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泽消太活了二十多年遇到过的几次大危机, 一次是在路上被一个墨绿色头发的男孩闪着星星眼喊‘请问你是Eraser·Head吗?’,再一次就是现在被全办公室的英雄科老师用一种微妙的眼神时不时的瞟着。
造成现在这个状况的罪魁祸首就是坐在他旁边哼着婉转的小调, 丝毫不知道给他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正心情颇好的收拾着桌面材料的午夜时分——真实姓名是香山睡。
相比起办公室里其他几位老师克制又好奇的目光,坐在他斜对面的, 梳着夸张冲天发型, 嘴边留着两撮骚包小胡子的麦克就直白的多。
“我说让你看好那个孩子,你怎么直接从老师学生的正常剧本跳到了大叔少女的恋爱剧本了?我可从来没教过你这种禁忌背德的内容啊橡皮头!”
“都说了我带她去进行个性测试。”
“然后就顺便吃个饭约个会?啧啧啧,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成年人,橡皮头。”
那日午夜在餐厅里看到两人, 手速极快的拍了照片发到英雄科教师群里, 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麦克:[HEY!橡皮头!你从来没有跟我去吃过文字烧!现在带着少女去了!?]
灵质:[……在报警的边缘试探。]
弗拉德:[这孩子是那个一年级的第一名吧?]
根津:[慌张的相泽呀,人类真是可爱啊。]
根津:[蛤蛤蛤蛤蛤蛤蛤蛤!!!!!]
水泥司:[根津校长请冷静些。]
沉寂的教师群开始吵吵闹闹的讨论着相泽诱拐未成年少女,甚至扯出了轰冰乐是安德瓦女儿,对他女儿出手的相泽消太怕不是要被火拳制裁, 一时间大家唏嘘不已,挨个给他发了点蜡的表情包。
他莫名其妙就成了诱拐未成年少女,并和学生进行不正当交往的老师的代名词,简直就是从天而降一口大锅扣在他头上, 砸的他头昏脑涨说不出话,还没等到他解释,扣锅的几人提到安德瓦火拳制裁后就一直没良心的发出满屏的‘蛤蛤蛤’, 压根不给他插嘴的机会, 真是饶了他吧。
想到这, 他愈发的不想解释,瞪着三白眼把各个英雄事务所发来的指名拷贝到投影U盘里,像是没睡醒般颓靡的看了下课表。
课表上最后一节是班会,到时候要宣布指名的名单,还有就是麻烦妙龄女郎和午夜指导他们取英雄名。
“说起来,这是那孩子给你的吧?”他正心无旁骛的干着活,黑发美人风情万种凑过来,用手指拈起办公桌上的猫猫形状的饼干,染着绚丽甲油的手指拎着袋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不是约会?不是师生恋?”
她打趣的挑了下眉。
相泽消太从抽屉里摸出一条营养饼干放到嘴里,有点低气压:“比起从我这里下手想打听出点什么,不如自己去问她。”
他抬起手放在她面前,依旧是那副睡不醒的样子,午夜意味深长的看了他半晌,松开了手指。
盛着饼干的袋子落回他手中,相泽把包装精致的饼干放到抽屉里,继续啃着味道和卖相都不算好的营养饼干。
“确实,出于英雄和教师的职业心和正直感,你的确不能在她在校期间做什么。”她莞尔,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三年很快就过去了。”
相泽:“……”
三年啊。不对,他在想什么?
将有些危险的思想拽回来,他又投入工作中。
上课铃响之前,有课的几名老师夹着书本提前去班里准备了,他坐在椅子上整理好了上课用的材料,正打算窝在睡袋里休息会,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震,漆黑的屏幕上出现了校长的头像,白色鼠类模样的校长笑的可爱,但他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有什么事吗?
