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阳正下山时雪才醒过来。她一睁开眼就如纳比所说,首先看到的就是毛茸茸的脑袋和大眼睛。
“哥哥...”
“醒了吗?”
本来以这副面容出现在她面前,纳比是不想与她相认的。可是她能自如地唤他‘哥哥’,他才明白她并不在意眼前这副玩偶的躯壳多么别扭,她在意的只有里面的灵魂。
纳比的小爪子拍了拍她的头,看到依然红肿的眼睛又皱起眉。
“眼睛...还很红呢...”
“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她起身抱起纳比,走到窗前看着逐渐被染红的天空。
“竟然已经到了能看到红霞的时候了啊...平时都觉得很美,现在却...”
“会有的,一定还会有觉得美丽的一天的。”
纳比小手搭上她紧紧搂住自己的手,与她一同看着窗外的夕阳。
2.
决定举办派对后,一群人便挤在厨房里准备做自己的拿手料理。
“哼哼,我一定要做出漂亮又可口的甜点!”
“既然是红茶之国,当然要做和红茶相关的点心了~”
“蔓越莓曲奇雪还没尝过吧,这次就决定做这个了。”
“你们全都想做甜点是想甜死人吗...”
“乌冬面的材料不够啊...真是的,那就只有做拉面了。”
“我什么也不会怎么办...”
“唔,什么都不会的话唱歌好了。”
药研正和佩科苦恼该做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扯住他们的衣角。
“我也会做甜点,可以教你们!我...我叫希纳塔!”
抱着玩偶熊的希纳塔有些脸红,撇开脸大声地说着。
“哎?真的吗?你一直很凶狠地看着我们,佩科还以为你讨厌我们呢...”
佩科有些受宠若惊。他早就想结交这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一起玩,但因为他的表情实在太可怕而不敢主动。
“哈?我、我才没有!”
药研心里偷笑,这简直就是标准的傲娇小孩闹别扭。
“对了,我一直很好奇...小雪说过你们原本是刀?”
希纳塔又看向药研,十分好奇地站在他面前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是的。”
“唔...”
希纳塔伸出手指在药研脸上划了一下,有立马缩回手看着自己的手指发了会呆,过了好一会又拉起药研的手,惊奇地把他手指上上下下摸了个遍。
“咳...希纳塔殿下...”
药研尴尬地咳了一声,自己这是被调戏了嘛...
“什么嘛,根本不会划到手。我还以为刀变成的人,碰到的话也会割伤呢。”
希纳塔终于放开他,略带了些许遗憾地说。
“....”
所以之前一直表情恐怖地看着我就是因为这个吗!
3.
在太阳就快完全落下时,终于开始了会场的准备。艾德蒙德准备了一小份点心,离开热闹的花园向雪的房间走去。
“雪,醒着吗?”
他轻扣门扉,不一会门就被打开。雪一手抱着纳比一手握着门把手,看着他似乎有一瞬间恍惚。
“艾德蒙德先生...”
精神很差啊...双眼又红又肿,是哭了很久吧...
心里非常担心,忍不住开口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艾德蒙德知道即使问了也只会让她为难。
他努力控制着表情不让自己显露出此刻的心情。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饿了吧?”
艾德蒙德没有走进屋子,只是站在门口将那一小袋点心地给腾不出手的雪抱着的纳比。
“先吃些点心,待会去参加大家为你准备的派对吧。”
“哎?派对?”
“嗯,是佩科提议的,大家都会参加。我们都想让你打起精神来,就趁此机会放松一下吧。”
纳比转过头看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雪愣了一瞬,感觉到冰冷的心里有了一丝丝温暖。
“谢谢...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你不也经常担心着我们吗?”
艾德蒙德笑着摸摸她的头。
“我只想告诉你...不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会在你身边。我很乐意为了你的笑容做任何事,所以...”
他的语气和眼神愈发柔和,语气也十分温柔。
“所以如果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谢谢...”
他并没有追问自己难过的原因,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坚定而充满温暖地表达出来便离开了。这也让雪松了口气,她实在不知道如果被追问的话该怎么不伤害到对方的前提下处理这样的事。
“艾德蒙德王子...真是温柔啊。”
纳比抬起头笑着对她说。
“呐,雪。派对,我们一起去吧。”
4.
艾德蒙德为雪关上门,刚想要离开,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阿维。
“阿维王子?”
看他的脸色,刚才的话多半都被听到了。
“我、我是想来告诉雪派对的事。既然艾德蒙德王子已经说过,那我就先走了。”
阿维回过神,因为感觉到被抓到偷听而有些慌乱。他刚想离开,却被艾德蒙德拦住。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雪的状况实在很不好...既然你知道内情,请多陪陪她。”
“.....”
