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杨过不知如何作答,他当然愤怒赵志敬在人前毁了他与姑姑的清白,但是也害怕阿瑶误会呀。然而他知道黄蓉要的不是这个答案,她想知道的是那一瞬间他心里的选择,人在一瞬间的选择才是最真实的。

    杨过的脸越来越白,冲进去那个瞬间他想到的是姑姑......

    黄蓉长叹一口气,“过儿,郭伯母不想逼你,只是想让你认清自己的心。你看,药药在你心中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不是吗?”

    “药药,之前郭伯母问你愿不愿意嫁给大武哥哥,你说不愿。今日郭伯母再问你,你想嫁给杨过吗?”

    “我喜欢杨过,可是我不要嫁给他。”何药药说道。

    杨过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虽然他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心中却忍不住抱有一份希望。

    “为什么呢?你不是很喜欢杨过吗?”黄蓉神色温柔,引导她说出自己的答案,“杨过也很喜欢你啊。”

    “我是喜欢他,可是厨房顾大嫂说嫁人了就要从一而终,要是我嫁给他,他又不要我怎么办?”何药药说道。

    “过儿,你听到了?”黄蓉一边心疼地抱住何药药,一边问道。

    杨过沉默了好久才说道:“郭伯母,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郭伯母不过是希望他远离阿瑶,只是他这人一向有反骨,别人要他做什么他偏不做,此时又明白了自己心意,就更不可能了。

    其实黄蓉本意也只是试探,他若真与小龙女有情愫又回来招惹何药药,此时若要抛弃何药药回去找他师父,他与师父乱、伦的名声也会为江湖人耻笑,处分他与小龙女一辈子不出来。

    若是心中真有何药药,便正好趁此机会让他处理了自己惹下的桃花债,城内可还有位貌美的道姑在打听他。如果是真心喜欢何药药他便会一并处理完,若往后他还想娶何药药,黄蓉只有乐见其成的。那时如果还有人提起他与小龙女,她也会替他澄清。

    杨过就是再聪明毕竟也少活了这么多年,此时让黄蓉牵着鼻子走还浑然不知。

    接下来几天杨过一如既往每天早上端着早饭来找何药药,然后陪她出去玩,何药药也跟没事人一样依旧无忧无虑,一副不识愁滋味的模样。只是杨过心里再不会觉得她什么都不懂了,谁对她好她明明清楚得很,那些小伎俩是糊弄不过去的。

    他也想清楚了,姑姑是他最敬重的人,阿瑶是他想一起度过余生的人,在他心里两个人同样重要,可是这并不冲突,一个是长辈,一个是他想娶回家做妻子的,为什么不能同时存在?

    他与何药药说:“姑姑于我有再造之恩,我对她只有敬重,再没其他。我想娶的只有阿瑶!那日与她在花丛中也是因为练功,而且我们隔着花丛什么也没看见的。”

    何药药似懂非懂:“就像我与芙妹一样吗?可是芙妹是女孩子,我还与她一起洗过澡,你姑姑又不是男孩子?那是我和郭伯伯一样的吗?”

    如果说先前杨过还没转过弯来,现在就是彻头彻尾的大悟了。他依旧觉得自己没有错,只是想到若是阿瑶和郭伯伯一起练功......只是想一想就要炸,哪怕那个人是郭伯伯也不行。

    “阿瑶,是我错了,我往后再不会如此了,我以后只和阿瑶一起练功好不好?”杨过腆着脸撒娇似的说道。

    “那你会打我手背吗?”郭伯母教她练功练不好的时候就会打手背。

    “不打,阿瑶打我手背可好?不只是手背,打哪里都可以。”

    何药药仔细打量着他,像是在考虑从哪里下手,最后看着他脸,才吃了饼的油乎乎的双手直接捏了上去:“让你捏我的脸!”一双油爪子在英俊的脸上□□,路过之人都忍不住好奇悄悄打量。

    “傻蛋?”只见一个俏丽的女子从人群中走过来,惊喜地望着他,直接忽略了身边的何药药,“傻蛋,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过乍见故人心中也是高兴,只是想到身边阿瑶,便有几分心虚,他如今想通透了,再回忆之前与陆无双相处,只恨不得不要认识她。

    “陆姑娘,怎么是你啊。”杨过一手握着何药药手不放,见她只是好奇,心里松了口气。

    “傻蛋,你怎么与我这样生分了,你之前不是总叫我......”说着小脸微红,比好意思说下去。

    杨过连忙打断她:“那时年幼不知事,冒昧了,陆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陆无双不解:“傻蛋,你怎么了?这才不过数月而已,你怎么与我这样生分?”又见他脸上都是油污,便从胸前掏出手帕,“你看,你还是这样傻,吃得脸上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擦。”伸手便系那个替他擦掉,

    杨过吓得后退了一大步,“陆姑娘!”

    何药药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姑娘,这个人怎么一来就骂杨过傻,拉着杨过的手想离开:“杨过,我们回去吧。”

    陆无双像是才看到他身边还有另一个女生一样,“傻蛋,她是谁?”