怀着忐忑的心情点开根津发给他的消息,看到内容后微顿,他想扶额叹气。
[相泽老师,有关轰少女的事情需要和你谈一谈,你来校长室一趟吧~]
一个两个的,多想让他跨过道德的底线去和未成年少女谈恋爱。
他带着满身的怨气……或者说无奈,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午休时间,是午餐尖峰时段的舞台。
轰冰乐点了盖浇饭和岳山优在座位上坐下,隐约能觉得周围的视线不时的往她这晃,她忽视了这些单纯好奇的目光,和往常一样夹着筷子双手合十。
“我开动了——”
岳山优也做了相同的动作,两人面对面开始悠闲的享用着午餐。
“话说,是不是该起英雄名了?”往嘴里塞了口花椰菜,岳山优鼓着腮帮慢吞吞的说,“我听小无说,一般雄英在运动会之后都会有一段实习活动,要进行实习活动的话肯定要有英雄名吧?”
轰冰乐捧着碗思考着,重生之前她确实是刚进行完运动会,取了英雄名,然后参加了实习活动……接着就翘辫子了。
说起来过去太久了,她脑子里的记忆都开始模糊,以前赤谷海云长什么样子来着?轰乡胜己的脸也记不清了……优的脸虽然没有变,但原来世界的优是有点蓬松的蓝色短发吧?
现在的优……是一头及腰的柔顺浅金发。
“啊……嗯,应该是吧。”她盯着对面长相甜美的少女,不太确定的说。
安德瓦在她原来的世界是雄英的老师,现在的欧尔麦特和她之前认识的长不一样,而且她在搜索喜欢的国民英雄时,竟然搜不到创世之女……这个世界都改变这么多了,她也不好说雄英接下来会让学生做什么。
更何况她的生命在实习活动时就停止了。
“说起英雄名——”一道活泼的声音加入了她们的对话,轰冰乐抬起头,就见橘发少女笑眯眯的端着餐盘在她们身边坐下来,跟在她身边的几个熟面孔也纷纷落座。
佐仓双叶提议:“王子怎么样?”
“……等等,你们还记得轰同学的真实性别是女吗?”山田算正喝着水,听到这被呛的直咳嗽。
岳山优:“不错啊。”
赤贺转换:“赞、赞同!”
“英雄名是以自己的个性为卖点的吧?”又一个理智的男性加入了他们的对话,霍克斯在她身边坐下,缩了缩翅膀,“冰或者召唤,总得体现其中一个吧?”
“霍克斯,你不和同班的人坐在一起吗?”她问。
“我打过招呼了,他们都巴不得我赶快走。”
岳山优死鱼眼盯着他:“一定是你说话太欠揍了。”
“霍克斯说话欠揍吗?”轰冰乐认真的思索片刻,点了点头,“确实欠揍。”
“喂喂。”
一过来就被连番轰炸的霍克斯扛不住:“饶了我吧,我们不是在讨论英雄名吗?你们想好了吗,这个应该从小都有想过吧?就比如我之前想的就是羽翼英雄。”
“好土!也好直白!”岳山优毫不留情的说。
“优想好了吗?”
“嗯……山岭女侠。”
这次轮到霍克斯嘲讽:“好土!”
两个英雄名土到同水准的英雄候补生互嘲。
轰冰乐在杂乱的背景音下依然不慌不忙的,慢条斯理的嚼着饭,等她把饭咽下去,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她抬起头,发现这个桌上的同学们都在看她。
“嗯嗯?怎么了?”她又舀起一勺饭,准备往嘴里塞。
“我们都羞耻的说了自己想的英雄名了,冰呢?”金发女孩问。
她歪头:“冰冻女郎吧?”这是她之前取的英雄名。
岳山优:“好土。”
霍克斯:“好土。”
佐仓双叶听着三个人互相骂对方土,摇了摇头一锤定音:“你们三个的英雄名一样土的没有创意。”
被专业的经营科的人说土的英雄科三人顿时石化,坐在座位上半天说不出话。
“不过朗朗上口也确实是英雄名必备的,这一点你们三个都很占优势。”她甩了一鞭子,又塞给他们一颗枣,“唔……反正我还差得远,不能给你们建议,话说冰冰你真的就打算叫冰冻女郎吗?一点你召唤的个性都没有体现啊,而且一点双性别的优势也没有加进去。”
山田:“你真的还记得她是女性吗?”
