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第十章小悸动

    从开学典礼后，虞可恬就一直心神不宁，没有课的下午在寝室呆坐着，一声不吭。

    连姜晗来喊她一起去学校外面吃夜宵，也没能让虞可恬提起劲。

    “你们去吧，我还不饿。”

    于是522寝室里，只剩下虞可恬，和两盏白炽灯。

    这时，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向祝一打来的微信电话。

    虞可恬接起，塞入耳机。

    “香猪。”虞可恬弱弱地打了声招呼。

    向祝一迅速察觉到虞可恬语气不对劲。

    “小祖宗你怎么回事，生病了？又感冒了？”

    虞可恬试图振作振作精神，否认道：“才没有。”

    向祝一还是觉得不对：“那你怎么了？声音蔫蔫的，不会是大学里遇到对手了吧。”

    虞可恬：“不是，哪里有人会是我虞可恬的对手啊。”

    “哪里没有，你那个校草学长不就是吗！”向祝一嘲笑她，却猛然想到了原因。

    “你不会因为他，不高兴了吧。”

    虞可恬一时间没说话，向祝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连忙问：“他又又又拒绝你了？”

    “不是。”

    虞可恬缓缓心绪，才说：“是因为我突然感觉自己并没有认认真真地了解过他。”

    向祝一握草了，他夸张地说：“你还不了解他？？你就差把他家族谱背出来了吧！”

    虞可恬翻了个白眼。

    “哪有这么过分。”

    向祝一来劲了：“没有这么过分？是谁转学到海市一中后，每天向我咨询什么撩妹经验。”

    “是谁为了收集有关柯校草的所有消息，去和海市小富婆圈子里那些虚假姐妹交朋友。”

    “又是谁，闭关了一年，硬是从末等生爬进宁大大门的？”

    虞可恬愣了几秒，严肃地点点头：“你这么说来，忽然觉得猫猫学长对我的帮助可真大。”

    向祝一在电话那头无语凝噎，好想找块豆腐撞上去。

    你应该觉得你自己很伟大，祖宗！

    向祝一内心咆哮。

    他见过几次柯彦的照片，也明白这种级别的长相，难免让小女生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可是虞可恬不一样。

    她是个从小见过多少世面的人，这么个小人精只有她让别人围着她转的份，只有她拿捏别人的道理。

    想想都头疼，向祝一眼看着自己玩到大的小祖宗深陷其中，还越陷越深。

    而他远在伦敦，只能吃瓜。

    “算了算了，你玩得开心就好别想这么多。”

    虞可恬哼哼两声：“我才没有玩。”

    向祝一依她：“好好好，你说得算。”

    挂掉电话前，向祝一还是忍不住提醒她：“小鱼，你和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

    别陷太深。

    向祝一最终没舍得说出口，把话咽进肚子里，道了声再见。

    虞可恬挂掉电话，没想明白。

    明明只有一个世界，为什么大家总喜欢说谁和谁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从前她的爸爸妈妈也总喜欢把这句话挂在口上，每每两个人争吵完，都会拉住她向她感慨彼此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叮——

    一条短信打断了虞可恬的思绪。

    新传部部长给她发了条信息，说是辅导员突然催他出招新的推送，可他现在没在学校，只好麻烦虞可恬帮他做完，再发出去。

    自从虞可恬接触过公众号推送后，这位学长像是挖到宝一样，他觉得虞可恬做推送的排版和风格，与他的审美最为贴近。

    导致他几次三番想挖虞可恬进学生会。

    虞可恬几次推辞，实在不好意思了只能和学长说，以后要是有什么难活，包在她身上。

    没想到，这样一句客气话，学长当真了。

    虞可恬只好出门，去教院的学办。

    学长说之前做好的推送内容都在学办电脑的U盘里，她只需要把U盘拿来做剩下一点部分就行。

    ***

    去往A5男生宿舍楼的路上，虞可恬听到几声喵喵的猫叫。

    往那个方向随意地瞥了眼，居然发现灌木丛后边蹲着一个人。

    还是那身白衬衫。

    柯彦静静地蹲在那儿，手里拿了一袋猫粮，而他的身边正围着四五只猫。

    宁大的宿舍楼附近经常出没小野猫，同学们也经常给这些猫喂点吃食，并不足为奇。

    只不过奇怪的是，柯彦在喂猫。

    虞可恬悄悄地走近，柯彦还没察觉，继续从猫粮袋里掏出猫粮，放在为小猫准备的小碗里。

    几只小花猫估计是刚生下来不久，体型还不大，挤成一坨，争相把头埋进猫粮碗里。

    而柯彦，见小猫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上手揉了揉小猫们软软的身体。一只小白猫也许被摸得有些舒服，它完全放下防备走近柯彦，想要蹿到他的怀里，可惜腿太短，只够到柯彦的白衬衫。

