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祁的唇靠近他的喉结,轻轻的咬了一下。
夏满身体僵硬,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
他迅速把手抽出来,一个反手,转眼间的功夫,贺连祁被砸到了床上。
瞬间的冲撞,让他清醒了一点,贺连祁眨了两下眼,反应过来了是什么状况。
他连忙想要解释,“夏满,不是……”
夏满只看见他坐起身,连忙拿过旁边的枕头,一下把他拍晕了。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贺先生,细细的喘着气。
慢慢的反应过来,他是不是有些过激了?
现在他与贺先生是同一个物种,贺先生对他很好,应该是不会攻击他的。
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
人类也没有獠牙,不能把喉咙刺穿。
贺先生咬的也很轻。
在那一瞬间,几乎是本能代替了思考,替他做出了行动。
现在想一想,可能贺先生是想和他玩?
在很久以前,夏满也有兄弟姐妹的时候,他们也会这样玩闹,一个把另一个扑倒,然后在身上咬一咬。
夏满咽了一下口水。
觉得完蛋了,他连老板都敢打。
等到贺先生醒过来,再和他道歉吧。
贺先生那么大度……应该不会介意……吧。
贺家
贺建业躺在床上,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儿。
季玲珑翻了一个身,伸手搂着他的腰,“怎么了……老公。”
“这么晚了还不睡……”
贺建业拍拍她的手,“没事,你睡吧……”
他年近六十,事业蒸蒸日上,家庭也美满。
本来没有什么顺心的事,但是年纪大了,总是爱想以后继承人的问题。
他还能再干几年呢,是贺氏的产业总归要有人继承的。
他以前偏向他的小儿子,大儿子和他不亲近,贺洵人听话又讨人喜欢。
本来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他在前两年就让贺洵去他的公司,当了个总经理,心想让他学习学习。
可是两年过去,实在是没有什么长进。
而且他这小儿子花天酒地,没个定性,做事业的人怎么能这样呢,整天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能干成什么事。
他对小儿子渐渐失望的同时,又把目光盯在了贺连祁身上。
可是他这大儿子对他实在是不亲近。
他知道他这儿子对以前的事怀恨在心,可是不亲近也无所谓,反正也是他的孩子。
可偏偏他的大儿子喜欢男人,以后没有孩子继承家业。
现在连男朋友都有了。
贺建业想想都觉得生气,一个儿子,交什么男朋友,多别扭呀。
他叹了一口气,时代已经不属于他们了。
固有的观念被认为是老旧和封建。
他想了想,要不然明天去看看吧。
真要是想找个男人过一辈子,以后没有孩子继承贺氏的话,可以让贺洵的孩子去接手,这样对这两个兄弟也不偏颇。
贺连祁睁开眼,头痛口渴。
床头柜上有一杯西红柿汁,他坐起来,长臂伸过去拿在手里,喝了个干净。
记忆回笼。
他坐在床上,眼里的戾气仿佛能吃人。
还是弄砸了。
还是吓到他了。
他起身下床,犹豫着打开房门,夏满并不在家。
去哪儿了呢,该不会是回去了,他看向钟表,七点半,还没到上班的时间。
窗外的天空阴阴沉沉,闷雷声滚滚,像是要迎来春天的第一场暴雨。
他忍住心里的忐忑,坐到了沙发上。
等到八点就会来上班吧,到时候和他好好解释解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贺连祁连早饭都做好了,八点四十分,没有人回来。
贺连祁拿出手机来,组织着语言给夏满发微信。
【贺连祁】夏满,你现在在哪儿?
【贺连祁】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不好,贺先生喝醉了,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不要放在心里。
【贺连祁】夏满,实在对不起,你不接受我的道歉也没关系,我们能见一面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满没有回复,贺连祁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起身穿上外套出了门。
夏满现在在哪儿呢?
他早上六点就出了门,阿平说有急事找他,关于雷劫期的事情,让他尽快到濒危物种协会。
早晨不好打车,夏满一路跑着去的,所幸天气已经不算凉,不然他穿这么少出来,肯定又会被贺先生说的。
阿平一脸的急切,“快准备,快准备,申请的雷劫屏障已经批下来了,今天中午就会迎来第一道雷!”
