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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临泽按下轮椅的开关, 转了个方向就要离开, 岳临英怫然道:“临泽你不能就这么带她离开, 嫣然的事还没……”
岳临泽阴鸷的看了他一眼,他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剩下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在他愣神的功夫, 岳临泽已经带着陶语走了,管家并未跟着离开,而是看着岳临英劝慰道:“先生脾气不好,您多担待些,再说今日的事真相到底如何, 谁也不知道,真要闹大了, 周小姐只有您一个证人, 陶小姐却有我和先生作证,所以还真不知道谁输谁赢。”
“你威胁我?”在单独面对管家时, 岳临英没有了先前的好脾气, 闻言面容肃然道。
管家倒是满面春风:“怎么会呢, 我也是为了临英先生好, 毕竟陶小姐走的话, 先生肯定也是要跟着离开的, 那顾老爷生日宴的时候, 谁来帮您疏通岳家老臣呢, 您说是不是?”
他的话准确的戳中岳临英的痛脚, 岳临英阴沉的斜他一眼, 转头冷声对周嫣然道:“你做的好事!”说完恼火的离开了。
周嫣然眼眶瞬间红了,再想到刚才岳临泽对陶语如何温柔,心里更是泛酸,瞪了管家一眼后跑走了。管家笑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离开,只留下一地狼藉的盥洗室。
这边轮椅平稳的往前走,陶语悄悄睁开一条眼缝,瞟了眼周围没有其他人后,忍不住小声道:“岳先生,难怪你不喜欢走路,这轮椅也太高端了吧。”
“闭嘴。”岳临泽回给她两个字。
陶语讨了个没趣,只好再次闭上眼睛不说话了,等回到房间后房门关上的瞬间,她立刻从岳临泽腿上跳了下来,再次恢复了优雅又温柔的模样:“抱歉岳先生,这次给您惹麻烦了。”
岳临泽扫她一眼:“说,怎么回事。”
陶语沉默一瞬,咳了一声道:“是这样的,那位周小姐似乎还对岳先生有什么想法,所以拦住我的路找我麻烦,期间不断的骂我,我没忍住就教训了她,很抱歉把事情搞成这样,但是如果重来一次的话,恐怕我还是要打她。”
岳临泽沉默的看着她,一双漆黑的眸子仿佛已经知道了真相。陶语有些心虚,但她还是大方的看了回去。
不是她不说真话,而是真话对于岳临泽而言,除了能加重他的戾气,并没有其他的作用,所以干脆还是把问题都推到自己身上,最后再想办法解决就好。
岳临泽看了她很久,久到陶语穿着贴身的湿衣服忍不住打冷颤了,他才缓缓道:“滚去洗澡。”
“……好的,岳先生。”就这么算了?陶语迟疑的看了岳临泽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立刻转身去了浴室。
岳临泽盯着浴室门看了许久,才冷淡的转开目光。他现在需要重新考虑一件事。
热水冲到身上的那一刻,她的身体总算没那么僵硬了。初秋的天气虽然不是太凉,但浇了一身冷水也是够她受的,陶语在花洒下淋了很久,才彻底暖过来,等擦干身体裹上浴巾,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
然后她看着一地的湿裙子湿内衣沉默了。
半个小时后,一颗扎了丸子头的圆脑袋从浴室里探了出来,讪讪的看着岳临泽问:“岳先生,能给我件衣裳吗?”
