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的边关。
我正在授课期间突然官府带着下面的人手将蓓粉阁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外看管的小厮连滚带爬的跑进学堂里面叫我出去看看。
我见状于是先安排蔡文姬和虞姬二人安抚孩子们的情绪,我便跟着小厮来到前厅拜见城中官爷。
我双手作揖道:“官爷。”
这个肥头大耳的官爷坐在本是属于贵宾的座椅上,仿佛自己便是这里的主人一般毫不拘束。
“你好大的胆子!”这位官爷突然大喝一声把我吓了一跳,虽说只是个太守还没我父亲的官职高,但是薄面还是要给他留三分的。
我跪了下来不紧不慢的说道:“不知官爷何事拜访,都怪小女子来不及准备让官爷如此震怒。”
他一抹胡子说道:“段小滕你别在这里和我打哑谜了,你自己办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我想着还是继续装傻为好便回答道:“还请官爷明示。”
他气的站起来指着我道:“那好,我叫人去屋里搜,搜出什么算什么!”
旁边的人马上应和道:“是!”
我连忙上前拦住道:“官爷,有事情不能好商好量吗?”
他马上摆出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道:“我向来都是公事公办,你若是再阻拦我便将你一起带走。”
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这么大的胆子,按理说这太守不如我父亲的官职大,这于情于理提前告诉一声好让我们有所准备,如今突然来搜查而且这些日子我们教孩子们读书也没有让外人知晓,他们定是有备而来。
霎时间官府的手下一拥而上直接冲到了院子里面,孩子们被吓的惊叫连连。
官府的手下粗鲁的将虞姬和蔡文姬手中的孩子一把抢过,孩子们被官府的人团团围住。
这时太守走到院子里面当着孩子们的面指着我的鼻子大骂道:“本以为你是将军家的小姐,定然是识大体懂礼的,没想到在这偏僻的院子里给孩子们讲述如此下流不堪的内容!”
我一下子愣住了,下流不堪的内容?
太守继续骂道:“是孩子们的父母将你告上了官府!”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一般我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的学堂我们查封住了,现在你和我们去官府开膛对峙!”说完几个面如凶煞的士兵将学堂直接封了,剩下几个人架着我走出了蓓粉阁。
虞姬和蔡文姬被他的手下们拦在门口,只得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却没有什么办法。
我的心冰到了极点,算是知道什么叫农夫与蛇。
我一下子被按倒在公堂的地面上,上面坐上油头满面的太守略显奸诈的看着我,而我也已经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再也振作不起来了。
上面拍案的声音一下子将我拉回现实。
“段小滕你可知罪!”
我选择沉默不语。
“孩子们的父母不敢与你这个将军之女争斗,怕你打击报复于他们所以便委托我来解决这件事。”他居高临下的说。
“你还是不肯说话吗!”
我段小滕虽然平日里贪生怕死又油嘴滑舌,但是我把尊严看的比一切都重要,我错了就是我错了,我没错就是我没错!
我的好心在有心人面前变成了居心叵测,心中的怒火正在团团燃烧,错的哪里又是我?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家中一片大火怕是从窗户里看的一清二楚吧。
“你还敢这样看着我,行刑!”那狗官扔下了一个行刑令。
我被人拖拽着跪到了一旁,一旁的人拿起白布包裹着的一拍铁针上面有不同大小,其锋利程度让人不由的冷汗横生。
“都说这十指连心,就是不知道这将军家的大小姐怕不怕?”狗官邪恶又带着一丝油腻的笑着。
“我父亲身经沙场百炼成钢,他的女儿又怎会怕这暗箭!”我毫不服软道。
“嘴够硬来啊,行刑!”狗官几近是咆哮道。
一旁擅长刑法的老妇看了看我手的大小挑选出了一根合适的铁针,拿出来仔细看了一番,随后我被身后的两个人紧紧的按住,第三个人将我的手拽了出来那老妇道:
“老奴年纪大了眼有些花行刑的时候可能看不准,还望小姐多多见谅!”
