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湖摸了摸小魔鸡,刚才它激动还是因为那个温连生腿上的魔气,不过那魔气虽然不像丧尸身上的质量那么差,让小魔鸡有些想吃,但也比不过此时他们感受到的魔气。
新鲜的、初生的、纯粹的。
白小湖问时剪:“那边是什么地方?”
时剪并不太清楚胜天小队发生的事,但旁边有刚从外面回来的人听到白小湖的问话,就回了一嘴:“你是问胜天小队那边吗?那边刚刚被感染者恶意袭击,有十几个人都被感染了!”
白小湖心想,十几个人刚被感染,应该就是这股新鲜魔气的源头,感觉小魔鸡蹦跶得更厉害,都要按不住了,她问那个回话的女声:“能带我过去吗?”
对方被她这样注视着,忍不住有些脸红,时剪冷着脸抢先说:“我带你过去。”
小女生:“……”
白小湖才不管是谁带自己过去,这么问也只是想抓紧时间,不然她自己也能找过去。
她立即道:“那走吧。”
时剪也是个艺高人胆大的行动派,立即带着她走出人群,陈到还在前面赶人,赶到一半发现正主都被不见了,顿时气得跳脚。
时剪带着白小湖出了仲阳小队大门,一路上遇到的人都不由得盯着白小湖看。
白小湖脚踩厚底高跟也走得飞快,时剪看她着急,问她:“你在胜天小队有认识的人?”
“没有。”
没有急成这样?
比白小湖更急的是小魔鸡,它直接就从白小湖怀里飞了起来,越过树顶迅速不见,它感觉到那些魔气快要变质,要变得和那些丧尸身上的一样难吃了!
白小湖一看就跟着它跑了起来。
陆遏正和蒋胜天说话,突然空中飞来了什么东西,在场人们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砸了过来。
有人惊呼:“炸弹吗?”
有人被感染者袭击的是搞得神经紧绷,脱口而出:“毒气瓶?!”
还有人喊道:“丧尸头?”
越喊越慌,于是有不少人同时出手,金刺、冰锥、水球、火球,都朝那黑乎乎的东西投去,想把它弄下来。
而陆遏认出了那是白小湖的那只鸡,它怎么会在这?难道是那白小湖找他?
见它即将被击中,他也出手了,一道雷电后发而先至,来到小魔鸡身边,瞬间分裂出好几条分支,将那些金的冰的水的火的攻击都粉碎掉。
众人愣住。
小魔鸡安然无恙地飞了过来。
即将到陆遏身前时,他伸出了手,谁知小魔鸡只是转头用那藏在黑羽毛里,乍一看都找不出来的小眼睛瞅了他一眼,啾啾一声不知道是道谢还是什么意思,然后就飞了过去。
陆遏的手……落空了。
他就看到那小黑鸡飞到了远处那十几个被捆住了手,正要往后面带的感染者那边,俯冲下去对着空气又抓又啄。
这一幕如此眼熟,陆遏就想到了那天在山上,这鸡和白小湖就是这么配合对付丧尸的。
他微微皱眉。
“啊,这什么东西?”
“滚开!”
“是被感染的鸟吗?”
感染者的亲友队友吼道。
陆遏刚想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跑步发出的脚步声,然后是一声声或轻或重的抽气声,他侧过脸看到了一抹身影,一顿,还以为看错了,不由转过身去。
和跑了进来的白小湖看了个脸对脸。
小姑娘肤白如雪唇色如丹,一身纯净的白配着鲜嫩的绿,像一只急匆匆的小鸟一头冲了进来,她胸前的领带,她头发上的飘带,她腕上的系带,还有额前卷曲的小碎发和影影绰绰的裙摆,都因为奔跑和风的作用,朝着左侧飘扬起来,整个人好像下一刻就能乘风而去,又以一种堪称夺目强势的方式,要挤进人的眼眸。
陆遏瞳孔微微颤了下,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捏了一下。
白小湖冲着他跑了过来:“你也在这啊?”不等陆遏反应,她就朝小魔鸡走过去:“蒙蒙。”
她从陆遏面前走过,飘带从他眼前飘了过去,若有若无的馨香从鼻端拂过,她的影子也在他身上一掠而过,陆遏心中莫名就生出了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白小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在她眼中,那里一排人身上都散发着黑色的魔气,那魔气自他们体内源源不断地生成,有的人冒出魔气的地方是手,有的人是脖子,有的人是肚子,共同点是那些地方都是他们受伤的地方。
有的人魔气生成情况较轻,只是伤处被笼罩,有的人则大半个身体都被笼罩了。
只是如今,在小魔鸡十分凶悍地一通抓挠啄咬后,那些魔气都被小魔鸡给吃掉了,它还吃得津津有味,赶都赶不走。
吃完一个人身上的魔气,它就飞往下一个人,就这么一个个吃过来,吃完了最后一个,回过头发现第一个人重新产出的魔气还少得可怜,它还有些怒气不争地叫了一声。
这一个不高兴它就停滞在半空,然后被人找到机会,一棍子敲下来。
白小湖一扬手,那个敲闷棍的家伙只觉得无形地压力拂面而来,让他这棍子不仅没敲下去,整个人反而往后趔趄了两步。
小魔鸡也终于从百多年没吃过的美味中清醒过来,啾啾清脆一叫,飞回了主人怀中。
白小湖伸手抱住了它,理了理它被风吹得有些乱的绒毛,感觉到它体内魔力微微涌动。
看来这魔气很补啊。
小魔鸡:啾啾,还想吃!
