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烟的脑子好像真的坏掉了, 反射弧如同转了十八弯的山路一样,反应比之前慢了好几十拍。
一直到晚上回家, 池烟还在想姜易那句话里的“嘴”和“手”是什么意思。
不过再反应迟钝, 总归也是能反应过来的, 吃晚饭的时候,池烟总觉得姜易一直盯着自己的嘴看。
她拿着勺子的手已经开始不稳。
沈文馨今天也在,一刻不停地往她盘子里夹菜:“小烟,你怎么吃这么慢?”
对面那人漫不经心地答:“她嘴小。”
池烟嘴里的粥就这么梗了一下, 她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你别看我了。”
沈文馨一愣,看了眼池烟, 又看了眼姜易。
姜易面不改色,“长这么好看, 怎么还不让看了?”
他说着刻意抬眼看过来,最开始是看她的眼睛, 几秒之后又往下移,有意无意地舔了下唇角。
妈蛋。
池烟要疯了。
姜易越看她,池烟就越觉得郁闷,每隔几秒就要抿一次嘴。
偏生姜易的话她根本就没办法反驳,只能皱眉瞪了他一眼, 然后闷头吃饭, 尽量忽略掉对面男人的视线。
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 池烟本来想洗碗, 结果沈文馨没让, 她又只好先上楼去休息。
姜韵刚才给她发了一连串的消息,安慰她的,自责的,长的短的发了一大堆。
姜易在旁边打电话,池烟就趴在床上一条一条地回。
姜韵:【我听我婶婶说,你怀了?】
池烟还没来得及回,姜韵又问:【是小小池,还是小小易?】
池烟抿嘴笑,她也不知道。
姜家人似乎不太在意这些,池烟自己就更不用说,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只要健健康康地就好。
【我婶婶没告诉你?】
【没有。】
池烟回完又抬头看姜易,“姜易,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问完了,她才发现姜易还在打电话,不过因为大多时候都只是简单得应几个单音词,所以一直还算安静。
男人低头看过来,用口型告诉她:“女孩。”
池烟又从床上爬起来,趴到他肩膀上轻声咬耳朵,“为什么啊?”
她的声音轻,因为刚洗漱过,身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和沐浴露的香气,撩的人心痒痒。
姜易开了免提把手机扔在一边,然后一把扣住她的腰把她抱到腿上坐着,“女孩比较黏爸爸。”
“我一个黏你还不够吗?”
池烟的大腿根被抵着,她轻轻动了一下,语气略有不满,像是在撒娇,结果一不小心撒娇撒过了头——声音没控制住,有些大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有男声问:“姜先生,您在忙吗?我打扰你……们了吗?”
“没打扰,”姜易握住池烟的手往身下带,“继续。”
他的声音好听,不高不低的,池烟一下子就不知道这“继续”,是对那人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了。
她的掌心底下一片滚烫,指尖已经开始有些颤。
那头的人已经继续道:“昨天警方在仓库里发现了梁峰前几次性侵的录像带了,可能是还没来得及整理,连里面失手撞晕那女人后来故意杀害的视频都还保留着,警方也在仓库里的石头上找到了受害者的血迹。”
池烟光顾着听那人说话了,所以手上基本没什么动作。
臀上突然被掐了一下,“专心。”
池烟撇了撇唇角,开始专心起来。
“已经提起诉讼了,月底开庭。”
姜易没说话,闷闷地哼了一声。
“姜先生?”
“说。”
“您感冒了吗?”
池烟没忍住,“嗤”的一下笑出声来。
姜易在她耳垂上轻咬了一口,“大概会判什么刑?”
