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是不是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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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也一样？

    春休後段，青春学园几个社团开始活动，早上九点，和煦的天气伴着女孩到校。

    走进摄影部时，新村和也正坐在电脑前敲键盘，神山凌夏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自己已提早到半小时，所以，部长比今天的表定时间提早了至少半小时以上，那忙於工作的样子，看来一小时是跑不掉了。

    ──他其实是这样的人，表面上总是很轻松，私底下却比谁都努力，大家只看到他中学生摄影师的亮眼，却不知道他累积了多少作品丶学习了多少相关知识，担任摄影部部长也是，平时开会的流畅，是他已经预先思考好许多方案而来，去年总是不居功，但每件事情都能做得很好。

    神山凌夏走了进去，在他隔壁的电脑座位坐下，「学长，早安！」

    新村转过椅子，看见几日未见的女孩，「副部长在箱根拍了不少好作品呢！」

    「谢谢你的关注。」

    他瞥了一眼电脑桌面的时间，「这麽早来做什麽？九点半才开会喔。」

    「部长提早这麽多，副部长怎麽可以太晚？」事实上，她本来就想来整理新学期的活动表。

    「好吧，那就来个小约会吧！」从书架拿出春休期间要完成的规画表，新村和也知道，和神山凌夏讨论摄影的事情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她接过纸张，翻了几页，今天要把开学摄影展的标题定下来，这样才能着手准备摄影作品的主题和布置，「去年的期初摄影展，我记得主题是『新˙生』，我交了入学当天拍的大树枝枒。」

    「当时就让我知道，妳可以在来年当我的副部长呢。」琥珀色的眼睛注视着女孩，眨了眨他的眼睛。

    「学长真是未卜先知，倒是──」凌夏想起她拍下那张照片後，走到一年六组的回忆，「我朋友刚好看到我在拍那棵老树，他也喜欢摄影，但加入网球部，现在大家都称他天才不二了。」

    「今年的摄影展排在四月底，真叫人期待。」

    九点半左右，摄影部员陆续到场，会议准时开始。

    约莫一小时後，主题确定下来，工作分配也决定妥当，今年的摄影展主题为「家」，在欢迎新生加入青春学园这个大家庭的同时，让成员各自拍摄关於家的题材，分别诠释「家」的定义，并藉由展出，使展出者与观赏者体会到家的情感，展出时间订在五月，让大家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准备作品与活动布置。

    部长新村和也和副部长神山凌夏负责排出工作分配与期程表，并共同撰写展览介绍，向校方进行活动申请；器材羽柴真希和会计岛川大介负责相框丶展灯以及预算规划，部员则依照指派工作行事。

    结束今日进度，大家便聊了起来，新村和也撑着头瞥向女孩，虽然答应过宇都宫真知子要拿捏分寸，但喜欢的人几乎天天在自己身边，他该怎麽进退──况且，他不想做没把握的告白，同在一个部里，左右都为难。

    这样的心意，迟早都要告诉她。

    一年前，他也看到神山凌夏拍摄老树的那一刻，就是那一刻，让新村和也找到了《精灵》里的女孩。

    ──「和也！还不去班上？开学典礼等下要开始了！」

    ──「大介，你先走，我把昨天开会的资料放在部里了。」

    ──「啊，那你的确得赶紧拿，除非你想被宇都宫部长追杀！」

    新村和也一路跑着，直到打开摄影部教室，他走到窗边的书柜，发现自己遗留的资料，心中庆幸不会被部长算帐，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

    阳光正好，吸引他往外看教室外的大树，推开窗户，枝枒近在眼前，空气也清净不已，他注意到树下有一个女孩在摄影。

    青学绿色系的制服在大树下如保护色，却让他更认真地看仔细，随风飘的绿意，在记忆中幻化为秋季的枫叶──同样拿着相机的少女，在几个月後，再次出现自己眼前，那一瞬间，新村和也相信了命中注定。

    ──「神山凌夏」

    原来，这是女孩的名字。

    原来，她是今年的新生。

    新生选社团时，这个拿着相机的女孩果然来到摄影部，新村和也走了过去，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在申请表写下自己的名字，开始了他的暗恋。

