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歌尧好端端的看什么男科啊?”
知非挑了挑眉,语气有些不耐烦:“谁知道。”
黄溪扣着下巴思考几秒,蓦地一个想法涌上心头,脱口而出:“他不会真是gay吧?!”
语不惊人死不休!
知非忍不住朝她翻白眼,“大姐,你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人货真价实的直男好嘛!”
“可你见过哪个直男逛gay吧啊?”黄溪努力论证自己的猜想,“歌尧出道快十年了,狗仔蹲这么久,连个女的都没见他带回家过,这对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来说,多少有点奇怪吧。二十六七岁,可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知非放下书盯着她,一脸认真地反问:“林语安和曲若焉不是女的吗?”
“你还别说,歌尧这俩绯闻女友真的一个比一个不靠谱。林语安传那么久,就拍到过一张拥抱糊图,曲若焉更是锤都没有,谁知道是不是放出来误导大众的□□。相反,歌尧出入gay吧可是有图有真相的事,多少人目睹……”
黄溪说着忽然停下来拍了下脑门,“对了,我跟你说件事,歌尧的铁哥们于然,千真万确的gay!之前在横店,我亲眼见他大半夜跟一个小鲜肉在酒店走廊上吵架,搂搂抱抱,最后还亲上了……”
“这么劲爆的料,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当时醉得七七八八,醒来这事全忘了,这会儿才猛然想起来。”
知非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追着黄溪把那天看到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她听完低头沉默半响,最后结案呈词:“我前后想了下,如果于然真喜欢男人,那歌尧出现在gay吧也不排除帮他打掩护的可能,谁没个猎奇心理?就算不是,娱乐圈乱成这样,他身处其中,难免会遇到一些避不开的局要应酬,去了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反正跟他相处下来,我觉得他喜欢女孩子。”
“你粉丝滤镜可真厚!”黄溪不想做无谓争执,起身摆摆手,“算了,这上面我不跟你battle,我现在去找相熟的前辈打听打听,没准有谁知道内幕呢。”
看她想开溜,知非叫住她:“喂,你跑什么?不打算做午饭啦?”
黄溪嘿嘿傻笑,伏低做小:“这顿先麻烦您厨神出山,下顿再由小的来,放心,洗碗的事小的包了。”
“既然这样,那你顺便把厨房、客厅也收拾下呗。”
黄溪:“……”
谁来把这个得寸进尺的知非叉出去!
*
窗明几净的LOFT公寓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包裹,挤得还算宽敞的客厅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丫是有毛病吗?自己买东西,收件人老写我的电话干嘛?我警告你啊,再有下次,我跟你没完!”赵陈说完,将一沓签收单甩在茶几上。
被警告的人毫无反应,好整以暇地躺在沙发上,不知是真看书还是装样子。
华丽丽被无视,赵陈怒了:“歌尧!”
被叫的人斜觑他一眼,一脸正经:“叫哥!别没大没小的。”
“摊上你这种哥哥,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赵陈咬牙切齿。
歌尧无所谓的耸耸肩,继续低头看书。
赵陈目光带刺,死死地盯着他控诉:“你别给我装聋作哑,安的什么心,一天到晚叫我给你跑腿收快递,我工作都没法干了。你爱买啥买啥,我不拦你,但是收快递这种事,不该是你助理的工作吗?还有你就不能换个好点的小区住,什么破烂物业,连个快递易都不给入驻,天天让人大门口收快递,真他妈有病!”
“换小区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明天就换。”歌尧表情玩味,“至于收快递这事,我助理很忙,没空。而你,工作清闲,单位离这儿又近,我是怕你养膘养得太舒服,好心给你找点事做。”
听前半句,赵陈觉得苦日子到头了,正想欢呼雀跃,马上被后半句砸出满头包,他随手捡起一样东西朝没兄弟爱的某人扔过去,“去你大爷的,你丫才养膘,狗嘴吐不出象牙!”
“说话就说话,扔什么东西。”歌尧完美接住砸过来的包裹,随手丢到一边,漫不经心地抬手看了眼表,“废话说的也差不多了,赶紧说正事吧,这大雪天的,老太太让你来干什么?”
提起老太太,赵陈腰板硬了,往沙发上一坐,故弄玄虚道:“也没什么正经事,不过是老太太让我给你带句话而已。”
“别卖关子。”歌尧一字一顿地提醒他。
“行行行,老太太说——你去告诉尧尧,要是我七十大寿那天,他还是一个人回来,就不用来碍我的眼了!也省得我心烦!我就当没他这个外孙,将来作古我自己去找大丫头赔不是。”赵陈仿着老太太的腔调把话复述了一遍。
歌尧:“……”
看他吃瘪,赵陈心里的怨气一秒消散,果然恶人自有高人磨,开心地再接再厉:“哥,别不说话啊,你到底带不带女朋友回去?给个准信,我也好回去跟老太太交差。”
歌尧瞪他:“你少幸灾乐祸,要不是你小子整天拿我当挡箭牌,我这个年纪,这种工作性质,老太太会盯着我催婚?”
“这事你可别赖我,谁让你一个女朋友都不谈,还整天竟搞出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来。家里人看了,能不担心吗?你可是你们老葛家的独苗啊!”赵陈语重心长地装样子。
歌尧气绝,直接扔书砸人。
赵陈往边上一闪,任书砸在地上,有样学样地揶揄,“说话就说话,扔什么东西。”
说完见歌尧从沙发上站起来,赵陈以为他要来打击报复,飞速蹿出老远。
他怂成这样,歌尧不屑找他麻烦,拿起搁在沙发上的大衣穿上,大步朝门口走去。
赵陈不知他搞什么名堂,连忙问:“表哥,干嘛呀,你要去哪儿?”
