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冰乐醒来的时候身体外的沉, 她尝试着挪动了一下手臂, 还好, 关节不算僵硬, 她应该没有昏睡太久。
不知道园田小姐怎么样的，也不知道B班的那位同学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有……不知道中也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能听到她在说什么吗？
她盯着天花板觉得有点难受，闭上眼放空了大脑, 不敢再多想。
病房里静悄悄的，仿佛时间就在这静止了。
在她这的有中也, 芥川，还有杰克……
她再度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其他人都不在了。
酝酿出的悲伤即将决堤，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就、就好像……在被什么盯着一样。
她扭过头和趴在床边只露出一个红白色的头顶和两只异色瞳的男孩对上视线。
轰冰乐：“………………”
轰冰乐：“…………焦冻你怎么蹲在床下，吓死我了。”
“抱歉冰姐。”红白发的男孩站起来乖巧的说, 在轰冰乐‘你蹲在那累不累’的问声中, 他哒哒的跑到一边把椅子拖过来, “不累, 而且优姐说, 我在你醒后这么做你会比较有精神。”
优姐？是指岳山优吧？轰冰乐也觉得焦冻不可能做出这种座敷童子式趴床头的举动。
也就是说, 优来探望过了吗？
她盯着焦冻，看他把椅子拉到床边，利索的爬上凳子, 规矩的坐着。
轰冰乐撑着上半身起来的时候, 他已经从床头柜上捞过果盘, 从里面捞了一个苹果慢吞吞的剥着果皮。
“……焦冻你要维持你的池面形象，听了优的话八成会成为搞笑役。”
“我还挺喜欢漫才的，冰姐。”他削着果皮说，“冬姐也喜欢，夏哥也喜欢。冰姐喜欢吗？如果你们都喜欢的话，我觉得我以后成为漫才演员也不错。”
“我不喜欢。”为了不让弟弟走上搞笑役的道路，她违心的说。
“是吗，真可惜。”焦冻平平的说，“那荞麦面店长呢？”
“听起来不错。”说完，她环视了一圈室内，确定没有其他人了，又问，“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冬姐和妈妈也在，她们去看夏哥了。”男孩小心翼翼的推着削皮器，平静的扔出一个炸弹，“顺便不让混蛋老爹进来。”
“……”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比较好了。
为什么她睡了一觉的功夫，妈妈从医院出来了，老爸还被妈妈拦在屋外，夏雄还……
“焦冻，妈妈和冬姐去看夏雄了？夏雄也住院了？”她惊道，“发生什么了？”
“夏哥被人绑架了。”男孩道。
“原来是绑架受的伤啊……”轰冰乐担忧的说。
“不，夏哥搞定绑架犯后一出门就和老爸遇上了。”
她听了更担心了：“难道是老爸误伤了夏雄？”
“不，夏哥看到老爸扭头就跑，结果左脚绊右脚摔倒了。”他说。
“绊、绊倒了？”
“嗯，冬姐说，夏哥一开始觉得没什么事，直到昨天才发现有点轻微脑震荡。”
“……”她欲言又止。
真的是意料之外。
轰冰乐盯着焦冻手里逐渐去皮的苹果，在他将底端的果皮切断，她捞过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果刀，从焦冻手里接过苹果一分为二。
“妈妈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她把另一半递给焦冻，姐弟俩一人捧了一块边啃边说，“我记得医生说妈妈随时可以出院，但她之前不都还是有点抵触吗？”
“妈妈是两天前出院的。”男孩咬了口苹果，腮帮鼓鼓的，“她说她已经没事了。”
“……两天前？”
她记得两天前的时候妈妈没有出院啊，怎么……
她睁大眼：“焦冻，我昏迷几天了？”
他咽下嘴里嚼着的苹果，想了想，“四天了，冰姐。”
轰冰乐觉得有些头晕，大概只是低血糖引起的：“妈妈她是怎么知道我住院的……”
“妈妈最开始不知道冰姐你住院的事。”男孩的脸还带着婴儿肥，但轰冰乐觉得他比之前好像瘦了些，或者说，长开了一点，“她是看到了新闻，然后自己联络了爸爸后才知道你住院了。”
她头更晕了，这时候她确定这个症状不是低血糖，而是对此次事态的应激反应。
“焦冻，你有带手机或者平板吗？我想看看这两天的新闻。”
“……”男孩犹豫了一下，“我去找冬姐，她带着手机。冰姐你的手机也在她那。”
“嗯。”