    今天是神山凌夏升上二年级的第一天，她和朋友们约好在校门口碰头，再一起看新年段的分班表，穿好一身绿色系制服，拉好粉色蝴蝶结，拿起放在柜子上的书包。

    神山香揉着凌乱的头发，喝了一口咖啡，「晚上吃点好料庆祝吧，二年级生。」

    看着昨日从公司开会，拖着身子回家倒头就睡的母亲今日为了自己早起，迹部家的合作案让她近日工作量大增，这几日就要飞去英国出差，即使她身後有一个团队在运作，身为指挥的香仍是忙得团团转，但是，就算再疲劳，香还是坚持看女儿出门上学，就像凌夏也会尽量等着帮夜归的母亲开门。

    神山凌夏心底一阵酸楚与感动，突然很想抱住妈妈，而她也这麽做了。

    女儿难得的撒娇令人惊喜，香端在手上的咖啡杯突然不知道怎麽才好，用空着的右手摸了摸女儿的长发，「路上小心。」

    「我出门了，妈妈！」

    踏着期待的脚步，上学的路似乎变得比平日还要短，在剩下两个路口时，神山凌夏遇到骑着脚踏车上学的新村和也，他放慢速度滑行，「小姐，需要搭个便车吗？」

    「不用喔，已经要到学校了。」

    新村接过她的婉拒，「那好吧！今天招生见！」

    脚踏车再次前行，但他的心思惦念在後头走路的女孩，对新村和也而言，今天正式升上三年级，代表的是──这非常可能是他和神山凌夏最後一次同校的时间。

    接近校门口时，天蓝色的眼睛看见不二周助丶菊丸英二和葛城明都在墙边等自己了，葛城首先注意到她，「凌夏！这里这里！！！」

    女孩一边挥着手一边跑过去，「让你们久等了，好紧张啊！」

    不二的笑容完全融在春风里，「真的好紧张呢。」

    「你的表情一点说服力都没有Nya～」

    「好了！到齐就出发罗！！！」

    四人走到公布栏前，绕成好几圈的人墙让人根本看不到小小的分班表，葛城左右张望了一下，启动她号称三点零的视力，发现二年级班级的表格所在，便拉着好友慢慢往前挤，轻巧的葛城拉着凌夏，不二和菊丸也跟了上去。

    查班级的人潮根本没有消退的意思，因为找完自己名字的人还会帮朋友找，有的人会留在原地欢呼或哀鸣，不二见状便提议，「我们一人负责看两个班级的名单，这样比较快吧。」

    其他三人点点头，便稍稍分散到不同的位置，就战斗位置。

    ──希望，能再一次同班。

    神山凌夏在二年六组首先看到自己的名字，心跳开始加速，她希望在同样是六组的安排下，能再次和重视的他们一起度过青学的第二年。

    「同班！！！」

    葛城的声音从右边传了过来，立刻把凌夏和不二的注意力拉过去，当然，她的大嗓门也把半径一公尺的人给吓到了。

    「可是没有不二和神山啊！」菊丸和葛城的名字一起出现在七组，火速对完整个班级名单，却没有另外二人，他丧气的垂下肩膀。

    凌夏指了指公布栏，「我今年又在六组了，和你们是隔壁班。」

    「我也是六组呢，请多指教，神山同学。」不二的名字就在凌夏下面第八个，他说完的同时，发现女孩眼神中起死回生的喜悦。

    「果然，四人要全都再次同班的机率太低了Nya……」

    凌夏试图安慰被拆开的朋友，「至少，我们各自都有伴～」

    「也是，但丶」葛城原本在哀怨祈愿威力不够强，接着她立刻想到更严重的事情，「你们跟我们不同班，以後谁来救我的期中考啊！！！」

    「别丢下我！我也是啊！」菊丸英二和葛城明简直要抱头痛哭。

    四人正要离开公布栏前往教室，凌夏突然想到他们已经二年级，代表某人的弟弟是今年的新生，「对了，裕太呢？」

    「和小学的朋友已经先去班级了。」不二周助回答，笑容十分温柔。

    「不二真是个好哥哥啊，」葛城双手搭在脑後，「我哥每个都好欠打，幸好我们从来都不同校啊～～～」

    新学年开始，一年前的新生已是校园中闪闪发亮的成员。

    钟声响起，提醒所有学生准时进入班级，吵杂的气氛登时消失，开学典礼前的准备时间到来，当神山凌夏和不二周助在二年六组随意找位子坐下後，同为摄影部干部的羽柴真希就坐在女孩前面，「羽柴，今年同班了！」