这话让阿维莫名的不爽。
“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她?”
艾德蒙德笑着摇摇头。
“雪是个总是为别人着想的人。如果问到她不想说出的秘密,她一定会很为难。一方面不想拒绝伤害对方,另一方面又不能将事情说出来。”
完全考虑着雪的感受啊,就是这个原因他才没有问的吗?阿维打量着这个记忆中一直带着微笑的王子,总觉得那是自己所没有温暖。
比起不擅长表达感情的自己,任谁都会喜欢这样温柔的人吧...
“你...还真是温柔啊。”
“哈哈,温柔吗...面对自己爱慕的人,都会表现出最温柔的一面吧。”
“哎...?”
没想到艾德蒙德对雪抱有着喜欢的心思,更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这么说。阿维愣在原地不知怎么反应,只觉得心里酸的难受。
看到他满脸纠结的样子就知道受了刺激。艾德蒙德对这小小的报复已经满足,之后要做的就是彻底将话说开了。
“只可惜,她身边已经有了一位深得信任的骑士。还真是羡慕你啊...如果不是依靠着你,又怎么会把她所忧虑的事瞒着其他人而单单告诉你呢。”
他真心实意地向阿维行了一礼。
“那么,公主殿下就拜托你了,请一定守护好她的笑容。”
谁叫自己来的太晚失去了机会呢?既然他们两人已经心意相通,没有道理再去破坏什么了。
艾德蒙德早已消失在走廊尽头,而阿维仍然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没有动。
过了好一会,他才将视线挪开,看着雪紧闭的房门自嘲地笑了一声。
“并不是这样啊,我也只是...意外知道而已,不是因为信任什么的...”
只是无意间一起被拉到梦境才发现了她不想让旁人知道的过去,哪谈得上因为依赖与相信才告诉他的。
不过他这么误会也挺好,阿维并不打算去解释什么。
5.
虽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但花园里仍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雪在纳比的鼓励下来到举行派对的地点,长桌上摆着各色美丽可口的料理和点心,熟悉的朋友们站在桌子附近翘首等待着什么。
“啊,小雪~”
佩科看到她的身影左手拉着药研右手拉着希纳塔跑过来。他们都注意到强烈悲伤的情绪仍然环绕着她,但也都打起精神,希望开朗和快乐的气氛能帮她驱散伤感。
“好慢啊小雪。”
希纳塔嘟着嘴不满,但脸上仍然是带着笑意。
“迟到了就要接受惩罚~”
他说着,指向长桌上的一盘巧克力。
“呐,是我们三个为你做的哦,一定要全部吃完!”
看着面前三个孩子眼中闪着星星似的期待地看着自己,雪的心也软了下来。
“哎?那是你们做的吗?”
“哼哼,那当然。可不要小看我啊,以前在巧克力之国我可是学过一些的。”
希纳塔得意地抬起脸,又有些别扭地瞥了眼药研和佩科。
“当然,他们也帮了不少忙。”
“虽然不擅长做巧克力,不过我有在努力哦,大将。”
“佩科也是!佩科还加了些奥兰谢特的红茶,小雪一定会喜欢的!”
“谢谢...”
雪鼻头一酸差点又哭出来,不过在那之前已经被三个孩子拉住往前走了。
“呐呐,快过来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6.
除了王子和刀剑们,还有不少士兵也在场。他们带着崇敬的表情与付丧神们交谈。看到雪过来时,都围了过来。
“是公主殿下!”
“啊,公主殿下!”
“非常感谢您和您的家臣救了镇子,真的非常感谢!”
士兵们表达着自己的谢意,随后全都跪在她面前。
“所以...如果公主殿下有需要我们的地方请随时吩咐!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
“哎?这个...我...”
雪不知所措地看了看纳比,又求助似地望着不远处的约修亚。
别国的骑士向自己做出这样的承诺,如果接收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没关系,接受吧。这也是我的愿望。”
约修亚笑着对她说。既然骑士之国的王子都能发誓效忠于她,只是做一个承诺并不妨碍什么。
“谢谢你们...”
“母后本来也想过来感谢你,不过她的伤暂时得休息一两天,之后会来见你的。”
“王后殿下?她没事吧?”
雪听闻王后受伤的消息有些担忧,但看约修亚的神情应该不是什么大碍。
“大将,我们救下的那位夫人就王后,我也是之后才知道的。”
“哎???”
药研拉住她偷偷说,雪惊讶地惊呼一声。她能看出那位夫人应该是贵族之类,但完全没想过她就是王后。
“正因为有你们和睦,她的伤并不严重。我真的很感激你们的帮助,雪...我总是受着你的恩惠呢...”
