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先帝遗脉

小说:摄政王在线养妻 作者:姒小爷
    初阳破晓,整个京城的微薄寒气被驱散,人们大多都起来了,拥挤在街道上,摩肩接踵。几条街上的叫卖声络绎不绝,看起来热闹非凡。小贩摊前的笼子一掀,热气就随之扑出,香味引得人频频回首。

    一辆朴重大气的马车穿梭而过之时,很多人不禁看了过来。

    这辆马车很特别,不同于其他高官显贵,装饰很有个人特色,整体通玄色,外挂一块儿玉璧,看起来朴实中透露着一股子不张扬的沉稳气势。这正是摄政王的标志。

    摄政王虽居宫中,却时常外出,久而久之,见车则知其人。

    往日里,人们见车就避,今日却不仅不避,反而悄悄对着摄政王指指点点,三两人聚成团不知在议论什么

    侍卫隐约觉得不对,对着车厢内唤了一声,然后,一只修长的手掀开了车帘,露出那张俊秀的侧脸,清冷的嗓音也随之响起:“何事?”

    侍卫便将事情大致一讲。

    摄政王沉默了,第一直觉有问题,他沉着声道:

    “去打听一下。”

    侍卫刚一过去,就见人群如鸟兽般退散了,这使他更加怀疑出了什么事。问了一圈,才终于有个胆大之人小心翼翼问出口:“……大人,那个先帝遗脉是真事吗?”

    侍卫瞬间心中一震。他来不及回答这个人的问题,连忙回报给了摄政王。

    摄政王眸眼一冷,却未开口。

    他刚查到这件事,派人去封州接那个所谓的先帝遗脉,转头此事就被传了出去,说不是有人在从中作梗,他都不信。

    对方的目的性很强,就是为了夺权!

    这一环套一环的事情必定有联系,他要想想对方的策略是什么。不过,再此之前还要先控制好流言才是!

    他道:“先查封消息,禁止任何人再议此事。此事交由郑初年来办。”

    侍卫领命。

    摄政王眉头皱的更紧了,他闭了闭,大致推测了一下对方想做什么,然后抬起了清冽的眸子,眸光犀利。

    他转头看向了窗外。旭日破霾而升,透过云彩散着晨光,看起来正是一个好天,无风无雨,可腥风血雨从来不是易被察觉的,杀人于无形方为此道。

    先帝早逝,幼帝尚稚,这北齐怕是祸乱将起!

    与此同时,茶馆里,说书先生打着折扇说得正起兴:“成化四年,先帝爷刚与先后成婚不久,先帝爷微服私访到封州体察民情。”说到此处,他抱拳敬了一下天,以示对先帝的敬意,随后又慷慨激昂道:

    “各位想想,那封州是个什么地方,那人杰地灵。俗话说得好,‘才子佳人多封州。’人家鱼乡里小桥流水人家出来的女子多温婉可人!这先帝爷路过封州尝了一次鲜,哪还记得宫里娘娘还在等他。要知道这温柔乡可是最醉人的,连先帝爷也不例外。就这样,先帝爷宠幸了一位民间娘娘,并且无意间留了龙种!”

    说书先生木板一拍,底下的人一片叫好声,引得无数人回首。

    二楼某个包厢里,男子衣衫散乱的卧在竹塌上慵懒的晃着手中折扇,一派风流。听到底下声音后,他挑了挑眉:“什么声音?”

    弹琵琶的女子瞬间停手,揣测不安问:“爷不好听这首曲子吗?”

    对方摆摆折扇:“不是你,爷问的是楼下。”

    女子这才安心,道:“那是张先生在说书呢。奴与张先生一个楼上一个楼下,都做的是这茶楼生意。”

    “哦?”男子突然来了兴致:“他说的都是什么?”

    女子先是笑了一下:“爷还对这感兴趣呢!”说完又道:“奴也不大清楚呢,不若让奴去帮爷您问问吧。”

    “回来。”

    男子收了折扇在手,随手扯了扯衣襟:“爷亲自去看看。”

    楼下,那说书先生端起茶润了润嗓子,随后缓缓道:“这女子也是大有来历的,当地门阀世家之女,身份也算好,咱们这种布衣可比不上。这种身份,放在后宫里最低也是个才人,也不知当年先帝爷为何没收这女子入宫。”他故意埋下一个悬念,引得听故事的人胃口被钓的老高,忍不住纷纷道:“为什么?你倒是说呀!”

    男子走下来的时候正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先帝”,他挑眉笑道:“先帝怎么了?”

    有人在一旁为他解惑:“讲的正是先帝爷那档子风韵事。”

    “风韵事?”男子眸中笑意缓缓消失,脸上却还挂着笑容,问道:“先帝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讲的自然是先帝是如何在外风流,封了一个民间娘娘,还与那娘娘还诞下一子的事呗。”

    这人还没讲完,男子就喝道:“住口!”

