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即将有两三个月不能学习,夏满的心一阵抽痛。
能有什么比不让人学习更让人痛苦呢!
夏满格外珍惜看书的时光,一有问题就要问智慧的贺先生。
“贺先生,贺先生!”
贺先生觉得自己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他觉得夏满多少是有些喜欢自己的,你看他当初多么冷漠,现在一有机会就缠着自己不停。
贺先生渐渐的不喜欢出门了,反正他现在也是一个无业人员。
每天早晨等着夏满来上班,看他在家里打扫屋子,洗衣服。
他想要帮着他干一点,却不被允许,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着。
等到这一切都干完了,夏小朋友就会看看书,之后遇到不会的,就会叫贺先生。
贺先生知无不答。
有的时候给小朋友讲知识讲到很晚,贺先生就不让他回家去了。
这么可爱的小朋友遇到了坏人可怎么办。
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夏满小朋友总是会带上他的帽子。
贺先生不知道为什么,问过他一遍也没有得到详细的答案,便再也没有问他。
成熟的人允许对方有自己的空间,是不会给人难堪的。
贺先生有着宽广的胸怀和成熟的爱。
因此这也注定了,他的爱是不能说出口的。
细密的爱语在心间徘徊,在喉间荡漾,是不能说出口的。
是禁忌。
他太小了。
没有成年。
他的世界观还没有成熟的建立。
怎么忍心让他再这样幼嫩的岁月,去处理一份沉重的爱呢。
贺先生看着夏满投向自己的带着崇拜的目光。
他有时会想,夏满也是喜欢自己的吧,就算这份小小的喜欢里,绝大多数是一种对年长者的崇敬。
那也没关系,纯粹的喜欢总是会有一点的。
就这一点,也足够让人知足了。
就像沙漠里干渴的人,得到的那一点点的水源。
没有就会死,可是只有一点点,就能让他生存下去。
夏满挠挠脑袋,贺先生最近总是会用这种让人读不懂的目光看着他。
是嫌他太笨了?
他撅撅嘴,他也不想什么都不会……
“贺先生……”
“嗯?”
“你……你多教教我……我就会变聪明了。”
贺先生的目光还是很奇怪,声音也很奇怪,“多教教……怎么这么贪心……要每天教多久才是多教教……”
“嗯?”
夏满咽了一下口水,“没有……”他急于证明,自己并不是像童话故事里那种贪心的狼。
“贺先生其实……其实……每天只教我一点,我就心满意足了……”
贺连祁曾经也想过自己的人生规划,猜想过他大概会在什么时候结婚。
如果实在没有自己喜欢的人,他还可以相亲,找一个对象度过余生。
这种想法,他以前时常会想起的,现在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当一个人认识了那个注定的人之后,其他的便不想再想。就算心里明白,这件事基本是没有可能的,那个人不会和你在一起。
可人的思想有时并不受理智的控制。
贺先生的幻想与理智在拉锯,他游走在裂缝的边缘,像是在锯齿上弹跳,甜蜜的风一阵一阵,让他迷失,只有脚下的痛在提醒他。
你是一个成年人。
“贺先生。”
“怎么了?”
“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不走呀。”
贺连祁咽了一下口水,“为……什么……”
“就是……”麻烦了人家,夏满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想看视频,家里的网不好……”
贺连祁看着夏满低着头,脸红不敢看他的样子。轻薄的衬衣,白色的脖颈,和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可以。”贺连祁说着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贺连祁突然觉得,甚至叫夏满来他家打扫屋子这个决定,都是错误的。
可那又是当时情况下最好的选择。
这是一个无解的谜题。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真要变态了,他在卧室里打一个电话,叫上陶简言出去。
小陶工作上的事可能有些磨叽,但要说是吃喝玩乐,绝对京城第一义气好哥们儿够朋友。
“贺先生要出门?”
夏满在小房间里探出头来,头上带着他的小红帽。
“嗯。”
贺连祁走了。
夏满摸摸鼻子,感觉今天的贺先生有些冷淡呀。
“来吧哥们儿,全京城最好的会所!”
陶简言背靠沙发,欣慰的看着他的好友,“你可终于开窍了,这会所规模大,唱k搓麻随你挑。”
“男人嘛,就是需要一点夜间娱乐的,整天憋在家里,我看你都憋的变态了。”
小陶某种程度上真相了,老贺的确是憋的快变态了。
不过……这地方……贺连祁看着桌上的乌龙茶陷入了沉思。
“我叫你和我出来玩,大晚上的……你就选这种地方?”
