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忆五猖回过往

小说:尘定命终许墨刎 作者:薛日天
    “将军你怎么了?”胤玄走入了绝胜宫,对着坐在榻上的北冥尘道——北冥尘正对着系在左腕上的那条细丝绳出神。

    北冥尘仿佛听到了胤玄的话,胡乱答道:“啊,啊?什么?哦哦没怎么没怎么。”胤玄道:“将军当真?我看将军可是出神了好许。”胤玄走近了北冥尘,看了看那条细丝绳,道:“嗯~做工精致的很,定是哪位动心的公主送给将军的吧!?将军是不是犯了桃花不知所措了?”

    北冥尘道:“嗯。是位绝世的佳人,好些年了才舍得见我表意呢。”——对北冥尘而言,他不放在心尖儿上,就像心中无血,那是一辈子都想守护的人。约莫片刻,北冥尘又道:“胤玄有何事?”胤玄调侃道:“无事。只不过是太想将军了,想看看将军俊美的脸而已~”

    一向都很冷俊的胤玄,每次见到北冥尘,却是这般调侃。

    北冥尘没有回答他,而是抬手抵在了太阳穴上,闭上了珀色的双眸。胤玄也未离开,开始盯着北冥尘的眉心——那枚水滴状的朱印原本毫无杂迹的周旁长出了几条曲纹,和朱印混在一起。像是盛开了半个彼岸,尽显妖艳。

    胤玄轻声叫道:“将军,将军?”北冥尘依旧未回答。胤玄有些急了——小时有人对他说过这种事很危险。但由于胤玄很小,并未告诉他是什么危险。胤玄抬手,想拍一拍北冥尘的肩,还未下手,北冥尘便突然睁开了双眸。

    二人对上双眸,倒映出双方的面孔。那双眸子依旧是珀色,依旧有神。

    胤玄又道:“将军?你没事吧?”“嗯。刚才是不是变了一下?阿玄莫要急,没事的。很快就会好。”北冥尘回答了他的话,眉心朱印旁多出的曲纹也淡下去了。

    胤玄显然还是不太放心,问道:“这难道是将军的戏法?”“哈哈哈,当然不是。”北冥尘站起,在屋中慢慢踱步。

    “阿娘说这是我天生带着的,想到与某些有联系的事,便会如此。不过头脑清醒时,也可以感觉到,只要停下便可。”北冥尘道。胤玄也未再开口,而是细细地听北冥尘讲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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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尘出生那日,天象错乱,曙后孤星,似福似祸,亦仙亦魔,北冥尘刚出生眉间便有一枚倒水滴状的朱印。那名卦师道北冥尘会带来灾难,活不过二十五岁,并且是暴走后自刎身亡,奉劝楚湘弃婴。楚湘是何等的惜命?不是万不得已,怎么会抛弃那个刚出生的孩子?

    卦师又道:“如果真的愿意养他成人,那便从命中压住那气,取‘尘’字吧。”谢过了卦师,听了卦师的话,唤这名孩子北冥尘。

    北冥尘八岁那年之前,从未发生任何不祥的事,楚湘有些庆幸又有些疑惑——庆幸的是北冥尘并未带来灾难,而是平平安安度过了八载,许是名中有“尘”字;疑惑的是那名卦师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是骗妇之道吗?

    “阿娘快走!!五猖会要开始啦!!”幼时的北冥尘好玩喜闹,而那天的五猖会,是他一生的第一个转折点。

    约莫一刻后,楚湘便带着北冥谦和北冥尘去五猖会了。

    要说五猖,便是伏珠,混眼,九乌,兀殒和浊溟。

    伏珠,身高九尺,常于天地间游走,一步能跨千里,背后生双翼,为银白。人面,人形,眼若双珠,宝绿,见善人则挖其眼。混眼,双目左目为灰,右目为橙,奇丑无比。灰目中却似星河般闪耀。两肩无臂,臂生在肚中,遇女人则食。九乌,猫眼鹰鼻,后生九翼,翼羽为皂,人身,虽说极为凶恶。但常常伪装成女子,赚得男人喜欢后吸干其精气。兀殒,身首将离,无目,静时眼眶溢血,动时涌血,喜杀戮,周身环绕着黑色煞气,衣物破烂不堪。浊溟,五猖之首,龙之九子其一,两面性的上古凶兽——一面为正义之面,浑身为白,身后有两只洁白之翼 头上长有白色鹿角,云耳,眼中图案交错,无色,似云,龙爪,前腿较短,后腿长而粗壮,口能喷水。另一面为恶之面,浑身为黑,羽翼为皂,皂色龙角,双目血红,目中似有火在燃烧。嘴边是两颗奇尖的长牙,口能喷冥火,遇人则燃。四肢同长同壮,力大无比。后有龙尾,直立高千寻,平常四肢行走,难亡。传说被一位狐狸仙人降伏,但仅为传说,并无人见过。

    北冥尘指着台子对着楚湘和北冥谦道:“阿娘快看,是伏珠!好大!”在那个长宽无比的台子上走出了一个巨怪——伏珠。接着便陆续走出了混眼,九乌和兀殒。台上的角落处一直站着一位小儿——传说被狐狸仙人误杀的那位无辜小儿。楚湘看了看北冥谦,又对北冥尘温柔道:“阿尘喜欢便好,若要再看,那就等下次再带你来,好不好?”北冥尘应道:“好啊!阿娘你看,浊溟!”虽然明知是人为装扮的,但依旧看得津津有味。

    走出的这只浊溟是洁白的正义之面——五猖会的重头戏要开始了。

    浊溟正身面对着另外四只凶兽,不断发出低吼,兀殒听到后起身跃起,打向浊溟。另外三只凶兽也前来助攻——奈何不是浊溟的对手。浊溟喷出了一汪冥水,浇得四只凶兽戾气暴涨,直奔浊溟。台下的人都在拍手叫好,北冥尘也看得入迷。

    在台子的最右上方,一个冒着灵光的仙物从天而降,镇住了五只凶兽——包括浊溟。

    待灵光减弱,众人看清之后连忙叫好。

    原来历年的五猖会从未出现过那位降伏浊溟的狐狸仙人——鸿怜。只是草草地让浊溟退场。这位狐狸仙人本是一届凡夫俗子,却有着非凡的善心,被恶狐占据身躯后用善心感动了恶狐,此后游于山水,见恶物便降伏,成了一位妇孺皆知的狐狸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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