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王兵再次来到小巷, 等男人过来喂流浪狗, 这样他可以分到一个热乎乎的肉包子。
可他等了很久男人都没有来。
他坐在地上,觉得十分无聊,一转头看见地上散落着两本杂志, 封面是令人血脉喷张的性感大胸女郎。
王兵拿起杂志,往路边靠了靠,津津有味地翻开看了起来。
这本比他手上那本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姐夫和小姨子钻玉米地那本还要刺激, 里面的插图很多, 他看着看着就觉得热了, 手开始往自己的裤子里钻。
这时, 有人从小巷外面走了进来。
王兵希望来的是个女人, 最好是个美女,身上带着香味的那种。
他光是闻着那味,看着女人的背影,动作几下就能射.出来。
王兵从地上站起来,靠着墙, 抬头看着走过来的人。
他闻到了一股有点熟悉的香水味, 是桂花味的,面馆的那个小女人身上的味道。
她今天穿的特别好看,大衣里面穿着低领毛衣, 露出雪白光溜的脖子。下身是黑色的丝袜, 长筒靴子。
王兵被色.情杂志刺激得头脑发热, 走上前去拦住程蕊蕊的去路, 猥琐的目光扫过她的脸蛋、脖颈、胸口、腰肢、屁股和大腿。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村里的那个俊俏的寡妇, 他把她拖进玉米地里,用一块布头堵住她的嘴巴,撕开她的上衣,跩下她的裤子。
他看她无助地在自己身下挣扎。她越挣扎,他就越兴奋。
她家男人早被人打死了,她那儿子也被他锁进了小屋里,没有人会来救她,也没有人会相信她。
他把那寡妇浑身上下亲了个遍,狠狠进入她,一遍又一遍。
他不禁咽了咽口水,裂开嘴巴对眼前的女人笑了笑:“小骚货,过来给我摸摸,给你十块钱。”
他再也忍不住,说完就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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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有个住在小巷楼上的人报警,说昨天夜里听见一声惨叫。
附近巡逻的片警赶过去看了看。只见小巷里一切正常,推测昨晚是有人在这里打架,打完就走了。
墙边地上散落着两本色.情杂志,风吹得书页动了动,像在说着什么欲言又止的秘密。
宋柔从小巷边走了过去,上周六上午,刘立军约她周一出来谈关于跛脚治疗的问题。
她很开心,刘立军要是治好了跛脚,一定是个大帅哥。
他愿意接受治疗,也说明他终于有勇气向往美好的新生活了。
像他那样老实的好人,本就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人生。
今天的太阳很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刘立军很快从校门口出来了。
宋柔走过去,将手上自己烤的一袋曲奇饼干递了过去,笑了笑说道:“我自己做的,分给了几个朋友,这份是给你留的。”
刘立军接过来:“谢谢你,宋柔。”
他的声音很低,听起来有点沉重,跟前几天的他不太一样。
今天他甚至连胡子都没刮,新剪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没有好好梳一下。他整个人透着一股绝望和颓败的气息,像夕阳下开败的花。
宋柔小声问道:“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刘立军笑了一下:“没事。”
他们去了一家馄饨店,吃午饭的时候,宋柔问道:“治疗的事,你要是考虑清楚了,我帮你联系人,肯定能治好的。”
刘立军低头吃了口混沌:“算了吧。”
宋柔不解道:“为什么?”
刘立军抬头笑了一下:“不为什么,就是不想治了。”
“不过还是谢谢你,帮我到处咨询,对不起,浪费你的好意了。”
宋柔还想试图说服刘立军:“你其实是个很帅的大帅哥啊,只是跛着脚,又懒得打扮,才显得没那么帅。你要是把脚治好了,好多姑娘会争着抢着嫁给你的,真的。等你以后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妻子孩子,你就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你不是喜欢程蕊蕊吗,脚治好了,胜算才能更大啊。”
刘立军听见程蕊蕊的名字,平静的眸子动了动,却也没有说话。
宋柔只好说道:“那你再考虑考虑,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
她抬头看着刘立军:“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刘立军勉强笑了一下:“没有,我睡得很好。”
宋柔随便聊了聊:“对上,周末我跟我姐回橘园村了,我跟我外婆提到你,她说她很久没见你了,希望你下次回去的时候能去看看她。”
刘立军点了点头,他将手上的勺子放在碗里:“村里那个尸骨,查出来是谁了吗?”