岳临泽看向她,或许是洗得太久,水蒸气让她白皙的脸变得透红,倒是比化了妆还要漂亮,窄窄的门缝里露出她半边细腻的肩膀,上面还不住的往下滚落水珠。
“岳先生?”陶语不自在的提醒。
岳临泽漠然道:“自己解决。”
“……?”光着呢怎么自己解决?跑出去裸奔吗?陶语无言以对。
岳临泽嗤了一声,给管家发了条短信,不一会儿管家便抱着几套衣服来敲门了。岳临泽斜睨那颗脑袋:“滚进去。”
“好嘞。”陶语立刻进浴室关门。
岳临泽起身拄着手杖去开门,接过衣服后淡淡道:“帮我做件事情。”
管家愣了一下,听完立刻点了点头走了。
岳临泽关上门后,看着一堆衣服,随意从里面挑了套和先前那套相似的,敲了浴室门后给扔了进去。
陶语忙接过来换上,一看还是幼儿园风,忍不住有些郁闷了,这管家怎么老是给她找一些奇奇怪怪的风?她这么职业干练的形象,哪里适合这些衣裳啊。
不过有的穿就不错了,她很快换好走了出去,结果一眼就看到沙发上剩下的几套衣服,每一套都比身上这套成熟。她嘴角抽了抽,合着不是管家的锅。
“怎么,不满意?”岳临泽凉凉的问。
陶语立刻挂上微笑:“怎么会,很满意的。”她敢保证自己要说个不字,他能让她把衣服扒下来。
岳临泽勾了勾唇角,淡淡道:“既然已经穿好了,就出去吧。”
“……”
陶语一脸莫名其妙的出门了,她的大佬先生突然要喝陈茶,她就只能奉命去找了。可惜这东西平时没人喝,只有后院的仓库里有,于是她找了个人带着她去了。
这边她一从房间离开,管家便进去了,看到岳临泽后点了点头:“已经办妥了。”
岳临泽没有说话,再次将手机上的窃听设备点了出来。
“……您怎么在这儿啊。”
陶语到了仓库之后,眼尖的看到岳临英正皱着眉头站在外面,岳临英看到她后也很惊讶,显然没想到她会来。
一个小时前还在针锋相对撒泼耍赖,一个小时后再人模人样的见面时,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了。两个成年人很快收敛了情绪,各自得体的笑着示意。
“我的杯子被佣人弄坏了,我叫人再给我找一套,”岳临英微笑,“陶小姐是?”
陶语笑笑:“我是来找陈茶的,临泽他想喝了。”
“临泽是挺喜欢陈茶的,陶小姐有心了,”岳临英说完沉默一瞬,接着像想起什么了一般笑了起来,“我真羡慕临泽,有像陶小姐这样得力的下属。”
“您说笑了,我是他女朋友,什么时候成了他下属了,”陶语笑,“您是听周小姐说的吗?”
“如果是她说的我反倒不信了,可惜这件事是我从别处听到的。”岳临英仔细的盯着陶语,想从她的表情上找出一丝漏洞。他刚刚回房间后,插在岳临泽宅子里的暗线给他回了消息,说了他们两人的关系,他这才确定。
陶语不动声色的盯着他,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岳临英突然这么笃定,但她清楚这件事和岳临泽是脱不了干系的。
岳临英见陶语不说话,脸上的笑更加明显:“所以这件事是真的?”他说完看了周围一眼,走到陶语面前低声道,“他给你多少钱?我给你三倍够不够?不用为我做什么,只是偶尔我需要他的一点小动向,你告诉我就行,至于岳临泽那份工资,你还可以照拿。”
正在窃听的管家在手机的沉默声中忍不住道:“先生,看来陶小姐跟他是不认识的,否则他也不会再次收买,我们如今是不是可以相信陶小姐了?”
岳临泽没有说话,静静的听手机里的动静。管家也跟着看了过去,心想陶小姐加油,像怼顾严生和周嫣然一样怼过去。
“好啊,赚谁的钱不是赚,岳临泽给的酬劳是五百万,三倍就是一千五百万,您要是给的起我就跟着您。”陶语爽快道。
甚是相信她的管家:“……”
他一说话,算是打破了沉默。岳临英担忧的开口:“陶小姐,你的耳朵没事吧?我让人叫家庭医生过来,伤口不及时处理的话可能会有问题……”
“不用了临英先生,这点小伤我自己可以解决。”陶语疏离道。这男人看起来不怎么样,倒是挺会挑拨离间,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意无意的挑事,她这会儿受伤心情不好,没耐心看他演戏。
岳临英听出她话里的不客气,讪讪一笑不再说话,倒显得陶语有些不近人情了。顾严生眉头皱了起来,心中对陶语的不满更加重了一层,跟在后面的周嫣然今天老实很多,甚至在经历了刚才的事后有些走神。
岳临泽这一家子,可真叫人头疼啊。陶语心里啧啧两声,恰当的保持沉默了。
“爸,咱们先下去吧,该用早餐了。”岳临英在一片沉默中再次做了出头鸟。
“吃什么吃,你就知道吃!”顾严生不悦的看他一眼,看到大儿子脸上的愧疚后心软了一下,冷着脸看向岳临泽,“我可以不让临英母亲挪回顾家祖园,但你母亲的墓必须迁回来,否则这件事不会轻易算了,你自己看着办。”
他的话一出,岳临英的脸色就难看了些,不过又很快调整了过来,温和的看向岳临泽:“是啊临泽,你就按爸说的做吧,不要让爸难过了。”
他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岳临泽身上,仿佛他不答应就是一件天大的错事一般。
沉默许久,岳临泽终于动了,他慵懒的靠向椅背,缓缓的从口中吐出一个字:“滚。”
“你!”顾严生气得脸色通红,猛地往前走了几步。
管家急忙护在岳临泽身前,着急道:“顾老爷别冲动,要是先生被惹恼了不参加您的生日宴怎么办?!”