男孩说完便把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果盘里，跳下凳子跑到床头柜前揪了两张纸，擦了擦手，抬头严肃的对她说：“冰姐你不能乱跑。”
他小大人的模样很可爱，轰冰乐闻言扯了扯嘴角：“不会的，去吧焦冻。”
“嗯。”红白发的男孩点点头。
她目送着焦冻一步三回头的跑到门口，背对着她打开门。
在他出去后，轰冰乐转过头盯着手里啃了两口的苹果，正准备呼一口气把心里积压的郁气吐出来，就听门外传来对话声。
“你好，欧尔麦特先生，潮爆牛王先生，冰姐醒了。”
“我们可以进去探望吗？”
“冰姐，欧尔麦特先生和潮爆牛王先生想探望你，可以吗？”
门口钻进一个红白双色的脑袋问道。
轰冰乐扭过头对上他亮晶晶的眸，神色略微松动，她点了点头：“可以的，请他们进来吧，焦冻。”
红白双色的脑袋消失了，她又听到他们的对话。
“冰姐说可以，请进吧。”
“谢谢你。”
“多谢了焦冻少年！”
“……那我去找冬姐，请慢慢聊。”
轰冰乐听到了他比平时要拘谨的声音，她猜测焦冻大概被欧尔麦特摸了脑袋。
焦冻在他家虽然不是第一欧厨，但说是第二欧厨也绝对没人跟他抢。
焦冻小跑着离开后，门再一次打开，轰冰乐转过头看着两个高大的男人一前一后走进来。
她把手里的一半苹果放到果盘里，拎了张纸巾擦着手看着他们。
“下午好，潮爆牛王先生，欧尔麦特先生。”
“身体感觉如何？”潮爆牛王问。
“刚起来还有点晕，但其他的没问题了。”轰冰乐对着两个人点头，目光一一在两个人身上扫过，不说潮爆牛王，她总觉得欧尔麦特自从进来以后就莫名的焦虑。
“关于这次行动，是我疏忽了。”潮爆牛王率先开口，男人显然对她这次的意外报以内疚，“你和黑田……”
尽管知道不礼貌，但她听到这，急切的打断了男人的话：“先生，黑田前辈怎么了？”
潮爆牛王和欧尔麦特对视了一眼，这种微妙的停滞让她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被刺穿了胸口，原本是致命伤，但值得庆幸的是他的心脏比常人生长的要偏右，所以捡回一条命，黑田他现在还在昏迷中，福门笑，也就是他唯一的亲属微笑英雄在照看他。”
“……这样啊。”在她昏迷后，那个男人也去袭击黑田前辈了吗？
“这种意外谁也控制不了。”欧尔麦特是说给他们两个人听的，“我对此很遗憾，但是我又很高兴你们都活着。”
潮爆牛王承受的是来自社会和媒体的压力，以及对他们两人受伤这事的压力，而轰冰乐则是在想着，为什么自己不能更强一些，那样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她不至于被他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
轰冰乐能领会欧尔麦特的话中话，她不甘心的同时又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全程她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这难道也是那个少女做的吗？
她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面前的二位英雄。
“还有，请问园田小姐和B班的那位同学……他们没事吧？”
潮爆牛王说道：“他们没事，园田小姐没有受伤，盒同学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但医生说他没有大碍，再治疗一阵很快就可以恢复意识了。”
她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了，没事就好。
轰冰乐对着高大强壮的金发男人感激的说，“欧尔麦特先生，谢谢你，谢谢您及时援救，如果不是您的话，我大概没办法保护他们。”
“那个情况下你做的很好了，轰少女。”欧尔麦特安慰道，“你在地下结构改变的情况下用冰填补了缝隙，还制造出了承重防止地下空间进一步的坍塌，既保护了他们，也没有让地上的人受伤。从你做的这些来看，没有人会责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是。”她握着手中团成一团的抽纸，“这是我该做的。”
“还有……”NO.1的英雄看着她，迟疑的说，“轰少女，我能及时救援是因为你对我发出了SOS信号。”
“我？”轰冰乐疑惑的说，“我一直没发出任何求救信号……耳麦那个时候被人丢掉，手机也没电关机了，园田小姐也没有带手机。”
“可是轰少女，你就是用你的手机给我发的定位。”欧尔麦特从外衣的口袋中摸出手机，调出了那日的聊天记录给她看，他从少女的脸上明显的看到了迷惑。