    问了就好,就怕她不问,“这是我媳妇儿,何药药。阿瑶,这是我在路上认识的人,也是我朋友。”

    何药药还没有问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未婚妻,陆无双就瞪大了双眼,“她是你媳妇儿?那我...我......傻蛋你是不是又在戏弄人家姑娘?”

    杨过心里美滋滋,表面严肃道:“阿瑶与我青梅竹马,我们自小就有婚约。我只会有她一个媳妇儿,再不会有别人!”

    何药药不耐烦了,转身就离去,杨过连忙追上,都来不及与陆无双道别,“媳妇儿你等等我!”

    陆无双伸手想上去追问,她是你媳妇儿那我又是什么?只是想到杨过看着何药药的眼神,防备自己的样子,就像是吃了黄连一样,从心里到嘴里都是哭的。

    杨过叫了一次“媳妇儿”便忍不住叫第二次第三次,后来叫了一路,直到何药药生气捶他:“不许叫我媳妇儿!”小脸红扑扑的,看得杨过想上去咬一口。

    “你就是我媳妇儿啊,不叫你媳妇儿叫什么?难道你要我去叫别人媳妇儿?”

    “你有阿瑶了,为什么还要叫我媳妇儿?”何药药不喜欢这个称呼,皱着眉头。

    杨过一拍脑袋:“还是阿瑶聪明,阿瑶是我一个人的阿瑶,媳妇儿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趁机就在何药药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

    何药药脸更加红了,杨过看得心神荡漾,心想,原来阿瑶也不是不开窍嘛!瞬间觉得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阿瑶,我带你去见见姑姑吧,等回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怕她不同意又说:“和我成亲了我就能带你一起到处去玩,有什么好吃都给你一份。而且成了亲就是夫妻,到时候就谁也分不开我们了,你说好不好?”

    何药药这回没有拒绝,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那你会听我的话吗?”

    杨过点头:“只要阿瑶嫁给我,就是我娘子,我不听娘子的话听谁的?”

    “那你会做郭伯母那么好吃的菜吗?”

    “会,而且我做的比她的更好吃!”等会儿就找郭伯母学习厨艺去。

    “你会把私房钱给我吗?”

    “私,私房钱???”

    “对呀,顾大嫂就把顾大哥的私房钱都没收了。”何药药道。

    “那个,阿瑶,私房钱还是要给我留一点吧,不然我哪来的钱给你买零食呢?”杨过试图跟她商量。

    然而不论是聪明女人还是笨女人,似乎都特别喜欢收缴丈夫的私房钱,这点在何药药这里一样适用。

    “你去赚钱就可以买零食给我了呀。”

    杨过竟然无言以对,只能含泪答应,大不了以后藏好,估计这个小傻瓜也找不到。然而他不知道,他们成亲后的几年都是在藏私房钱和找私房钱中度过的,何药药在找私房钱这件事上次真的是天赋异禀,一找一个准。

    后来又遇上两次陆无双,杨过表现得虽不算十分绝情,但也不给人留余地,再留余地只怕到手的媳妇儿又要飞走了,陆无双伤心之下便开始躲着他走,两人便再没有见面。

    英雄大会被蒙古来的金轮大王横插一脚,杨过上台,把他两个徒弟戏耍一番后金轮便亲自上场了,郭靖以降龙十八掌表面与他打了个平手,实际则是郭靖略胜一筹。

    此事后杨过便收拾行李,与黄蓉说过以后便带着何药药前往终南山。

    “我出来时是偷跑出来的,也不知姑姑会不会生气。”杨过有点忐忑,那时李莫愁追杀上门,他与小龙女从水潭逃出后躲了几日便又回到了古墓,等小龙女伤养的差不多了他才留书一封,偷溜出来找何药药。

    “她要是生气你就认错,我每次犯错了只要乖乖认错,郭伯母都会原谅我。”

    杨过想到以往他与姑姑相处时也是这样的,不论他闯了什么祸,姑姑每次都是冷着脸,其实心里一早就原谅了他。便放下心来。

    “不过姑姑若是知道我带你回来了,说不定就不会生气。”杨过看了眼何药药说道。

    “为什么呀?”何药药啃了口兔子腿,说话含糊不清。

    “因为阿瑶长得太可爱了,姑姑舍不得生气呀~”他趁机又在她脸上抹了把,看看她油腻腻的小嘴,又看看亮晶晶地眸子,在眼皮上亲了一口,“阿瑶的眼睛了有小星星呢!”

    何药药结结巴巴:“哪...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你抬头看?”

    何药药抬头,只看见黑漆漆地夜空,根本没有星星。

    杨过趁机用袖子把她的嘴擦干净,与她对视道:“你看这不是星星吗?”

    何药药的眼便陷在他的眼眸中,亮晶晶的,只是,不是星星,是什么呢?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双唇就被含住,脑子里突然炸开了烟花。

    手里的兔腿掉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着杨过胸前的衣服,只能踮着脚无力承受狂风暴雨的袭击......

    “看到了没有?”之后杨过在她耳边问。

    何药药晕晕乎乎点头,“不是星星,是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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