他的话一出口,顾严生猛地僵了一下。如今他和岳临泽已经算反目成仇,之所以会叫他回来参加宴会,一来是想跟他要他手里的公章,二来就是为了安抚岳氏那些老人的心。如果岳临泽就这么离开了,那临英以后在岳氏的日子会更加难熬。
想到这里,他顿时冷静下来,可手已经扬起来了,僵在半空好不尴尬。还好岳临英很是了解他,立刻冲上去扶住他:“爸别冲动,您和临泽有话好好说,我们先出去好吗?”
于是他被半推半就的带了出去,卧室里顿时清净很多。管家松了口气,看到陶语耳朵上的血后忙道:“陶医生先坐下,我去叫医生。”
陶语拿着手机照了一下伤口,看了眼后笑道:“不需要缝针,管家先生可以帮我拿一下医药箱吗?”
“好的。”管家立刻轻车熟路的找来医药箱,在陶语打开找东西的时候担忧的问,“陶医生需要我的帮忙吗?”
陶语刚要说需要,岳临泽就先她一步开口了:“滚。”
“陶医生是个出色的医生,我相信是不用我帮忙的,那我就先告辞了。”管家果断离开,走的时候还贴心的把门给关上了。
陶语嘴角抽了抽,抬头就撞进岳临泽如墨一样黑的眼眸里。
突然心虚了一下。她干咳一声,指了指门口的方向问:“这个‘滚’里,也包括我吗?”
岳临泽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仿佛一尊没有生机的俊美雕塑。
陶语讪讪的将医药箱合上,拿着站起来道:“好的,那我现在就走。”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就听到背后的人说:“滚回来。”
陶语笑了起来,转身走到岳临泽腿边蹲下:“岳先生可以帮帮我吗,我一个人恐怕有些不太方便。”
“活该。”此刻没有其他人,岳临泽的脸色终于阴沉下来。
陶语想打死这个熊孩子,但是基于自己的职业道德,她还是不要伤害病人了。绝对不是因为打不过。
岳临泽显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陶语低头在医药箱里翻出自己要的东西,看了眼全是玻璃渣的地面,决定还是去干净点的地方自己搞定。
于是她一手拿酒精镊子一手拿棉球纱布就要起身,结果蹲的久了,再加上连续两顿没有吃,她猛地一站起来眼前一黑,脑子里天旋地转起来。等她从低血糖的状态挣扎出来时,她已经坐在了岳临泽的腿上。
“……岳先生,我觉得自己可以解释一下。”陶语举着东西艰难道,她动了两下都没能站起来,反而像是在做什么暧昧挑逗的动作。
她心里渐渐开始绝望,这下什么舍身救人什么见义勇为,什么好感都被她这一坐给坐没了,耳朵上白被剌一道。
岳临泽面无表情的把她手里的东西拿走,陶语迟疑道:“岳先生……”他不会因为怀恨在心,连包扎都不让她做了吧?
