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见督军

    第75章

    迟瑞勾起嘴角笑了笑，他知道这程二什么意思，当即抬手喊价道：“五百大洋。”

    素素疑惑的转头看向了喊价的人，花五百大洋睡个觉，这是哪来的傻缺？

    迟瑞对上素素的眼神，微微一愣，他怎么感觉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白痴一样？而且......迟瑞皱了皱眉，这个女人真的是一个妓、女吗？可是怎么看，她的气质好像不太像啊？

    素素愣了愣，她怎么感觉这个人有些眼熟？这个人她好像在哪见过，是在哪呢？

    愣神间，她已经被送到了楼上程二的包房里边。迟瑞轻轻皱着眉，站在门口。他是大家公子，向来洁身自好，若非生意需要，他从不出入青楼。今天为了谈工厂地的事，他亲手把一个好好的姑娘送上了程二的床，怎么想，他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小美人，爷来疼你了！”程二进来包房，一边脱衣服，一边淫、笑着向素素走了过来。

    素素的思绪被程二淫、荡的笑声打断，她不悦的皱起眉，冷声道：“我劝你一句，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我不追究。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程二笑的更欢了，他以为素素是在欲擒故纵，于是舔了舔嘴唇道：“小美人，爷就喜欢你不客气的样子。”

    素素脸色一寒，当即就想用神力让这个程二直接血溅当场。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老、鸨的叫声，“哎哎哎，你们是谁啊？别乱闯啊！”

    只听‘嘭’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倒在了地上。紧接着，阿七带着几个手下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见素素平安无事，阿七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挥手让人拿下了程二，然后转头看着素素，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素素摇了摇头，震断了绑着她的绳子，摸了摸被绳子磨得微微发红的手腕，从床边站了起来，轻声道：“无事。”

    “小姐，这登徒子怎么处置？”阿七看着程二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凌厉的杀意。

    迟瑞在房间外看了半天，此时也明白，素素绝对不是妓、女，她大概是哪个大户的世家小姐，可能不慎遭了什么变故，才被人掳到这来的。想了想，这件事他也有过失，于是迟瑞举步走进了房间，歉然的对素素拱手道：“这位小姐，恐怕我们有些误会。迟瑞在这跟你道个歉，请你原谅。好在今日没有真的出事，我们就此作罢可好？”

    素素近距离一看迟瑞，这才忽然想起，眼前这个人，不就是三年前她在北平顺手救下的那个学生吗？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见啊！看在他算是和自己有几分缘分的份上，今天她就不追究他了。

    “原来是迟少爷，好，今天我给你这个面子。不过......”素素笑了笑，走到了被押在地上的程二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道：“小子，我警告过你，但是你不听，你不是喜欢我不客气吗？那从今天开始......”素素后面的话声音极小，在场的人除了程二，谁也没听到她说了什么。素素在说话的同时，她看着程二的眼睛里出现了一抹幽暗的光芒。

    程二呆了呆，接着就嚷嚷着让人放开他。这个女人疯了吧？她说他以后不能人道他就不能人道了啊？他现在就回去找他的姨太太‘运动’一番，他还要生一堆儿子呢！

    素素摆了摆手，擒住程二的两个手下这才放开了他。程二骂骂咧咧的瞪了迟瑞一眼，转身走出了妓、院，只是脚下的速度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荒而逃。

    “这位小姐，实在对不住，多谢。”迟瑞礼貌的笑了笑，对着素素微微颔首。

    “我姓吴，迟少爷，咱们有缘再见。”素素也颔首回了一礼，接着便带着阿七转身向妓、院外走去。

    那老鸨见到这架势，知道自己恐怕是踢到铁板了，她努力的把自己肥硕的身子缩在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素素路过老鸨子的身边，淡淡的留下了一句：“眼光不错，但是眼神不太好。三天之内净身滚出金城，否则，等到我帮你的时候可就没现在这么客气了。”

    净身离开金城？她在金城赚了这么多年的大洋说不要就不要？这小蹄子以为自己是谁啊？她还不信，就一个面生的丫头，手里有几个人还真能把她怎么样了！想到这那老鸨子也硬气起来了，她刚想刺素素几句，可是素素却不再理会这老鸨子，直接抬腿带着人走了。

    迟瑞站在原地看着素素的背影，心中竟隐隐觉得竟然有几分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识。吴小姐吗？是一个有些特别的女子......