“今天中午?”夏满睁大了眼睛。
“不是说要五月吗?现在才四月份。”
“提前延迟都是常有的事,预告上是这么说的,天文局的气象预测有误的时候很少。”
她把屏障符篆放到夏满手里,细细的教他用法。
“听懂了吗?以前应该学过吧?”
“学过,我记着的。”
“那就好,那就好……”阿平急得在办公室里走圈,“想一想……还有什么落下的……对!”
她翻箱找柜,递给她一个戒指,“这是菟丝子老师给你的,你带着。”
“好,替我谢谢老师。”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准备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夏满呆愣地点头。
“快去准备呀!”
夏满转头就跑。
到中午,现在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
他一路回到贺先生的家里,把自己的屋子收拾整齐,再收拾几本课本放在书包里,装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收拾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手腕,这是贺先生新年时送给他的木串珠。
他摩擦着手上的串珠。
过年的时候贺先生给他包了一个大红包,他没有收,贺先生作为一个老板已经对他够好了,怎么还能收到额外的钱呢。
于是贺先生就非要他把这个串珠收下。
“红包也不要,那这手串该要了吧,连手串也不要,夏满莫不是我送的礼物太寒酸。”
夏满没办法,想解释也不知该怎么说,只好收下了。
反正是木头的,想来不贵的。
门铃响起,思绪回拢。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不是贺先生。
是谁呢?他工作了这么长时间,除了助理小赵之外,没有人来拜访贺先生。
夏满着急要走,没有办法装作没有人在家。
他打开了房门。
“请问你是谁?”
贺建业看着面前没有他高的小孩。
这小孩是谁?
总不会是贺连祁的男朋友吧?
这也太小了。
成年了吗?
然后他就看见了小孩手上的那个木串珠。
这……
“请问……你找谁?”
“哦……”贺建业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
“我是贺连祁的父亲,来找他。”
原来是贺先生的父亲。
“贺先生不在家。”
“那……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夏满狐疑地看着他,把着门的手没有松开。
贺建业没有办法,“我真的是他父亲,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看我们的全家福。”
他说着把手机拿了出来。
夏满看向他的手机,里面还有贺含韵,他勉强相信了。
这要是贺先生的父亲的话,把他关在门外是不是不太好。
夏满把人放进了家里,然后去厨房倒水。
“请您喝水。”
“哎,好。”贺建业把水杯接在手里,“你不用这么客气。”
他顺带着仔细的看了看少年手上的手串。
的确是他贺老爷子两年前在拍卖会上拍下的一串。
贺建业想找一个话题,无奈他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干干巴巴的,只问了一个最常见的问题。
“孩子,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七岁。”
十七……
贺建业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血压有些高。
那孩子就在自己对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边发呆还边玩着自己手腕上的木串珠。
“咳。” 贺建业清清嗓子。
夏满朝这边看来。
“孩子,你……家里人知道吗?”
这屋里也没有别人,夏满反应过来,这是在和他说话,“知道什么?”
贺建业轻笑了一声,眼角纹还堆在一起,国字脸,体型微胖,这人不严肃的时候,显得格外面善。
“就是……你和连祁在一起的事。”
夏满“?”
什么叫做他和贺先生在一起?
听起来怪怪的。
他觉得这个人说的应该是,他在贺先生家里打工的事情。
不过……不管是什么事情……
“我没有父母。”
“啊……不好意思。”贺建业不说话了,他没料到情况居然是这么个情况。
“没关系。”夏满并不在意。
然后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贺建业也没有和这么大的孩子打交道的经历,贺连祁单身那么多年,现在才找了一个男朋友,贺建业猜想着,就是他儿子的眼光有点高。
找的对象,原以为应该是哪种,长得特别好看,或者是心气高的,可没想到竟然是这一款。
原本以为儿子找一个什么样的都行,他准备都接受了,左右是人家小两口过日子,可不代表他这个做父亲的可以接受他的儿子找一个未成年。
“孩子,我就直接和你说吧,你们两个的事情……我是不会答应的,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还没有成年……”
夏满睁大了眼睛看他。
什么意思?是说他在贺先生家打工这件事情,他不会答应吗。
夏满抿了抿嘴角,凡是这么说的人,都说是为他好,因为他是一个未成年,所以不能在别人家打工。
可是如果他不打工的话,根本就没有收入。
他想好好向这个男人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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