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伦敦依旧笼在灰扑扑的云层下,刚过的阵雨让整条街都显得有点儿阴冷潮湿,路边的房檐还在嗒嗒地滴着水,惹得三两个没带伞的人抱怨声连连。
在离家前,莫妮卡不舍地和尤朵拉道了别,尤朵拉看上去倒没显得有多难过,笑眯眯地祝她在霍格沃茨能够度过一个愉快的学年。
特里斯一早就穿上了他平日里常穿的那件褐色长袍,袍子上绣着暗纹,隐约可以辨认出一只鹰或隼的外形。他没有戴巫师帽的习惯,只带上了他那根从不离手的黑色手杖,手杖的握柄被雕琢成一只天鹅——这一直让莫妮卡觉得非常疑惑,比起天鹅,她觉得像蛇或者鹰隼这类动物才更符合特里斯的审美。
他们在金色水母酒吧使用飞路粉直接来到了对角巷,并且把莫妮卡的行李和安妮一起寄放在了一家专门寄存巫师行李的店铺,特里斯付了店主一个银西可作为寄存报酬。
“好了,让我们看看今年的小傻瓜们需要买些什么东西。”特里斯镜片后的眼珠转了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无意间多看了他一眼的巫师。“见鬼,我真讨厌这个鬼地方,充斥着肮脏的混血种和麻瓜出身的泥巴种。”
莫妮卡虽然很想提醒他他现在正陪着她这个混血种来买一年级新生要用的东西,但她还是忍住了,拿出霍格沃茨来信里附带的必备物品清单递给了特里斯。
“好极了,他们的课本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特里斯只是扫了一眼便把清单又扔回给了莫妮卡。“听着,我不想浪费时间,所以管好你的脚别进不相干的店乱看,我是不会给你买任何不在清单上面的东西的!”
“好的,祖父。”事实上莫妮卡对其他的店也并不是那么感兴趣,在她看来那家五彩缤纷的糖果店和挤满了小巫师的宠物店还不如书店来得更吸引她,更何况她现在最想去的是奥利凡德——她实在是等不及拥有一根自己的魔杖了。
他们选择了人相对较少的帕特奇坩埚店,买好要用的坩埚后又来到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在等待量尺寸的过程中,特里斯显得十分不耐烦,最后他选择先去替莫妮卡买魔药课需要用到的材料和药瓶,留下莫妮卡一个人在长袍店等着摩金夫人给她量身长。
在前面的一个小巫师跟着父母离开后,莫妮卡注意到了自己身后也还有一个男孩也和自己一样是一个人,她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因为他长得很特别,灰色头发灰色眼睛,皮肤白皙得像是上好的瓷器,五官精致极了,看上去就像个洋娃娃,第一眼她差点以为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对方注意到了她的视线,皱起了秀气的眉毛,莫妮卡面含歉意地冲他点了点头,他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了点,朝她微微颔首。
“你也是霍格沃茨的新生吗?”男孩主动向她搭话道。
“嗯没错。”莫妮卡回答,一边朝前走了两步填上队伍的空隙。“听你的语气,你也是喽。”
“嗯。”男孩点头,看了一眼门外问:“刚才那个送你来的人是你祖父?”他没等莫妮卡回答又继续道:“我见过他,前段时间他上过预言家日报。”
“预言家日报?”莫妮卡惊讶极了,她从没听特里斯和自己谈过这事。但仔细想想也在意料之中,毕竟特里斯并不喜欢她这个所谓的外孙女。
“你不会从不看报纸吧?”
“嗯……事实上我觉得预言家日报有时候会夸大其词。”她选择了听起来稍微没那么贬义的说法。
“噢,有时候会那样。”男孩说,“但是不管新闻是真是假,你总能从中获得点你想知道的信息,前提是你得有主见。”
“噢,也许吧。”莫妮卡说,“预言家日报都报道了些什么事?我是说关于我的祖父的。”她排到了队首,在摩金夫人的指示下抬起手臂让她好方便测量自己的身材。
“魔法部法律执行司有不少人坚持认为他是神秘人忠实的拥护者。”男孩在她身后低声道,声音放得很轻,“但是因为邓布利多提供的担保和辩护,他才得以无罪释放。”
“如果是这个的话,我想我早就知道了。”莫妮卡回头说道。
“好了亲爱的,”摩金夫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把袍子递给她,叮嘱道:“免洗免烫,自动清洁款,所以不必担心它会被弄脏而洗不干净——你的家人刚才已经替你付了钱,一共是两加隆4西可,找你13个银西可。”
“好的,谢谢您。”莫妮卡收下钱,提着装有制服的袋子,和身后的那个男孩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对方淡淡点了点头,坐到了摩金夫人身前的椅子上。
莫妮卡离开摩金夫人的长袍店后,站在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天气似乎变好了起来,阳光把对角巷照得亮堂堂暖烘烘的,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阴冷的感觉。旁边的猫头鹰店挤满了叽叽喳喳的小巫师,而另一边的魁地奇精品店则挤满了以男孩为主的小巫师,正对精品店新推出的放在橱窗里的光轮1900型飞天扫帚赞不绝口。
这种和谐的氛围真好。她看了一眼他们,开始寻找起斯拉格&吉格斯药房来,她的祖父此刻应该正在那里替她购买魔药课要用的材料和器具。很快她就发现了目的地,它坐落在脱凡成衣店的旁边,客流量看起来相对于其他店要少一些,门口还有一个人大声嚷嚷着:“真是太黑心了,真不敢相信独角兽尾毛竟然涨到了这个价钱,十二个金加隆一根!他们怎么不去抢劫古灵阁!”
