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069

    这栋大楼里的一切都是混乱的, 随便踏入一个房间可能就会坠落到另一个房间,随意的破坏空间的结构只会引起更大的混乱, 这里的时间、空间都不遵循规律,她在杰克的梦中度过了大概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但现实里其实才过去不到一天。

    据罗曼医生说,大概因为这里就是影响这个世界的关键之处,所以才会发生这种情况。只要解决了这里的问题,那么这个世界就会恢复正常,迦尔纳……大概也不会离开她。

    她想着快点解决大楼里的异常, 但可惜的是,一旦到了夜晚这里就会更加混乱, 留下来是十分危险、而且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

    于是她只好跟着两名少女又回到了暂时的居所中。

    夜晚再度降临。

    气温不正常的降下了十几度,窗外冷风肆虐, 窗户金属制的把手上逐渐蔓延上了冰霜,顺着窗把一路侵蚀、前进,然后冷气顺着窗缝慢慢的漏进来。

    迦尔纳将窗户关紧, 找来钉子和废弃的布料, 在缝隙处钉了一圈的遮挡物,防止热气散去。

    他的御主并不怕这寒气, 身为从者的他也不怕。

    但御主看到两个少女缩在壁炉前烤着火, 便觉得大概她们需要温暖一些的环境。

    实际上,穿着自带恒温系统的迦勒底制服的藤丸立香和半从者玛修都不怕寒冷, 但她不知道, 只觉得这么做会让她们舒服一些。

    迦尔纳将漏风处都处理好后回到了他们的休息处——

    也就是覆盖着一层深红短绒布的沙发上。

    安静坐在沙发上的御主由之前男女莫辩的姿态, 变成了现在如花般的少女模样。

    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女孩子总归要让人多担心些,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些担心着在外读书,工作的女儿的家长一样,开始长远的考虑着这个孩子今后会遇到什么。

    他挨着少女坐下来,正和银发女孩看着图画书的少女见他回来,仰起头看着他。

    她像是在寻求着夸奖的幼子,在迦尔纳看来她确实是如此的。

    她带着欢欣的,雀跃的语气对他说:“我在杰克的梦里,看到了花一样的女孩。”

    “嗯。”

    “那是因我而盛开的花,所以我现在……十分的高兴,这是高兴的情绪吗?”她不确定的说着,但是眼底闪烁着的情绪却是真实的,“她说因为我的话而有了活下去的意念,迦尔纳,赋予了、或者说帮助别人有了活下去意志的我,现在是不是更接近人了?”

    她的神情并不生动,但迦尔纳却从她柔软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温柔的意味。

    他低下头看着少女。

    “帮助他人,拯救他人总是欣喜的,御主,你的这份心情的确是喜悦。”他对着像张白纸一样的少女徐徐道来,“当看到他人因你的话或者因你的决定活下来而对你致谢,那更是身为人,不,是作为人得到了最崇高的回报。但这也并不通用,因为有些人并不愿意被人拯救,所以你要学会分辨哪些人需要拯救,而哪些人不需要。”

    少女将他的话深深的印在脑中,她点着头:“我明白了迦尔纳,我今后会努力去做的。”

    他看着少女,似乎是笑了笑,然后将拇指贴着她的耳根摩挲了一下。

    “嗯。”

    阿周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大概是觉得不可思议吧,迦尔纳竟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那真的就像是父亲一般的目光,可是将这个非人的女孩看做自己的孩子,这真的好吗?

    他还没思考出一个答案,便感受到了白日里的那束目光,那是他的御主藤丸立香带着关爱与促狭的视线。

    对于她的这个目光,他做出的回应是……抱着弓箭默默的往阴影里缩了缩。

    仿佛在对她说——

    才不是想加入他们!

    立香见状笑了笑,扭回头又和玛修紧挨在一起取着暖,不再去逗弄某位从者。

    一夜很快就过去,第二天一早,立香和她带着各自的从者整装待发,准备去一雪前耻,把整层楼打爆!

    然后在她们两个进入大楼后,又被丢进了和昨天相同房间,两名幼小又无助的御主瑟瑟发抖的面对着对她们散发着恶意的门。

    冰冰:“……”

    立香:“……”

    立香愣了两秒,很快做出决定。

    立香:“……那……还跟昨天一样?”

