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服用避子药?”等众人都走远了以后, 四爷才强忍着怒火,冷冷上前一步问道。
“服用避子药还有为什么吗?臣妾不想生, 就这么简单。”松格里淡淡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四爷。
“放肆!你是爷的福晋!若是被人知道你不想给爷生孩子, 你以为你能活得下去?”四爷怒喝一声, 一脚踢翻了常嬷嬷做的小兀子, 上前就掐住了松格里的脖子。
“爷自问对你够好了,到底爷是哪里还对不起你, 让你敢这么大胆妄为。”他眼神中带着冰冷的怒火, 还隐含着几分伤心。
“爷真的觉得对臣妾够好?”松格里丝毫不在意掐在自己脖子上却没用力的大手, 她冷冷看着四爷,气势惊人。
“你什么意思?”四爷实在是狠不下心掐死她, 只能改为掐住她的下巴, 用力拽到自己面前。
“爷问我什么意思?你对我好不好还要问我吗?”松格里用力甩开了四爷的手, 不待四爷有下一步动作,一句话就让他僵在了原地。
“爷怎么发现我服用避子药的呢?让我猜猜, 是粘杆处?呵呵……好一个粘杆处, 这不是爷四十二年才成立的吗?爷别问我呀,你问问你自己,真的对我够好?”松格里冷笑着问出这句话,四爷浑身一震。
“你……你怎么会知道……”四爷有些难以置信。
“你有奇遇,我就不能有了?你以为弘晖殁了,我还能好好地活着,替你打理家务, 管着你那些千娇百媚又无辜的女人?”这阵子以来的噩梦,早就让松格里有些烦透了四爷一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她也懒得用臣妾自称,猛地上前一步,更加嘲讽的问道:
“怎么?回来太久,想不起来了?那我帮你回忆回忆,你是怎么为了李氏一步步作践我,为了李氏的孩子一次次忽略嫡子!”说着说着,她整个人颤抖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钮祜禄氏连同李氏害死了弘晖,你却还在李氏那里抱着弘昀亲亲热热,那两个该千刀万剐的女人,你是怎么跟我说的来着?”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讽刺。
“李氏无辜?钮祜禄氏单纯?呵呵呵……就我是个毒妇!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想让一个毒妇为你生孩子,我避子不是正好和了你的心愿!”
四爷彻底沉默了下来,原先的火气消失无踪,整个人有些萧索。
他记得,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得,所以在发觉自己喜欢福晋的时候,才会因为歉疚,而对福晋更好。
“福晋……”四爷上前一步,扶助激动到浑身上下都在发颤的松格里,艰难的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你别碰我!!”松格里突然失控的大喊,用力的推了四爷一把,四爷踉跄了几步停下来,看着满脸泪痕的福晋,震惊却不敢上前。
“你曾经问我,是不是不喜欢李氏,我岂止是不喜欢她,我恨她,我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可就算是把她千刀万剐,我的弘晖也回不来了……”松格里哽咽的说不下去,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所以我厌恶你,若不是为了弘晖,你以为我会日日对你小意温柔,日日做个好福晋?你每次碰我,都让我觉得恶心!我怎么可能还会愿意给你生孩子!”松格里眼神冰冷看着四爷,一字一句都充满了恨意。
四爷心里跟被人插了一刀似的,脸被扔在地上踩着,火辣辣的疼。
“乌拉那拉氏!你……你就……这么恨爷?即使爷已跟原来不一样……”四爷感觉自己嗓子眼儿一阵阵发干,话说出口,从心底往上都透着一股疼。
“如果时光能把曾经那个小心翼翼讨好自己额娘的孩子还给我,能叫我忘记几十年的煎熬,忘记数不清的日日夜夜里,哭到天明的痛苦,我就能不恨你,可你觉得能吗?”松格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四爷,泪水从眼眶中直直砸到地上,也狠狠砸在四爷心里头。
“那你想爷怎么做,你才肯原谅爷?”四爷死死攥紧了拳头被在身后,嘶哑着问。
上天独独叫他和福晋重生,不是为了让他们成为一对怨偶,因为老天爷的安排,他知道了福晋的好,知道了曾经……自己错过了多少,做错了多少,可人总得往前走,不是吗?