□□罪加上故意伤人。
那头很快答:“无期或者死缓。”
他们两个明明还在说着正事,姜易这边却已经开始有了动作,滚烫又柔软的唇沿着池烟的锁骨一路往下,说话时带了几分鼻音:“嗯……我要忙了。”
池烟:“……”
忙个屁——这个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衣冠禽兽。
连续半个月,池烟觉得自己每分每秒都在打瞌睡。
怀孕之后她日渐嗜睡,沈文馨说这是正常现象。
而姜易也的确过上了靠手生活的日子,只不过靠的不是自己的手。
池烟十分郁闷地被借用了半个月的手。
半个月以后,梁峰的案子判决下来。
果然如之前那人所说,是无期徒刑。
恶有恶报这个说法,似乎真的一点也不虚,差的只是早和晚的问题。
唯一比较可怜的,是梁峰的女儿,才不到十岁,在她眼里,爸爸还是那个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世界之最。
拍完代言,姜韵送池烟回去的路上,听着新闻广播唏嘘不已:“人渣就是人渣,打着痴情的名义还是个人渣。”
池烟转头看她。
姜韵一边开车一边把梁峰的事情说了一遍,女人和男人叙事方法不一样,说起话来像是讲了一个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池烟也确实当故事听的,听完之后还发表了听后感:“我觉得他喜欢的应该不是他姐姐梁悦,应该是一颗痣。”
她越说越觉得是这个理,不自觉就点了点头:“果然是变态,居然会喜欢一颗痣。”
姜韵笑了笑,反过来打趣她:“那姜易呢?”
“……嗯?”
“他是不是喜欢听你叫他‘姜易哥哥’?”
“……”
池烟闭紧了嘴巴不说话,脸已经涨得有些红。
“果然啊,”姜韵“啧”了一声,“你不知道吧,楚楚那丫头刚回国的时候,有一次带同学回家玩,跟她同学说以后叫‘姜易哥哥’就行,结果那天差点被姜易给揍一顿。”
“那丫头惨的啊……从那以后,都没敢提过这四个字。”
池烟不做声,偏头看向窗外的时候,嘴角却轻轻地弯了一下。
姜韵几乎要笑出声,好一会儿才提起正事来:“对了,《暗室》后天国内首映。”
国外前几天已经播完了,反响不错,估计国内也不会差太远。
姜韵:“初三那天是金象奖颁奖典礼,估计过几天提名就该出来了。”
池烟点了点头。
“我觉得你至少可以被提上名。”
池烟依旧点头:“我觉得也是。”
倒不是她过于自信。
实在是《暗室》的制作班子每年的男女主都会被金象奖提名,但是凑巧的是,每年的最佳男女主都和这个制作的演员失之交臂。
这似乎是约定俗成的习惯了。
万年陪跑,导演和编剧拿过不少奖,但是男女主演真的没拿过几次。
池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依旧平坦,看不出任何怀孕的迹象。
姜韵也瞥了一眼,“孕吐严重吗?”
“还可以。”
池烟顿了顿,“昨天吐了姜易一身。”
姜韵:“……”
这算个屁的还可以!
·
《暗室》在国内首播那天,池烟拉着姜易去了电影院。
虽然说她提前收到了高清画质的片子,但是在家里看和在电影院看完全不一样,效果不同,感受也不同。
姜易之前以奖金为诱饵,硬是让整个公司的员工加了一个月的班,越临近年底,他工作反而越少。
再加上他这几天心情好,给公司的每个员工都发了《暗室》的电影票,又额外叫秘书安排了爆米花的钱。
于是《暗室》首映这天,池烟在电影院里,收到了不少人尊敬崇拜又感激的目光。
她抱着一桶爆米花,伸手拽了拽姜易的袖子:“他们为什么这么看我?”
“因为你长得好看。”
“不可能。”
“因为你老公长得好看。”
池烟抬头看他,眼角微弯,带着笑。
的确好看。
赏心悦目的好看。
池烟美滋滋地跟姜易排队,她脸上带着口罩和墨镜,本来不这样可能还没什么人注意,结果一这么打扮,不少人开始往这边看。
她抬手拨了拨头发:“我假发掉了吗?”
为了安安静静地看电影,池烟还特地带了一个假发。
姜易轻笑:“没有。”
池烟再抬头去看,发现那些女孩子都目不转睛地看姜易。
姜易桃花向来不少,池烟也知道这一点,爆米花扔给他,拉着他的另一只手就不肯放。
不远处,捏着票根的两个女孩子正似有若无地往这边看——
“我怎么觉得姜总今天看起来外的……”
另一人很快接上:“……骚”
话音刚落,一抬头就看见她们不近女色的姜总,大庭广众之下吻了那杀马特发型的女孩子一下,即使两人脸上都戴了口罩。
“好像更骚了。”
·
池烟本来以为来电影院看自己的电影会特别激动,结果真进来之后才发现,半点意思都没有。
她了解故事的所有走向,也清楚每个人的结局。
在场观影的观众不时地倒吸口冷气,只有她全场最淡定,无聊到极点甚至觉得有些困,倒在姜易身上就要睡觉,结果突然听到后头有人小声惊呼:“居然有床戏!”