    冰冰:“嗯。”

    然后又和昨天的情景相同,两人一左一右的开了门后,再度进入了某人的梦中。

    立香去了何处她并不知晓,但她觉得她这次的体验并不好。

    这次她落脚之地不再是十九世纪英国伦敦的街头,而是落在了倒映着一弯明月的寂静湖水之中。

    静谧的森林被她的落水声惊扰,渡鸦从树冠中惊惶的飞出。平静的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落在湖岸青草上小憩的萤火虫散着点点微光,一闪一闪的在湖边四散开,闪烁着照亮了湖面。

    带着初春凉意的湖水将她温柔的包裹起来,她呆呆地望着头顶明亮的月轮和湖面不断的涌动扩散的波纹,意识停滞了三四秒后才再度回归。

    她这才动起了手,挥散开水流,朝着上方飘浮。

    待她破开水面露出脑袋,即将恢复平静的湖面再度将月光揉碎了,一圈一圈的波浪从她身边扩散开,像是她在面包店里看到的、内部不住旋转的虎皮面包。

    她抬起手指点到湖面,让微荡的湖水静止下来。

    自指间开始湖面上泛起了寒意,一层厚厚的冰层覆盖了这片月光下被惊醒的湖。

    将湖面冰封后,她踩着泛着冷光的冰从水中走出,长发在离开湖面时带出了大量的水珠,晶莹的水滴最初还顺着她的发梢悉数滴落,须臾后,雪白的长发在低温中逐渐的覆盖上一层寒霜。

    在一片绿意盎然的森林中出现的寒冰绝非正常现象,那异于常人的气息也令人在意。

    她甫一出现便惊扰了在此处扎营休息的某位王。

    那位王看了看天上的一轮明月,阻止了银发青年要一同前行的请求,循着那股异常,朝森林中寒气最盛处走去。

    在春末冰雪消融的情况下,那片寒气彰显着异常,也仿佛在对他说着:这是神秘残存之地。

    他迈开步伐,想要前去一窥究竟。

    也想要冲破某种诅咒似的预言。

    她并不知晓接下来要面临的,现如今她只是想远离这个湖泊,快点把浸湿的衣物烘干。

    在她专注于拖着长长的裙摆往湖边走时,并不知道某位王正在接近此处。

    待她踩着坚实的寒冰从湖面上走出,脚底踏上葱茏的绿草,这才注意到了一个身影接近了。

    她抬起头,目光穿过葳蕤茂盛的灌木与交错生长的高大树木——落在金发碧眸,穿着白银铠甲的骑士身上。

    她看着这位骑士,隐约觉得他就是走出这个梦的关键。但同时,她也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令她不安的因素。

    但只有片刻,那抹不安就像烟一样消失在了空气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让她有些困惑。

    不安还能消失吗?还是说她的感觉出错了?

    这个小小的疑问自心底浮起,本来应该悄无声息的落下去的。

    年轻的骑士沐浴着月辉,目光柔和的看着她,他的嘴角噙着温和的笑。

    “初次见面,小姐。”

    她又感受到了那股不安。

    *

    意识飘飘浮浮的回归到了身体上时,她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长的一觉,大概有几个星期那么久。但她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还在休息室之中,她的老师正在将夏凉毯往她身上盖。

    “相泽老师?我睡着了吗?”她意识朦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给她盖毯子的男人看着她揉着眼睛从沙发上爬起来,手微微一顿,“嗯。”

    “唔……怎么回事,老师我睡了多久?”

    “不久。”相泽抬眼看了下挂在墙上的钟表,“差不多十分钟。”

    十分钟吗?

    她感觉好像过去很久的样子……

    相泽注视着还有些迷糊的少女,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大概是……有点生气。

    为什么生气?他问自己。

    是因为她不把个性的不确定性告诉他吗?

    是因为觉得她如果在从事英雄活动中昏迷很危险吗?

    说到底,她不告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这是隐私,而且作为教师为这种事生气也很奇怪。但之前她总是将心里的疑问或者不安对他倾诉,她个性的秘密也只有他知道,所以他这次发现了她瞒着他的事情时,才会觉得心里有根刺一样吗?

    可能人总是这样容易得寸进尺,知道了她的一个小秘密后,接下来还想知道第二个第三个,甚至都想要让她全部坦诚的告诉他。

    说实话这也挺病态的,这样下去会很糟糕。

    不行,不能再这样想下去了。

    相泽消太是个很会调整自己的人,他快速的将异常的情绪收起。

    虽然他脸上平静的像是水泥司捣平的水泥地一样,但心理活动比麦克跌宕起伏的大嗓门还要曲折。看着学生慢慢的从睡意朦胧中苏醒,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放在桌上的电话突然铃铃响起,打断了他酝酿出的,可能有些刻薄的批评。

    他走到台式电脑前拿起手机摁了接通,电话那端响起了校长一如既往可爱又活泼的声音。

    “相泽君,关于你提出的允许一年级学生考临时执照,我觉得是可以的。”根津上来便开门见山的与他对谈,“但是我思考了一下,他们能否取得前往考临时执照的资,还需要我们教师组再制定选拔程序才行。”