    所有人被他吓了一跳,纷纷转头看他。那个先前与他谈话之人忍不住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胡嚷嚷什么,别人还要听书呢!”

    “听书?”男子讽笑一声:“爷看尔等全去大牢里听书倒也是美事!”

    说书先生观他一身华服,看样子是个富贵公子,说不定身份高贵,因此语气也缓道:“这位公子,不知有何指教?”

    “妄议朝政这一条足以让你掉脑袋了。”这男子眯起眸子,似笑非笑:“你们谁想试试?”

    此时,刚才那个弹琵琶的女子也下来了,见这剑拔弩张的场面,虽然惊讶,却还是连忙打圆场道:“这是在吵什么?萧公子,您别生气呀!”

    这时,说书先生仗着人多开口理论了:“这位公子,这街上可不止我一人这么说,都传起来了,说是先帝爷在封州还有遗脉呢!”

    “你说什么?”男子面容难得严肃,时常笑的眸子也冷了下来。

    那琵琶女也道:“奴也听人说了,传得神乎其神的,像是确有此事,宫里的贵人到现在还没个反应呢。哦,对了,那个先帝遗脉比当今圣上还要大呢,说不定这皇位将来谁坐都是个问题!”

    那男子皱眉思考片刻,突然震袖离去,也不管身后女子的呼声。

    等裕王爷赶到皇宫之时,摄政王正握着昭熙的小手手把手的在纸上写着字,身边已经摞了一沓纸,看起来,两人已经在此处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了。

    裕王爷道:“摄政王心还真大,现在外面闹得满城风雨,你却在这里教阿玉舞文弄墨,好不轻松。”

    摄政王淡淡扫他一眼,回道:“总不能同你一般日夜流连于青楼之中。”

    摄政王怀里突然冒出一个头来:“景景,什么是青楼呀?是青龙吗?”

    摄政王抬手将那颗小脑袋按了回去,沉默一下,道:“是地方,公主不能去的地方。以后离裕王爷远点,别让他带坏你。”

    昭熙似懂非懂的点头。

    裕王爷听了这话也不怎么生气,只笑道:“‘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萧伦实乃浪子。不过,摄政王又胜过萧伦多少?”他用折扇敲打着手心,朝昭熙颔首,意有所指:“摄政王当真打算将一生都浪费在阿玉身上吗?”

    摄政王口气淡淡的,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受先帝之托,不敢懈怠。”

    裕王爷又笑笑,不说话了。

    昭熙再次从摄政王怀里探出头来:“景景,皇叔是什么意思呀?他是不是要景景离开昭熙呀?”这小人儿越想越难过,说着,就委屈的眨巴出了泪光。

    摄政王道:“不会。”

    “景景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昭熙吗?”

    “不会。”

    此时天气正好,鸟鸣庭中,玄袍男子怀抱着垂髫小娃娃桌前练字。这承诺掷地有声,一个说的认真,一个听得认真。这一听,就听到了心中,一生未敢忘记。

    但在此时,裕王爷却只将此当做是摄政王哄昭熙的一句话,并未听出什么特别。他摇摇扇,眯了眯凤眸,道:“皇兄他一心钟情于皇嫂尽人皆知,断不可做出此等之事来……你打算怎样处理那个先帝遗脉?”

    摄政王见怀里的小包子好奇心又泛了,便起身冲裕王爷道:“出去说。”

    两人走到殿外,摄政王才道:“本王已派人去接此子入京,不日便至。是否为先帝遗脉还有待商榷。”

    裕王爷嗤笑一声:“商榷?有何可商榷的?难不成你信那先帝遗脉竟是真的?”

    摄政王顿了顿,目光清冷道:“在未证明之前,一切皆有可能,并非是本王信不信的问题。”

    裕王爷很明显对他这个回答不满意,皱了皱眉,展扇只道:“照你的话,若那先帝遗脉是真的,你当待阿玉他们如何?”

    摄政王抬眸,浓郁的睫羽沾着夕光,他望了望远处天边的飞雁片刻才道:“自当迎先帝遗脉入宫,尊先帝之意护皇上他们平安。”

    裕王爷时常挂在唇边的笑容淡了,他道:“你不怕那先帝遗脉是来夺权的?也不怕从此与他们兄妹二人离了心?”

    若那先帝遗脉一心想夺权,摄政王就处境尴尬了。

    摄政王转过身来,深沉的眸子直直看着裕王爷:“那又何妨?他若夺权,本王便是背信弃义也势将他除了。他若安分守己,本王便是拼尽全力也会保他。”

    他突然顿了一下,然后道:“裕王爷与其担心本王,不如替那先帝遗脉多担忧一些吧。若他是假的,本王绝对会让他后悔终生。”

    裕王爷盯住摄政王满含气势的双眼忍不住摇头。有时真不知道这摄政王是怎么长的,明明年龄不大却有如此的决心与果断,果然如先帝所言那样,摄政王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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