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深蔚觉得他永远也忘不了警卫队的几个小哥把他们救出来后抿着嘴憋笑的神情了。
带头的小哥说他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
除非忍不住。
然后在送他们回去的路上小哥们笑了一路。
肖深蔚看了看蹭着警卫员们摇头摆尾卖蠢的炭头, 又一次生出了尝尝北极狼肉的想法。
要不是容允拼命拦着,肖深蔚能举着擀面杖把炭头再锤一顿,非得锤的炭头学会用狼嘴嚎出“我错了”三个字为止。
给警卫队包的红包他们没收, 摆摆手走了。
肖深蔚决定明天就给炭头换个铁项圈, 加粗加厚的那种。
现在炭头的大脑袋正在肖深蔚怀里拱过来拱去, 舔着肖深蔚的手。
这傻狗还有救吗
肖深蔚捏着炭头柔软的耳朵rua狗头, 到最后还是叹息一声, 抱住了炭头的脖子,脑袋埋在炭头长长的毛里, 声音闷闷的
“你没事就好。”
至于容允, 肖深蔚表示他暂时不太想和他讲话。
虽然说是一家人就是要齐齐整整这么个理儿,但也不是这么个整齐法。
他已经不想去猜明天的大兴日报会怎么讲了。
在这么下去他和炭头怕不是得成为丧末世以来大兴的第一对网红。
还是走沙雕路线的。
所以当天夜里, 容允头一次没能上了卧室的床, 此时正裹着被子可怜巴巴地蜷缩在沙发里。
肖深蔚睡在卧室, 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直到夜色渐深,连月亮都被飘来的一片灰色的云掩住, 肖深蔚终于坐起来一把掀了被子。
他轻手轻脚的拧开卧室的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顺着缝隙悄咪咪地朝客厅里看。
静悄悄的,空气里只有容允平缓而绵长的呼吸声。
很好,看样子是睡着了。
肖深蔚踮着脚, 悄悄朝沙发摸过去。
“嗤啦”
他不小心碰到了椅子。
椅子脚在地板上划出一道短促且刺耳的声音, 然后朝后仰倒过去。
肖深蔚“”
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椅子, 一动也不敢动地屏着呼吸朝沙发上看,觉得头皮一阵发炸。
沙发上的容允只是翻了个身,没醒。
肖深蔚这才小心翼翼地扶正摆好椅子,走到沙发跟前。
容允的个子很高,不大的沙发让他睡得腿脚都伸展不开,看上去很憋屈的样子。
肖深蔚突然有一瞬间心疼,觉得自己不让他进卧室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蹲下来看着容允的睡颜,目光不由地落在了容允的唇瓣上。
想起那天夜里柔软温热的触感,肖深蔚的喉结不由地滚了滚。
鬼使神差地,他悄悄凑了过去。
鼻尖几乎相触,呼吸相闻。
熟悉的冷香萦绕在鼻间,肖深蔚觉得自己后颈上的血液有些发烫。
再尝一口
跟上次一样
尝一口我就跑。
这次应该不能再被抓包了吧。
他垂下了眼睛,凑过去。
然后在唇与唇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容允突然睁开了双眼。
肖深蔚
“你想做什么”
容允轻笑一声,一双潋滟的漂亮眼睛里满是盈盈的笑意,清明无比,哪有半分刚睡醒的样子。
肖深蔚张了张嘴“我”
我特么就是想亲你了怎么着吧,我自己的男朋友还不能亲了咋的
肖深蔚破罐子破摔,眼睛一闭,飞快地在容允的唇瓣上啄了一口,转身就跑。
他跑了不要紧,容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彻底亲懵了。
他抿了抿嘴巴,突然从耳朵尖一路烧红到了耳朵根儿。
另一边,窜回了卧室的肖深蔚“砰”地甩上门,背靠在门板上,捂住了嘴。
磕着牙了,好痛
“笃、笃、笃”
背后传来敲门声。
“干、干嘛”肖深蔚没开门。
不就亲了一口吗干什么,还跑过来寻仇来了
“你开门。”
肖深蔚“你让我开,我就开,那我多没面子啊。”
然后门外没声音了。
肖深蔚眨眨眼。
难不成真走了
他转过身,正想开门悄悄观察一下时,门外传来了钥匙碰撞的“叮当”声。
来不及反应,“咔哒”一声,门开了。
肖深蔚心头一跳,转过身就想往墙角里钻。
然而来不及了。
一阵天旋地转,肖深蔚整个人就被掀翻在了柔软的床铺里。
穿着松垮睡衣的容允半跪在床沿,一把将他按住,正居高临下地看他。
敞开的领口露出了一截锁骨,弯下腰时更是露出了一大片肌肤。
肖深蔚看了一眼,又立刻垂下了眼睛,嗫嚅道“你不是睡着了么”
却见容允弯身凑过来,靠着肖深蔚的耳朵轻笑一声“你不在,我怎么睡得着。”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让肖深蔚的呼吸突然一促。