    「是的，副部长大～人～」她转过来，对着凌夏露出调皮的笑。

    「别捉弄我啦～」能和摄影部的朋友同班，令她开心，「鹤见在哪一班呀？」同届的摄影部部员中，凌夏和这两个女生比较亲近，升为干部後，便和负责器材的羽柴有较多时间相处，但鹤见唯依旧是每日部活的好夥伴。

    「唯在遥～远的一班喔！」羽柴拉起凌夏的手，「以後我们顺路和她一起去部活吧～」

    二年级的分班中，零零散散有不少去年同班的组合，很明显的出现在此刻的座位分布中，加上大家或多或少是同社团的成员，因此，和去年的新生班级是完全不同的光景。开学典礼开始前，导师打开门，手夹着点名簿和资料走了进来，「各位同学，我是你们二年级的导师──」

    一节课的时间过去，广播在各班响起，全校师生朝礼堂集合，二年七组的学生入座，已经从低落中复原大半的葛城赫然发现站在六组旁的导师非常熟悉，立刻给後头给菊丸打了几个信号，而对方也接下她的挤眉弄眼，在看到葛城指的方位，小猫差点惊呼出声。

    不愧是教了这两个英文苦手一年的班导师，他们的每个暗号都彷佛刺到山下樱的背脊，她转了过来，和两人「六目相对」，露出一个非常温和又慈悲的微笑──

    校长致词丶师长勉励丶新生代表致词等一系列流程结束，各班回到班级，导师开始班级活动，在换座位时，神山凌夏和不二周助抽到了邻近走廊的隔壁桌，羽柴真希则在排头。

    午餐时间，葛城明和菊丸英二几乎是走在一团黑影之中坐到二人面前，他们整身乌云密布的程度彷佛随时都要让眼泪飙出倾盆大雨。

    「发生什麽事情了吗？」不二放下饭盒，一半关心一半看好戏的问着，而後者比例为大。

    葛城明抬眼看了对面的六组二人，「我们，刚才发现你们的导师是阿樱……」

    「对呢！没想到又是山下老师当导师呢！」凌夏看了看不二，对方也呼应着，「啊，七组导师是我们去年的数学老师吧？」

    「是山岚老师没错，但是……」菊丸这是在吸鼻子吗？「我们班……」

    「嗯嗯？」不二的嘴角弧度提高了。

    「我们班的英文老师是阿樱Nya！！！」

    葛城明和菊丸英二双双倒地，他们已经看到通往地狱的道路了。

    下午，社团招生时间开始，校园各处热闹起来，新生三五成群的在各部的教室或场地寻找未来一年的归宿。

    葛城明拿着竹剑和部长进行了表演赛，立刻引来不少新生的目光；报名加入网球部者不在少数，手冢国光也在今日正式成为副部长。

    摄影部中，来签名的新生一半是本着对摄影的热爱，少数是想来学习拍照，也有仰慕部长而来者，成员果然如往年招收顺利，一节课的时间就招满人选。

    ──「部长就是网路上的中学生摄影师！」

    ──「我姐今年刚毕业，说部长连两年都拿摄影大赏！」

    ──「可是今年摄影大赏的人气作品和大赏不相上下呀！」

    ──「摄影部听说也是满辛苦的，这几年来很振作呢！」

    ──「我哥以前是摄影部的，说很推荐加入喔～」

    ──「名额快满了，赶快！赶快～～～」

    神山凌夏拿起相机记录摄影部加入生力军的画面，毕业生离开後空下的位置，如今有新人带着各自的期待走进来。

    同样的开学日，风光明媚的冰帝学园来到帝王统治的第二年，重新分班後，迹部景吾依旧是A组的一号，除了总成绩之外，连班级丶座号排序都高居整届学生之首。

    冰帝在开学前一周就将编班名单寄送给所有学生的信箱或手机，因此大家无须在公布栏前搜寻名字，只要准时进入班级即可，不少爱慕者得知自己和帝王同班时，当下就少女心爆棚对手机尖叫，握着流泪的也不在少数，感谢天丶感谢地再感谢冰帝者更截图直接更新动态，昭告亲朋好友群她进宫在帝王侧了。