她越过那个人,推开了药店的大门,发现药店内部比外表看起来要大得多,想必和其他店铺一样使用了扩展咒。店铺内的空气相当浑浊难闻,就像是臭鸡蛋和腐烂的蔬菜搅拌后的气味,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没有驻足去看货架上稀奇古怪的商品,越过货架朝着店铺深处走去。
往里面走之后人变得更稀稀拉拉的了。正当莫妮卡拐过一个货架,一道压低的声音带着怒气传了过来,音色如同大提琴的低音一般浑厚又低沉:“我本想你不至于在公共场合和我争论这些往事的,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这么做了——我有时候很怀疑你的脑子是不是随着你的年龄增长变得愈发难使了,特里斯·沙菲克。”
听见祖父的名字,莫妮卡便朝前走了两步,侧身躲在货架后,小心地探出一点头,看向前方。
她的祖父特里斯·沙菲克正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他的对面似乎站着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但是他被一堆杂物遮住了身形,只看得见黑袍的一角随着他的手臂动作飘动。
“斯内普,你做了什么事情我很清楚。”特里斯·沙菲克同样压低了声音冲那人说,这让他本就沙哑的声音变得更加模糊难辨了,“你背叛了黑魔王,邓布利多给你的有力担保就是证据,更何况你到现在都不肯透露你用什么换来了他的庇护!”
“噢,我想你比谁都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对方讽刺道。“别忘了邓布利多也是你的担保人——”男人拖长的尾音让他的话听起来更加刻薄讽刺,“如今黑魔王倒台了,任何聪明的人都懂得明哲保身,我所做的还远远达不到背叛一词的程度,在霍格沃茨教书并不会让黑魔王的荣誉蒙羞,倒是你——”他话锋一转,“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特里斯·沙菲克,你养出来的好女儿可是和她的好丈夫一起给黑魔王添了不少麻烦——”
“住嘴!”特里斯愤怒极了。“伊莎贝尔只是被那个肮脏的混血种欺骗了!”
刻薄的男人显然并不像莫妮卡一样会因为他的呵斥而住嘴,他语速变得更快,这让他的话语听起来就像是一阵鼓点急促密集的雨点,充满了压迫感与紧张感:“而邓布利多给你提出的担保条件是抚养他们的孩子,这可真是个美差不是吗?照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就能免去阿兹卡班的牢狱之灾,老实说这可真让人羡慕,毕竟我要面对的可是一群小巨怪,而你只用照看一个——不过要我评价,你显然不怎么会教育孩子,否则她也不会站在后面偷听我们的谈话如此之久却不出来打声招呼——”
“莫妮卡!”特里斯愤怒地提高声音嚷嚷道。
莫妮卡瞪大眼睛,但她很快压下了惊讶的情绪,带着偷听后被发现的一点羞耻与慌张从货架后走了出来,向他们道歉:“我很抱歉,祖父,先生,我并不是有意要偷听你们的谈话,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打断你们。”她抬起头,终于看清了刚才被杂物挡住身形的男人全貌,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见过他,就在送比尔去霍格沃茨的时候,在国王十字车站。难怪她刚才觉得斯内普这个名字听起来非常耳熟,莫丽在邓布利多来访的那个夜晚提到过这个名字。
“听听,真是个完美的借口。”面色苍白的黑发男人用阴冷压抑的眼神打量着她,莫妮卡顿时觉得自己仿佛被某种冷血爬虫类盯上了一般背脊发凉,“如果你在看到我们的第一时间就能走出来,我们就大不必站在这里浪费时间听你无用的道歉了。”
“斯内普!”特里斯狠狠瞪了他一眼,“沙菲克家的孩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育!”