很快有人接话:“求姜总的心理阴影面积。”
池烟本来还觉得不舒服,想调整一下姿势的,结果这句话一出来,她吓得没敢再动,摒着呼吸连眼睛都没敢睁一下。
头顶上方,男人低低地轻哼:“再装。”
池烟不说话。
“过两个月好好收拾你。”
池烟顿时郁闷起来。
有个喜欢翻旧账的老公,果然不能随便接这种戏码。
池烟一直在姜易腿上躺到了电影结束。
反响良好,出了电影院之后,还有不少人觉得意犹未尽。
池烟站在街边等去拿车的姜易,她的脖子这会儿还有些酸,抬手按着轻轻地转了几下之后,听到有人叫她:“池……池烟?”
她一回头,看到两个小姑娘的眼睛一亮,抱着本子就跑了过来,等她签完了名之后好心说了句:“你假发歪了。”
池烟:“……”
姜易这个小气的男人,居然放任她歪着假发走了一路。
池烟气不打一处来,上了车之后一把拽下假发,“姜易,你今天睡沙发!”
姜易转头看她,眉角微挑,似笑非笑。
这是姜易禽兽起来惯有的表情。
池烟顿时就怂了:“我今天……叫‘沙发’。”
今年的春节来的比往年要早一些。
池烟年前的通告早早地就跑完了,姜韵又开始给她张罗起年后来。
拍戏肯定是拍不了了,那就只能从广告、杂志封面以及综艺节目上入手,姜韵手里有好几个综艺采访的邀约,但是从知名度和风评综合考虑,还没决定要选哪一个。
池烟向来对姜韵言听计从,她没定下来,她也就不催。
越临近过年,日子仿佛过得越快。
除夕那天,池烟先趁池远山和宁慧俩人不在家的空当去了池家一趟,陪爷爷待了小半天,离开的时候池燃又出门送了她一路。
天色渐暗,烟花一朵朵地在头顶炸开,带出光亮和“噼里啪啦”的声响,很快,就是新的一年了。
池燃一边抬头看烟花一边跟她闲聊,不知怎么就把话题扯到了姜易身上,语气羡慕又不解:“姐,我觉得我姐夫特别幸运,能娶到你这样的人。”
池烟也抬头看天。
烟花的光亮暗下去之后,隐约能看到满天的星辰。
“应该是你姐姐幸运,”池烟呼了口气,跟前白茫茫的水汽一点点散开,“能嫁给你姐夫这么好的人。”
姜易的车已经停在不远处。
池烟转头看了一眼,过去上车之前又拍了拍池燃的肩膀:“好好学习,你姐夫学习比你好多了。”
池燃:“……跟学习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吗?”
池烟笑而不语。
当然有。
她以前碰上不会的题,每次去问姜易,他都要拿着笔尖在题目上轻点,姜易那会儿就有些近视,戴眼镜的时候看起来特别正经,干干净净的少年模样。
然后池烟就会听到他同样正经地开口:“叫哥哥。”
她动心动的晚,不过好在,不算迟。
过年这几天,池烟和姜易就一直在姜家那边住。
沈文馨每天变着花样地做一桌子菜,几天下来,池烟都没敢再上称。
初三的时候,晚饭时间一过,池烟就被姜榆楚拉到了客厅看金象奖的颁奖直播。
毕竟直播,又是这么大的奖,池烟又在提名以内,虽然知道结果大概是什么,但还是觉得紧张。
影帝提名的国内演员只有陆之然一个,而影后提名,池烟同样是唯一的一个国内演员。
姜榆楚搂着池烟的胳膊看的激动,冷不丁就听见一道男声横插了进来:“姜榆楚,起来一下。”
姜榆楚特别听姜易的话,依依不舍地放开池烟起身,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自己的位置就被姜易给霸占了。
“哥!”