赤贺转换小声的插入他们的对话中:“我、我以后可以帮轰同学转换性别的,后援团里的各位也在讨论,如果轰同学以男性和女性的身份进行英雄活动的话,粉丝量一定会成倍增长。”
“体现召唤,加入冰的特征,还要双性别同时拥有……”轰冰乐竟然真的认同了这个不靠谱的建议。
霍克斯和山田算在一旁木着一张脸,盯着外有兴致的几位女同学。
“……你刚刚说后援团?”怔了片刻后,霍克斯后知后觉的注意到这个词,他问坐在对面的山田算。
黑发少年吐出一口浊气,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啊,是佐仓同学创立的,赤贺同学和岳山同学是副团长……她们还问过我要不要入后援团,我爽快的就入了。”
“爽快的就入了啊……”霍克斯幽幽的说。
“毕竟轰同学又强大又可爱,谁不喜欢呢?”
“……”说的好有道理。
“说起这个……后援团的粉丝们从统计的职业上来看,一半是雄英和其他学校各年级的学生,一半是社会上的支持者,但可怕的是,当我点开性别分布表,发现一半是女性一半是男性,这么平均的粉丝分布我还从来没看到过。”
霍克斯敷衍的点着头,问:“哦,那后援团怎么加?”
山田算摸出手机。
在山田算的帮助下,他成为了轰冰乐后援团的第三千一百二十三名粉丝后,盯着后援团的网页里的照片忍不住沉思。
这个对着镜头不停的散发魅力的人是谁啊!
这样闪耀着自信的光芒,露出恬静笑容的少女——
右键保存。
保存完后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刚刚是什么神秘力量驱使他加了后援团,顺便把后援团里的照片都扒下来存到手机上的?
太可怕了吧。
霍克斯一度陷入了恐慌的漩涡之中。
在他看来什么样的人最可怕?
就是轰冰乐这种外冷内热的天然呆,毫无自觉的散发自身魅力,撩完人还不自知,依然是一副‘大家都是好朋友’的模样的家伙。
他就是这样毫不意外的着了她的道,一脚踏入她无意间铺好的陷阱里,翻了个跟头跌在里面爬不起来。
真是饶了他吧……
他的手指放在删除上方,终究没有按下去。
然后死死的盯了照片上的少女片刻,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摁了锁屏把手机收回校服口袋里。
“唔,我想到了。”压根没注意到他剧烈的心理活动,白发少女终于有了答案,她握起拳轻击掌心,自信满满的说,“不是人妖但有两种性别的冰雪召唤师!”
霍克斯刚回过神就听到她想到的英雄名,想都不想的说:“驳回。”
山田算迅速点头:“附议。”
“感觉像是年初的时候大街上穿着花裙子卖艺的健壮大叔会起的名字。”听到这个名字,就连佐仓双叶都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轰冰乐:“古娜拉黑暗之神变身之帅气与可爱的冰雪魔法使?”
“虽然听起来不错,但是不是太长了?”岳山优沉思。
赤贺转换疯狂点头。
……你们竟然还觉得不错,是谁刚刚吐槽我的英雄名土来着,这个名字不仅土,而且槽点多到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了。
霍克斯默默的吃着饭,翅膀无奈的松了松,触碰到她的后背。
羽毛触碰到她的后背时,她一无所觉,但霍克斯却像烫到一样将翅膀挪开。
但她却完全不知道这个小插曲。
他扭头看着正在和岳山优她们聊的热火朝天的少女。她被她们的话逗得低头笑起来,弯起的眼睛如月牙,嘴角也噙着一抹笑,轻笑间,发尾跟着她一起高兴的甩着。
她不曾在他面前露出这样不设防的表情,霍克斯知道她和同性们的谈话总归要放的开一些,失落的同时觉得心里有些痒,感觉像是被她的发尾轻轻扫过,撩拨的他有些想伸手抓住她的发尾。
他稍微将翅膀伸展开,像是在拥抱她……就像是小时候他抱着安德瓦的布娃娃,小心翼翼的,带着一丝占有欲,虚环住她的肩膀,不动声色的将她笼在自己的羽翼下。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她有这种青涩的情感,大概是初遇时她流着泪跟他道谢,或者是入学考试时恣意的笑,又或者是在相处间毫无防备的被她的温柔慢慢攻陷。
