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立着的安远和静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敏锐地觉察到誉承神色不对。
静心正惴惴不安着,却听见誉承冰冷的声音传来:“你们都下去。”
静心一惊,抬头看看子郢。子郢的神色显而易见的十分紧张,但还是向自己点点头,示意自己听从指令。
静心正犹豫着,被安远伸手拽了就往外走。静心虽然不乐意,但毕竟忌惮誉承,怕惹怒了他,对子郢不好。再加上安远力气很大,自己也的确挣脱不开,只得不情不愿地被拽出了房门。
“世子是怎么了?不会对我家公子发火吧。”静心一出去就焦急又担心地抓着安远的衣袖问道。
“放心,两人一准是有话要说,我家小王爷从来不会偷着摸着杀人,要杀也不会避着人,绝对当着咱们的面就直接下手了。”安远拍拍静心的手,神情镇定地安慰着他。
静心嘴角抽搐一下,明显的脸色并没很好。
房门关上,书房安静下来。
“每年腊月二十三,宫中都会照例开猎,小年夜狩猎献祭,以求来年五谷丰登,畜禽肥壮。”誉承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书房里已经足够清晰。
“东宫太子商储函确实急功近利,孤身策马闯进皇家猎场禁区,射杀了皇上御用的野鹿。可是今晚才是小年夜,公子是未卜先知么?”
子郢抬抬下巴,尽力让自己正视誉承冰冷逼人的目光:“世子说的有理,今晚才是小年夜,一切还没有发生。可世子不也一样,未卜先知如此多细节。”
誉承没有再说话,神色愈发的冰冷。眼中黑色浓郁,仿佛变作了一口深潭,隐秘不可窥探。
子郢猜不透誉承的心思,几个月来,即使一直在誉承左右,子郢也从未看透这个冷冰冰的瑞贤王世子。
但有些事情,硬着头皮也要说清楚:“世子几月前为何突然离京?四年征战,方一回到京城,恐怕东宫想做想说的还没能开始,又如何将世子得罪如此,宁愿跟一个相识没几日的宿敌假装订婚,也不愿理会商储函千里之遥,赶来相见。”
子郢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禁不住有些气短,停下来轻轻喘了一下,又道:“五年前,我经历了一场上古神话般的奇遇。世子,敢是跟我也一样?”
誉承眼神轻动,看不出来是否为了子郢这话有所触动。半晌,冷冷地回了句:“一样如何,不一样又如何?”
“若真的跟我一样,那世子也必定有前世的记忆,今生是重来一次的机会,不是吗?”子郢口吻有些激动,他猜了几个月的问题,终于要有答案。
“我重生的缘由想必是前世冤死的不甘,但世子前世荣耀无比,权倾朝野,为何会跟我一样?”子郢舔舔因为激动干涸的嘴唇:“直到那日看见世子对待商储函之间的态度,便知你前世定也是没能如愿,一定死的不甘心。所以……”
“所以……你就来说服我,让我今生站在你这一边,击败商储函,助你登上帝位么?”
誉承这话说得阴鸷,脸色黑沉沉的,令人惧怕。子郢的激动仿佛被泼了一瓢冷水,袖中的手本能地握的紧了些。揣测不出来誉承的意思,也不敢再开口。
誉承盯着子郢的眼睛愈加的深澈冰冷,须臾,唇角勾动,一丝让人心紧的冷笑浮在面上:“果然,还是为了这个。”
“公子知晓我前世豁出命来帮助商储函,是因为跟他的断袖之情。所以,公子今生便不惜为了夺得天下,将自己献出来?”誉承说着,脚下慢慢趋前几步,逼近了子郢。
子郢被誉承的冰冷寒气逼的连连后退,他没料到誉承会如此生气。原本想说的话,被噎在喉咙里,打着转,却始终张不开嘴。
誉承的名声不是虚传,他每靠近一步,子郢就觉得自己身上的热气又少了几分。这冰寒料峭的煞气,着实让人浑身战栗。
再一步,子郢的后背触到硬邦邦的壁板,那是立在书桌旁的雕花屏风。他退无可退了。
子郢定定心神,努力稳住想打颤的声音:“世子,不是你想的……”话没说完,一阵冷风从耳边掠过,誉承的右手“啪”地拍在子郢头边的屏风上。
子郢靠着屏风的身体就觉的那坚硬如铁的木料如蜂鸣般震了震,接着咔咔叭叭连续着脆响,在脑后弥散开来。
子郢立刻想到后花园的那棵海棠树,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僵硬起来,一动不敢动。
誉承仿若一堵墙一样压下来,伸手扯下腰间的香囊,举在子郢眼前:“九制香……旧香囊……你还真是费心了!”
九制香的清冷香气弥散在两人中间,子郢紧紧贴在屏风上,看着誉承眸子里闪出仿佛着魔似的光,紧张地道:“世子,不是你想的,你听我解释……”
誉承冷笑翩然,靠的更近,气息呼在子郢耳边,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要我的辅佐,便展示一下你的诚心。一个香囊,不足够……”
说着,誉承拿着香囊的手,滑过子郢的面孔、脖颈,滑进衣襟,触到肌肤……
九制香的香气浓郁起来,子郢瑟缩着,只觉得头脑越来越混乱,越来越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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