    羽鸟翔空编入了二年D组，女帝进班受到许多人的注视，但她只是静静地挑了後排的位置坐下，向日岳人也是D组的成员，坐在靠近排头的位子。

    忍足侑士和东谷美咲在二年H组再次同班（美咲的未婚夫佐竹悠斗分在A组）；冥户亮和芥川慈郎继小学同班後，时隔一年在C组重逢。

    开学典礼致词毫无疑问又是迹部景吾的场子，羽鸟翔空作为学生会副会长，坐在舞台後方，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受不了的模样，只得放空自己凌厉的双眼──已经一年了，去年放学溜过来看迹部景吾出战正选的神山凌夏，如今在青学适应良好，并有了不可替代的朋友与珍视之物。

    「恭喜你们来到冰帝学园，在享受学习与成就自我中，你注定拥有不平凡的中学生活。」

    羽鸟翔空不得不认同迹部景吾的言论，这家伙的确有让身边的人共享荣耀的才能，新生们的眼神清亮，像是被学生会长的话添上光芒──新学年华丽的开始了。

    下午，网球部声势浩大地展开练习，「冰帝！！！冰帝！！！冰帝！！！」

    桦地崇弘接住了迹部景吾向上抛的外套，响指一打，两百名部员与许多慕名而来的观众一同止住呼喊，「欢迎来到本大爷的王国。」

    新生虽早已耳闻帝王的威严，更在新生日见过这场面，然而，身处其中才知气势磅礴，以及心中沸腾的热情与身为冰帝网球部一员的骄傲。

    「喔？那就是眼神不错的新人吗？」忍足侑士瞥向角落的二人，和一旁的向日岳人问道。

    「我看看！」向日张望了一会儿，看到他说的灰发学弟和另一位目光锐利的少年。

    二年级第一天正式练球，芥川慈郎很给面子的醒着，尽管新生必须有基本训练，但秉持着冰帝实力至上的精神，今天会展开比赛，新生可自由挑战学长，只要你有本事，正选的位置可能马上洗牌。

    「监督今天也来盯场了，真难得啊。」冥户亮拉紧马尾，准备毫不留情的击溃每一个对手了。

    属於少年的时代已展开，他们都必须朝自己的目标勇敢追逐。

    激烈的比赛开打，大家在各自的球场奋斗，不论是对学长，或是学弟，成员众多以致所有比赛无法在一天之内结束，看来，一星期是跑不掉了──尽管地区预赛在即，冰帝网球部仍有时间挑选出一军和二军，对他们而言，目标是更长远的胜利，现在选出真正的强者才是真理。

    迹部景吾一分未失并在十分钟内完胜每一个斗胆挑战的对手，离开球场，桦地递上毛巾与水，同时示意帝王有人在等他，迹部往阶梯上方看去，羽鸟翔空正俯视着自己。

    比赛也告一段落，迹部景吾走了上去，让羽鸟等待并不是什麽大事，而是她向来不会靠近网球场，帝王深知羽鸟对自己仅是工作的交情，「什麽事？」

    羽鸟翔空刚结束部活，今年加入弓道部的学生不少，在新生介绍後，她被通知校方要找学生会，原本作为学生会长的迹部景吾应当出席，但网球部正在进行球赛，校方亦重视网球部的选手选拔，翔空便接手了这件事。

    「校庆的安排，学校说明天早上开个会，想再增加一些活动。」

    他知道副会长已经处理好细节，因此只应了声，「知道了。」

    也如他所想，羽鸟翔空第一时间就通知校内活动委员丶文化活动委员丶报导委员，以及相关社团的部长，并上传开会资料，俐落地把事情全都处理完成。

    两人都不是喜欢把学生会的事情带回家里的人，迹部景吾打开手机，稍微浏览明早的会议行程，羽鸟翔空的眼神落到球场内，发现有人正和自己四目相对，依稀记得是那个谁──蓝发丶戴眼镜丶在迹部旁边──算了，一点都不重要。

    夜晚，神山凌夏和妈妈用过晚餐，便在房间帮她打包行李，因为这趟英国行需要两个礼拜，香几乎把所有能交代女儿的事情都念了一遍，「虽然有时差，但无论何时，发生要紧的事情，都打电话过来，无法处理的事情记得联络阿姨。」