“只要爷从此离我远远的,让我守着弘晖就好。”松格里冷着脸淡淡的说道,她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掉了一样,慢慢扶着软榻坐下去。
“不可能!爷承认,爷是有错,可你就一点儿错都没有吗?”四爷断然拒绝,想到后世弘晖离世后那段时日,他也有些委屈。
“那些年里,爷不是没想过跟你沟通,也不是没等你来解释过,若你不曾那般压抑着自己的性子,不总是那么沉默,你我夫妻多沟通几分,也不至于是那种样子,错在爷,爷认了,可你自己想想,若是爷从此再不来正院,你和弘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不知道是因为没底气,还是害怕,他的语气一句比一句严厉起来。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松格里软软躺在榻上,冷淡的撵人。
四爷心头有千丝万缕的话,还有些知道福晋避孕后的怒气,更多的是是被福晋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的震撼,可能还有点子委屈。
可既然福晋都说了不想看到他,他也没脸硬挺着呆在这里,当即甩袖子转身离开了正院。
一出院门,就看见四部的人围着正院,都表情严肃站得笔直。
“都撤了吧。”四爷冷冷的吩咐了一句,大跨步往外院里去了。
苏培盛顾不上别的,赶紧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跟上,就小跑着上前去撵四爷,他瞧着四爷表情有些不大对劲。
常嬷嬷几个人也都差不多的样子,赶忙的擦干眼泪就往院子里跑。
“主子,您怎么样了?”明微颤着嗓子问,她看见松格里躺在榻上,肩膀颤抖着,像是在哭的样子,心里头就开始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主子,您别难受,还有奴婢呢,奴婢在这儿呢。”常嬷嬷眼泪又下来了,赶紧上前摸着松格里的肩膀哽咽着道。
明谨狠狠咬着牙,怕一个忍不住就会哭出声儿来,她上前就赶紧去拽松格里的手想给她把脉。
“我没事儿,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松格里挣开了明谨的手,鼻子囔囔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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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儿,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四爷也这么跟苏培盛说,颇有几分失魂落魄的样子。
这可让苏培盛担心的不得了,不敢违逆四爷的意思,他给四爷上了杯茶,安静的离开了书房。
到了外头,忐忑不安的等了两个时辰,到了晚膳时分,还没动静,他忍不住了。
可上前敲门,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实在是不放心,打发自己的徒弟李良守着书房,自个儿朝邬有道的院子去了。
“先生,您看您去瞧瞧爷?奴才瞧着爷打从正院里出来,就有些不对劲儿,这会子自个呆在书房,都两个时辰了,谁都不让进去。”苏培盛苦着脸对着邬有道拜托。
“这话儿怎么说的,你得跟先生我说清楚这来龙去脉,先生我才能知道,到底能不能去劝四爷呀。”邬有道一点儿都不着急,慢条斯理笑着道。
“哎哟,这都什么时候儿了,您还笑呢,事情是这样的……”苏培盛看着邬有道笑得轻松,有点儿急眼。
他想了想,反正邬先生也不算外人,知道的比他可多了去了,当下也没瞒着,把自己知道的都吐了个干净。
“爷跟福晋在屋里头说了什么,奴才就不知道了,反正瞧着爷,火气是一点儿都没了,就是有点儿……失魂落魄的。”苏培盛想到他转身关外书房门时候,顺着阳光看到的四爷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止不住的心疼。
也不是说福晋不好,可是这福晋是不是太能干了些,瞧瞧把他们家爷折腾的……
“行啦,先生我知道啦,我先用晚膳,一个时辰后,四爷若是还没出来,你再叫我。”邬有道听完苏培盛的话以后,就更不着急了。
左不过男女情爱的事情,这感情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眼下撑破天也就是四爷让龙卷风给压了个彻底,没什么大不了的,让他自个呆着好好回回神,也没什么不好的。
邬有道算是误打误撞的猜对了一半儿,可不就是龙卷风么,这辈子能遇到几个有四爷和松格里这样奇遇的人呢,可能几辈子都遇不上一个。
四爷坐在书房里一下午,回想起上辈子跟福晋之间的事情,可也许是让福晋委屈的时候太多,也许是这辈子的福晋太过鲜明,他虽然越来越愧疚,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福晋曾经的模样了。
他能记得的,无非也就是福晋的谨小慎微,严肃端正,还有沉默寡言,松格里说的那些日夜哭泣,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在他的记忆里,见到福晋哭的时候……实在是太少了。
远不像这辈子,松格里几次在他面前落泪,都让他心疼不已,印象深刻。
他想了很久,想到头都开始疼了,也还是想不明白。
若福晋还是上辈子那个性子,上辈子那种作为,他大概还是不会喜欢福晋,也许有了几十年的记忆,不会对福晋那么过分,可应该也不会太好。
所以,想了一下午,又辗转反侧了一晚上,他还是既迷茫又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说开了,还没说全~
松格里:我这是让噩梦折腾的,你们等我回过神来的,这只算个开胃菜!
四爷:老婆,求放过~
六点见哦~
今天要放《最佳后娘在八零》的文案啦~嘻嘻,小仙女们你们懂的~
文案——
上辈子董小青表姐去世后,舅母和扶弟魔亲娘逼迫她嫁给表姐夫,给外甥当后娘。
因心中有恨,她对那父子俩和后出生的小儿子视而不见,专宠遗腹子养出了一头白眼狼,让大院里人人都唾弃厌恶她这个恶毒后娘。
为救白眼狼不小心害死两个孩子后,终是被那个男人扫地出门。
等到自己病入膏肓时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表姐一家的算计,孩子当初在医院内被调包,继子才是自己的孩子……舅母一家算计害死两个孩子只为让白眼狼继承那个男人的财产。
带着无限悔恨,一觉醒来竟然是刚领完证后去省城的火车上,而自己正靠在怕了一辈子的表姐夫肩膀上!
看着嗷嗷大哭的白眼狼和小心翼翼讨好她的“继子”,她准备萝卜加大棒!
萝卜是“继子”的,大棒是白眼狼的!不知不觉就成了最佳后娘。
至于那个面如阎王的男人……她上前一把抱住死活不撒手。
还是怕他怕的要死,可不抱……小儿子怎么办呢?
娇弱女主&冷面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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