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鹤就这么走了,花藻眼睁睁看着他进了客厅彻底消失。
扁了扁嘴,发现鹤鹤已经听不见,花藻也懒得哭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很快闻姨就过来了,拿着干毛巾给花藻擦头发,“刚才大少已经跟我说了,花小姐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大少把二楼靠玻璃花房那边的套房安排给了您,那边刚好有个单独的推拉门,可以通过旋转楼梯直接到沙滩上去走走。想要游泳,那里既有跳板也有直达电梯下去。”
大少都已经把人留在自己家了,看来大少跟花小姐确实有很亲密的关系,闻姨很欣慰,热情地问花藻有没有行李需要派人去取的。
今天花藻过来的时候是跟二少一起的,闻姨也就没来得及询问。
要是有行李还落在二少那里,最好是尽快取回来,谁知道二少哪天又突然跑去外地玩了。
“我没有行李,我来这里需要带什么吗?”
花藻在海里去旅游的时候从来不带行李,不过人类好像要带?可阎鹭在外面玩的时候好像也没带吧?所以是需要有还是没有呢?
花藻纠结得双手背在背后,手指头都搅在一起扭成了麻花。
闻姨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脸上又挂起了姨姥笑,理解地点头,“那一会儿我给您量一下尺寸,然后打电话让人送一点衣服过来暂时换戏。您要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品牌可以直接跟我说,大少的衣食住都是我在打理。”
至于行,则是她老公。
哇,男主角给女主角买衣服买首饰买包包!这个剧情她有看到过!
虽然刚才鹤鹤没有抱她,可他们同居了,鹤鹤还要给她买买买!
花藻对于自己跟伴侣的感情更进一步而高兴,笑得眼睛都弯成月牙了,心里甜蜜蜜,脸上也甜滋滋的。
闻姨看得心软成一滩水,觉得有点明白大少为什么会对花小姐特别了,要是换了她是男人,也怕是恨不得把花小姐接来家里养到合法年龄再结婚生子。
“大少的这处别墅是他常住的家,楼下有餐厅,客厅,厨房,杂物间,后花园那边有草坪游泳池秋千架……二楼是两套居室、阳光花房,三楼是大少用的健身房,平时我们很少上去。”
蓝湾别墅的主体楼很简单,左右有两栋副楼,一处是给闻姨他们住的,一处则是预备着来客人时用的。
在私人空间上,阎鹤很重视,所以听阎鹤吩咐她把花藻安排在二楼仅剩的一套居室里,闻姨甚至认为不出意外的话,花藻应该就是以后她要照顾的“阎太太”了。
闻姨给花藻简单擦了下头发,就带着她上楼去房间里洗一洗,一边温声细语介绍起这栋别墅来。
花藻扭着脑袋四处张望着自己即将跟伴侣同居的“爱巢”——人类真奇怪,他们的家有好多叫法,还能跟鸟一样称为“巢”。
虽然花藻没有任何行李,可对于豪门来说,想要的东西,时间绝对不是问题。
就在花藻洗澡的过程中,闻姨已经打电话让人送来了十几套勉强能穿的衣裳,睡衣内衣鞋袜等全部配套完整。
对于自己要住下的房间,别的花藻都没什么想法,对浴室里的那个超大浴缸却是喜欢得不得了。
闻姨一出去,花藻就迫不及待把自己脱干净,跳进去的时候还“嗷嗷”地欢呼两声,水花四溅中,一条渐变蓝鱼尾翘了起来。
“哇好舒服啊!”
变回原形的感觉,就好像终于从一个狭窄逼仄的空间冲了出来,呼吸到的空气都更甜美清新了。
头发上的颜料全部都被水泡干净了,想到鹤鹤喜欢黑色白色灰色的,花藻连忙沉到水底,抓着在水中到处飘的头发认认真真搓洗。
洗到后面,花藻无师自通地开了水波按摩模式,这种感觉就好像还在大海里,在一荡一荡的水波里,花藻直接就睡着了。
“闻姨,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阎鹤从书房出来,听到有敲门声,于是脚步一转走了过来,正好看见闻姨正面对着花藻的房门站着,手已经放到了门把手上,看起来是准备推门而入。
闻姨笑着微微解释,脸上还带着一点担忧:“大少,花藻小姐从洗澡开始就一直没有动静,大概是睡着了,敲门也没有听见,我准备进去看看。”
阎鹤点头,转身要走,闻姨的话在大脑里潜意识地迅速组织分析推测......
某个猜测结果骤然闪现在脑海中,阎鹤脚下一顿,果断转身拦住了已经推门跨进去一步的闻姨,“还是我进去看看吧,闻姨你先下去准备好晚餐。”
按理来说闻姨作为女性,进房看花藻是不是睡着了更合适。
不过在闻姨眼里,阎鹤跟花藻本就是一对的,所以笑着点头,说:“那就麻烦大少了,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花藻小姐要是太累了我可以把晚饭送上来,怎么说也要吃一点再继续睡。”
年轻的时候不好好注意身体,等到年纪稍微大一点就知道难受了。
阎鹤“嗯”了一声,总觉得闻姨脸上的笑怪怪的。
阎鹤自然不知道这种笑有一个贴切的学名,即:姨母笑。
闻姨走了,阎鹤站在门口做好心理准备,然后正式迈出第一步......