“闭嘴。”岳临泽不耐烦道。
陶语立刻闭上嘴,等脚上的力气又回来后正要离开,突然感觉到耳朵一凉,她讶然的扭脸,正对上岳临泽拿着纱布的手。
“没有碎玻璃。”岳临泽漠然道。
陶语讪讪一笑,倒是不急着起来了,她看着岳临泽将沾了血的纱布丢到垃圾桶里,又将所有干棉球都团到一起,酒精不要钱一般倒在上面,把所有棉球都融合在一起,行成了一个巨大的酒精棉球。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陶语绷紧身体,一边右脚偷偷往外挪,一边冷静提醒道:“岳先生,棉球是要用镊子的,你手拿着会产生细菌,而且我可能用不了这么大的棉球。”
“别动。”岳临泽面无表情道。
呵呵,怎么可能不动,陶语脚踩到地面后就要起来,结果岳临泽先一步发现她的计划,单手桎梏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拿着棉球就捂在了她的耳朵上。
“嘤……”伤口一点预兆都没有的被一坨酒精捂住,陶语不由自主的唧了一声后就没了声音,等酒精带来的刺激疼痛感慢慢减弱后,她才微微放松了身体,虚弱的抗议道,“这伤是为了救你才有的,岳先生就不能温柔点吗?”
“不需要。”岳临泽手法利落的将她耳朵上的血迹清干净,然后不留情面的把她推了下去,“创可贴自己贴。”
陶语轻巧的落到地上,听到这句话后无语一瞬,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不需要救她还是不需要温柔。
她看着岳临泽板着的脸,半晌叹息道:“不是我要做出头鸟,只是那杯子是朝着你的脸砸过来的,我挡的话不会受什么伤,如果任由你被砸的话,岳先生可能会毁容,我也是关心则乱。”
岳临泽平静的听她说完,脸色没有一丝松动:“关你什么事?”
……问的漂亮,死小孩。她笑笑拿了个创可贴,跑到浴室对着镜子贴上,回来看到岳临泽还保持她走的时候那个姿态。
陶语犹豫着上前,正要说些什么时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岳临泽皱眉看向她。陶语讪笑一声:“有点饿了。”
10分钟后,地上的玻璃渣被清理干净,他们两个面对面坐着,中间的桌子上摆了丰富的早餐。
陶语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吃饭,这会儿虽然还能保持优雅,但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含糊的,迅速又整洁的把面前的餐食吃完,这才微笑着看向岳临泽。
“岳先生,您的咖啡要凉了。”她提醒。
岳临泽扫了她一眼,端起杯子抿了两口,其他的就没有再动的意思了。陶语适当的露出一点担忧:“您不用点东西吗?这样肠胃会不舒服。”
“不饿。”岳临泽厌烦道,他从车祸之后,就对很多东西失去了兴趣,包括吃饭,如果不是为了维持基本的体力,他连一口咖啡都不想喝。
陶语叹了声气,目光落在了他的盘子上,里面土司香肠鸡蛋蔬菜一点都没动,新鲜又引人食欲。
“既然岳先生不饿,那就没有办法了,等到饿的时候再吃吧,”她默默将手伸向盘子,“不过这些东西不吃的话就浪费了,虽然我也不饿,但是我可以……”
“放下。”岳临泽一脸冷漠。
于是刚腾空三厘米的盘子又回归桌面,陶语无辜的把手缩了回来:“我只是想帮你分担……”
话没说完,她就看到岳临泽面无表情的拿起了刀叉,动作缓慢的开始用餐。
陶语:“……”好烦,想揍。
虽然看优雅美人用餐是一种享受,但前提是自己吃饱了的情况下。陶语现在胃里只满了一半,每个细胞都在叫嚣好饿好饿,岳临泽又是慢动作吃饭,简直是精神视觉双重折磨。
“岳先生,不如您快些吃?”搞得跟个被逼着吃饭的厌食症一样,天知道她有多想替他解决。
岳临泽扫了她一眼:“不要。”
陶语:“……”行吧。
岳临泽慢吞吞的吃着,胃里开始发撑也没有停下,吃完正餐之后,还顶着陶语绝望的目光,把装饰餐盘的小番茄也缓缓放入口中。他不喜欢吃饭,可他喜欢折磨人,两相比较,他觉得折磨人的快乐会抵过吃饭的烦躁。
陶语:“……”她刚才也吃了,酸酸甜甜的超好吃。
等两个人用完餐,管家再次敲门了,这一次手上拿了一整套女装和一个化妆盒过来,看到开门的陶语后微笑:“陶小姐,这是我让人送的衣服,您换一下吧。”
“谢谢管家先生。”陶语松了口气,立刻拿到手里,一转身看到岳临泽已经坐上轮椅,她好奇的问,“岳先生,您要出门吗?”