啊啊啊不要对着我耳朵讲话,要了老命了
然而接下来容允的动作让肖深蔚彻底懵了。
他只觉得耳根一阵湿热,一阵酥麻的感觉仿佛电流一般突然游遍了全身。
“唔”
肖深蔚止不住地低喘了一声,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突然浓郁了起来。
他伸手抵着容允的肩膀,偏头去躲“别唔,痒。”
“乖。”
容允伸手握住了肖深蔚的手腕,按在了他的头顶。
而后顺着耳边、颊侧一路啄吻过去,直到唇角,最后看着眼里已经泛了些水光的肖深蔚
“接吻应该是这样的”
肖深蔚只觉得眼前一暗,忍不住握紧了床单,后颈上的血管沸腾着,几乎要把人灼伤。
容允一手捂着肖深蔚的眼睛,轻咬着他的唇瓣厮磨着,空气渐渐燥热起来。
肖深蔚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呼吸之间尽是容允的味道。
直到漫长的一吻结束,肖深蔚半张着嘴急喘着,才听到容允贴在他耳边,呼吸沉重,嗓音沙哑
“学会了吗”
肖深蔚憋死我了。
第二天一早,睡醒的肖深蔚习惯性地往厨房里钻,却扑了个空。
厨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灶上煨着一锅南瓜粥。
肖深蔚在屋里转了两圈,没有找到容允。
最后他戳着花卷圆圆胖胖的屁股
“花卷,你爸呢”
花卷喵了一声,甩甩尾巴跑了。
肖深蔚洗了把脸坐到沙发里,打开了大兴日报。
“据报道,昨夜一对情侣遛狗把自己遛到了坑里,之后求助民警获救。大兴市第一交通委提醒您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遛狗不规范,亲人两行泪。请广大市民注意安全,尽量不要半夜到郊区遛狗”
肖深蔚
肖深蔚木着脸关掉了手机报。
嗯,习惯就好。
“咔哒”
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肖深蔚抬眼看过去,正是捧了个罐子回来的容允。
“醒啦。你看我带了什么。”
容允看到肖深蔚的那一刻脸上就绽开了笑容,他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罐,里面是七八条手指长的小鱼。
肖深蔚看了一眼,语气笃定“香炸小鱼。”
容允噎了一下“不是吃的,这是观赏鱼。”
肖深蔚想了一下。
“是鱼为什么不能吃”
容允“不好吃。”
肖深蔚失望地低下了头“哦。”
不尝尝怎么知道好不好吃。
容允把罐子放在了茶几上,又插了几株碧绿的小植物进去。
看上去倒也养眼。
花卷像是看到了新玩具,窜上茶几蹲在玻璃罐前,盯着里面的小鱼看。
“不能吃。”
肖深蔚戳了下花卷的脑袋。
“你早上没有喝粥吗”
厨房里传来了容允的声音。
肖深蔚应了声进了厨房“等你回来,一起。”
容允愣了一下,然后弯起眼睛笑“好。”
他低头在肖深蔚的嘴巴上啄了一下,指尖擦过他的耳侧“我去盛粥,等我一下。”
肖深蔚眨巴眨巴眼,又想到了昨夜里那个漫长的吻,脑袋又开始冒烟。
他胡乱应了一声,转头便出了厨房。
客厅里花卷一直在喵喵叫,他得去看看怎么回事。
然后肖深蔚愣住了。
方才放进瓶口里的绿植已经被薅了出来,散落在茶几上,还在滴着水。
花卷整个脑袋都塞进了瓶口里,想退却退不出来,明显是卡住了,正甩着尾巴叫得凄惨。
肖深蔚木着脸转过身回到厨房里,拽了拽容允的袖子。
容允“”
肖深蔚酝酿了一下,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花卷脑袋卡鱼缸里了。”
容允“”
肖深蔚一直觉得花卷比炭头聪明,然而今天却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看着脑袋还卡在瓶口进退维谷,却还伸着舌头想要去够水里小鱼的花卷,觉得自己挑储备粮的眼光是不是有点问题。
容允从储备粮一路逆袭混成了男朋友,炭头是个蠢得冒泡成天就知道闯祸的,现在连花卷也
两个人不敢硬拔,怕伤到花卷。
商量了片刻,他们决定砸缸。
随着一声脆响,水花四溅,缺了水的鱼开始满地乱跳。
解脱出来的花卷第一时间甩甩脑袋上的水,叼起来两三条鱼便一溜烟窜上了冰箱顶上。
肖深蔚拽着花卷的尾巴“以后,少跟炭头玩,听懂没”
花卷“喵呜”
“还敢犟嘴你说你,成天除了拉屎还有啥别的贡献吗”
花卷“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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