说起来,国中时他交往的几个女孩在分手时大都会说一句‘霍克斯你真的有认真在喜欢我吗?’,然后甩给他一巴掌怒气冲冲的离开。
他一直很认真的在对待每一段感情,接受了她们的告白,然后她们用爱意浇灌着他荒芜的内心的同时,他也适当的回应……但最终结果是被说‘跟你在一起很开心,但是我只感觉到自己在付出,你总是坐享其成’。
唔……以前他不懂她们的心情,但现在……似乎懂了。
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样苦涩和被动啊。
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样让人心急如焚。
想要引起她注意力,想要让她看着自己。
爱意与痛苦交融,仿佛在唱着一首只有自己听得到的甜蜜歌谣。
原来之前和他交往过的女孩们,都是这种焦急又不安的心情啊。
他想起了她的话。
[在校期间不会恋爱的。]
啊,这真是太糟糕了。
想现在就告诉她。
想现在就拥抱她。
想现在就看到她只对自己一个人露出的,甜蜜羞涩的笑容。
再等等。
再等等。
他握紧了手里的汤勺,将饭菜和这股涌起的冲动一并咽下去。
现在她看他的眼神与其他男生没有任何区别,现在还不行。
她会对他露出和那些女孩一样的眼神和笑容吗?
她会用小鹿一般的眼神看着他,期待着并鼓励他说出一些只有恋人间才会有的爱语吗?
如果他毕业后仍然是这种的心情的话,那么就可以对她表达出来了吗?
如果那时候她的眼神变了的话,那么——
他可以说吗?
他收回了视线,然后落在了被他扒拉的有些乱米饭上。
他又在心底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的收起了乱糟糟的心情,将这股悸动重重的压了下去。
午休的时候结束时,几个女孩仍然没讨论出她的英雄名,霍克斯和山田算两人也已经放弃了阻止她们取烂七八糟的名字。
下午第一节课开始前,她们几个意犹未尽的回到各自的班级。
此时的相泽也抵达了校长室,现在正烦躁的坐在沙发上,用手指敲着桌子,目光沉沉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他就觉得看到根津校长发来的信息时没好事,果然——
面前高瘦的男人是与欧尔麦特一起合开事务所的老资前辈——夜眼,而他此时来到这提出了一个请求,那就是借用相泽班里的学生的力量。
听了他的提议后,碍于他是比自己出道早很多年的前辈,相泽消太才没有失礼的对着他破口大骂,“借用她的力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夜眼先生?”
“是的,看过她运动会的表现后,再通过警察查看了她的个性档案,我觉得此次行动她的力量很有必要。”
“那你知道她只有一年级吗?若是她是三年级的学生,我也许会松口,但没有经历过战斗,没有面对过死亡……更何况她连临时执照都没取得,她使用个性时用的是谁的名义?你的?还是欧尔麦特的?”
“当然是我的。”
“那她出事后怎么办?也是以你的名义宣告民众‘因为我的失误让英雄后补生受伤’?”
眼见着两个人视线交汇间都要擦出电流,一直安稳的端坐在沙发上喝着红茶的根津开口。
“嘛嘛,两个人都冷静一下。”
根津的话分量很足,两个人立刻乖乖的收起了各自身上锐利的气势,箭弩拔张的气氛陡然消失。
两人安静下来后都没再开口,一声不吭的用目光瞪着对方,校长室内的仿佛开了制冷一样,空气被冻结,此时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都清晰可闻。
他们互相用眼神厮杀了几分钟后,根津适时的倒了杯红茶,捧着茶杯故意大声刺溜着——打破了这份过于安静的诡异气氛。
空气这才缓缓的开始流动。
男人散乱的黑发压在肩上,也像是在他肩膀上压了根死沉的担子。
他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隐隐的怒气,“难道校长也同意这个可笑的提议?”
“说可笑我可是会伤心的,先听听夜眼的说法吧。”根津转过头,乌黑的小眼睛中带着纯粹的情绪,“夜眼,你们计划在什么时候行动?”