“没有的事,我也经常受约修亚先生的帮助...王后没事就好,如果亲人出什么意外的话...”
她不自觉想起失去父母那晚的惨剧,脸色就算在火光的映照下还是有些泛白。
提到这个话题后她的情绪就霎时低落下来。纳比知道她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急忙拉了拉她的手。
“公主殿下,那些东西看起来很好吃呢,我们去尝尝吧?”
“嗯...”
7.
“怎么样小雪,好吃吗?”
雪拿起一块巧克力吃下,巧克力微苦的味道混合着红茶特有的香气让人感觉到幸福。
她表情舒缓了许多,甜食确实有能让人放松下来的功效。看着三个孩子眸子闪亮地看着自己,对他们温柔地笑了笑。
“嗯,很好吃。巧克力里还有红茶的清香,我从前还不知道红茶也能做巧克力呢。”
“是佩科的主意哦!”
“太好了,小雪看起来开心一点了。”
“大将...”
他们几个也露出灿烂的微笑,像是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奖赏。
“来甜心,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哈尔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拿着一个点心凑到雪面前想喂给她吃,但被紧跟而来的长谷部半路截住。
“哈尔丁殿下,主殿自己会吃就不劳烦你了。”
“哈啊?我亲自为甜心服务不可以吗?”
“不!可!以!还有,不要用甜心这种称呼!”
两个人到一旁‘交流感情’的时候,三日月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
“哈哈哈,主君来尝尝我做的果子吧?爷爷我可是难得下厨啊。”
“这不能吃吧三日月殿...”
一期一振看着形状和颜色都很诡异...姑且称为‘果子’的东西摇了摇头。
“唔,既然担心的话...睦大人,不如你来尝尝?”
正忙着东张西望不知道在找什么的睦突然听到自己被点名,吓了一跳。看着端到面前的一团不知名的东西抽了抽嘴角。
“不、不必了,天下五剑亲手做的料理可不是凡人能随便吃的...”
吃了怕是要升天...让我尝,你们怎么不尝啊!
雪看着笑得十分温柔的三日月和苦瓜脸一般的睦轻轻笑了出来。
“哈哈,想不到三日月先生也有不擅长的事啊。”
“那是当然。就算是天下五剑,也有不会做的事呢。”
三日月叹了口气,看到她的笑容安心了些。
睦左顾右盼后确定长谷部和约修亚都没注意到这边,他立即溜到长桌胖端起一碗拉面,毫不顾忌形象地吃了一口。随后端着碗跑到雪面前小声说。
“你们家长谷部手艺不错嘛!这几天西餐吃多了倒是想吃日式料理了...赶快去尝尝,真是太好吃了!”
“长谷部先生吗...”
她朝还在争论的两人看去。自从和他吵架后就没和他说过话了,那之后又擅自用言灵强行把他们困住,他一定很生气了吧...
必须要他道歉呢...
“确实是长谷部君特地为主人做的。所以你吃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微笑拍着他肩的安定让他抖了抖。
“别、别这么小气。不是还剩很多嘛~”
“你这样万一被长谷部或是约修亚王子看见...”
“呃,你们都没见过我,再见!”
睦抬着碗躲到更隐秘的地方去了。
“真是的,一点形象也没有...啊,主人。这些都是那些家伙很努力准备的呢。可惜我做的东西完全不能看,就不给你了。”
他说着,端上一小盘寿司。
“嗯...这个其实是一期一振做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他拜托我来给你。”
安定瞄了眼不远处和士兵们说话的一期一振,心里猜测着他的用意。
“大和守先生...谢谢...”
雪还是不敢抬头看他,这让安定有些挫败。但她还是接过了筷子,夹起一块寿司。
“怎么样?差了些材料,或许没有在本丸里做的好吃。”
“没有,很好吃...”
她避开安定的注释,假装在看一期一振。而一期一振显然注意到她的目光,却也故意避开了。
“公主...”
察觉到这三个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纳比担忧地出声呼唤。
“没事的...别担心...”
安定当然感觉得出她还是像平时那样躲着自己,他失落地笑笑,选择了离开。
“那...我先走了。”
雪看到安定的失落。她明白再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可她还是没有做好面对这件事的准备。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熟悉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来人是谁。
“阿维...”