    “阿七，凌雪在哪？”走在回府的路上，素素看着地上子弹的痕迹，心头一紧，就这一会的功夫外边都发生了什么啊这是？金城怎么也变的这么不太平？

    “二小姐？”阿七顿了顿，疑惑道：“我没有看到二小姐，刚才我叫上了人之后，就一路寻到了妓、院。”

    “什么？！”素素脚步一停，她本以为是凌雪找到阿七，让阿七来救她的，怎么凌雪竟然会不见了？！

    “阿七，你带兄弟们连夜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见到凌雪，辛苦了。”

    “是。”阿七应了一声，但是却回头对身后的手下道：“你们几个去打听二小姐的消息，我先送大小姐回府。”

    “是，老大。”

    素素虽然担心沈凌雪的情况，但是初来乍到，金城又不太平，她也怕再横生事端，于是也就没有拒绝阿七的护送。

    第二天一早，几乎一宿没睡的素素就接到了阿七的回报。昨夜青峰山的土匪潜入金城刺杀督军，有一个身材、相貌、年龄都很符合二小姐的女子被土匪掳走，结果在土匪逃跑的过程中，这个女子滚下了山崖。山崖太高，现在这个女子恐怕已经死无全尸了。

    “不可能！”素素气的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让人进山给我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青峰山的土匪吗？素素眼中闪过了一丝冷意，虽然她从来不愿意多管闲事，但是如果惹到她头上，她完全不介意对付一下这些土匪！

    “阿七，去把凌雪的东西拿过来。”素素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沉思了一会。她刚刚搬家，再加上出了凌雪的事情，这几天她不打算跑生意了。不管怎么说，凌雪也是这金城督军沈虎的女儿，就算凌雪真的已遇不测，有沈虎帮忙，至少向那青峰山报仇还是可以的。

    素素带着阿七来到了气派的金城督军府，阿七上前请持枪的警卫通报，素素则是气定神闲的站在一边等候，丝毫没有被督军府的气势吓到。况且，看这些警卫手里拿的枪，好像也是通过她的手买入的吧？没错，素素这几年做的生意可不止是什么布匹、药材，她做的最风生水起的还是军火生意。乱世之中，谁的枪杆子硬，谁就是老大。素素混迹在军火行业，一来二去也混出了些名声。凭借杀伐决断、雷厉风行的做事手段，素阎罗的大名，在军阀之间都是耳熟能详的。至少，没有人敢因为素阎罗是一个女人就轻视于她。当然，每次做生意的时候她都会隐藏行踪，并且戴上面具。真正知道她身份的人，除了已经死掉的之外，十指可数。

    “走走走，滚蛋，督军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我管你家小姐是谁，立刻给我滚蛋！”守门的警卫兵丝毫没有把阿七和素素放在眼里，拿着枪对着阿七就开始赶人。

    “怎么回事？”就在这时，一个略有些低沉沙哑的男声传了过来。

    “龙副官！”那几个警卫看到来人，急忙敬礼道。

    素素转头看着眼前一身军装的男人，身材挺拔，相貌也算不错，但是他的眼睛里却带着几分让人感觉不太舒服的阴郁。

    就在素素打量龙天泽的时候，龙天泽已经从警卫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打量了几眼阿七，接着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作为主人的素素身上。

    “姑娘，你想见督军？”

    素素对着龙天泽礼貌的笑了笑，点头道：“龙副官，麻烦你向督军通报一下。只需要提柳碧城这三个字，若督军决定不见，我就不打扰了。”

    龙天泽出入战场多年，一身的煞气，平常女子见了他早就吓的腿都发软了，哪里还有能这么淡然跟他说话的？这个姑娘不简单，他看着素素的眼神多了几分兴趣。

    “好，我帮姑娘这个忙。请姑娘稍候片刻。”

    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一段感情，素素也不知道沈虎还会不会记得柳碧城，但是如果他连柳碧城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那么凌雪这个爹也就没什么认的必要了。