“好吧,但是据我所知,她并不姓沙菲克,而是——”
“闭嘴斯内普!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特里斯气愤地用手杖敲了敲地板,“我就暂时相信你的那一套鬼话,但是其他人可不像我一样好说话!你知道的,贝拉可不会善罢甘休,哪怕她现在人在阿兹卡班,但她迟早有一天会出来的。”
特里斯压低声音,像是想威胁他,但斯内普看起来似乎不为所动,只是抬起眼皮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用鼻腔哼出一句略带讽刺的“是吗”,然后便转过身走向柜台,跟药店老板打了声招呼,为自己的商品付了钱,转过身离开了。
在经过特里斯身边时,斯内普压低声音,像是在回敬他刚才的威胁:“那么,也请你好好管教你的外孙女,不要让她成为第二个伊莎贝尔。”说完,他大步流星朝店外走去,黑色的袍子在身后翻滚,如同雷雨前的乌云。
特里斯脸色阴沉地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后从怀里摸出几个金加隆扔给莫妮卡,恶声恶气道:“去给你的东西付钱!你这个可恨的小坏蛋!”
从药店出来后,特里斯的心情看起来糟糕透了,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一样。
直到进了丽痕书店,莫妮卡也一直在思考特里斯跟斯内普的对话,试图从里面提取出一些信息,比如那个叫贝拉的人——似乎正被关在阿兹卡班,并且和斯内普不是很对付;又比如食死徒其实并不像大家想的那样内部团结和谐,而是可能分了什么派系;并且斯内普给邓布利多提供了什么便利从而让他得以和自己的祖父特里斯一样摆脱了牢狱之灾。
那么究竟会是什么便利才会让邓布利多愿意替他担保呢?
她很快就徒劳地发现自己所了解的信息实在太少,完全不足以让她拼凑出一些事情,哪怕仅仅只是想象或猜想,更何况她的好奇心还没有旺盛到非得知道这些事情不可。于是她便不再思考这些问题,转而专心致志地在丽痕书店里寻找自己开学需要的课本。
丽痕书店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好不容易才找齐了自己要的书,并且发现自己的《初学变形指南》似乎是书店现货的最后一本——错过这本的人只能预订了,想到她幸运地免去了预订课本的烦恼,莫妮卡的心情顿时好上了一点。
从书店出来后他们又去了文具店,在把东西采购得七七八八之后,莫妮卡清点了一下清单,发现只剩下最后一样没有购买的东西了,这也是她最渴望得到的一样东西——魔杖。
奥利凡德位于对角巷的更深处,紧挨着二手长袍店,和它看起来一样又破又小,橱窗里摆着一只有点褪色的紫色软垫,上面孤零零地躺着一根魔杖。店铺的门看起来也非常古旧了,招牌有点脱漆,但还是能勉强辨认出上面的字样:“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令莫妮卡感到惊奇的是特里斯这次没有站在门外等她,而是跟着她一起走进了奥利凡德。
推开奥利凡德的店门,莫妮卡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和之前的店铺比起来,这间店铺实在是小得不像话,但它又比其他的店要来得壮观得多,成千上万的长盒子从地板一路堆砌到了天花板,而有的则被整齐地码在柜子里,它们几乎占据了店面的五分之四,剩下的角落则摆着一条长椅。暖黄色的灯光笼罩着这方不大的房间,尘埃在空气中涌动,古老的木头气息让莫妮卡觉得非常舒适,她不禁闭上眼轻轻地吸了口气。
“看起来这次来的客人是位可爱的小姐。”一道声音唤醒了沉醉在店铺氛围中的莫妮卡,她看向店主,一个发须全白的老人,他咳嗽了一声,用轻微沙哑的声音道:“欢迎来到奥利凡德,亲爱的。想必你是来寻找属于自己的魔杖的,对吧?”
“是的。”莫妮卡看着对方银白色的双眼,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睛,尽管有一丝胆怯,她还是好奇地看着他:“我需要做点什么来挑选我的魔杖呢?”