    「好～」把一叠衣服放入行李箱，坐在地板的女儿仰起头，对着母亲的叮咛微笑。

    香把保养品放入化妆包，拉好拉炼，一颗心还是悬着，左右都拿不定主意，「要不回迹部家住一阵子，我看──」

    「没事的，妈妈，」凌夏稍稍坐正了身子，十分认真的说：「不用担心我，我有照顾自己的能力。」

    这一年，神山香偶尔会在国内出差，当天能解决的会议，她在午夜前必定赶回家；必须留宿的行程，则尽量在第二天夜深前搭上车奔回东京，因此，这次的英国行是第一次让神山凌夏自己一个人短期顾家，尽管神山香把所有家事能力都教给神山凌夏，自理方面绝对没问题，但女儿一个人在家，作为母亲不可能不牵肠挂肚。

    凌夏知道妈妈的想法，为了不让她在英国无法专心工作，她想了想，「如果我觉得不行的话，再跟小景联络。」

    才说出迹部景吾的名字，即刻发挥效用，对万分信任少年的神山香而言，瞬间放了大半的心，她终於露出笑容──甚至对於女儿越过迹部优黎，直接讲出迹部景吾这件事情感到有趣，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景吾说不定直接把妳接回家呢。」

    「妈妈偏心～就不相信我，只相信小景呢！」神山凌夏扁扁嘴向母亲抗议，却心情极好的继续帮忙整理衣物和用品。

    少年能让她如此放心并不是偏心，而是，作为神山凌夏母亲的神山香知道──少年对女儿的珍惜与呵护，值得她托付。

    神山香当然看得出来少年对女儿的一片情感，但她决定不影响两人的任何决定，只是静静观望──至於凌夏，总归是自己女儿，近日漂浮不定丶时而烦闷，更常喜形於色的模样，在她面前早已是藏不住的心思。

    「说起来，景吾最近很忙呢，」香今天在公司遇到来探班的优黎，「妳阿姨说她宝贝儿子正在筹备校庆，加上网球赛季到来，一开学就提早到学校去了。」

    手中的动作明显地停了两秒，凌夏知道她的少年因为优秀，带来了多少忙碌──因为他的优秀，注定会让其他人同感荣耀，所以，追求更无人能及的高度就是他永远的目标。

    「这样的忙…真是一路陪着他长大。」她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不过，她心底知道少年总是做得太好了，根本无须自己担心。

    「喔？」

    抬起头的凌夏头上扛着问号，「妈妈？」

    「我女儿这是在舍不得呢。」尽管香掩起嘴偷笑，这句话还是清楚得可以。

    她一紧张就把手上的东西给抓紧，妈妈的衬衫瞬间皱掉，「妈丶妈妈现在这样讲话很像阿姨呢！」

    「八成是因为我今天和她聊太久了吧？」香把东西放进行李箱，同时离女儿近了一些，「不过──」

    女孩抚平了被自己拉皱的衬衫，用相同的瞳色看着母亲。

    「这样的心情是很珍贵的，」神山香接过那件衣服，同时将手放在女儿手上，「不论是对妳，或是对景吾来说都是。」

    两人相视一笑。

    话题一转，香靠着房间里的小沙发，「优黎不知道是在冰帝埋了谁当眼线，说今天开学典礼，景吾致词完，女生的叫喊简直要把屋顶掀了～」

    「啊，这倒没关系，」凌夏调皮地举起手指，「因为阿姨可以帮忙盖一间新的礼堂呀～」

    忙到深夜，行李终於收好，因为神山香出国会有一阵子不在家，凌夏洗好澡就跑到香的房间，「今天跟妈妈一起睡～～～」

    香替女儿拉好被子，两人互道晚安。

    疲劳的神山香比女儿更早入眠，凌夏缓缓睁开眼睛，就在刚才，她突然发现到──自己对迹部景吾有一份很重要的心情，只要认识她的人丶关心她的人丶知道她有一个不可替代的少年的人，都能看出这样的心情。

    ──疼她的奶奶，迹部英希看出来了，她说：「让我幸福的是送花给我的人。玫瑰也是这样的，对吗？」

    ──最好的朋友，羽鸟翔空看出来了，她说：「不管有什麽在改变，妳心里最重要的事情都不会改变。」

    ──不二的爷爷，不二卓郎看出来了，他说：「帮妳拍这张照片的人，对妳来说一定很重要。」

    ──最爱的妈妈，神山香也看出来了，她说：「这样的心情是很珍贵的，不论是对妳，或是对景吾来说都是。」

    她再次闭上双眼，心底想着小景是不是知道答案呢──他总是聪明又看透自己所有的想法，或许，少年已经知道了吧。

    ──呐，小景，你也是这样的心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