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儿慈儿”
顾慈回神, 抬头看向上首:“父皇,怎么了”
皇帝抚了抚胡须,笑着指了指她对面的几个人:“你替朕敬几位将军一杯。”
顾慈茫然了片刻,才端起酒杯走向对面。
卿淮公主之名, 即便几位才进京的将军也有所耳闻,此时也不敢托大,赶紧端着酒杯回敬。
荣嘉之功只略低于两位主将, 座次被安排在殷慎于钱义之下。
顾慈抚了抚大红袖摆, 径直走过去。
荣嘉站起身。
不同于先前的端庄得体,顾慈从侧面走到桌案里侧,面对着荣嘉,微微倾身, 拿着酒觞的手臂微微抬高, 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皓腕。
她勾唇一笑, 声音清脆如珠翠落地:“卿淮庆贺将军大胜归来, 为我大昭立下汗马功劳。”
言罢,她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周遭的丝竹声不知何时停下, 换曲儿的空挡,她的声音传遍整个大厅。
那一处一红一玄, 旗鼓相当。
众人不由心下赞叹, 上首的皇帝也对顾慈落落大方的表现十分满意,脸上露出满意地笑容。
歌舞重新上殿,顾慈笑着退下, 无一处不得体。
只有荣嘉站在原处,凝视着她的背影,耳边还倒映着她方才得动作。
她以酒觞做挡,微不可见的踮起脚尖,用柔软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一夜笙歌,快至寅时,宴席才散了场。
顾慈敷衍了兄长,才得了空奔去宫门口。
却不妨荣府马车旁已立了位女子。
顾念一袭紫色广袖流仙裙,巧笑倩兮得站在荣嘉面前,两人仿佛正说到兴起,顾念还捻着帕子笑了出来。
夏洛显然也认出来了,小声道:“公主,咱们还过去吗”
顾慈阴沉着脸,不说话。
顾念先前瞧不起一介庶子,连送礼都只愿意屈尊降贵送到汝宁侯府,让荣桃枝代为转达。而今出了宫门立即贴上去,无非是因为荣嘉一跃成了皇帝身边红人,大昭最年轻的少年将军,前途无限。
不过是些蝇营狗苟之辈罢了哪像她,全心全意都是他
可恨他竟然还笑得出来,真是不识好人心
她跺了跺脚,提着裙摆姿气势汹汹地冲过去,边走边道:“我倒是要看看,平日对着我一个笑容都没有,皇姐这是说了什么,竟笑得如此开怀”
顾念背对着宫门,仗着身后被贴身侍女挡得严严实实,低声问道:“公主府已备下美酒,荣将军可愿赏光”
她刻意放柔了姿态,芊芊玉指捏着手中的帕子,此时媚眼如丝身似无骨,无声的发出邀请。
顾慈走过来的时候,恰好听见这一句。
她冷笑一声,扬声道:“姐姐府中养美人无数,这美酒还不知是哪位昨夜喝剩下的。你这般随意,荣将军恐怕不肯赏光。”
顾念回过头,顿时心中一阵恼火,每次都出来坏她的好事
顾慈却不待她再开口,上前几步,一把捏住她故意露出来的手腕,将人扔了出去。
她横在两人中间,背对着荣嘉,阴恻恻地看着顾念:“姐姐总是不长记性,我上次说过什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顾念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低声下气道:“我并未忘记妹妹的吩咐,只不过是情难自禁罢了。若是惹得妹妹不喜,我这就走。”
言罢,她还真就福了福身,委委屈屈地转身走了。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嫡妹欺负的可怜庶姐。
顾慈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直到转过身触及荣嘉沉沉的目光,才暗叫不好。
荣嘉面无表情睨她一眼,径直转身上了马车。
顾慈想要跟上去,却碍于周围零零散散的大臣官眷,只能讪讪作罢。
马车缓缓驶离官道,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口子。
顾慈一直等到马车消失不见,才垂着头唉声叹气地朝着宫门口走。直到过了宣德门,她还是忍不住暗骂出声。
顾念这个挨千刀的,临走还摆了她一道
天刚蒙蒙亮,李东海已经提着手中拂尘等在了朝阳宫门口。
待里面的人洗漱完毕,他才笑着近了殿。
顾慈昨夜未曾睡好,此时也掩着下巴打了个哈欠,随意的问:“又怎么了”
李东海连忙道:“回公主,是昨日几位将军呈上来的战利品中有几株血玉珊瑚树,皇上猜公主会喜欢,命奴才过来报一声,若是公主得了空,可先去选一株。”
“血玉珊瑚”顾慈摇了摇头,一副不大感兴趣的模样。
李东海见状,笑着道:“这几株珊瑚树皆有半人之高,且形状极好,一共也只有四株,若是公主不要,那岂不是可惜了”
物以稀为贵,顾慈来了些兴致:“父皇可说,要送予谁”
这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等血玉赏下去,便清楚了。是以李东海弓着腰,轻声道:“等公主挑过,一株送到城西别苑,一株送到宜寿公主府,还有一株留在御书房,若是陛下闲暇无事,也可赏观。”
城西皇家别苑,是太后清修的地方。
顾慈心中千回百转,眼珠子转了转,顿时有了个主意。她霍得起身,“走,去看看。”
这下连李东海都摸不着头脑了,怎么一时提不起兴趣,一时又兴致高涨的不过这也不是他该想,又提着步子追了上去。
及至御书房,不等宫人通传,顾慈径直掀了帘子走进去。
皇上正站在血玉珊瑚前,不停地打量。
“父皇这般喜欢,儿臣都不好意思父皇讨要了。”顾慈笑着上前,也跟着弯下腰看。