“曼德拉效应？”轰冰乐歪头想了想说。
欧尔麦特也被说服了，点头：“嗯，是曼德拉效应吧。”
在一旁听了他们全部对话的潮爆牛王：“不，我觉得曼德拉效应不是这么用的。”
两个人扭过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被崇敬的前辈和可爱的后辈一同这样盯着，他差点破功抬手摸摸两个人的脑袋。
他很好的忍耐住了，没有破功，而是扭头看着欧尔麦特手机上的定位，冷静的分析：“轰既然没有发出求救信号，那就是看到你被带走的人，通过某种手段操控你的手机发出的定位。”
“黑田前辈？”她问。
“也许是他，也许不是他。”
“除了黑田前辈，还有其他人被牵扯到这件事故中了吗？”她敏锐的问。
“是的，我在想，最初求救的应该就是被牵扯进来的那个人。”
“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潮爆牛王和欧尔麦特都不愿意在她面前谈这件事里最大的悲剧，但只要她看了这两天的新闻，一切的悲剧在她面前都毫无遮拦。
但不论是通过他们的口告诉她真相，还是她自己去发现，这都很残酷。
“接下来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潮爆牛王直白的将最糟糕的情况摆在她面前，其实欧尔麦特一直反对告诉她，可他觉得，他们刻意的隐瞒是毫无意义的。
“……好。”
他平缓的说着：“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个普通科的朋友叫赤贺转换是不是？”
“是的。”轰冰乐又感受到了那种眩晕感。
“轰，在你昏迷的第二天，她的尸体被发现了。”他将现实明明白白的摆在了她面前。
“……”她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
在此期间两位成年人也没有打搅她，直到她盯着手中的卫生纸幽幽的说了一句‘这样啊’，欧尔麦特才于心不忍的开口。
“轰少女，你还好吗？”
欧尔麦特担心的看着这个失去任何神情的少女，事到如今，他并不知道该如何进行接下来的话题，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这件事对于她都过于残酷了。
一句问候其实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抱歉。”少女愣了半晌，接着缓慢的摇头，“我没事。”
他们没有再追问她是否真的没事，这样没有意义。
轰冰乐的大脑其实并没有再胡思乱想了，她抿了下唇，比他们想象中的要镇定。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造成这一系列事件的始作俑者还没有解决，她没时间被悲伤淹没。
“潮爆牛王先生，请问我可以和欧尔麦特先生单独谈谈吗？”她抬起头，用那双沉静的眸注视着他。
潮爆牛王静静的看着她，最终尊重了她的决定：“好。”
他转身要离开时，欧尔麦特的手掌突然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像是沉重的山压了下来。他停下来看着门外的人影，两人沉默半晌，他抬手拍了拍欧尔麦特的手掌。
“欧尔麦特，别让她的家人等太久。”
*
轰冰乐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欧尔麦特，在此期间这位第一位的英雄全程都没有露出笑容，他和她此时的心情很相似。
尽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当做棋子，但他们却并不知道怎么去责怪那名少女。
“事情我都了解了。”欧尔麦特对她说，“轰少女，尽管我不想再让你继续参与了，但你的话一定不会听从我的话吧？”
“是的，如果只让我看着我是不会甘心的。”
“与其等待，不如放手去做……是这样吧？”
“嗯。”她点头，那张好看的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更何况，欧尔麦特先生，你们也需要我。”
欧尔麦特从刚才的谈话中也了解了她可能会起到的作用，NO.1对她的态度依然是关心多过其他的，“听我说，轰少女，你只要联络你的朋友们就可以了。”
“我的朋友们在ALL FOR ONE那，我没办法放着他们不管。”
“轰少女，这次行动真的很危险，你可以选择跟着其他人而不是我。”他始终没有松口。
白发少女坐在床上安静的低着头，他以为她被说服了，然而这个固执的少女仍然摇摇头，平静的说。
