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洞中。
必央看着山外的大雨,有些担忧地说道:“雨下这么大,他们还不回来,肯定都要淋湿了。”
援道:“别担心,他们会法术呀,可以设下屏障防雨啊。”
必央道:“也是。”
昭晏在屋内点燃一堆柴火,火光红红火火,洞内也温暖起来,忧漾围在火堆旁烤着刚摘来的栗子。
这时,远方传来跑步声,只见两人湿漉漉地跑回来,从头到脚都是湿透的,衣角还在滴水。
援道:“你们怎么搞的?居然被淋成这样?”
必央道:“快去火堆旁烤烤,我去给你们找些干衣服换吧。”
期朗笑道:“淋雨时觉得爽快,没想到湿透了这么冷。”
必央道:“跟我来吧,还望天女不嫌弃我的粗布简衣。”
期朗道:“那我得看看好不好看?”
必央放了心,看来扬将她劝得不错。二人视线交错时,扬对必央微微点点头,然后就自行去另一间屋子找衣服了。
换完衣服后出来,众人默契地没有多说什么。
援问道:“我肚子都饿了,我们吃些什么呀?”
期朗提议道:“不如就吃上回没吃到的烤鱼如何?”
“现在下雨呢,怎么抓鱼啊?”
这时门口有人高声喊道:“洞内有人吗?我无意冒犯,只是想暂避大雨。”
必央道:“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我去看看。”
扬道:“我陪你一起吧。”
二人走到门口一看,发现竟是当日“大闹”玉山的大神——魔圣之子信爵。
必央惊喜道:“大神,你怎么会来到此处?”
信爵提着一筐鱼,也惊讶道:“这难道是你的山洞?真是缘分。”
扬在一旁有些怀疑地看向这个神秘的“大神”,并没有言语。
必央道:“快进来吧,身上都要湿透了吧?”
信爵随着他们进去:“我穿着蓑衣倒还好,只是这雨下得太大。我刚才在洞外,隐约听到你们似乎在商量吃鱼?”
必央道:“是,只是在商量中午吃什么罢了。你们看看是谁来了?”
众人与信爵也只是一面之缘,不过对此人却印象深刻,今日再见气氛融洽许多。
昭晏起身道:“欢迎大神,今日真是巧呀。”
信爵道:“在下见过各位,今日贸然进来躲雨,多谢各位收留。我这里正好多了几条鱼,就请各位尝尝吧。”
援道:“我们正愁没有鱼吃呢,多谢大神了。”
鱼香四溢,信爵感慨道:“真是多亏了这雨才有今日重逢。”
必央问道:“大神怎么会来到霍山呢?”
“哦,我只是听闻霍山的鱼肥嫩鲜美,所以来捕鱼的,没想到你竟然就住在霍山。”
昭晏道:“今日遇见大神实在是一件快事,只是上次玉山匆匆一面,在下还有些疑问想请教。”说完,从怀中将当初在玉山见到的那块木牌掏了出来。
忧漾看到那牌子,脱口说道:“是那块在玉山后面捡到的木牌?”
信爵将那牌子接过来,必央在其身旁也顺便蹭过去看一眼,发现那牌子上写的“魔界太子信爵”。
信爵面上并无异样,带着温和的笑意云淡风轻地说道:“没错,我的确是信爵,只是,这牌子是假的。”说完,将牌子扔到空中,放出一团火,牌子烧成灰烬落在众人面前的火堆中。
众人十分吃惊,当日扬用灵活都不可燃烧这块木牌,信爵轻巧便认出这是块假木牌。而且他们当初就猜测到,信爵的真实身份,如今他如此直白简单地承认,一时倒不知如何回答了。
必央显然是有些吃惊的:“你竟然是魔界太子?”
信爵点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我自然也不会自己主动说出来。天族太子,请你相信,此事是有人刻意为之,至于他的目的,我就不清楚了。”
昭晏道:“太子这样坦荡自然不该被人怀疑,只是此事并非我一人知晓,为了两界发展来看,恐怕太子还是亲自去说明一下为好,正好这几天赶上天界白星流云的奇观,太子也可一观。”
信爵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早就听闻白星流云是天界一大奇观,能亲身观赏是我之幸。只不过,你我都是太子,就不必如此客气了,若你不介意,我们就以名字相称就好。”
昭晏道:“好,信爵。”
必央道:“兄长,我们偷偷下凡这么久没有关系吧?”
昭晏道:“我们之前不是也经常偷偷下凡来找你吗?放心吧,没什么大事。”
扬、信爵和期朗都是一惊:“兄长?”
