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烛台切

    不需要鹤丸国永的帮助,荒目欢在一堆刀剑中找到了那振烛台切,他本来想当场将其召唤出来,却被一直跟在身后的鹤丸国永阻止。

    “不要在这里动用灵力。”鹤丸国永按住了他的手,红眸微微弯起,语气却带着凉意:“这里的刀剑,只要感受到一丝灵力,就会像闻到肉香的疯狗,不将你的灵力榨空不会收手。”

    严重些甚至有死亡的可能,但鹤丸国永当然不会将这一点告诉荒目欢,万一对方趁他不注意跑过来自杀就糟了。

    荒目欢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被他牵着往外走。

    那扇厚重的铁门咣当一声合上,将所有光亮隔绝在外。

    “先去他的房间,我猜他需要调整一下状态。”鹤丸国永领着小朋友往之前的房间走,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顺走了对方手里的烛台切:“幸好这次来的新朋友里没有烛台切光忠,不然他连睡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可以试着把他带回去。”荒目欢灵光一闪:“说不定可以呢,到时候我给他供给灵力,他帮我做饭。”

    鹤丸国永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他握着烛台切光忠的手不断收紧,嘴角的笑却看不出异样:“欢都不愿意带我走。”

    “你自己反省一下?”荒目欢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你又不会做猪排饭,还会阻碍强者对我下手。”

    鹤丸国永垂下长长的睫羽,露出了近乎委屈的神色:“欢难道不喜欢我吗?”

    就算知道眼前人性格恶劣得很,荒目欢也不忍看他那张绮丽的脸上露出这般落寞的神色,他有些不自在地扭了下头:“我可没这么说过。”

    鹤丸国永笑眯眯的把小少年一把揽进怀里,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揉乱了他的头发。

    “不准动我的头发!”荒目欢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夺过烛台切光忠,鼓着脸进屋,然后砰的一下把鹤丸国永关在门外。

    鹤丸国永碰了一鼻子的灰,也不生气,抱着手站在门外,把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隔绝掉。

    他在这一带威名很盛,毕竟他靠掠夺其他暗堕刀剑体内灵气存活,实力又十分高强。在本丸里,有规则束缚他们不能动手,但出了本丸,可就自凭本事,所以很少有人去得罪他,即使知道他与三日月宗近在房间里养了一个人类。

    等所有视线都消失了,鹤丸国永才满意地收回气势,盯着房门上的花纹,似乎这样就能把这扇门穿透似的。

    欢总是很喜欢那振烛台切,他想到,也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告状……如果识相的话,应该知道要闭紧嘴。

    一股灵气从房间里荡了出来,又很快收敛。

    房间里有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他听见荒目欢的声音:“烛台切,你没事吧?”

    鹤丸国永推门进去,冲那振半跪在地上、满身血污的烛台切光忠挑眉露出了一个笑:“好久不见,烛台切,你怎么这么狼狈?”

    烛台切光忠垂下眸,体内的伤势还在作痛,甚至在看到鹤丸国永后,体内还能隐隐有灵力被夺取的痛感与绝望。他看向半蹲在自己身边一脸忧虑的荒目欢,轻轻吸了一口气:“没事,出了些小状况罢了。”

    他用本体撑着身体勉强站了起来,抚开衣服的褶皱,蜜金色的眸子里映着荒目欢的影子:“有什么我能为你效劳吗?”

    荒目欢动了动鼻子,只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你现在这个状态做不出好吃的猪排饭的。”他不满地道,但是又不愿意放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勉强道:“算了,我来给你手入,伤好了后要认真帮我做饭呀。”

    “欢。”鹤丸国永的眉毛皱了起来。

    “鹤先生不准说话。”荒目欢瞪了他一眼,威胁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烛台切光忠身上的伤口还沾染着鹤丸国永的气息,荒目欢可不会相信那是意外沾上的。

    鹤丸国永心虚地闭上了嘴。

    好吧,这件事算他理亏,谁知道欢居然对这振烛台切这么念念不忘,早知道当初就直接杀掉好了,不应该只夺取灵力。

    黑色的发丝从眼前滑过,他漫不经心地用手撩开细碎的刘海,红眸里压抑着翻滚的杀气。

    烛台切光忠抬眼看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将本体交给荒目欢。

    给太刀手入对灵力的要求很高,但荒目欢对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没多长时间便将烛台切光忠修复完毕。

    本体恢复光亮与锋锐,烛台切破碎的衣物以及脏污处也全部变得干净整洁,他从地上站起来,微微低下头:“谢谢荒目君。”

