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难得的大晴天,余思年今天的任务就是去财务室对账,报账。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好像堪堪把事情处理好,初升的朝阳已经变成了沉睡的夕阳。余思年回到家里,林秀没在家,去隔壁帮忙了,她觉得,虽然是对方请吃饭,但自家的人也不能都干坐着,多少帮帮忙。余思年提了一口袋苹果去到隔壁。
她刚进门,田队长和秦君安就迎了上来。秦君安在给她做介绍,厨房里忙碌的年轻女孩叫田甜,是田队长的女儿,长相清秀,打招呼,做事都很利索,看样子性格应该还不错,听秦君安说是在钢厂医院里工作。田队长连忙招呼她到客厅坐着,也让林秀休息休息,让田甜一个人做,说让大家尝尝田甜的手艺。田甜也招呼余思年和林秀去里面坐着,休息一下,每次他爸和秦君安喝酒,都是她下厨房做菜,都习惯了。
余思年也不客气,把苹果递给秦君安,自己一把抱起了在屋里乱跑的小石头,轻拍了一下小石头的屁股,让他不要在屋子里乱跑。小石头以为姐姐在跟他玩,乐得呵呵大笑,在她怀里不停地动弹,力气大得余思年都快抱不住了。田队长见此,开始哄着小石头要抱抱他。这孩子也不认生,直接扑到了田队长怀里。没一会儿两人就玩得非常开心了。田队长力气大,不停把小石头抛高高。小石头也不害怕,笑声不停的从他嘴里传出。余思年知道田队长有分寸,便也不拦着,单坐在一旁看着。
秦君安将就余思年提过来的苹果洗了,用小篮子装着,端了出来,放在桌上。招呼着她吃东西,桌上还有些瓜子,花生,酥饼。看着余思年不动弹,他抓了一大把瓜子和花生直接塞她手里。“别客气啊,爱吃什么拿什么。”冬日里的水果精贵,对方给提了一袋子过来,秦君安知道对方手里有门道,有钱,也不是个节省的主儿。他也不和对方客气,想着他以后淘换着好东西的时候分她一份。
田队长带着小石头玩,林秀在厨房里帮忙。余思年坐在了长椅上嗑瓜子,非常舒服,她就顺口问了秦君安一句:“你家这个椅子很舒服呀,在哪买的?我想给自己家买一套。”余思年是越坐越觉得舒服,她想自己去买一套。但现在的这些家具基本都是木匠自己做的,她还真找不着这方面的人。于是她就顺口问了秦君安一句。
听着余思年在问,秦君安想了下,回答到:“哪天休息我带你去。我找的这个木匠师傅做的家具,不偷工减料,做工也很好。”商量好了找木匠师傅的事情,厨房里也刚好传来“吃饭了”的声音。
一桌人坐在饭桌上,田甜给余思年、林秀,还有小石头一人倒了一杯牛奶。余思年端起来闻了下味道,脱口而出:“新鲜牛奶?”也难怪她大惊小怪,冬日里的,这附近又没有牛场,有新鲜的牛奶确实值得她稀奇。
“我们村里有母牛下了小牛,每天也有多的牛奶,不多,谁家要是想喝了,出点钱给队里就行。”田队长在解释余思年的疑惑。听到田队长这么说,余思年也明白了。田队长又开始招呼着他们吃菜,桌上的都是硬菜,一大盆酱骨头放在中间,一份酸菜鱼,一盘红烧肉,一盘土豆烧熏鸭,边上还有一份花生米,估计着是秦君安和田队长下酒用的。五盘菜,数量不多,但份量都很大。看得出来,田队长请吃这顿饭也是用了心的。倒是田队长其实他内心是有点不好意思的,鱼和鸭子据秦君安说,都是对方送的,他还真担心对方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但看着从坐下来开始,对方脸上也没有嫌弃的表情,他才安心下来。
吃了几口菜,田队长开始端着酒杯站起来,他面向的余思年:“小余啊,叔称句大。粮食那件事是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叔的工作不一定能保住。叔在这,谢谢你了,以后你要有啥事,跟叔说,只要叔能办,叔绝没二话。这杯酒叔先干了。”话语刚落,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给喝完了。
见此,余思年也站起来,拿个空杯子倒满一杯酒,对着田队长说到:“叔,咱们采购和运输的,本来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所以用不着说谢字,见外。要是真说谢,我还得谢您给我带行李回来呢!”说完也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倒立一下杯子,示意自己也干了。倒是林秀愣了下,她以为自己女儿应该不会喝酒,没想到居然还能一口干了。她没拦着,女儿说得对,采购和运输的打断骨头连着筋,今天这酒,女儿也避不了。不过她还是在余思年坐下时小声提醒了一句“少喝点”。