“去没你的地方清静清静。”
歌尧从公寓出来,直接开车去了静安湖的别墅。
阿肯办事效率很高,三天时间不仅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该买的东西也全都置办齐全,什么都准备就绪,只差人住进来。
他找了块厚地毯铺在落地窗前,一边打游戏一边等人。
过去这一年,他每天都在连轴转地工作,拍了两部不同题材的电影、8支广告,还友情出演了谢轻新专辑主打歌的MV,加上大大小小不得不出席的颁奖典礼,他几乎每天都有通告。这次电影杀青忽然闲下来,他感觉无所适从,还好老天让他找到了知非,不然接下来几个月真不知道怎么熬。
清脆的门铃声在偌大的别墅回响起来,宛如照进深渊的阳光,带着希望而来。
歌尧看了眼时间,正好十二点整,十分准时。他慢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下楼去开门。
来人是他之前电话联系过的猴子,圈内一名小狗仔,因为有把柄在他手上,不得不随传随到。
猴子人如其名,瘦得跟纸片人似的,鼻子上架着一副镜片很厚的黑框眼镜,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有些拘谨地站在门外。
他没有立刻跟歌尧进屋,而是在门口地毯上踏了好一会儿,确认鞋底没残雪后,才一颠一颠地走进屋来。
歌尧引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扔了瓶矿泉水给他,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开门见山:“说吧,都查到了些什么?”
猴子扶了扶眼镜,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搁在桌上,“大佬,能查到的都在里面了。”
歌尧扫了一眼文件夹,忍不住笑了:“搞这么专业,你是想转行去当私家侦探吗?”
“多谢大佬指了条明路!”猴子腆着脸抱拳致谢,而后畏畏缩缩地开口求情,“大佬,现在圈子里我是真混不下去了,秦导放话说不会放过曝光他婚内出轨的人,吓得我每天都是提心吊胆过日子。这事,大家都不知道是我干的,还请您高抬贵手,只要您不跟秦导透风,我这条小命就算保住了。求您了,只要放我这回,今后您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撞见你偷拍秦导纯属巧合。”歌尧笑着说,“只要你保证今天这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一切好说。”
明明是春风和煦的笑容,猴子却听得毛骨悚然,忙不跌地承诺:“大佬,您放心,我这人没什么好说的,就是特别惜命。今天这事儿,我绝对不会往外透露半个字,我发誓!”
“你懂就好。”隔了会儿,歌尧抽出文件夹中夹着的照片,优哉游哉地问,“拍这些照片,没被发现吧?”
“没有,没有。”猴子头摇成拨浪鼓,“她们去这个商场是P市出了名的街拍圣地,我混在摄影师里,她们没发现我。”
歌尧点了下头,复又问:“这女人是谁?”
猴子伸长脖子看了看他手中的照片,忙说:“她是跟知小姐一起合租的室友,名字叫做黄溪,我以前工作见过一次,好像是欧阳的经纪人。”
歌尧轻轻“哦”了一声,放下照片,改看起由两张A4纸装订而成的文字资料,看着不禁皱起了眉,“她父亲双腿残疾……什么原因造成的?”
“好像是为了救他自己学生伤的,我看知小姐微博上有这样回复过她同学。”
“微博?她的账号名是什么?”歌尧完全忘了社交平台这茬。
“您不知道她的微博?!”猴子惊讶出声,说完觉察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连忙改口,“她,她微博叫‘非了个非想一夜暴富’。”
“这名字确实有够非的。”
歌尧腹诽完,低头继续看材料,看到某处骤然停下来,不可置信地问:“你确定她只谈过这一场恋爱?”
猴子点头:“大佬,您放心,这是她同学和同事都认证过的事实。她长这么大,就跟这个叫韩又的谈过一次恋爱。关于这一点,我也很惊讶,冲知小姐这颜值,想谈几次不可以,没想到恋爱史这么贫瘠。”
“韩又。”歌尧无意识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认真读完资料上关于他的介绍,“你这上面只说他在坐牢,因为什么入狱没查到吗?”
“查到了一丁点,不怎么确定,我就没敢往上面写。”猴子说,“入狱听说好像是因为贪腐,被纪检查出来,说他利用职权敛财......这是我找他们公司一个老同事打听的,问其他人又说不知情,我拿不准真假就没往上面写,上面写的都是保真信息。”
歌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斜靠在沙发上,手指卷着A4纸的边缘玩,“那入狱时间,总查得到吧。”
“这个查到了,前年九月份东窗事发,十月份被抓入狱。”说完猴子又自作聪明地补了一句,“然后我翻知小姐微博,他们好像在出事前就分手了,分手时间大概是七月份中旬。”
前年七月中旬,那不是他们相遇的时间?那个时间点闹分手,不会是因为他睡了知非吧?
胡思乱想片刻,歌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酬劳递给猴子,“拿去。”
猴子看着信封口露出的红爷爷,受宠若惊,想要又不敢拿,犹豫半天,最后一咬牙还是将钱收了下来,对着歌尧感激涕零:“大佬,您真的太好了,这钱您完全可以不用给……小弟感激您给这口饭吃,今后有什么事用着小弟,您只管吩咐,我保证随叫随到……”
“行了。”歌尧冷眼盯着他,“出门,记得管好自己的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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