了。”
听苏雁梨这么说,阮芷的眼圈又红了。
就在她们交谈的空隙,张思曼和穆慕也陆续回来了,多多少少听了一些,连猜带蒙地了解了阮芷的情况。
张思曼把椅子搬过来加入聊天,穆慕没回座位,抱着iPad坐在床上,虽然没有搭话,但也竖起耳朵听她们的对话。
“我觉得梨子说得有道理。”张思曼听完之后赞同了苏雁梨的看法,她转脸看穆慕,“就我个人而言,如果换作我,我会先让客户把假货都寄回来,然后再想办法找正规渠道重新买正品,再给他们寄回去。”
苏雁梨点点头:“再保险一点的做法就是直接退钱,否则再买到假货怎么办?”
阮芷低着头不说话。
张思曼问:“那个口红多少钱一支?”
阮芷回答:“原价三百,团购价是二百七一支。”
苏雁梨迅速在心里算了算,除掉口红钱,有人还买到了别的商品的假货,加起来少说也得四五千。
这笔钱对于阮芷来说可不是小数目,更何况她每个月还得还信用卡的钱。
张思曼把苏雁梨的想法说了出来:“这至少得好几千啊,你有那么多钱吗?”
阮芷摇头,交代了老底:“手上只有八百块生活费,剩下的都投进去了,信用卡还欠着钱。”
这下张思曼不说话了。这么大的窟窿,阮芷应该不敢向家里伸手,一旦要借钱,肯定先找室友。
苏雁梨也倒没想这么多,她拍拍阮芷的肩膀,安慰她:“别担心,需要帮忙就说一声。”
阮芷红着眼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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