    雪白的衬衫上被印了一个小猫爪。

    柯彦完全没当回事，反而捞起这只小白猫，抱在怀里摸了摸猫的头。

    暖橘色的路灯光下，柯彦微微抬起眼，看见两三米远的地方，两只白球鞋踩在了路边落叶上。

    往上，一双笔直又纤细的腿。

    柯彦认出是虞可恬后，慢慢放下怀里的猫，往她走去。

    “在这干站着做什么？”

    柯彦难得主动与她搭话。

    虞可恬反应过来，其实她只是看呆了而已。

    “你喜欢猫？”虞可恬凑近他。

    柯彦接收到安全距离的警告，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他说：“喜欢。”

    然后虞可恬又听见他说：“以前我养过一只猫。”

    虞可恬抬头：“嗯？”

    柯彦从来没和她谈起自己的事情过。

    今天这是怎么了？虞可恬内心又惊喜又疑惑。

    柯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说完这句后及时收住，转身往宿舍楼走去。

    虞可恬见状迅速跟上他脚步。

    “这是男生宿舍楼。”

    柯彦停在宿舍门口的刷卡闸机前，挡住虞可恬去路。

    他的意思是，到此为止。

    虞可恬狐狸眼珠一转，笑眯眯地说：“你帮我刷一下卡吧，我得进去我们教院的学办拿东西。”

    柯彦全然不信。

    虞可恬为了证明没诓他，连忙把新传部部长的短信举给柯彦看。

    “我真的得进去拿U盘。”

    柯彦依旧半信半疑，盯着虞可恬的手机屏幕思索。

    “猫猫学长，你相信了吗？我手都举酸了。”虞可恬哀叫出声。

    柯彦最终还是帮她刷了卡，放她进去。

    柯彦的寝室在5楼，进了闸机后他直接往电梯走去。

    没成想，虞可恬还跟着他。

    “你们学办不是在二楼吗？”

    换言之，二楼你做什么电梯！

    虞可恬理直气壮：“二楼也要爬楼梯啊，我懒得走。”

    虞可恬边说边钻进电梯，连楼层都没按。

    柯彦心里寻思着，刚刚就不该信她，怕是要跟到自己寝室门口。

    谁料心里念头刚生起，虞可恬忽然反应过来，按了个二楼。

    随后电梯门关上。

    小小的电梯空间，只有虞可恬和柯彦两人。

    柯彦这几秒种过得，别提多紧张刺激了，生怕面前的小狐狸咋咋呼呼地转过身来，给他使坏儿。

    二楼到了，虞可恬走出电梯门。

    电梯门缓缓合上，柯彦怦怦乱跳的心平静下来，仿佛化成了一潭死水。

    他居然感觉到一丝失望。

    突然，电光火石间电梯门重新被打开。

    虞可恬在电梯合上前按开电梯门，微笑着冲着柯彦。

    “猫猫学长，二楼学办那儿的走廊灯坏了，实在是太黑了，要不你陪陪我。”

    这眼底的笑意，果然有坏主意。

    柯彦不用看都能猜到，教院学办那儿的走廊灯绝对一盏都没坏。

    于是他按下关闭电梯门的按钮。

    “别别别。”

    虞可恬赶忙要闯入正在关上的电梯门，险些卡住手指。

    柯彦眼疾手快，先她一步拦下电梯门，再次看向虞可恬的眼神微微染上一层愠色。

    “危不危险。”

    虞可恬嘟囔着小嘴，委屈巴巴：“我错了。”

    “猫猫学长…”

    “别乱叫。”

    “哦，柯学长。我只想再借一下你的校园卡，不然我待会一个人出不去啊。”

    柯彦满不在乎：“去门口随便叫个人帮你刷一下就好。”

    虞可恬正色道：“我可没这么随便。”

    柯彦：“……”

    虞可恬见他沉默，就知道成功一半了，于是她乘胜追击，说：“我明天一大早就把卡还给你，我保证。”

    柯彦的手不自觉地往外套衣服里探去，然后掏出一张卡，递给虞可恬。

    虞可恬立马接过，又怕他反悔，所以迅速溜走，消失在电梯楼道里。

    虞可恬双手紧紧捏住柯彦的校园卡，像得到稀世珍宝一样捧在手掌心。

    二楼拐角的走廊上，顶灯确实都坏了。

    宁大宿舍楼里面呈四面围合的形状，这边走廊没了灯，就越发显得空荡诡异。

    虞可恬硬着头皮进到学办里面，飞快地找到插在电脑上的U盘，然后带上U盘离开学办。

    合上学办门的刹那间，一束光从头顶找了下来。

    虞可恬转过身，抬起头往光亮的地方看去。因为光线太刺眼，忍不住用手挡了挡。

    指缝间望去，虞可恬看清了光束来源。

    对面5楼走廊上的柯彦，举着手电筒照亮了虞可恬所在的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