    “好,这个等我们回去再商讨。”

    “嗯,还有哦。”

    “什么?您说。”他动了动鼠标,把之前写的教案保存下来。

    “夜眼说的计划可能会提前,总之,做好心理准备吧。”

    “……”他的手指略一停顿,把教案发送到自己的邮箱里后,接着将桌面上的文档删除,“我知道了,但夜眼还没有——”和她接触。

    根津吃着坚果,“嗯,他说不用担心,他会自己去接触的。所以要做准备的还是你啊,相泽君。”

    根津说的他心里有数,他这两天已经在实行前期的准备工作了,他看了眼从沙发上坐起来的少女,闷闷的说。

    “其他的内容就交给我吧。”

    挂了电话后,他轻微的叹了口气。

    他拿着手机正憋了一口郁气没处可发,刚才睡了一小会,现在精神焕发的学生跑到了他身边,用一种谄媚又小心翼翼的眼神期待的望着他。

    她的眼神过于直白,想忽视都不行。

    他把手机放到桌上,转过头平静问道:“怎么了?”

    “刚刚校长先生是不是说一年级可以考临时执照?”她期待的说。

    “嗯,以前是不允许的,但最近教师组在讨论可以让有能力的一年级也参加考试。”他顿了顿,“怎么,你想考?”

    她像是竖起大尾巴的松鼠一样,高兴的连连点头,“是的!考了临时执照就意味着我可以去其他事务所实习,也意味着我可以赚钱了!”

    学生取得临时执照去各个英雄开办的事务所实习的话,因为是半个助手的身份加入事务所,所以相对的也会取得助手一半的工资。

    一半的工资也很多了!

    想到这她一阵开心。

    她没什么物欲,除了对毛茸茸和甜点感兴趣外,其他的开销并不是很多。这么一来的话,实习的钱可以存下来很多,所谓积少成多,她多攒攒,这三年还是能攒下很多钱的。

    “……安德瓦不给你钱吗?”

    听她这么说,相泽忍不住问。

    她愣了愣,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跳到了安德瓦给不给她钱上。

    但很快,轰冰乐就明白老师的疑问所在……因为她在赚钱的欲、望上表现的太过强烈了。

    感觉就像是安德瓦苛刻她,从来不给她零花钱一样,此时她勤工俭学想要攒钱渡过难关。

    虽然他不太管他们姐弟几个,但给的零花钱是只多不少的……

    毕竟作为高额纳税人的安德瓦钱多的没处花。

    想到这她立刻澄清:“不是的!爸爸给我的零花钱还是够用的,但是我在其他方面还想用钱……比如以后组建事务所我不想用爸爸的钱,还有……前两天迦尔纳轰了潮爆牛王事务所的墙壁外加两栋楼,我还账的话也不想用他的钱。”

    还有之后她要接妈妈出来的话,穿衣住行上那肯定不能再用他的钱了。妈妈是很纯粹的家庭主妇,从来没有工作过,以后的生活也要靠她才行。为了保证妈妈有和现在一样有好的生活条件,那么从现在开始她就得攒钱。

    这一条她没有对相泽说出来。

    听她一条条的数着用钱的地方,相泽有点想笑,但考虑到她是个没接触过各项事务的孩子,他就没作声。

    而且此时他的笑是不尊重这个在认真的考虑未来的少女。

    他耐心的等她说完,才开口:“关于开办事务所这个,三年级会有专门的课程来讲授,你现在不了解也在情理之中。”

    “……嗯?”

    “现在提前讲给你也不影响……刚毕业的新人在成立事务所时国家会有政策补助,算下来等于可以免费开办事务所,但是事务所成立以后,需要在接下来的时间慢慢的还上补助金。”

    她听了相泽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不然每年哪有这么多新人开的起事务所,又不是家里都有矿。”

    “嗯。”他拉开椅子坐下来,“还有你说潮爆牛王事务所墙壁的事,这个你也不必担心,因为这也算在国家补助的范围内——只要周边的受灾过大,每一户都会得到相应的补助,所以不用你掏钱维修的。”

    “唔,那太好了!”