房间里没有人,阎鹤是在洗手间找到人的,也不算找到,只是因为洗手间的门都没关,阎鹤刚踏入洗手间配套专门用来放置物品换鞋换衣的外间,忽然就瞄到了一条懒洋洋搭在浴缸边沿的蓝色尾巴。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花藻的身份,可直面目击还是让阎鹤有种惊心动魄的心理与身理反应,脑子嗡的一声后就空白一片,心跳加速血液猛蹿。
视线一触即离,阎鹤立刻就转身背对着里面,生怕看到了别的部位。
哪怕是条鱼,此时也应该是赤膊光膀的,到底不适合他一个大男人看了去。
惊愕之后就是庆幸,还好刚才及时拦住了闻姨,若不然,现在闻姨怕是要直接吓晕了过去,后续要解决的麻烦也会一个紧接着一个的来。
阎鹤想:看来以后要把花藻看紧一点。
这么松(脑)懈(钝)的人鱼,在人类社会里掉马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也不知道是花藻头脑太简单根本没想过自己被人发现身份的后果,还是太盲目自信了。
在网络求助,确定鱼泡在水里睡觉也完全不会有问题后,阎鹤没有叫醒花藻,让花藻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原本阎鹤以为晚上会做一个更完整的梦,结果反而什么都没梦见,一夜无梦。
早上,照旧在闹钟即将响起的前三十秒将其按掉。
难得坐在床头恍惚了片刻,回过神后,阎鹤下床理床单拍枕头,洗漱,换衣。
打领带的时候听见门口有敲门声,阎鹤以为是闻姨,迅速打好领带往上推了推,跨步至门口拉开门。
开门的时候花藻一个哈欠刚打到一半,嘴微微张着,眼睛眯缝着,看见门开了,花藻连忙收敛表情,右手手臂弯曲贴服在门边,腰臀往左推,身躯扭出凹凸不平的线条。
花藻:“嘤,鹤鹤,一个人睡我好怕~”
阎鹤:“......”对不起,我......
阎鹤别开脸回头,给花藻一个后脑勺。
抬手,用手背贴了贴嘴,阎鹤重新转回头,心里隐隐升起一点好奇,面上淡定地继续观看鱼小姐新一轮的表演。
花藻:“......”
糟糕,睡懵了,下一句台词是什么来着?
此时花藻头发凌乱如暴风雨后的半湿鸟巢,身上套着粉红小猪的宽大睡衣,脚下也是一双露趾粉红小猪猪的拖鞋。
至于她扭出来的“凹凸曲线”,拧成麻花状,阎鹤很努力的去回想这个姿势的标准画面,却徒劳无功。
视线飘了一圈,阎鹤盯着花藻的头发看了两秒钟,觉得终于找到一点看得顺眼的地方了。
而后就是沉默,沉默,沉默......
楼梯处有轻缓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听起来是闻姨,阎鹤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将近一分钟,于是主动开口问:“花小姐,请问有事吗?”
这么一问,却叫花藻懵了,手肘一滑,整个人差点顺着墙壁摔下去。
“啊?我、我没事,吧?”
好像是没事吧?她就是今早上醒来突然想起昨晚的计划都没用上,所以急忙跑过来补上。
现在已经补完了,好像她没什么事了,可以回房间继续泡浴缸里睡觉?
阎鹤微微颔首表示听见了,“如果想在房间的浴缸里睡觉,建议把房门反锁。”
顿了顿,阎鹤补充道:“昨晚很抱歉,贸然进了你房间,不过我只看见了你的尾巴,下次小心一点。”
说完,阎鹤就绕过花藻,准备下楼。
闻姨看阎鹤到了时间点都还没下来,正准备上来看,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看见了阎鹤站在楼梯口尽头,笑声轻声说:“大少,姚秘书已经到了。”
眼角余光一瞥,看见了大少身后的花藻,闻姨露出个恍然大悟的姨母笑,没多说什么,转身轻手轻脚地下去了。
原来大少没有按时下来,是因为花小姐啊。
且说花藻一听阎鹤居然看见了她的尾巴,不是惊愕不是害怕,反而是小脸一垮,格外失落。
眼看阎鹤要走了,花藻伸手想去揪他衣服,可惜衬衣被阎鹤规规整整地扎进了皮带里,这么一揪,只碰到了阎鹤的腰。
阎鹤背部的肌肉一绷,反应有点大地侧身闪开,回头看花藻。
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阎鹤转身,退后三步,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难道这么短的时间里鱼小姐又编好了新的戏目?阎鹤很为难,现在他已经耽误接近两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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