“过来吧,亲爱的。”奥利凡德用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坐在长椅上的特里斯,“噢,特里斯,”他像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跟他打起了招呼,“听说你的魔杖没有以前好使了,需要换一根吗?要知道黑桃木的魔杖可不会轻易向背叛自己内心的主人妥协。”
“不必了,奥利凡德。”特里斯气恼道。“快给她挑选适合她的魔杖吧,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该死的对角巷了。”
“你比起以前脾气更坏了。”奥利凡德咕哝着,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银色的卷尺,卷尺漂浮在空中,自发地伸长了尺子,朝着莫妮卡贴了过来。“亲爱的,张开手臂——对,就是这样,保持这样,我们好让卷尺量一下你的身长和头围之类的。你的惯用手应该是右手,对吧?”他捏了捏莫妮卡的右手臂,莫妮卡觉得他的手瘦得就像是骷髅一样硌人得紧。
“噢是的,是右手没错。”
奥利凡德点点头,转身走进店铺,在密集的柜子和长盒子摞成的小山间穿梭,当他再次回到莫妮卡跟前时,手上已经多了好几个狭长的盒子。
“试试这个,山毛榉的,独角兽尾毛的内芯,十英寸长。”
莫妮卡从他手里接过魔杖,不料魔杖刚到手上就被奥利凡德一把夺了回去,“不对不对”,他摇摇头,“这根不适合你,换一根试试。”他又打开了另一个盒子,把盒子里的魔杖地给她:“柏木的,龙心弦,十一又四分之一长。”
莫妮卡接过魔杖,感觉到魔杖在自己的手里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她惊喜地低头看着魔杖,不料奥利凡德再次把魔杖从她手里拿走:“噢,还不够,还不够,也不是这根。”
“……可它刚刚颤得挺厉害的。”莫妮卡小声说。
“亲爱的,并不是有反应就是最适合你的魔杖。”奥利凡德用他浑浊的银白色眼睛看着她,“如果它是你的,我一眼就能判断出来。”他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莫妮卡的眼睛,然后看向特里斯:“噢,我才发现,这个孩子的眼睛,多么像塞米娅啊。那都是多么久远的事情了,她来挑选魔杖的那一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她那样纯净透彻的眼睛,就像能够看穿所有人心底埋藏的污秽一般——”
“奥利凡德!”特里斯突然站起身发出了一声怒吼,这比他刚才在药店的怒气来得要更加凶猛些,几乎把奥利凡德和莫妮卡同时吓了一大跳,“不要再讲多余的废话了!”他用力地用手杖敲击着地面,把地面敲得咚咚作响,呼吸也随着情绪变得又粗又急。
“噢我很抱歉。”奥利凡德看上去有点无措,“我不知道你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是说……”
“好了。”在诡异的气氛中,特里斯像脱力了一般缓缓地坐回长椅上,镜片后的眼睛透露着莫妮卡从未见到过的苍老与疲惫,“抱歉,请你尽快给她挑选出魔杖,好吗?我还赶时间。”
莫妮卡从没听过特里斯用如此客气的语气和谁讲话,几乎接近于请求。她好奇地看了一眼奥利凡德,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特里斯,一边在心里回味刚才的那个名字。
“……唉,好的。”奥利凡德看上去像是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收起刚才被他否决的魔杖盒子,拿起另一个打开,低声道:“既然这样,就试试这根吧,它和……”他看了一眼沉默的特里斯,决定还是不继续说下去了,话锋一转道:“雪松木和凤凰尾羽的组合,十一又四分之三长。”
魔杖看上去修长笔直,莫妮卡的手刚一接触到魔杖,就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透过魔杖缓缓地渗透过来,一瞬间,亮丽的光芒从魔杖尖端涌出,杖尖所指的方向光芒犹如金线一般交织缠绕,照亮了整间屋子。
但这景象仅仅存在了短短的不到一秒的时间,光芒一下消散而去,室内又恢复了原样,而原本明亮的暖黄色灯光现在看起来反让莫妮卡觉得有些过于昏暗了。
她似乎被刚才的景象吓到了,眨眨眼看着自己手里的魔杖,而奥利凡德则显得兴奋极了:“棒极了!棒极了!你们简直就是天生一对!”他一边收着自己手中的盒子,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就知道我的直觉从来没有错过,你们是我这一个月以来见过的最合拍的搭档!”
“就是它了对吗?”莫妮卡笑了笑,“你不会再把它拿回去让我试其他的了吧?”她开了个玩笑。
“噢当然不会,它属于你。”奥利凡德说。“我的父亲说过,‘你永远骗不过一个拿着雪松木魔杖的人’,它是忠诚与睿智的代表,并且,我认为被你爱着的人们会相当幸运——”
“为什么?”莫妮卡好奇地问道。
“雪松木魔杖的持有者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奥利凡德顿了顿,“尤其是当他们深爱的人被伤害的时候,他们会付出一切代价让对方吃尽苦头,我相信不会有人愿意和这样的人成为对手的。”
莫妮卡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魔杖,想起了韦斯莱一家。她轻声说道:“但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
“噢,那是当然,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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