    龙天泽进去没一会，沈虎竟然亲自迎了出来。沈虎看了看素素，当他的眼神在素素身边的阿七身上扫过时，他的表情却出现了细微的变化，不过很快，他的表情就恢复了过来。

    “姑娘，跟我来书房谈吧！”

    沈虎什么都没问，竟然开口就让素素随他进府，这可不是一向小心谨慎的沈虎的作风，龙天泽微微皱眉，直觉的察觉到了异常。

    素素在沈虎面前也丝毫不怵，想到阿七身上配着枪，让他跟进来也麻烦，于是转头吩咐了一声，让阿七直接在外边等，自己则是跟着沈虎进了督军府。

    素素跟沈虎两个人在书房谈了半天，素素把凌雪母亲柳碧城临终前写的信交给了沈虎。沈虎旁敲侧击的问了素素一些别人不可能知道的问题，谈了一会下来，他也就相信了素素说的话。

    “那么我的女儿凌雪呢？”沈虎问道。

    “这也就是今天是我来找督军，而不是凌雪亲自来的原因。”素素叹了口气，接着把凌雪被土匪掳走，现在失踪了的事情统统告诉了沈虎，“之前提到柳伯母留下的玉坠子，凌雪她一直都贴身戴着。别的都不论，我绝不相信凌雪她就这么不在了，请督军派人寻找凌雪。”

    沈虎觉得是他杀孽太重所以才没有子女，如今听说自己有一个女儿，他自然是说什么都要找了！亲自把素素送到了大门口，沈虎对着素素认真道：“既然你是凌雪的义姐，也就算是我沈虎的半个女儿，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会替你解决的。”

    “好，那素素在这就先谢过督军了。”素素微微颔首，接着就带着阿七转身离开了督军府。

    龙天泽对素素越发感兴趣，看着素素走远，他低声对沈虎问道：“督军，这位姑娘是什么情况？”

    龙天泽毕竟是沈虎的外甥，沈虎的事情从来不瞒着他，于是沈虎就把女儿这件事全都告诉了龙天泽。发现了龙天泽的疑惑，末了沈虎又添了一句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对她的态度好的有些奇怪？”

    龙天泽点了点头。先不管女儿的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督军对吴素素这区区一个‘义姐’的态度也太好了一些吧？

    沈虎背着手，淡淡道：“我记得我带你见过素阎罗，那次宴会遇到杀手，素阎罗身边的护卫脸上的面具在打斗中掉落。你有没有注意到，吴素素身边的那个护卫阿七......”

    沈虎这么一提，龙天泽恍然大悟。没错了，这个阿七分明就是素阎罗手下的那个护卫！那么这个吴素素，她或许就是大名鼎鼎的素阎罗啊！怪不得督军会这么主动的跟她示好。

    “派人上山搜寻凌雪。另外，查一下吴素素，但是要小心，不要被她察觉，引起她的厌恶。”

    “是。”

    三天后，即使加上了沈虎的兵，山中的搜寻依旧没有结果。吴府之中，大家嘴上虽然都没说什么，也卖力的找人，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说不定这位二小姐已经被什么野兽给吞吃入腹了！

    这三天素素每天只是窝在府中算算账，要不是阿七过来提起了那个妓院老鸨的事情，她都已经把这件事忘到脑后去了。

    “你把人处理了？”素素漫不经心的抬头问道。

    “没有。”阿七摇了摇头，“我本来想带人去处里，结果去了之后才发现，萧老板的人已经先下手了。老鸨加上绑了小姐你的那几个打手全死了，尸体都丢在城外乱葬岗了。”

    素素微微皱眉放下了手中的笔，摆摆手让阿七下去了。萧玉龙这个人还真是让她头疼，从来不要求她回报，在她拒绝他之后，他甚至很少出现在她面前，为她做事也只是默默的。至今为止，这个人明着暗着帮了她多少她已经数不清了。

    萧玉龙这个人年少有为，是一方军阀，手握兵权，富甲一方，为人做事虽然狠辣，但是从不滥杀无辜。长相俊朗，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如今已经二十七八，但是对素素一直痴心一片，连妻妾都没有娶一房。可惜，许是缘分不到，素素很感激他，但是却对他无意。无奈之下，她唯一能做的只是表明态度，尽量的远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