小魔鸡垂涎地盯着那十几个人。
白小湖也看向那十几个被感染者,被吸走了魔气后,他们的状态好像好了些?
不过魔气依旧在不断地产生,只是产生的速度好像慢了下来。
与此同时,白小湖发现自己的芥子空间有些异动,好像,好像很需要这些感染者身上的某些东西一样。
白小湖皱起了眉毛,她的芥子空间又不需要魔气,即便要,也是要灵气吧,可是感染者身上又没有灵气。
那他们身上还有什么是芥子空间需要的?
她不由得朝感染者走了一步。
胜天小队的人却立即将这个不速之客围了起来,陆遏来到她身边:“都住手。”
蒋胜天连忙挥手让人都退开些,定定看着白小湖,眼里闪过明显的惊艳之色,问陆遏:“陆哥,这位是?”
陆遏有些不悦地看他一眼:“这是我的客人。”
“哦,哦。”蒋胜天连忙收敛了目光,“不过她这鸟是……”他不确定地看看小魔鸡,实在认不出这是什么鸟。
陆遏也询问白小湖:“你怎么来了?”
“我……”白小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小魔鸡又扑腾起来:啾啾啾。
——魔气又出来很多了,要吃要吃!
扑腾得厉害,白小湖差点没抱住它。
这就好像一个无肉不欢的人被迫吃了百多年的素菜,如果一直吃素也就算了,但突然叫它沾了荤腥,而且还是特别好吃特别对胃口的荤腥,就完全刹不住了。
白小湖也心疼自己的小伙伴,只是她能说“我家的鸡想跟他们玩一玩,你们就让它在他们头顶乱飞吧”这样的话吗?
怕不得被那些悲痛的家属亲友打死。
这点人情世故白小湖还是懂的。
想来想去,也只能找陆遏了,她看了看周围这么多人,把陆遏拉到一边:“我和蒙蒙想要接触那些感染者,你有办法吗?”
陆遏才知道这只黑鸡叫蒙蒙,他没有立刻答应:“你们想做什么?”
白小湖犹豫了一下,她想做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至于蒙蒙倒是目标明确,就是吃魔气,但这能说出来吗?
而且她隐隐意识到,她要做的事可能影响很大,还没搞清楚情况前,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她拧着眉想说辞,忽然发现,陆遏身材很高大,站在她身前就把其他人的目光都挡住了,而她身后只有一棵树,没有人。
她灵机一动,双指一并举了起来。
陆遏看向那手指。
白小湖快速地在他眼前抹了过去。
陆遏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迷离,本能地一手按住白小湖的肩膀作为支撑,踉跄了两步。
白小湖被他推得后背撞在树干上,树叶扑簌簌地落下来。
远处暗戳戳一脸八卦地盯着两人的仲阳小队的人:卧槽!
一脸迷惑盯着两人的胜天小队的人:卧槽!
他们只能看到陆遏的背影,只见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把人家小姑娘壁咚在树上了,一个个对他熟不熟的都惊呆了,在心中疯狂卧槽,这么刺激的吗?
后背撞得生疼,白小湖咧了咧嘴,这人力气真大。她手指迅速打了个诀,戳在小魔鸡脑袋上,小魔鸡整个就隐形了。
她把小魔鸡往出一丢:走你!
去吃那些人的魔气,别让他们变成丧尸!
隐形的小魔鸡立即欢快地扑向那些感染者。
白小湖抓了腰间那个当做挂坠的小狐狸,摩挲了两下,噗一下,下一刻,她的手里就又多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小魔鸡。
陆遏双眸慢慢地重新聚焦,看清了被自己按在树上的白小湖,掌下是她单薄小巧的肩头,目光所及是她近在咫尺的脸。
白小湖她抹了抹额头上因为接连施法而沁出来的汗水,戏精附体地询问眼前的男人道:“你怎么了?突然头晕吗?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一脸关心的样子。
陆遏没有被她蛊惑,也没有立刻放开她,维持着两人间的姿势,目光审视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缓缓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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