宋柔:“以前的那个村长你还记得吧,孙长久,失踪六年了,没想到早被人杀了埋起来了。”
刘立军问道:“凶手呢,有什么线索吗?”
宋柔想了想:“不知道啊,公安局的人还在查。应该很快就会查出来的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刘立军小声重复了一遍,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两人吃好饭,一块往政法大学走去,宋柔指了指刘立军手上的饼干袋子:“你尝尝看,好不好看,看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我下回多做点。”
刘立军拿出一块巧克力味的,又拿出一块桂花味的都尝了尝:“我喜欢桂花的。”
宋柔笑了笑:“那我下次多烤点桂花的给你带来。”
刘立军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宋柔:“宋柔,你怎么对我那么好啊?”从小到大,从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她还送亲手做的饼干给他。
宋柔认真道:“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啊。”
刘立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在工地上沾了泥水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跛脚,低声:“可我这样的人……”
宋柔打断他的话:“你善良真诚,踏实勤快,长得也很帅哦。有这么一个朋友,我很开心。”
人的本质就是喜欢亲近美好和善良。
宋柔朝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大声对刘立军说道:“只要太阳升起来,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这是顾修然对她说的,她永远都相信他的话,不管任何时候,都要心有期望。
刘立军笑了笑,看着宋柔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从枝叶空隙中间漏下来,在地上投出一块块光点,细细碎碎,比夜晚的星星还好看。
刘立军回到工地,工头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刘立军,晚上你只要看着工地就行了,该休息的时候就好好休息睡觉,不用干活。”
工头说的是地基上的一块水泥柱,那是刘立军半夜里砌出来的。
晚上放工,刘立军去跟工头请假,说明天有事,来不了了。
工头爽快地批了,刘立军从来没请过假,他似乎永远在埋头干活,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几个走得近一点的工友觉得好奇,过来问他:“刘立军,你请假是有什么事吗,不会是相亲吧?”
刘立军将建筑工具放在布袋里:“不是相亲。”
工友笑了笑,打趣道:“那就是约会了。”
刘立军:“真不是。”
第二天,刘立军约宋柔出来,请她带他去买一身好看的衣服。
政法大学附近就有卖衣服的地方,各种层次和价位的都有。
经过商场的时候,刘立军对宋柔说道:“就在这买吧。”
商场里一身冬季的衣服快抵上刘立军一个月的工资了。
宋柔与刘立军走进商场,他们先逛了卖毛衣的店,刘立军买了件羊毛衫,他摸了摸:“我还从来没穿过这么软的衣服呢。”
他看起来喜欢极了,试穿的时候左照右照,眼里尽是喜欢,像那次在理发店剪头发的时候,他听理发师说可以年轻十岁的那一刻,那眼里的光是一样的。
他似乎从昨天的低落里走出来了,宋柔也很开心。
他们又逛了卖大衣的店。
大衣比毛衣贵得多,一件版型稍好一些的,折后也要两千以上。
刘立军却一点也不在乎,他看中了一件黑色羊毛混纺的,穿上试了试,转头问宋柔:“好看吗?”