“怎么,”姜易把池烟往怀里搂了搂,“你有意见?”
姜榆楚:“……”
算了,反正沙发这么大,她可以随便坐。
这场颁奖典礼持续时间大概四个多小时。
池烟一早就被拉过来看,看到后面眼皮都开始打架了,靠在姜易怀里迷迷糊糊地打瞌睡。
影帝和影后的奖项又都安排在最后,直播颁奖的时候,池烟还是被姜易给叫醒的。
此时已经晚上十二点多,姜榆楚干脆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池烟还靠在姜易身上,刚揉了揉眼睛,就听电视里头的女主持人喊自己的名字。
因为是外国人,所以中文说的实在不够流畅,但是仔细一听,又确实能听出是“池烟”两个字来。
池烟眼睛都睁大了些,直到亲眼看见姜韵上台替她领了奖才完全确认。
姜韵冲台下笑了一下:“池烟因为身体原因不能长时间坐飞机,所以就由我代替她来领奖。”
她开始说感谢词,因为都是池烟之前准备好的,所以读起来十分流畅。
说到最后,她又抬头看向镜头:“今天来之前,小池特地告诉我说,如果她这次能拿到这个奖,最感谢的,就是她的老公姜先生。”
她的老公姜先生此刻就在她身后,已经低头凑了过来:“谢我什么,老婆?”
电视机里,雷鸣般的掌声似乎都盖不过她的心跳声。
谢谢他喜欢她?
池烟也说不太好,索性就不说话了。
姜易又问,唇已经碰上的她的耳垂:“怎么谢我?”
楼下客厅毕竟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虽然姜榆楚睡得跟个猪一样,半点动静都没有。
但是池烟还是觉得别扭,拿起遥控器就关了电视,“困,上楼睡觉。”
“嗯。”姜易抱起她,声线低低:“上楼好好谢我。”
·
关于陆之然的事,池烟是第二天起床以后才知道的。
影帝最后花落国外的男演员头上,当然,这这远远算不上大新闻。
真正的大新闻是昨天陆之然接受采访时说的话,已经在热搜第一挂了一个晚上,而且还有越来越火爆的趋势。
池烟点开那个名字,第一条就是昨天颁奖典礼结束后的采访视频,陆之然话特别少,简简单单的几句,说明了自己会退出这个圈子。
主持人问起原因,他一概不答。
而问起今后打算的时候,他倒是说了一句话,意味不明——以后打算多做善事。
不少网友引申出了一个意思:昔日影帝打算去少林寺当和尚。
当然都是猜测。
至于以后真正会做什么,除了当事人,不会有人知道。
而当天中午,池烟意外收到了陆之然的短信。
三个字:对不起。
这算什么……迟来的道歉?
池烟本来不打算回,可是想了几秒之后,还是打了几行字过去:【对不起这个词……难道不是只对小错误才会说的吗?你们那已经不算小错误了吧。而且,你应该说对不起的也不是我。歉道不道是你的事,原不原谅是我的事。对不起,道歉我接受了,但是真的没办法原谅。】
【希望你说到做到,以后多做善事。】
如同石沉大海,这两条消息发过去以后,那头再无回应。
池烟的生活开始步入正轨。
甚至说,开始像开了挂一样。
因为是金象奖影后的得主,池烟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评论里好的坏的,她把各种声音都听了个遍。
大年初七那天,池烟去录某综艺节目的直播。
因为是特殊假期,所以节目也随意,虽然知名度很高,但是连续几天都没有用过剧本,基本就是主持人随口问,然后被采访的演员即兴答。
开录的时间在晚上七点,池烟一早就过去和工作人员熟悉了流程。
她的头发长得快,这会儿已经又到了肩膀,池烟嫌碍事,拿了一个皮套把头发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纤长的脖颈,简洁又利落。
问题都是日常向,关于演戏和平时工作,池烟也随随意意地答,不刻意也不敷衍。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中途休息几分钟以后,再重新开录的时候,主持人第一个问题就涉及到了个人生活——
“听说烟烟结婚了,那你觉得你老公帅吗?”
池烟愣了一下,随即笑眯眯地答:“帅。”
“比跟你合作的任何一个男演员都帅吗?”
