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迎曦台。
必央问道:“我们为何不与他们一起去看呀?”
扬道:“这里观看,风景更好。”
迎曦台是天界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因而在此处观看白星流云仿佛就在头顶一般,只是因为此处地势高危,所以来这里的人并不多,昭晏也是出于安全考虑,才将信爵领到了自己宫中。
必央抬头看去:“真的很美,就像凡间的流星雨,不过凡间的是在黑暗中带来光明,而白星流云则像画中一样虚幻。”
扬道:“知道为何白星流云为何这么有名吗?因为魏鸾星是寓意夫妻永结为好的福星,所以神仙们认为,夫妻二人一同看过白星流云就会携手共老。”
必央坏笑道:“可是我们又不是夫妻。”
扬道:“反正早晚会是的。”将必央揽进怀中。
必央靠在扬的胸膛中:“其实凡间还有一个传说,就是将夫妻二人的头发各剪下来一缕,结成同心结,夫妻二人就能白头偕老。”
扬闻言,就抬手断下一缕青丝。
必央道:“你,我没让你剪呀。”
扬却笑道:“可是我不会打同心结。”
必央被扬的梨涡打败,从身后的秀发截取一缕,将二人的头发结成一股,穿插交织,绑成一个同心结,递给扬。
扬仔细看过后,揣进怀中:“我会好好收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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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宸宫。
忧漾见到必央和扬回来,跑到必央身边问道:“主人,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你最近总是扔下我离开呢?”
屋内几人闻言都是各有心事,期朗虽然答应放开,心中却还是一如既往地伤心感怀,端起一杯茶掩住自己的神色;信爵显然是察觉到了两人的关系,面上仍是淡淡的笑,只是知道了为何扬对自己态度不好的原因;而扬则注意到昭晏眼底的一片阴影,虽然必央已经与昭晏说开,可有些事情,还是要他们兄弟之间亲自沟通才能打开心结。
必央有些尴尬道:“我们只是去了另一处看白星流云,没有扔下你不管。”
静了一会儿,昭晏问道:“信爵兄今日可有何安排?”
信爵刚才似在沉思些什么,被昭晏问道后:“我倒没什么安排,父圣一般不管我,魔界事情又少,所以我一直都是闲散游历的状态。”
昭晏道:“既如此,不如在我宫中多住几日,我们既有缘结识,又如此兴味相投,不如多沟通沟通。”
信爵道:“我自然是十分乐意的,而且,关于那个有心人,我觉得我们也应该好好商讨一下,总不能一直被算计着吧?”
扬道:“信爵太子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
信爵道:“我说过,不用这么客气的,扬兄弟大可也称呼我信爵。至于怀疑的对象嘛,眼下天魔两界交好,两界中虽有少数反对的力量,但那些人基本可以忽略,因为他们没有那个本事;所以,我怀疑,是否是三界之外的有心人试图打破三界的和谐以达到什么目的呢?”
扬道:“三界之外,确实有许多高人存在,只是大多与世无争,他们没有理由破坏两界的关系。”
信爵道:“所以,我也只是怀疑。你们可有什么怀疑的人?比如说经常巧合性地出现,事情表面和他没有关系,可是他又总是会引起一些反应。”
信爵的话像是提醒,说完之后自己喝了口茶以掩饰自己的刻意。
必央道:“其实我心中一直对一人有所怀疑,就是那个面具男。”
信爵故作惊讶:“面具男?”
昭晏道:“他确实出现了一两次,必央上仙那天,他将忧漾偷带上天,而且还暂时性地吸走了镇天木的全部灵性,可见他功力高深。”
扬道:“其实,我怀疑不仅是那一次,在当初魔界信桥造反一事中,我和必央发现此事也是因为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劝导信桥造反。不过,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同一个人。”
信爵道:“说来惭愧,信桥叔造反一事我还在外游玩,父圣也没有通知我,我还是后来听义肆兄提起来的。那件事也存在很多疑点,父圣也察觉出是有人在信桥叔背后谋划此事,只是那人隐藏得极好,所以至今没有线索。”
必央道:“我也隐隐有感觉,那个面具男即便不是同一个人,也应该是同一伙人。”
忧漾小声说道:“可是主人,他应该不是坏人呀,他答应我的事都做到了,而且也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呀。”
期朗道:“怎么没有伤害?必央时至今日还背着吸走镇天木灵性的黑锅呢。”
于是忧漾瘪瘪嘴,不再说话。
信爵深深看了一眼必央,没有多说什么。
援道:“所以,这个面具男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居心叵测的人。”
扬道:“只是我们现在关于他,丝毫没有线索。”
信爵道:“其实是有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缓缓说道:“当日我将那块假木牌烧毁后,发现了灰烬的异样,所以我特意将灰烬存了一点。”说完,将瓷瓶中的灰烬倒出来些在桌子上。
“你们看,普通木头烧完后是黑色的粉末,而这个却是红褐色。”
期朗问道:“红褐色粉末是什么木材?”