“抱...抱歉才过来,刚才去...给你找这个了。”
阿维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是跑了好一段时间。他站定休息了几秒,随后像变魔术一样将一束闪着七彩光芒的烟火棒递到她面前。
“呐,很漂亮吧?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雪接过烟火棒,其中发出的冷光并不会让人有热的感觉。绮丽的光芒绽放在两人之间,映照出阿维原本是蓝紫色但现在被烟火染得绚丽的眸子。
那温柔的注视之中有小心翼翼,也有深深的担忧。
这个人...自从相遇之后就一直陪伴,无数次危难之中拯救她,在梦境中身为一国王子却发誓以其实身份伴于左右的...
他说,你想救他吧。
他说,恨也没关系。
他说,不恨也没关系。
雪看着他的眼睛,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谢谢你阿维,我很喜欢。”
阿维松了口气。他不知道逗女孩子开心要送些什么适合,想来想去也就只想到这个点子。听到说喜欢还看到她的笑容,他也放下心来。
“雪,我...”
正当他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有人从后面一把搂住了他。
“真狡猾啊阿维王子!可不能一个人独占甜心的笑容啊!!”
“呃,不是的,我...”
来人是哈尔丁,他热情地搂着阿维朝雪挑了挑眉。
“哟甜心,你们家的刀可也是很担心你啊!”
顺着哈尔丁的目光看去,是一脸纠结的长谷部。
“主殿...”
“长谷部先生...”
雪看着他小声问道。
“你...还在生气吗...”
他摇了摇头,露出无奈的表情。
“比起生气,我更想看到你的笑容。能请主殿把我移出‘最讨厌’的名单里吗?被自己的主殿讨厌,我会很伤心的。”
“当然!抱歉,之前对你说了过分的话...”
”主殿...”
两人相视一笑,认识以来第一次吵架就以和解而收场。
“哎?小雪笑了!这么说,今晚的派对大成功了吗?耶!”
还没等长谷部好好享受这一刻,几个孩子就挤了进来。佩科拉着雪高兴地跳着。
“呐小雪,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大家都会陪在你身边的。所以不要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
“身为主的刀刃,会一直追随你直到消失。”
“公主殿下!我们也会一直支持您的!”
不同的笑容与承诺于她只传达了同样的讯息,那是陪伴的安心与温暖的关心。想要守护这样的笑容,这样的陪伴,这样的温暖。这些想法渐渐汇合在一起,形成了越来越明亮的光。
原本已经充满悲伤和痛苦的心,突然亮了起来。
“真是...耀眼啊。对霍普哥哥来说,我和你就是他的希望与光。你有父王寄托的希望,可是他...除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一切...只有用仇恨才能让自己坚持活着吧。”
雪抱紧纳比低声呢喃。她仍然忘不了通过记忆看到的霍普,他眼中的光随着莱特一同消失了。
“呐哥哥...如果霍普哥哥当时有这样的朋友们,他也就不会做出那些事了...”
“你说得对...那时候我虽然隐约察觉到霍普有心事,可没有去深究。我逃避霍普,逃避指环失踪,家臣中有背叛者的事实。说到底...我还是不成熟,没有尽到梦王应有的职责。”
纳比痛苦地闭上眼。
“千万不要像我一样。如果因为害怕或忌惮什么就选择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哎阿维是真的直男...】
7.
“阿维这个名字,很耳熟呢。”
长谷部本能地对这个人产生了敌意。在本丸时对这个名字有一点印象,但具体缘由却不记得了。
“三日月殿,你听过的吧?”
“啊,确实如此。”
三日月看着长谷部的表情摇摇头,倒是也能体会他的心情。
“当时雪刚刚来到本丸,对人类还心怀怨恨的我攻击了她。加州为她挡下时她无意识说出‘阿维’这个名字。”
他望向不远处的雪和她面前的红发骑士,不明意味地笑了笑。
“能在生死攸关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人,一定是有着特殊意义的吧...”
8.
也许是因为之前昏睡太久的缘故,第二天雪很早便醒来。她为还在睡的纳比盖好被子后,来到了城堡最上层看日出。
清晨的空气本该是清新怡人,但经历过昨天的袭击后小镇便笼罩着战争带来的黑色气氛。雪撑着护栏,望向城镇。
不远处有些嘈杂,是小镇的居民开始为了重建城镇而忙碌,那其中还有约修亚、艾德蒙德和哈尔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因昨天的灾难留下绝望的表情,反而充满着朝气与希望。
希望吗...
刚露出一角的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它们划破黑暗,洒落在那些劳作的人身上。
日出代表着光明,新生,一切的美好,充满希望。众人的笑容,充满希冀劳作的人们,以及驱散黑暗的光芒...
将双手在胸前紧紧握住,她感受着胸中渐渐有什么东西重新燃了起来。虽然所经历的惨剧永远不能忘记,深刻的仇恨也不可能放下。
“大家...哥哥...”
但是,还不想放弃,这里还有想要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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