“放心吧，欧尔麦特先生，现在的我是不会拖后腿的。”她静静的坐在床上，床上的布料就像有意识般的自己动起来，“现在的我应该很强。”
“这些是……那些人……？”
男人哑然的看着她，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种能够使用其他人的个性，难道她被ALL FOR ONE当做实验……
“嗯，现在的我是期间限定版——轰·中也·芥川·杰克·冰乐。”她转过头认真的重新自我介绍，“请重复一遍，欧尔麦特先生。”
他根本没记住她说了什么好么？？
欧尔麦特：“……名字好长！”
“多念几遍就记住了。”她笑着说。
欧尔麦特在少女的目光下，回忆着那几个毫无干系的名字，结结巴巴的说，“那……轰·中也·芥……”
“芥川。”她说，“芥川·杰克·冰乐。”
“好，芥川·杰克·冰乐……只有三个吗？”他问道。
“嗯，只有三个。”轰冰乐仰着头，伸出手抓住了男人的袖口对他说，“所以，请让我把剩下的三位带回来，好不好？”
“……”
他败了。
*
欧尔麦特走后，在门外等候的家人们终于能进来。
等一群白毛涌进来的时候，她在看到被姐弟们围在中间的女人，莫名的有种不真实感。
“妈、妈妈，你真的出院了？”她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不太对，想了想道，“你看到爸……那个人不会害怕了吗？”
不对，这话好像还不太对。
轰冷摇着头微笑：“早就不怕了，之前绊住我的只不过是我过不去那个坎。”
这其实也是心理上的问题，轰冰乐也知道，可她想不通一个多星期前对于出院还是抗拒的妈妈为什么现在能自然的出门和他人交谈。
“欢迎回来，妈妈。”轰冰乐暂且没有问原因，只是开心的笑着对她说。
“惊喜吗？”女人笑道。
“嗯，还有啊，我听焦冻说你出来的时候还吓了一跳。”轰冰乐点头。
“说实话我看到妈妈来探望我时也吓了一跳。”夏雄也不好意思的说，“以前都是倒过来的。”
“是吗？”白发女人浅浅的笑着，走上前摸了摸她的脸颊，“你是不是瘦了？”
“妈，你对我们几个都说了一遍吧？”夏雄无奈的说。
“哎？有吗？”女人没自觉的问。
“有的。”冬美说，“最近其实我长胖了，但听到妈妈说我瘦了还是很开心的。”
焦冻看了一圈：“冬姐说我的脸没有以前圆了，我瘦了妈妈。”
“焦冻你这是要长开了。”女人摸摸他的小圆脸温柔的笑道。
果然啊，她也觉得焦冻的脸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好捏了……不对！
轰冰乐在心里摇了摇头。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妈妈才会下定决心从医院出来。
她又看了眼站在夏雄旁边满脸欣慰的冬美，希望从她口里得到答案。但轰冬美沉浸在这种家人团聚的氛围中，一边感动的抹眼泪，一边开了一瓶草莓牛奶递给焦冻。
看来指望冬美是不行了。
她略微的思考片刻，决定自己开口。
“妈妈……”
“说起来，冰。”
结果她和妈妈两人同时开口。
“妈妈你先说吧。”她对微笑着的女人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出院后我会出去找工作。”女人温和的看着她，“我毕业后只工作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也不知道现在的社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她灰色的眸不再像以前一样被乌云遮盖，轰冰乐看到了细碎的光穿透厚重的云层悉数落下。
“会很累吧。”轰冷注视着她，见她犹豫着点了点头后，女人嘴角的笑意不减，“但是接下来不能只让孩子们努力了，我也需要向前看。”
也就是说，妈妈已经决定离婚了吗？
轰冰乐的眼睛微微睁大，她看了眼夏雄和冬美，冬美对她做了个‘就是这样’的口型，这让她更惊讶了。
所以她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时候她也没多在意这件事了，她一直攒的钱终于派上用场了！
“我已经攒了不少钱了，虽然租的房子可能比原来我们住的那个小，但可以租到不错的地段。冬姐我的手机呢？”
轰冬美笑着把手机递给她：“妈妈只是这样打算，你现在想的太长远了。”
轰冰乐接过手机，又进入了精打细算的操心老姐模式：“必须要长远打算的，只要双方同意，办离婚手续还是很快的……爸妈离婚后你们跟谁。”
“妈妈。”焦冻抢答。
“当然是妈妈。”夏雄毫不犹豫的说。
“你们……”冬美作为家里唯一的良心，有点心疼被全家排挤的老爸，但她还是诚实的说，“我也选妈妈。”