宋柔点了点头:“很好看,像个新郎官呢。”
听见这话,刘立军直接让店员开单子了。
宋柔笑着打趣他:“你不会真的在买结婚穿的衣服吧,是哪个姑娘这么有福气呢。”
刘立军笑了笑:“你别笑我了。”
刘立军从里到外买了一整套衣服,他甚至还买了一条领带。他这辈子都没戴过领带,这是他拥有的第一条,也许也是最后一条领带。
刘立军穿着新买的一套衣服,宋柔去洗手间的时候,出来看见有打扮得精致漂亮的女人向刘立军搭讪。
宋柔站在不远处,看女人问刘立军要电话号码,他红着脸不知道该对人说什么。
女人没要到号码,失望地走了。
宋柔走过去:“刘大帅哥,你怎么拒绝人家了啊”
刘立军答道:“我不喜欢她,不对,我喜欢她,我说的不喜欢是那种不喜欢。”
宋柔笑了笑:“我懂。”
刘立军继续说道:“我要是不喜欢她,还给她电话号码,这样就不好。”
他眼睛一直看着那女人刚才离开的方向:“不过,还是谢谢她。”谢谢她让他知道他也是个被人欣赏的人了。
晚饭是刘立军请的,宋柔本来想去校门口的小餐馆,被刘立军拉着进了商场一家港式餐厅。
他今天简直花钱如流水,大有要把工资花光的气势。
刘立军:“听说你们女的喜欢喝红酒,我点一瓶红酒请你喝。”
宋柔:“一瓶太多啦,喝不完,我们点两杯就可以了。”
刘立军像是开了眼界:“还可以按杯点啊。”
吃饭的时候,宋柔看着桌上的菜:“谢谢你请我吃大餐,下回不要这么浪费了。”
刘立军帮宋柔夹了块肉:“今天陪我出来买衣服,耽误你看书了吧?”
宋柔笑了笑:“哪有,我巴不得给自己放放假呢,我今天很开心。”
过了一会,宋柔说道:“你打算去找程蕊蕊吗,她好像不在面馆上班了。”
刘立军点了下头:“我会去找她的。”
宋柔开心道:“这就对了啊,喜欢就要说出来。不过你最好还是先刷几波好感度,等觉得有希望了再表白,不然突然过去表白会把人吓着的。要是把你当成什么臭流氓就麻烦了。”
刘立军嗯了声。
宋柔小声问道:“我能问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程蕊蕊吗,你们好像都没有什么交集。”
刘立军放下手上的筷子:“宋柔,你还记得你那天对我说的话吗,就是那句,只要太阳升起来,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对我而言,程蕊蕊就是我的太阳,要不是她,我可能早就死了。”
宋柔静静听着刘立军说话。
“工友问我为什么总喜欢买白色的毛巾,不禁用,没用几天就脏了,不如深蓝色或者绿色的耐用。”
“我的脚从小就是跛的,又是个孤儿,没人管也没人问,同龄的就算是比我小的人都喜欢欺负我,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是抢我的东西,然后扔得远远的,看我一瘸一拐地跑过去捡。有一回,他们把我的食物抢走扔了等着我去捡,可我饿极了,根本没有力气,我走得很慢,食物被一只狗叼走了,我跟狗打架抢食物,被狗咬了一口,腿上流了血。”
“程蕊蕊把狗赶走,用一条白毛巾帮我把伤口包扎起来,还给了我吃的。她因为偷她妈的钱带我打狂犬疫苗,被她妈发现打了一顿。第二天她又来给我送食物了,要不是她,我不是饿死了就是被狗咬死了。”
“我本来已经不想活了,因为她,因为想保护她,所以活了下来。”
“她真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可爱的女孩。”
宋柔没想到,一向不善言谈的刘立军一口气能说这么多话,他讲到这些的时候,神情生动,眼里带着光。
刘立军眼里的光渐渐散开,神情染上一丝忧郁,声音也低了下去:“可她现在很不好,我不能放弃她。”
宋柔问道:“程蕊蕊她怎么了?”
刘立军:“没什么,会解决的。”
刘立军似乎不太习惯用高脚杯喝酒,生怕杯子会从手心掉下来似的,紧紧握着大半个杯璧,他举了下手上的杯子:“谢谢你啊宋柔。”
宋柔笑了笑:“你怎么又说谢谢。”
刘立军继续说道:“我见过你的男朋友,他是个很好的人,对你也很好。”
宋柔弯了弯唇角:“等下次,我叫他请我们吃好吃的。”
刘立军:“宋柔,你以后要好好的,你是个好人,一定会一生过得都幸福的。”
他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了。
宋柔喝了一口小,将杯子放在桌上,开玩笑道:“你怎么说的跟生死离别似的。”
吃好晚饭,宋柔回到顾修然的办公室。
他正坐在书桌前看书,听见开门的声音也不抬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你还知道回来啊。”
宋柔走到顾修然身后,抱着他的脖子:“你等我很久啦?”
