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重生之宠婢
传令官一声“斩”后,人群中发出愤愤的声音。
待行刑手手起刀落,无人留意到身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泪流满面。
再度醒来——
为何苍天又给了她一次重活的机会?
是惩罚她上辈子识人不清、真情错付吗?
抑或是在给她一次机会去弥补犯下的罪孽?
重活一世,长欢发誓,势对陆氏兄妹忠心不二。
上辈子她自持美貌,一心妄图攀上高枝,听信好友的话,利用小姐对自己的信任,偷来陆昭的信物,却让陆府家破人亡;
这辈子她不会再傻傻的为人棋子,她要为自己而活。
只是——
两世为人,都成了陆府上下那位知名的宠婢,不知是福是祸?
长欢嘲讽的笑笑,是了,若非自己凭借美貌,自己的那位“朋友”自然也不会找上她来作出那般勾当
本不愿去照顾的懦弱小姐,突然变得黏人可亲?
常年在外的陆大少爷,突然对自己另眼相待?
长欢:“我想要复仇渣男和贱女,然后对主人兄妹两人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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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那儿看呐?”
初冬的寒气迎面扑来,让凑在一起说闲话的丫鬟们也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长欢怕不是落了场水魇住了,这一上午怕是住在那井边了,里头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值得这般看?”一个身着银青色窄裉小袄的丫鬟开口说道。
“哪是什么魇住了,我看是故意躲懒罢了!平素数她对小姐最不上心,有什么活巴不得推给别人看,自己一身清净。呸,偏偏那张中看不中用的脸入了主子的眼,怎么着也留了下来。”另一个鹅蛋脸的丫鬟奚落道,语气中酸水直冒。
银青色小袄张口想要附和,身旁的好友却冲她比了个手势,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走为上计。
她心下暗道糟糕,一回头,果真对上一张笑盈盈的面孔。
正是之前议论的“主人公”长欢,她似是毫不介意之前的奚落:“杏儿,小姐要的茶可沏上了?”
唤作“杏儿”的丫鬟脸上发烫,心里暗骂了千百遍撇下自己不管的小姐妹,面上含糊不清的应和了两句,随便寻了个借口遁走。
好在长欢也不是真同她计较,两人简单说了几句,便留下长欢独身一人待在外院。
长欢俯下身捡起粗心的小丫鬟遗落在地上的香帕,略微有些冰凉的丝面勾起了她的回忆——
前世的一切仿若历历在目。
风雪怒号,破落的土地庙里面,几人正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指指点点。
“怕是得了痨病,早些移出去,免得咱们过了病气。可有人知道她是哪儿来的?”其中一个年长者开口。
“不晓得哪儿来的疯女人,有一天就混进来了,或者让郎中瞧一瞧——兴许有救?”
“呔,你真是闲钱多得,这年岁光景,要做善人你可真是来对地方了。”年长者讽刺道,瞥了眼女人的光景,别开脸叹了一声:“这样子怕是撑不过今晚了,也罢,等雪停了再把人移出去吧。”
躺在破草席上的女人已有些神智不清,低声嘟囔道:“我——背叛他——我、不配——”夹杂在沉重的喘息声中,竟有几行清泪落了下来。
“你说什么?”先前那位较年幼的人见她嘴唇翕动,想听清她在说什么。
许是回光返照带给女人的异状,只见她睁大双目,紧紧攥住凑近的小乞儿衣角,哑着嗓子哭喊道:“我背叛了他——我是个罪人——”
小乞儿惊惶之下推了女人一把,女人竟顺势歪在破草席子上,一动不动了。
老乞丐伸手探了下,感慨道:“这年岁,不是个好年啊。把人移出去吧。”
几人领了命,合力将女人裹在草席子里,一同抱了出去。
唯独那个小乞儿有些惊惧地回想,方才那女人虽污泥满面,但,长得真像前些日子说书人讲得那般,落入凡间的仙子啊。
很快,长欢从回忆中醒来。
自她再度睁开眼后,自己竟莫名回到了十岁的年纪,看着昔日娇嫩的模样,她这几日一直身陷恍惚中,总是不自觉地驻足在井边,痴痴地看着水中的人影。
若是大梦一场,为何梦中的凄惨遭遇是如此真切?