“你看，得长远考虑吧？夏雄和焦冻不可能让他们辍学，冬姐高中毕业后肯定要接着念大学吧，这样一想，以后能赚钱的只有我和妈妈了吧？”轰冰乐边说边开机，碎碎念着，“只是实习的话有点不够啊，有没有愿意用我的形象发行的周边，果然我现在还只是临时英雄执照，所以还没有制作厂商盯上我吗？”
“冷静一点啊冰。”冬美看她两只眼睛都要变成金钱的符号了。
“冰姐，学费这点不用担心，成年前我都会问那家伙要的。”夏雄率先给她减压，他毫无负担的说，“零花钱我也会多要一点的，反正那家伙的钱放着也没用。”
“夏雄你不要这么说啦！”冬美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转而对最小的弟弟说，“焦冻你说句话。”
“哦……”正在喝草莓牛奶的焦冻有点呆的点了点头，接着赞同的说，“夏哥说的有道理。”
“你稍微反对一下啊焦冻！”冬美看着毫无良心的两个弟弟。
焦冻是不可能反对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他长到九岁，最喜欢的除了哥哥姐姐妈妈欧尔麦特荞麦面外，就是看安德瓦出糗，看安德瓦吃瘪，看安德瓦生气等等一系列让安德瓦不爽的事。
他想象着以后妈妈跟那家伙离婚后，他和夏哥一起去要零花钱还有补习费学费之类的费用，那个家伙会露出一脸悲愤又不舍的表情……真要欣赏到这种美妙的景象的话，他都想和夏哥一起去外面进行人工降雪表达开心的心情了。
“夏哥说的好。”他又一次赞美夏雄，“夏哥说的妙。”
“哎？焦冻你太会夸人了……我、我说的真的这么好吗？”
“嗯，夏哥是我怼那家伙的模范。”焦冻点头。
“你们……哎，妈妈你也是，笑的这么开心。”
“毕竟好久没见到你们这样吵嘴了。”轰冷心情很好的说。
“……”她本来还想着让两个弟弟稍微尊重点不在场的爸爸，但她看到妈妈的笑后，管他什么轰炎司的，妈妈笑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轰冬美想起前两天一直以来温柔的能掐出水的妈妈能这样硬气的对待爸爸……这也是一种进步吧。
总之，现在就像妹妹说的，这个家真的在变好了。
嗯？妹妹？说起来……
“冰，你怎么了？”冬美发觉妹妹半天没说话了，转头问她。
“嗯……没什么事。”
“什么叫没什么事，你这样吞吞吐吐的很可疑啊。”
轰冰乐放下手机，满脑子都是手机里新入账的那些零。
“就是，至少爸妈离婚后，我们三年内不愁吃不愁穿了。”她现在的两只眼睛真的变成金钱的符号了。
轰冬美一脸担忧：“你怎么了，你是去替人、杀人还是去替人放火了，违法的事我们做不得啊冰。”
“我是英雄啊冬姐，杀人放火是不可能的！”
说着，她猛地惊醒。
等等，这钱是大哥的吧？难不成大哥去杀人放火了？
轰冰乐边敷衍着冬美，边心虚的戳开荼毘的聊天框。她输入文字时，手指快的都带着残影，给荼毘迅速的发了条消息过去。
[荼毘，你悄悄告诉我，这钱是怎么来的？]
同一时间，正仰倒在沙发上，把杂志盖在脸上假寐的黑发青年兜里手机震动了两下，他动了动手指没有理会，倒是趴在阳台上晒太阳的黑猫抖了抖耳朵，起身伸了个懒腰，接着毫无人性的抖着十斤肥肉跳到他的肚子上。
“荼毘你的手机响了！”它的四只爪子沉甸甸的踩在青年的腹部，然后还不够过瘾的蹦了蹦，把仰躺着的青年捶的瞬间发出了一连串的闷哼。
“……又怎么了。”他忍着腹部扩散开的疼痛，把杂志从脸上扒拉下去，手伸进口袋里乱摸着，“雨宫莲那家伙太会使唤人了。”
“嘛，习惯就好啦，莲毕竟是leader，而且听他的准没错。”摩尔加纳摇晃着尾巴踩着他肚子一路爬到了他胸口，丝毫没有注意他的体重能砸的一个成年人眼冒金星，在他即将踩着荼毘脑袋路过时，他终于被忍无可忍的青年拎着后颈扔到地上。
“呜哇，你这是虐待小动物，我要去动物保护协会投诉！”
“去吧，我不拦着你。”青年挥挥手漫不经心的说着，点开了最新的消息。
竟然不是雨宫莲发来的，而是他妹妹。
“是莲吗？”摩尔加纳问。
“不是，是冰。”
“哇！是冰小姐，快快快，让我和冰小姐交流一下感情！”他跳到荼毘的脑袋旁，伸着小爪子去扒拉手机。
然后摩尔加纳又重新回到了地板上。
“过分！只许你和冰小姐聊天，不许我和她聊！”
“嗨嗨，我过分。”青年懒散的敷衍着他。
钱从哪来的啊……
荼毘盯着她发来的消息，想了想，输入了几个字。
[卖身。]
在斗场有人开赌注的时候他每次都押自己赢，这不是卖身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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