顾修然闻到酒味,轻轻蹙了蹙眉:“你喝酒了?”
宋柔点了下头:“刘立军非要点。”
顾修然拨开宋柔的手:“你最近是不是有点飘,敢出去跟别的男人喝酒了。”
宋柔重新抱上顾修然的脖子,半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我跟刘立军只是朋友关系。”
她柔柔软软的一团贴在他后背上,他不自然地动了动身体:“哄我开心我才原谅你。”
宋柔松开顾修然:“我觉得我没有做错,是你乱吃醋。”
顾修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来,正对着宋柔:“那我要是跟何梦蕾出去吃晚饭,还喝了酒,你吃不吃醋?”
宋柔想了想,何梦蕾头发放下来披在肩上的时候很像一个当红明星,确实很美,她无法想象顾修然与一个这样的美人面对面喝红酒,以他的绅士教养,八成还会帮人把牛排切好。
宋柔盯着顾修然的眼睛,语气酸了起来:“为什么那你的第一反应是何梦蕾,你对她也产生过那种想法对不对?”
顾修然勾唇笑了一下:“你看看,我还只是假设,你就快要哭出来了,我都还什么都没干呢。”
宋柔抬头:“你还想干点什么?”
顾修然捏住宋柔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我已经有了这么好的公主殿下了,不会再去想别的女人的。”
“我也知道你跟刘立军只是朋友关系,可他毕竟是个男的,只要是个男的,我就会吃醋。”
“不想别的男人多看你一眼。”
宋柔:“你这人真的很霸道啊,我发现你很有变态潜质。”
顾修然将宋柔抱在办公桌上,双手撑在桌面上看着她:“我要是个变态就好了。”
宋柔偏过头去:“有病啊你。”
顾修然身体往前压了压,贴上她的耳朵:“这样就能每天都把你关在房间里,想干什么干什么。”
宋柔踹了顾修然一脚:“你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她从办公桌上跳下来:“我今天都没怎么看书,我要看一会书,你呢?”
顾修然打开笔记本电脑:“我写点资料。”
两人坐在办公桌两边,一个看书,一个工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柔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啊。”两个半小时一眨眼就过去了。
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宋岚打电话来催,宋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的确很晚了,走吧,我们回家。”
顾修然将资料保存好,关上笔记本电脑:“嗯,先去下学校后门。”
他要去买几串糖葫芦贿赂宋岚。
顾修然牵着宋柔的手走出办公楼。
从后门出去的时候,宋柔看见了刘立军。
他已经不是白天那身漂亮的装扮了,他换上了干活时候穿的灰色秋衣,黑色外套,洗得变了形的运动裤,脚下是一双军绿色解放鞋。
他推着一辆工地的两轮小车,车上装着水泥袋子,上面盖着一层塑料布,四个角用砖块压着。
小车看起来很重,加上他的脚是跛的,他推得很吃力。
宋柔松开顾修然,跑过去帮忙推了推,顾修然也上去帮了一把,把小车推过了门边的小坡。
刘立军停下车,过来对宋柔和顾修然说道:“我自己来就行,上面都是水泥,别把你们的衣服弄脏了。”
宋柔递了张纸巾给刘立军:“怎么大晚上的还干活啊,晚上不是不开工吗,再说你今天不是请假了吗。”
刘立军擦了把汗:“活多,怕干不完,要把水泥柱先砌出来。”
宋柔嗯了声:“那你忙完早点休息啊。”
顾修然走到小车边,用手推了下:“车里都是水泥吗?”他总觉得不太对劲,这车也太重了一些。
风将塑料袋吹得掀开了一角,露出里面的水泥袋子,刘立军将塑料袋掖了掖,用砖块压好:“上面是袋装的水泥,下面是散装的,怕漏,底下铺了层砖。”
宋柔笑了笑:“刘立军,你好傻啊,下面铺塑料袋就好啦,会轻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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