秦君安和田队长惊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他们都知道,钢厂采购科的那些人基本上酒量都很好。余思年本来也应该进去的,但去年是特殊时期,秦厂长也害怕猛的安个人进去,伤了采购科人的心,所以把她放进了工会。看着余思年喝完了,田队长又给她亲自倒酒,余思年连忙拿起酒杯去接。余思年本来只是想着意思意思一下就行,哪想到田队长和秦君安两人一直在劝酒,搞得她还不好意思不喝。她心想着,幸好哦,这点酒对她而言,不过就是个有味道的水而已,她还能用灵力化解一下酒劲。
酒过三巡,田队长从衣兜里拿出一摞钱出来,非要塞到她手里,搞得余思年都以为对方喝醉了。她连忙给塞回去,就听见对方说:“小余啊,叔知道,当时咱们是点过粮食的,少了那200斤的钱估计也是你自己给补上去了。为此,还害你被罚了半个月工资,叔对不起你。这点钱,你必须拿着,要不,叔这心里过不去。”其实田队长今天请吃饭的缘由也在这,对方帮着承担了责任,还倒贴了钱进去,他不能当做没看见,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受损失。
余思年拧不过田队长,只能接过钱,然后把钱放在桌上,从中抽取了200斤粮食的钱。“叔,我确实贴了200斤粮食的钱进去,所以这钱我收下。但更多的,您要看得起我,就请您收回去。我帮忙纯属是看田叔您为人仗义,又不是其它的,所以,您也不用这么客气。”余思年当初帮忙,是看在秦君安的面子上,不是为了其它的目的,所以今天这钱,她绝不收。
田队长看着余思年确实是不收钱,没办法,他也只能作罢,幸好他还准备了点东西。他起身秦君安房间里,提了两大包东西出来,非得塞给余思年,解释道:“钱你不收,东西是我准备的,你总得收下。”见确实拧不过对方,余思年收下了东西。田队长又开始招呼着喝酒,余思年眼看着三瓶酒都被喝光了,田队长还有继续喝的意思,而秦君安又没出来喊停,她也不好意思喊停,看着林秀和小石头都吃好了,和田甜在长椅上聊天了。从第四瓶酒开始,余思年开始装醉了,酒瓶里最后一杯酒下肚,她直接趴在了桌上,秦君安看着她趴下了,过来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余思年没理他,继续自己趴着。就听见他对着田队长说了句:“师傅,你看,你把人家灌醉了。”田队长脸色通红,别误会,不是不好意思的,是醉的,他支支吾吾喊到田甜:“你给,嗝,人家这个,嗝,妹妹送回去,就在隔壁。”秦君安还很清醒,刚刚那四瓶酒,几乎全是他师傅和余思年给分了,他就喝了几杯,他直接抱起了余思年,出了门。林秀连忙抱起小石头跟上。
秦君安把余思年她们送回家才回了自己家。田队长还在那等着,见他进门,就说到:“这姑娘可以,为人仗义,你们两家离得近,多交往交往也是可以的。她要是出去了,你就帮忙多照顾照顾她们家的人。这姑娘不会让人吃亏的。”秦君安点头表示知道了,田甜帮忙收拾好了家里,和田队长告辞离开了。
余思年家里,林秀把小石头放在了床上,叮嘱他不能吵着姐姐,正打算去打盆水来帮女儿擦擦脸。哪想到她还没转身,余思年就自己起身了,精神得很,哪有醉相。林秀看着女儿的动作,好奇到:“你没喝醉啊?”余思年赶紧把一个手指放于嘴前,做出“嘘”声的动作,让林秀小声点。然后解释到:“我要不装醉,还不知道我们要喝到什么时候呢。”林秀一听就表示明白了。
一家人洗漱完,打算睡觉,林秀非逼着余思年喝下了一碗冲的牛奶,说养养胃。余思年表示,这是爱的负担,她好像无法拒绝呀。
休息好了,也到了工作的时间,一上班,对面的胡瑚看着她还惊了一下,说道:“我还以为你今天要请假呢!”余思年好奇地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请假啊?”胡瑚才解释到,昨晚他和他爸回家,半路碰到了田队长和田甜。他们回家一个方向,又是好友,聊天聊到了喝酒这事,他爸怪田队长有酒喝不叫他,田队长说余思年酒量好,不过没他好,喝了4瓶给喝趴下了。牛头不对马嘴地聊到了分开各回各家。怕余思年误会,胡瑚又解释道:“其实田叔不爱背后说人的,只不过可能是喝酒喝开心了,又碰上了好友,一高兴,就给秃噜嘴了。”
余思年点头,她知道田队长性格,也不会说怀疑田队长到处讲她喝酒还可以这事。“我平时基本不喝酒的,只不过遇到对方人可以,高兴才喝点,哪知道昨天高兴过头了,喝高了。”她解释到:“不过还好,我喝多了,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听到她这么解释,胡瑚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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