    听到这她松了口气,还以为要在潮爆牛王事务所打工个几年才能还得起维修费呢,原来不用她掏钱。

    接着相泽有条不紊的给她科普了各项国家补助的措施,听到最后她忍不住感慨:“补贴真齐全啊。”

    他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拉出一把椅子让她坐下,期间他仍在说着。

    “毕竟个性社会与以前的无个性社会不同,都发展到现在了,如果还是老一套的话会出很多问题。打个比方,如果不懂得控制个性的小孩子将住所毁坏,责任肯定是要由家长承担一部分,但考虑到孩子的年龄,会适当的将修缮费降低。如果不这么做,每年具有破坏个性的孩子造成的损失都由家庭自己承担的话,那么每年的自杀人数绝对不止这些。”

    “唔……这是牵扯到各项社会问题了吗?感觉好复杂。”

    “没什么复杂的,今后的课程都会教,我也是照本宣科的教给你,而且教师本来就要什么都懂一些。”他平仄的说道。

    话虽这么说……

    感觉相泽老师真的是从英雄理论到犯罪心理学等等各方面都有涉猎。

    换做她在相泽老师这个年纪,恐怕不会了解这么多吧。

    所以还是相泽老师本身厉害!

    她又是一阵捣蒜般的点头,钦佩的说:“如果我不成为英雄的话,那做相泽老师这样的好老师也不错。”

    “……”他盯了她一会,接着抬手揉乱了她的头发,“别小看英雄,也别小看教师。”

    “……没有小看啦!”

    她在相泽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鼓起了脸颊,心里规划着:冬美说过以后要当老师,她要不要毕业后和她一起在职读个教育学?

    回去和冬美商量一下吧。

    津津有味的听相泽讲了一晚枯燥的理论课后,接下来的职场锻炼就这么平静的度过了,在最后一天的时候倒是有个小插曲,黑田无来找她道歉。

    说是道歉……她倒是觉得完全没必要,但如果她会让黑田无心里舒服些,那她就接受好了。

    “抱歉……擅自的将那个人当做你,这两天我还一直不敢见你。”浅绿发的少年揉着一头乱毛坦诚的说,他的眼下泛着青色,因为那天拦住那人的前辈依然没有消息,所以这两天他自责的没睡好,“虽然知道你不在意,但是就当是我心里过不去吧,想要亲口跟你说声道歉。”

    “嗯……而且这也没办法,如果换做我的话也会害怕前辈你的。”她安慰着精神不太妙的黑田无,“我没事的,真的!”

    黑田无抬起头,面上带着说不出的表情。

    大概是得到了她原谅后的释然,又好像是忧心着失去联系的前辈安危,再就是对自己听到前辈说[你先走]时,那一瞬间放松与欣喜的痛恨。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露出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

    “谢谢,还有很高兴认识你,冰霜……希望下次还会有和你一起实习的机会。”

    “……嗯!”

    总之,在既有收获,又有着令人不甘的职场锻炼结束后,她又投入到了学习之中。

    然后,她回忆起了被老爸满墙的照片支配的恐惧。

    “啊啊啊啊优!!你为什么!!会拍这些照片!!”

    A班的同学们也见识到了他们班里安静的美少女第一次发出了痛彻心扉的哀嚎。

    轰冰乐捧着优的手机,双手微微颤抖。

    照片是金发少女和红发男人的合照。

    照片里少女笑的灿烂如花,男人面露威严,英俊严肃……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挺想问优要一张照片保存,因为这张照片里的老爸还挺帅的。

    但这是如果。

    她不想要照片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们的背后,就是……

    满墙的白毛啊!!!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在心底又发出了一声扭曲的嚎叫。

    为什么、为什么……还挂在墙上。

    而且冬美和夏雄的照片,似乎又多了不少。

    为什么呢……哦对,是她的错来着。

    是她试探老爸,让老爸把冬美和夏雄的也都挂上去的……但是为什么又多了……

    而且她说挂就挂吗!!为什么这么听话!!挂上去就不想摘下来是什么毛病!!!

    啊啊啊啊啊她想讨伐这个外星人老爸!!!

    看了优的照片后,她一整天都过的浑浑噩噩的,倒不是她不认真听讲,笔记都好好的记了,课也好好的听了,该做的救援练习也都做了,但是一想起墙上的照片,她就站在原地面红耳赤,羞耻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种羞耻感如影随形的缠了她一整天,所以下午一放学,她也顾不得和优一起走,打了声招呼就提着书包一溜烟的跑出了教室。

    她穿过长长的走廊,边跑边给冬美打电话。

    冬美接她电话一向很及时,几乎她一打过去,冬美就秒接。

    “怎么啦,冰?”

    冬美话音刚落,她便连珠炮似的问。

    “今晚老爸回去吗?焦冻在家吗?你什么时候回去?”

    冬美在电话那端嚼着东西,声音有些含糊:“唔……刚刚他跟我说要回来,怎么了吗?我也马上要到家了,焦冻早就回去了。”

    她重重的踩下一脚,“很好,我要跟他决一死战!”

    冬美还在状态外,咽下一口可丽饼后,衷心的说:“……嗯?那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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