说着便拿起那铁针慢慢的钻进我的食指中,钻心的疼痛随着指尖汇入心房,我咬着齿贝不让自己喊出声来但是脸却憋得涨红。
针下到了一半却不动了我趁这疼痛的间歇长长吁了口气,但是这刑法的老女人似乎太懂这种感受了,我还来不及紧绷起来那老女人直接用力的顶向了我的指甲盖。
我还来不及反应那指甲盖连着肉的地方便已经逾了血,那老妇一再用力还是没能将甲盖撬开,疼痛向海浪一样向我袭来我用力的想要挣脱他们的束缚,但是还是无济于事。
那老妇嫌麻烦便已经将已经松开了的甲盖上手开始拔,我再也忍不住了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
血水顺着指尖掉落在地上,疼的我直感觉全身发凉脑子里面一片空白除了痛觉再也感受不到其他,连哭我都已经做不到。老妇拔了半天还是没能拔掉便有些烦躁,便赌气似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我的食指甲盖全部拔掉。
这种疼痛在一瞬间达到了要命的程度我不顾一切的攥紧了手,最后在要晕厥之余,脑海中浮现到曾经那个不顾一切来救我的人。
最终我将要昏迷之际苦苦的望着门口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无助的说道:“百里守约你快点来啊。”说完我便没了意识直直的昏倒了。
在梦里面我睁不开眼睛但我感觉到我是在一个人的怀里,我凭着往日的记忆即使没睁开眼睛也知道是他。
“百里守约你可算来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控制不住的流着眼泪。
他轻柔的给我擦去眼角的泪水说道:“我来晚了。”我一个人骄傲了太久再也撑不住了,便抱在他怀里痛哭。
“我说过我答应你一个条件,我帮你把学堂开起来了。”
突然间我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发现我自己是在屋子里面,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尤其没有百里守约。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发现虞姬和蔡文姬都在,她们见我醒来了虞姬在床边安抚我,蔡文姬匆匆跑了出去叫大夫进来。
大夫将我的伤口撕开一看说道:“小姐如今已没有大碍了。”
但是我的脑子仍然是昏昏沉沉的,额头上还有一块白色的帕子。
“我这样几日了?”我有些失神的问道。
虞姬满脸温柔的说道:“小姐你伤口发炎导致高烧已经三天了。”
我有些恍惚的问道:“有没有人来过。”
蔡文姬说道:“木兰、铠、苏烈还有百里将军。”
我惊异道:“百里来过?”
虞姬点点头道:“还是百里将军接到信赶紧去救您了,还帮我们把事情都解决了,学堂照样可以开办,只是……”
我有些疑惑的看向她们,蔡文姬接着说道:“只是大多数都不肯来了,据说这次是薄锦的父亲组织的,但是听说薄锦的父亲不久前也刚刚去世了,薄锦被她的母亲家族给接走了。”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手上的白布道:“也就是说薄锦再也不来这了是吗?”
虞姬连忙笑着说:“但是学堂里面还是有人在的,小姐可不要因此灰心啊!”
我用拇指轻轻碰了一下食指,针扎的情景宛如依旧刺痛感与无助向我袭来。
我笑了笑:“这是老天给我的磨难,我不会轻易的放弃的。”
听到我说这句话他们二人才算放了心。
但我心中一直在惦念百里守约他又是怎么知道我有麻烦的,我轻轻环住双臂抱了一下自己却找不到那种感觉。
“百里守约你是爱我的吗,你能找回我们之前的记忆吗?”我自言自语道。
两日后军营。
“百里将军。”我拿着一堆礼品走进了百里守约的营帐。
百里守约见到我拎着大包小包于是走到我的身前,帮我将它们放下。
“拿这么多东西做什么?”百里守约眼中不再像之前一样寒冷。
“我听侍女说那日是你救的我,所以今日特地登门拜谢。”
百里守约笑了笑道:“既然是拜谢,哪里又有往别人办公的地方送礼的?”
我恍然大悟但是眼睛又舍不得离开他。
“一直盯着我看,是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百里守约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还有几日便是赛马了我还要赶紧去练习了。”
我刚转身打算离开他却开口道:“你手上的伤好些没?”
我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问候给惊讶到,我压制住脸上的笑容转身冷冰冰的回答道:“还好。”
他将手中的礼品放下走到我身边说:“我陪你去吧。”
我心中早就已经高兴的手舞足蹈,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道:“好。”
虽然是短短的距离但是我走在百里守约的身边好像全身僵硬了一般,路都快要走不好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华飞告诉我你在蓓粉阁开了个学堂,所以他便私下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原来如此。”但转眼间就到了训练场。
“师傅!”我冲着铠打招呼。
铠看到也向我们这边招手,百里守约这时转过身对我说:“那我就先走了。”
我镇定了一下说道:“好的。”但是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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