“散步。”因为某些原因导致胃里有些满,岳临泽这会儿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陶语无言片刻,温柔的点了点头:“那您去吧,刚好我换一下衣服。”也不知道这位哥坐着轮椅怎么散步。
岳临泽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管家立刻过去推轮椅,走动中看到桌上干净的两个盘子后,管家颇为高兴的看着岳临泽:“先生今天胃口不错啊。”
这么长时间以来先生一共就两次胃口好点,还都是跟陶医生在一起时,看来以后要多想办法让他们在一块吃饭了。
陶语微笑着送走他们,看着他们走远后立刻把门关上了,转身回去洗澡换衣服。
这边管家推着岳临泽在宅子里慢慢走着,看到变了模样的老宅脸色不好道:“顾老爷品味不算太低,可怎么会任由别人把这里搞成这幅样子,恐怕是故意糟践吧。”
顾老爷当真是世界上第一白眼狼,气死发妻、苛责亲儿,如今竟是要抹去整个岳家。
他随口抱怨两句后就不再说话了,沉默的推着岳临泽往前走,在经过书房时,岳临泽神情微动,缓缓道:“这里的地板有些旧了。”
管家一愣,立刻看向书房门口的地板,木质确实看起来比以前黯淡许多,他微微弯了弯腰:“是该打些蜡。”
“待会儿去给我取件东西。”
“好的,先生。”
两个人说着话,缓缓往院子里走去。
陶语洗完澡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先看手机,见没人联系她,这才松口气去吹头发,吹完头发就换上了管家准备的套裙。淡雅偏活泼的粉白色,裙摆微蓬不说,领口处还有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陶语深深陷入沉思,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表现出粉色少女心了,让管家给自己准备了这样一套衣服,看起来真的……幼稚啊。
她扫了一眼旁边的化妆盒,打开看了一眼后愣住,半晌无奈的笑笑,觉得不化个妆就对不起管家准备的这些东西。
等她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一出门就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她疑惑一瞬往外走去,在一个女仆急匆匆经过时,她忙把人抓住问:“外面怎么了?”
“老爷摔倒了,磕伤了头,我去叫医生。”女仆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怎么会突然磕伤?陶语皱了皱眉,看到前方大呼小叫的周嫣然,想了一下自觉避开,问了一下岳临泽在哪后便去找他了。
今天阳光不错,湿度适宜,满院子精心种植的花草,一眼看过去给人以极大的视觉享受。陶语慢悠悠的走了一段,便看到前方阳光下看书的岳临泽。
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嘴唇,精致的下颌骨。只是看一眼,都似乎要把人的神智夺走一般。
陶语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半晌,岳临泽似有所觉的抬起头,一个洋娃娃一样的姑娘就闯进他的眼睛。
他怔了一下,眉头渐渐皱起。
“怎么……很奇怪吗?”陶语不好意思的捋了一下头发,管家实在是太周全了,化妆盒里什么都有,所以她没忍住给自己卷了头发,散下来盖住了受伤的耳朵。
正在偷听的更加震惊的管家:“……”陶医生和先生是清白的对吧,为什么陶医生说的跟真的一样?!
岳临泽平静的听着那些自己都不知道的癖好,半晌缓缓道:“陶语。”
他只说了两个字就不说话了,管家却似乎从这两个字中听到了腥风血雨,他咳了一声站得直了些,一边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一边歪着头尽力让耳朵离窃听的手机近点。
周嫣然的嘴张了几下,怒气冲冲道:“你还要不要脸,这种事你都要说出来,到底是穷人出身,说话做事都这么粗俗,真不知道临泽为什么会看上你!”
她的话音未落,管家就看到岳临泽的表情再次阴沉下来。他暗暗叹了声气,心想顾老爷为人不够体面,没想到找个儿媳妇也是这样,眼睛被金钱给糊住了,只会拿这种东西去攻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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