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俏俏把买到的草药和以前的药混在一起,生了火,放了药材,熬汁。

    老祖宗的智慧还真有模有样,中药的效果是顶顶的好,就是苦了点,想想以前喝的冲剂只要是那么多份量,随便冲多少水只要喝了就行。这药还一定要定量,定水升,磨磨唧唧了半天,潜意识里就是不想进屋。

    回到家直接冲进了厨房,想忽略多出来的陌生人,却还要给人煎药,其实也可以不管这事,怕天道有轮回不......

    敲了房门,半天无人应,索性直接推开,意外也不意外,放在床边的米粥吃了一半,药喝完了,还有一堆多余带血的纱布。想来是这人自己换的。

    短短的一天似乎已经摸到这人生活的习性

    “加了新买的药”话也不多说,也不多问,毕竟觉得两人以后没有交集,似乎多问的情分也没有。

    还是把药搁在床边,这人也没什么话,不多说一个字,眼睛上蒙着绷带,一身补丁衣服,没有眼睛看不见的惶恐,也没有身居小屋,衣食粗糙的嫌弃感。就像一弯明月,淡淡的在地上铺开,让人不能忽视,也不能缺少。

    俏俏归结为,人都有爱美之心,就当养养眼,饱眼福也不错。

    也不收敛目光,就在桌子上趴着,直勾勾的打量。本来房子就不大,这人睡得是一个小房间,也是在卧室里面隔出来的单间,不封闭,正好一个屏风挡在两人之间。

    时间不快不慢的过着,这男人可以下床走动,也可以自己换药,吃饭也能自己动手,就是不怎么说活。不对,其实说过的。

    第一天晚上,俏俏被一整轰隆声振醒,还以为家里进了贼,赶忙摸起床边的木棍,却看见一个直挺挺的身影依偎在矮桌上,脚边散落一地东西,看这架势是往庭院去的,这矮桌是俏俏为了防贼堵在门里面的,睡前才挪过去。这人真是,难道就凭白天屋里的动静就弄清楚了出门路径。

    随及这人马上弯腰捡起了东西,俏俏就站在原地,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就看着这人捡起地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东西也摆放的整齐,不想俏俏放着就行了。

    这人没有一点大半夜吵醒人的愧疚感,也没有不小心碰掉东西的歉意,自觉收拾好后就要反身回小木板床,没有瞎子摸瞎的局促,就像一个正常人走路,只不过脚程慢上几分。

    故意等到这人快走到小床才开口“还有一个苹果在桌角边”不出声音让人捡,俏俏站着不向前走去,这人也没有被调侃的感觉,自觉的反过身,走到矮桌边,伸手转了转就拿起了苹果放在盘子里。

    的亏这人蒙上了眼睛,棱角分明的脸颊,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落魄的公子哥,月下朦尘的嘴角,仿佛收敛所有的戾气,休养中的苍白面容,真的像个骑士,自有一身凡尘世俗傲骨。

    当然俏俏也只是搓搓的扫了一眼,上前将桌子往旁边挪了挪。

    “出门左转是恭房,右转是厨房,院子中间有一口井,井的左上角是放柴的地方,右边是菜地,面积不大,斜前方是院大门,治疗的费用可不是白搭的。”漫不经心的抱起瞧热闹的南风,暗自给自己鼓劲,真帅!吃的什么玩意长得这么壮实,这要是抱不动就尴尬了。

    “嗯”清冷的声音从某人嘴里发出。起初还以为听错了,房间就两个人,俏俏床上还有一只猫,怀里抱着狗,左思右想怪罪于这人沉默寡言,好好的正常人说话被当成呓语。

    睡觉前最后一个念头吧,不会是没有对待一般眼盲的人,让他去捡东西,满足了这人傲娇的心?

    昏睡过去前,感觉到南风躁动的身影,乖巧的南风,不会惹事,也不担心出了什么其他问题,一夜无梦。

    自从那一天过后,又恢复到相安无事,白天赚钱,晚上回来,也没啥事,除了带个饭,煎煎药材,直到李大夫过来就诊,确定这人的后脑血块有了好转,琢磨着再有一到两个月的时间眼睛就可以看见,重见光明,后续问题还要好好调养着。

    这人的伤说很严重吧,也沾些边,说不严重吧,眼睛又看不见,身上也就胸前有个大刀口,估计是被追杀,掉到河里,顺着水流飘过来的。俏俏除了把这人拖回来的时候给他换过衣服,伤口不是他自己包扎的就是李大夫包扎的。还真没自己动过手。端起水杯眯了一口。

    古代就是干净,水质鼎鼎的好,百姓都要喝水,世人也都爱护水资源,掉在里面也不怕感染严重的病菌,这是指体质好的人,体质差点的人就难说了。都是命,当然一切都是俏俏歪歪的,犯傻了吧。

    突然南风的尾巴在屏风后面甩动起来,目测这距离......在木板上!