    “不客气。”荒目欢道,大概是饥饿让他心情不好,那双大眼睛又被他垂成了死鱼眼:“真的感谢我就快去做饭吧,我好饿。”

    他边说边想要站起来,但因为之前嫌弃屋子里都是灰,他是蹲着给烛台切手入,现在只觉得腿麻,刚起了一半就不由自主地又软了下去。

    烛台切眼疾手快扶住他的手臂,下一秒就被飘扬的羽织挡住了视线,手中纤细温热的触感也被剥夺。

    “欢腿麻了吗?”鹤丸国永将人抱进自己怀里:“我抱着你走吧。”

    荒目欢恹恹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处,像只饿懵了的奶猫。

    烛台切怔了怔,蜜金色的眸子里缓和了两分,竟是浮现出几抹笑意。他觉得荒目欢有些像五虎退养的小老虎,并且想揉揉他的脑袋。

    可惜小老虎身边还蹲守着一只虎视眈眈的鹤,他只能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率先向厨房走去。

    这一面,鹤丸国永抱着小少年,手放在他劲瘦的腰肢上,忍住了摸一摸的冲动,笑眯眯地道:“欢好些了吗?用不用我帮你捏捏?”

    “好多了。”荒目欢只是腿麻,一瞬间的事,现在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他双手环住鹤丸国永的脖子,肚子咕噜咕噜的叫:“我好饿。”

    “本来你就需要进食。”鹤丸国永怀里满当当的,心情也不错,抱着荒目欢往外走:“又消耗了不少灵力,当然会饿。我那里还藏着些糖果,可以先给你垫一垫。”

    “好。”荒目欢有气无力的。

    饭要做好需要时间,鹤丸国永把他带回房间里,翻出那个包装得很仔细的金平糖,捏起一块投喂:“啊——”

    荒目欢没空理他这种像是逗小狗一样的声音,一口咬在金平糖上,连吃了几块才有力气咬在鹤丸国永手指上,用牙碾了碾。

    鹤丸国永突然被咬,虽然只有一点点刺痛,但他还是夸张地叫了一声,然后做出委屈的表情捂着手指:“我好心喂你吃糖,你咬我干什么?”

    荒目欢被他叫的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下口重了,眼睛往那面瞟了瞟,纳闷地道:“疼吗?”

    顿了顿,他底气不足地继续道:“谁让你用那种像是在逗弄小动物的语气说话。”

    “我没有。”鹤丸国永毫不心虚:“都咬出血了,要欢亲亲才不痛。”

    荒目欢的眉头动了一下:“我怎么觉得你在耍我。”

    他刚才都没有尝到血腥味,而且鹤丸国永现在的表情和他恶作剧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怎么会呢。”鹤丸国永眨眨眼:“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人吗?”

    “是啊。”荒目欢立刻接话,他伸出手:“手指给我看看。”

    要是没破他就当场让它断掉。

    鹤丸国永从荒目欢的语气里察觉到了危险,他偷偷掐了一下指尖,力道掌控的很好,就是那种刚刚出血的小口子,然后笑眯眯地递上去:“你看。”

    荒目欢盯着那道伤口:“这看上去不像是被我咬的。”

    “之前就有伤。”鹤丸国永开始胡编乱造:“欢刚才一口下去就给它咬破了。”

    “是这样吗?”荒目欢抬眸凝视他,毫不心软是一把按在那道伤口上:“可我记得我不久前才给你手入完。”

    谎话被完全拆穿,鹤丸国永并不感到羞愧,甚至笑眯眯的:“啊,欢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就算伤口被按到,他也没像刚才那样故意发出痛呼。

    “我有的时候真想打你一顿。”荒目欢明白自己果然被耍了,举起拳头晃了晃,过了会儿又自己放下了:“算了,想想就很麻烦。”

    他不愿意战斗,战斗总是会把血弄到身上,而且很累,不能杀死对方的话,还要控制个性的力道防止不小心下手太重。

    光是想想就累了。

    荒目欢倒在榻榻米上,假装自己是一条咸鱼:“饭好了再叫我。”

    鹤丸国永戳了戳小咸鱼的肚子,又戳戳小咸鱼白嫩嫩的脸颊,对一直在旁边看戏的三日月宗近说道:“欢今天说想把那振烛台切光忠一起带走。”

    闭着眼假寐的荒目欢突然感觉室温下降,他的直觉在预警,忍不住歪头看了一眼三日月宗近。

    很正常地在喝茶,听见这句话后,轻轻放下茶杯,冲他微微笑道:“欢君是这么想的吗?”

    荒目欢:嗯……我怎么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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