“我预测出的最佳时机是在新年时,距离现在有七个月的时间。”他说,“这段时间里,以她的实力取得临时执照应该不困难。”
“……”黑发男人露出了显而易见的不爽。
浑身上下都雕刻着日本人的性感的男人不苟言笑的推了推眼镜,他摸出一个投影U盘,修长的手指摁下了投影键,三人面前出现了一道蓝白色的荧光影像,“从见到她那日的行动开始——”
影像中是她召唤出的两个人激烈的对抗,即便隔着屏幕,相泽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肃杀。
“……我就在想,这个孩子的防御能力,绝对会提高此次成功率。”边说着,他又调出了这几个月的犯罪统计,进入了正题,“自欧尔麦特成为和平的象征以后,犯罪率便持续下降,但这几个月来犯罪数又涨了起来,而且多是以绑架失踪案为主。”
“绑架失踪案这是警察管辖的范围。”相泽冷冷的说。
“没错,但是伴随着失踪案的发生,各地也有了示威般的自爆案件——集体失踪,集体自爆,还有网上出现的对欧尔麦特和英雄质疑的声音,若是说个人犯罪的话,这些事情同时出现就有些过于巧合了,经过调查后我发现这是某个组织有预谋的犯罪。”
相泽消太皱起眉,“现在还有集体犯罪?”
“是的,我们也是经过调查后才敢确认,并且我们发现,藏在暗处的这个组织十分狡猾,他们暗中指挥着各个区域内开展小型犯罪,将作案的范围慢慢扩展到了全国……糟糕的是,他们的犯罪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警察无法破案,英雄无法抓捕犯人,在这样无力的情况下,民众的抱怨被放大了数倍,甚至媒体已经开始质疑英雄和警察是不是只拿钱却不干实事,照这个事态发展下去,事情会越来越严重——”他顿了顿,看向正在垂头思考的相泽消太。
“近些日子我们事务所也接到了不少的投诉信,来信的内容基本都在质疑欧尔麦特究竟有没有能力保护好他们。”夜眼又冷静的说,声音平仄没有半点起伏,仿佛正在面临着危机的不是他一样。
“……”
“身为英雄的你肯定很清楚,这个组织打的主意就是这样的,让欧尔麦特失去民心,将被保护的、一无所知的民众作为一把利刃,指挥着他们一点一点的瓦解着欧尔麦特这些年的成果。”他握紧了手中的U盘,声音铿锵有力,“所以这次行动我们必须成功,不能让这样的组织再继续危害社会了,也不能……让欧尔麦特建立起的和平被他破坏。”
夜眼的指骨泛起了白,他迫切的看着相泽消太。
他的恳切话语让相泽的态度有些软化,再这么发展下去,这个组织足以再度引起社会的动荡,这种机密的信息……夜眼能对他说出这些,是真心想让轰冰乐参加这次行动的。
“不是我不想帮你,但是那孩子……”他揉了揉眉心,眼神暗下来,手有点颤抖,“她的年纪太小了,你知道吗?”
不想看她受伤,不想看她出事。
“我不想看到她出事。”相泽抬起头,从喉咙里坚定的,又艰难的挤出了这句话。
他说出这句话后也惊愕的愣住了,焦躁,不安,杂揉着一些愤怒,这种情绪实在奇怪了。
他知道说出这句话的自己不配做一个英雄,但站在夜眼面前的此时不是英雄,而是一名教师。
夜眼静静的看着这个握紧了拳,坚定的保护着学生的教师,他是发自内心的担心着自己的学生,打从心底不想让学生参与这次行动。
忽然地,一直显示出强硬的合作态度的夜眼,隐约摸到了那道模糊的突破口的轮廓。
原来如此,从一开始他就搞错方式了。
对于相泽而言,他和那名学生根本就不在同一位置上,学生的安危对他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在请求那名学生和他们合作的同时,他也要对相泽表达出的诚意才行。
并且还要博取他的信任。
夜眼微顿,将投影U盘放到桌上,站起身对着相泽消太说,“抱歉,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是我过于傲慢了。”
“?”相泽眼神微动。
男人对着他毫不犹豫的弯下腰,诚挚的说。
“我不应该说她的力量对我很有帮助,而是应该说——Eraser Head,请让她帮帮我吧,与此同时,我也会保护好她的安全,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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