    三步并作一步冲了过去,看着在床上耍的欢实的南风,气都不打一出来,自从这男的来了以后,除了进门,南风就没怎么出来蹦踏,整天围着他转,又不是肉有这么香吗,一把提溜起脖子,不顾嗷嗷的叫唤,拖着从床榻下去。

    “有个事和你说,你的外衫破碎不堪,衣不蔽体,太过华丽,我也怕你仇家来人,那天晚上就私自处理了,就一件衣服,什么都没有”看着这人微微抬起的头,几秒钟就平静下来。

    对着没有反应的木头,再好看的美人,俏俏也没有心思打量了,更何况还是一个面瘫加冷脸,也没有丝毫兴趣去贴冷屁股。

    更加坚定就好就走人,自觉这人应该不差钱,到时候拿了报酬凑够了盘缠就出镇子云游四方。

    看他架势也应是有点底子的人,虽然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也没有想要进一步了解的迹象。

    听大飞哥说,这外袍的料子是上好的蚕丝,只有宫中的人才用的起,所以进一步推断,这人有点来头,至于这人是男猪脚还是配角还是路人甲,管他呢,给钱就行。

    大飞嫂子觉得单□□开太浪费,整个外袍做工精细,针角密切丢掉哪一点都觉得浪费,所以准备把整个袍子拆开,去掉不用的线,用这些线单独缝制帕子一些日用之物,不会太惹人眼。

    俏俏当然同意,不会女红,只会基本的缝补衣服,只要有钱拿,多少都无所谓,就算黄飞夫妇有什么动作俏俏也不知道,而且俏俏相信这人,所以耐心等着吧,又不出力气。

    事情可不会和他说,知道给卖了,还怎么给他要钱,就当是住房费吧。要不,告诉他点小道消息。

    “你是我从前面的山头捡回来的,山中央有小块伐木留下的空地,空地向前进一盏茶时间,有条溪流,在哪里发现的你,就你一个,没有其他东西,应该是顺着飘下来的”终于看到点反应,也仅限于抿了抿嘴唇。

    俏俏已经对这个面瘫无言了,想多说的冲动都没有。

    不得不说这酒楼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干了几个月的俏俏做起菜来有模有样,最起码这人每天的饭是越吃越多了。毕竟酒楼的饭一个人就够了,带给南风的也是不吃的剩菜,也不能成天去买吧,自己做菜总便宜些。

    可怜的俏俏,就这样担负起保姆的责任,中午还得赶着回来做饭,今天去溪水侥幸捉到的了一条鱼,鱼汤算是拿的出手的菜了。

    在桌子上摆好了饭菜“以后就都到桌子上吃吧,不然给你单独盛菜,还要多洗几个碗”俏俏也算细心,单独盛了个鱼汤,把鱼单独挑出来了,自己吃了鱼尾巴,鱼头给了两小子。

    不容拒绝的分好了食物,穷啊。

    他默默走到桌子边,摸到一把凳子坐下,就着鱼汤吃起来,吃相很斯文,看得出休养很好,俏俏就不一样了,好吧,也很淑女。

    其实这些天,不止一次看见这人晚上在院子站着静默,猜测,如果不是眼睛不能受强光,白天也会到处跑。

    这人的适应力真的很强,没几天就熟悉了院子和里屋,如果不是眼睛上的布,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可能为了不让人把他当做瓷娃娃对待,院子里的柴火都是他劈的,说了几次都没用,直到请来李大夫说不能干重活会伤到后脑,影响恢复,才停手。

    虽然现在一个屋檐下的生活状态有点奇怪,俏俏竟然莫名其妙的接受了这种模式。

    两个人相互不讲话,却又莫名和谐。

    比如,白天工作完后喜欢打水擦洗,回来就会有一盆舀好的水在一遍,生火做饭的时候,柴火也一堆放好。俏俏有些习惯不好,比如晚上睡觉会留一盏小灯,最不起眼的灯光在一边,大二天赶早不注意会被南风或者小猫碰翻,里面的灯油会洒出来,但是现在就没有见过洒出来的灯油,回来就能看见放在桌子上。

    在比如,有时俏俏洗完衣服没有注意晾晒,等第二天回来才发现不是染了灰尘就是被小两只弄脏了,只好再洗一遍,突然间在晾衣绳子上看见一排整齐的衣服,而且自从看见自己的裹胸出现在上面的时候,俏俏再也没有懒过了。

    相交又不相交,本来以为就会这样过下去,直到他伤好,走人,呸,拿钱走人就完事了,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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