昭晏道:“对,就在刚才我和必央已经结为兄妹,以后都要好好对必央。”
扬对这个结果有些满意,却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期朗更是吃惊,昭晏似乎比自己洒脱,爱而不得还甘愿默默守护。
唯独信爵,面上的微笑带了些冷意:“二位感情虽好,天族的亲戚还是不要随意攀附,尤其是父女、兄妹。”
必央看向信爵,只觉他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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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大殿。
“魔界太子信爵参见天帝,恭祝天帝仙体康健、洪福万年。”
天帝道:“太子不必多礼。”
信爵大方地说道:“晚辈今天前来,是特意来就玉山一事给天帝和诸位仙家一个清楚的解释。当日‘侵占’玉山之事纯属误会,我在凡间游历恰巧路过玉山,正巧遇见玉山村民和生灵抱怨玉山西王母不作为,所以我想去找她讲讲道理,谁知竟让王母误会了我的好意。后来与昭晏太子等人已将此事解释清楚。没想到后来被有心人刻意将我的身份做文章,虽然暴露了我的真实身份,但是那牌子却是假的,真的牌子在我手中。”说完,将自己的令牌拿出来。
天帝了然地点头:“近期天魔两界交好,自然会被有心人加以利用,两界互相信任才是未来长久和平的前提。”
信爵道:“天帝说得对,晚辈佩服。为了日后不再有纠纷,我还请殿上的各位仙家若有任何疑问,现在可以提出来,我也好当场作答。”
一仙家道:“既然魔界太子如此说,恕我冒昧,我想请问信爵太子,当时为何不将自己的身份告知我天界的人?”
信爵反问道:“请问这位仙家,出门在外,你会无缘无故自报家门吗?”
那仙家被问得哑口无言。
另一个仙家又问道:“请问信爵太子,你觉得会是何人可以为之呢?”
信爵道:“这个我不清楚,若我知道,一定会向他讨教清楚的。”
这时,落古从后方站出来提问:“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斗胆猜测,信爵太子也有可能是那个故意为之的人?”
此言一出,殿上的人都静默一瞬,因为信爵一直没能拿出实质的证据。
信爵一听,终于有个有意思的问题了,回身仔细看了一眼落古:“当然可以。不过,我建议你打消这个猜测,我今日站在这里就是对你的猜测最好的否定,只要动动脑子就能分析出,我没有理由这样做。首先,破坏两界的关系是不理智的行为,作为魔界的储君,我自然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其次,如果真的是我所为,我没有必要不承认,因为我有那个实力和胆量承担自己所为的后果;最后,那个有心人的圈套既低端又高明,恰好引起了双方的猜疑。”
众仙听了信爵的分析,纷纷点了点头,都觉得信爵说得确实有道理,反倒是落古因为被信爵暗指没动脑子而暗自恼火。
天帝道:“其他仙家可还有疑问?若无疑问,此事就此了结。”殿上一片寂静,天帝对信爵道:“信爵太子既然来了天界,不妨多停留几日,这两天正赶上天界的白星流云,让昭晏他们陪你逛逛也好。”
信爵行礼道:“多谢天帝美意,晚辈正有此意。”
事情完结后,众仙纷纷退出大殿,必央等人出来时正好见到落古走在前面。
必央高声叫道:“落古下仙。”
落古回头见是必央等人,眼中滑过一丝厌恶:“皓天仙子有何指示?”
必央嬉皮笑脸道:“不敢不敢,你是德仪宫的人,我是太子宫的人,我哪里能指示你呢?”
落古:“那唤我是为了什么?”
信爵等人在后面看着必央和落古,信爵不解道:“必央为何对这人如此?”
期朗道:“如此刻薄吗?自然是因为那人就该对他刻薄。”
必央挑着眼皮看向落古:“我请问你一句,我唤你落古下仙没什么问题吧?”
因为必央仙班在落古前面三十多名,落古只能咬牙切齿道:“没有问题。”
必央道:“哦,那就好,本上仙对你有一个建议,你当德仪的仙官实在太屈才,我看你当天界言官才是真正的人尽其用。”
后面的期朗一个没忍住笑出声音,援也是微微掩面,扬和昭晏虽然没有笑意,只是那眼神也是略带嘲讽。
落古握紧拳头说道:“若无它事,下仙先行告退了。”说完,便愤愤离开了。
必央满意地走回来:“让他嚣张又多事。”
昭晏道:“说得好。走吧,我们去看白星流云。”
信爵笑着和身旁的扬说道:“必央也是伶牙俐齿呢。”
扬没好气地说道:“不是为你打抱不平嘛。”说完就和昭晏等人向前走去。
信爵不解扬的坏脾气,笑了笑也跟上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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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宸宫房顶。
昭晏向信爵介绍道:“信爵你看,东方的白星是魏鸾星,每隔天上十年,就会与周围的彩云一同如礼花般绽放开,而且滑过天空,所以取名为‘白星流云’,一般维持两到三天。”
信爵道:“确实十分美丽,我还听闻,观看白星流云可使仙使参破心法,暂排苦思,而且相恋的人能许愿终身为好,寓意繁多。”
援道:“信爵太子懂得真多,我就只知道它十分好看罢了。”
信爵道:“只因没见过所以才多了解了些,若是能亲身所见,只怕也就只能一心沉醉于它的美丽了。”
忧漾道:“诶,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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