皇帝睨了她一眼,笑着道:“再喜欢也不能都留在屋里摆着,否则便成累赘了。”
他又朝着几株珊瑚树一指,温声道:“慈儿先挑一株合心意的。”
顾慈倒是不在意这些东西,横竖在她眼里就是块大点的玉而已,没什么稀奇。
可她突然又想起荣嘉一直戴在身上的那块玉佩,晶莹剔透,触手冰凉,显然是玉中上品。自从给了她,他便再也未曾佩戴过玉佩了。
面前的珊瑚血玉红似滴血,浑然一体无一丝杂质。若是用来打造玉佩,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顾慈抬眼仔细打量了面前几株珊瑚树,最终指着角落里最大最结实的那个,道:“就是它了”
皇帝忍不住笑出声,拍了拍女儿的头,“跟你一样虎头虎脑的。”
顾慈无语片刻,又殷情得扶着皇上的手臂,似随口道:“父皇,皇祖母去城西别苑已有三月有余,儿臣十分想念她老人家。不如我亲自将血玉珊瑚送过去,也好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太后每年都要去城西别苑礼佛一月,只是前段日子恰逢连日大雨,太后腿疾发作,在城西别苑一住就是三月。
皇帝沉吟片刻道:“从皇宫到城西别苑有足足半日的路程,你一个人前去,朕也不放心。不如派御林军护送”
顾慈撇嘴:“那些御林军中不知有多少混吃等死的世家子弟,若真出了事,估计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我。”
“那该如何是好”
顾慈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不情不愿的妥协,“父皇若真要人跟着,那不如让戍边将军荣嘉带几个功夫好的,一来女儿的安危有了保障,二来也免得引人注目。您看如何”
戍边将军荣嘉身上有伤,此时仍旧在家中养伤。
他提前从边关回来,是皇帝亲自下的密令。如今他伤势如何,皇帝心里也大概清楚。凭他的本事,保护公主还是绰绰有余的。
更何况他也不愿一再拂了女儿的话,当下便差李东海派人出宫,去请荣将军了。
顾慈见李东海出门了,也跟着告辞离去。
晌午,顾慈正在用膳,李东海又走进来了。
他笑着扫了一眼桌上的佳肴,一脸抱歉得道:“打搅公主用膳,实在是奴才的错。”
顾慈也快吃饱了,她扔了筷子,接过一旁的手帕,边擦边问:“准备妥当了”
李东海点头,“是,荣将军已经率几个御林军在宫门外等着了。”
顾慈压抑住不停上扬的嘴角,淡淡点了点头,“本公主知道了,马上就来。”
从御书房回来,她便命春意收拾好了行装,此时只需拿上便是。
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心上之人,顾慈忍不住加快了脚下步伐。
直到看见荣嘉挺拔修长的身影,顾慈才缓了缓,用手整理了一下方才梳理好的鬓发,站在原地轻咳一声。
站在马车旁的几个侍卫俱恭敬行礼,荣嘉也转过身,朝着顾慈躬身:“参见公主。”
顾慈轻咳一声,才骄矜的喊了一声,“起罢。”
荣嘉起身,公事公办道:“末将奉命护送公主前往城西别苑,若是中途有什么事,可随时吩咐末将。”
顾慈点头,“那本公主想让将军一同乘坐马车,可行”
荣嘉脸一冷,一言不发。
顾慈暗道一声无趣,提着裙摆进了马车。
马车驶出城,便进入了颠簸的青石板小路。
春意剥了个橘子,递给顾慈,笑着道:“说起来公主也确实有段日子未曾见过太后娘娘了。”
顾慈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确实有不少时日未曾见到她老人家了,我都想她了。再说了,若是她老人家还在宫里,又岂会任由宁贵妃胡乱蹦跶。”
橘子酸酸甜甜,顾慈忍不住又吃了一个。顷刻,她掀开帘子探出头朝外看去,荣嘉正骑着马走在前面。
正巧马车经过一处树荫,顾慈便喊了停车。
窗户旁的侍卫恭声询问:“公主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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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她写得特别好嗷嗷嗷
贫贱夫妻百事哀,君延在乡下做了个清闲小官,一朝得罪权贵,自身难保,为了不拖累已嫁他为妻的青钰,执意和离。
青钰经历丧夫之痛,不复纯良,离开后三年,她终于回到了旧地。
此时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是陛下失而复得的同胞妹妹,金尊玉贵,高不可攀。
她念念不忘君延三年,重返故地时,当年欺辱她的所有人都匍匐在她的脚下,她决定为他申冤平反。
但是
君延查无此人
后来,青钰公主站在城楼上,看着那不可一世的镇西王世子率兵入城,眉眼飞扬跋扈,高傲得不可一世。
青钰感觉贼委屈,她的夫君君居然骗她,还让她活活内疚三年。
殊不知,三年来,世子也在疯狂寻她。
温柔高贵外白里黑公主殿下x清雅隽秀实则牛批坏了的藩王世子
两个隐藏身份的大佬同时掉马了
我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前夫是世子
我那温柔懦弱的娇妻是傲慢公主
这个世界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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