昭晏道:“是赤云杉。”
扬道:“这种树木只在北方极寒之地——寒洲上生存。”
援道:“那我们便可以去那里一探究竟了,也许那个面具男就住在那里呢。”
昭晏道:“我们今日准备准备,明天出发吧。”
信爵道:“那我便同你们一路吧,只是今夜要好好休息,寒洲气温极低,只怕要消耗很多内力御寒。”
必央发现身旁的期朗脸色有些异样:“你没事吧?”
期朗道:“没事,大概就是有些累了吧。”
昭晏道:“那大家就早些休息吧,信爵兄,就住在西苑的客房吧,都已经叫人收拾好了。”
待交代好一切之后,昭晏正要推开房门,却发现扬在一旁站着:“有事?”
扬走过来,随他一同进去:“聊聊。”
昭晏在桌旁坐下:“聊什么?”
扬道:“对不起。”
虽然他说得简短,可昭晏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释然地笑笑:“没必要对不起,本来就是我动错了心。”
扬道:“你我自小一同长大,虽然你身份尊贵,可你从不摆架子,我也从不与你见外。从小到大,但凡是你喜欢的东西,我都会让给你,若是我想要的东西,你也毫不吝啬。但是,必央是人,所以,她成为了我们的第一个矛盾。”
昭晏道:“其实,我知道必央喜欢的是你,一直都是你,只是我的心,由不得我。不过,你也知道,我是一个释怀的人,无论是你我,还是援或期朗,我们都是懂得放弃的人,所以,我们才彼此珍惜。扬,我真的替你们高兴,你也看到,我答应了做必央的哥哥,所以,我只会是她的哥哥,永远都是她的,哥哥。”
扬见到昭晏这副样子有些心疼:“昭晏,你一定会更幸福的。”
昭晏道:“放宽心,不要想太多,我们那么久的兄弟了,我怎么会和你有心结。”
扬道:“我知道,只是这些愧疚的话若不说出来,我心中总是过意不去。你也知道,我自小冷冰冰的不善言语,而你们是我今生不能放弃的人。”
扬比昭晏和援都小,昭晏一直把扬当做弟弟来疼惜,如今看扬这副纠结又诚恳的样子,即使之前对扬有那么些微的心结,此刻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昭晏看着扬,伸出手,扬也回握住他,两兄弟终归是兄弟。
夜还有很长。
不过,此夜还有人没有入眠。
必央回到房中时,忧漾已经在内室睡熟了。
这时,房门却被敲响了。
“谁呀?”
“是我,信爵。”
必央听后,既吃惊又在意料之中,打开房门:“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信爵道:“你不是也没有吗?方便我进去坐坐吗?”
必央让开:“请。”
桌上的茶壶中还有刚泡好的茉莉花茶,信爵挑眉道:“怎么?你知道我今晚会来?”
必央道:“只是猜测罢了。”
“那你能不能猜到我为何而来?”
必央坐下,喝了口茶,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可是为了你那失踪多年的妹妹?”
信爵眼中染了笑意:“哦?那你可知她在哪里吗?”
必央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信爵微微环顾左右:“这天女宫你住得如何?可还舒服?”
必央放下茶杯:“才来两天,虽不及霍山自由,但终究这一片天地还是我自己的。”
信爵知晓必央暗示此处是安全的,所以也就放心了些:“三界皆知,我有一个自出生就不知踪迹的妹妹,而我母亲也因为生育妹妹时难产而死。这么多年来,魔界上下一直寻找着我妹妹,奈何多年来也未有结果。”
必央微微叹口气:“我知道魔圣和你的辛酸,却也相信,缘分命定,终有一天你们会相遇的。”
信爵抬起双眸,紧紧盯着必央:“多年来,我从没有放过任何与我妹妹有关的可能性,必央,你不是也是孤女吗?”
上次在北辰大荒上,魔圣其实也隐有暗示,必央也寻找父母多年,又怎么可能放过与父母相认的机会,只是,真的没有可能罢了。
必央摇摇头:“我虽是孤女,却没有那个福气是你的妹妹。”
信爵认真道:“可你是如何确定自己不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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