若是苍天垂青,为何独给她这个罪人一次机会?
她抚着自己如若凝脂的脸颊,仍有些怔愣,这一世,她不要再傻傻地沦为棋子,供他人驱策。
知足者常乐。人生大梦一载,她算是深切感悟了这个道理。
既然意外获得重活一世的机会,她不再去追逐那些虚名,只求本分度日,不教关心她的人失望罢了。
长欢自西房打来净水,有些吃力地挪到台阶上去。
勇毅侯府极大,主子们用的水在最偏远的东房,一般都是差遣小厮或者粗使婆子往返运水,长欢自醒来后脑子乱得紧,只想寻个僻静地方独自待着,因而便自告奋勇跑出来担水。
不过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比不得上一世被逐出侯府后吃的苦日子,让她苦活累活各色活计都吃得来。现下的她不过是一名虚岁十一的小丫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前天还因为同人起了纷争被推进了水里,着实不该这般为难自己。
“芳菲阁”的题匾在余晖下反射出温暖的光芒,眼前突然滑过上一世荒草萋萋的芳菲阁的模样,长欢叹了口气,赶走脑中纷乱的思绪,抹了把头上的虚汗,专心致志地同手里的木桶斗争。
这时,横空伸出一只手夺走了长欢手里的木桶,劈下一道粗犷的嗓门喊道:“长欢你到底去哪儿打水了?这么半天也不见人影,小姐还担心你被狼叼走了呢。”喊完,提着长欢运来的半桶水提步就要走,行事作风颇有些风风火火。
长欢抬眼,眼眶忍不住有些发酸。
来人正是小姐房里的另一名唤做春桃的丫鬟,上一世她自恃貌美,一心想去勇毅侯府里的长公子陆昭身边伺候,奈何主事嬷嬷偏偏调她去了小姐房中,因着这层不如意她心中一直有气,对小姐懈怠疏于本分不说,连带小姐身边的丫鬟春桃也没有给过好脸色。后来她被赶出府时,却意外得知是小姐和春桃联名替她作保,免去她杖责之刑。
她深知春桃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只是嗓门大了些,长欢记不清当年的自己是如何想的,怕是猪油蒙了心,才觉得春桃是个蛮不讲理的粗人,一直远远地避开春桃的关心。
若是换了往日,长欢这小妮子早就甩冷脸给春桃了,谁知自打她落水醒来后仿佛换了个人般,主动请缨做事不说,这嘴也如哑了火的炮仗,一声不吭了。
春桃心里稀奇,忍不住想扭头看看长欢的反应,却被扑上来的长欢撞了个满怀。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
木桶摔到了地上,本就不多的水算是流了个干净,春桃心疼的叫出了声。
长欢箍紧了怀中人纤细的腰肢,两日以来的委屈终于化作眼泪,带着哭腔喊道:“春桃姐姐——”
春桃吓了一跳,不过出去打个水的功夫,恁得让人哭得梨花带雨,有种死了老娘的错觉?
她赶紧用袖子擦了擦长欢哭成花猫的小脸,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
长欢只是将脸埋到春桃怀中,闷着头不说话,任凭自己眼泪鼻涕糊了春桃一身。
到最后春桃索性也没了脾气,只温柔地拍着长欢的背,小声安慰道:“不哭了——不哭了——老猫被抓走了,吓不着——吓不着——”
若能将所有委屈都能通过眼泪流出来,该有多好?
哭到后来长欢也没了力气,还是春桃将她抱了回去,顾及到她刚落了水受凉,还贴心的给她扯过自己新发下来的厚棉絮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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