问题突然刁钻起来。
池烟也不明着答,“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们肯定都懂。”
基本是快问快答形式,留给池烟思考的时间并不多。
主持人又问,依旧是关于她的感情生活:“听说烟烟的老公是圈外人,碰上忙起来的时候,你们一年能见几次面?”
还听说……明明都是公开的事了。
池烟微笑:“他在国外,所以一年只能见一次。”
几乎这句话刚说完,陆靳声就别有深意地笑了一声:“四哥,你在国外啊?”
姜易把电台关掉,“你管得着?”
“管不着。”
“管不着就闭嘴。”
“姜易,你——”
不等陆靳声说完,姜易已经推开车门下车,冷风呜啦啦地灌进来,又很快被阻隔在车门外面。
再一抬头,那人的身影已经没入夜色当中。
·
半小时后,池烟录完节目出来。
初七还在春节假期内,所以整条街的商店开的都不多,人也稀稀落落的,难免会觉得有些冷清。
池烟搓了搓手指,低头往前走了几米,刚要给姜易打电话,就被一股子力道扯了过去,那人明显很注意,把她压在车里的时候动作轻而温柔。
车里的暖气一下子围上来,池烟听到耳边低沉带笑的声音:“明明是七次。”
池烟一愣,还没太反应过来,直到他又开口:“一晚七次。”
池烟突然就想起来很久以前,自己也说过同样的话。
“喘不过气来了,”她弯着嘴角笑,伸手去推姜易:“姜易——”
男人手撑在她身侧,没敢用力,声音也有些轻,带着几分气音:“叫老公。”
池烟觉得自己都没这么配合过,甜丝丝地叫了声“老公”。
车门还没关上,顿了几秒,她似乎还听到男人喉结吞咽的声音,池烟把手往姜易脖子上勾了一下,“我想走路回家。”
平时坐车不觉得有什么,怀孕之后坐车就越发觉得难受,要吐不吐,卡在了嗓子眼里一样。
姜易替她把围巾围好,然后才拉着她的手下车,池烟跟在他身后一晃一晃的:“我说的不是一年一次。”
事实上,在说完那句话没几秒,池烟又补了一句:“你们信吗?”
当然没人信。
池烟和姜易被拍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说出来开个玩笑而已,池烟不喜欢私生活过多地被关注,说起来的时候同样喜欢半真半假地说。
本就是娱乐性话题,不会有人太放在心上。
池烟本来是真的想透气,结果走了还没一半就觉得累。
累也不想坐车,池烟就伸着胳膊让姜易背。
一段路走了近半个小时,池烟在路上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回到姜家。
家里晚饭时间已经过了,这会儿都在客厅里看晚会。
姜易在楼上工作,池烟闲的无聊,也坐在下面看了几分钟,实在觉得无聊,又跑上楼去给姜易捣乱了。
外头烟花一层盖过一层地绽开,玻璃隔音效果好,倒是不太能听出什么声音来。
池烟轻手轻脚地把门掩上,还没转过身去就被男人抱住,“老婆。”
“嗯……”
男人的唇一点点沿着她的耳垂吻向嘴角,最后干脆把她转了个身,刚要压到门上,虚掩着的门就被轻轻推开。
姜榆楚的脑袋探进来:“哥,我有事问你……”
池烟:“……”
幸亏房间里没开灯,不然她非得钻到地底下去不可。
姜榆楚驾轻就熟地推门进来,“哥,你能不能传授一下大牌的技巧啊?”
姜家赌王,这个名头可不是随便来的。
姜榆楚记得以前打牌,她曾经被姜易赢得输了好几年的压岁钱。
“哥——”
姜易眯了眯眼,好事被打扰明显心情不好,冲着姜榆楚勾了勾手指。
姜榆楚立刻凑了过来。
“转身。”
姜榆楚又转身。
“往前走。”
姜榆楚往前走了一步。
“继续。”
“……”
池烟看的一脸懵。
下一秒,姜易一把把门给关上。
门外,姜榆楚气急败坏地在敲门。
而门内,姜易的吻已经压下来,温柔炙热:“我们继续。”
身后的烟花依旧在热烈地绽放,一朵明艳过一朵。
室内同样旖旎如春。
这一年,是池烟嫁入姜家的第三年。
圆圆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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