“什么叫这种地方,你想要哪种地方……”小陶狐疑的看着老贺,“你该不会是……哇……你想都别想……社会主义好青年小陶是不会纵容你干违法的事……”
“……我不是指那个,这里连酒都没有……”
“谁说没有的。”小陶斜着眼看他,“小瞧我……”
他叫来了温柔的女服务员。
“抱歉先生,我们这里不主营酒。不过有全国各地的新茶……”
小陶摸摸鼻子,讪笑了两声,随即不在意的说,“没事老贺,这还能难倒我吗。”
一番操作,各种酒瓶摆在了老贺面前的桌上,“你尽管喝,不够喝算我输。”
折腾来折腾去,老贺已经不想喝酒了,倒是小陶,勾肩搭背的,“来老贺,陪我喝两杯。”
“不像你的作风呀,怎么还借酒消愁呢,你不是主张有问题就解决吗。”
两人碰了一个杯。
“你该不会是……”陶简言狐疑地看着他,眼神仿佛有实质,能看穿人的灵魂。
贺连祁被他看着,没由来的心里咯噔一下。
“你该不会是这些天在家呆着太憋屈,又想出来工作了吧。”
贺连祁“……”
“闭嘴吧。”
“那你这是因为什么呀……大晚上的……还夜不归宿。”
“想喝酒就在家喝呗……”
“闭嘴……”老贺很无奈。
过了半天才又说一句话,“我要是醉了的话,别把我送回家。”
“嗯,好,知道了,把你送回家。”
“是……别送我回家……别送。”
“不送你回家?”陶简言看着他,“那送你去哪儿,你为什么不回家。”
“平常不是喝醉了酒就要回家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搞的家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然后陶简言意识到,“那小孩是不是在你家里?”
“你行啊,老贺,装的人模狗样的,我知道,你不就是怕你醉酒之后那个样子吓着人家小孩,放心,不送你回家。”
“到时候给你在楼上找个房间。”
贺连祁放心了。
酒过三巡。
陶简言在断片儿之前,还记得自己曾经夸下的海口。
给助理小赵打了个电话。
小赵从床上坐起来。
刚刚给临时老板做方案做到凌晨一点,连被窝都没热乎,现在又要处理醉酒的大老板。
小赵顶着两个黑眼圈的脸有些厌世。
要不是看在有两份工资……
敲门声响起。
夏满跑过去开门。
“小赵先生……”
小赵先生这回连门都没进,把贺先生往门口一撂,潇洒的走了。
贺先生又喝醉了。
夏满把他抱回了卧室。
这回的冰箱已经有很多食材了,夏满榨了一杯西红柿汁,加了蜂蜜,放在床头。
把鞋脱下来,再把手表摘下来,确定了全身上下没有膈人的东西,就除了贺先生的腰带。
可是贺先生趴着。
“贺先生?”夏满声音悄悄的,把贺先生翻了一个身。
贺先生不配合,又趴过身去。
“贺先生要翻过来,先躺着……”夏满又去翻他。
“干什么……”贺连祁声音粗重,透露着不耐烦。
“翻……翻过来,我替贺先生把衣服脱下来……”夏满的声音又小了一个度。
他心里也不解,明明上次好好的……
贺连祁不动,夏满也不去翻他了,悄悄的把手伸到贺先生身下,想盲解腰带,真正的家庭清理工就应该这么十项全能。
可是他摸摸索索,怎样也解不开。
贺连祁被他摸的一身火气,伸手把他拽到了身下,“你撩什么!”
夏满一个大意,被他拽到了床上,身子与床垫相磕,还往上弹了一下。
聊什么?
夏满看这架势并不是想聊天,他不明所以,伸手把帽子扣紧,“聊……聊什么都行。”
贺连祁不说话,只是跪坐在夏满的身上,深色不明的看着他。
夏满咽了一下口水,“贺先生想聊什么……就聊什么。”
“我撩什么……”贺连祁看他小巧的喉结滑动,自己不自觉的也吞咽,“明明是你……”
他擒住夏满的手微微用力,夏满想抬手反抗,却被他捏着手腕大力按在床里。
“没日没夜的……勾引我……”
声音几乎是呢喃着出来的,夏满没听清,“贺先生……说什么?”
粉嫩的唇瓣上下轻碰。
贺连祁手上的力气更大了。
他想抬手揉一揉,一定很柔软。他还想摸一摸少年的腰,哪怕是隔着衣服,从下到上,划过他的腰线……
可就算是喝醉了酒,就算是神智不清醒,这事情在他内心深处也是禁忌,断不能做的,不敢做的。
他忍耐着,手上的力气逐渐加大,夏满有些难受。
同时有点无奈,喝醉了酒的贺先生和平时不一样,上次醉酒好像也是这样,要比平时更凶一点。
可他怎么能和一个喝醉酒了的人计较,尤其这个人还是贺先生。
他好声好气的,“贺先生,你捏的力气太大了,有点疼。”
贺先生,贺先生……
又是贺先生,每天都叫贺先生……
有点疼……哪里疼,他明明没用力……
真娇气,尾音还向上挑,像是撒娇一样。
每天就知道向他撒娇……
贺连祁醉酒的脑子混沌,他呼吸粗重,慢慢靠近夏满莹白修长的脖颈。
呼吸喷洒在耳边,夏满有点脸红,这是干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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