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鸾出手如电,先封了玹铮几处大穴,然后快速将其放躺。时间紧迫,尽管玹铮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但他也必须尽快查验。
当苏珂要他亲自来王府送香料时,他便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虽有遗命,然未亲眼见到胎记,他总不能完全放心。
玹铮静静躺着,似熟睡一般。
孤鸾细细端详之下,也不免慨叹,好一个俪王!
瑰姿艳逸,占尽风流。换作寻常男子,谁禁得住她嫣然一笑,谁又架得住她肆意撩拨?
不知不觉,脸颊、耳根、脖颈都蒙上了一层红釉。孤鸾探向玹铮的衣襟,可指尖刚刚触及那华贵的鸳鸯万金锦便停住了。
若干年后,当他追忆往事,仍分不清那短暂的停滞是出于男儿的羞涩,还是对未知的忐忑。
他虽与凌陌晓青梅竹马,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任何逾矩,如今却要趁人之危行所谓“不.轨之举”。
踌躇片刻之后,理智占了上风,孤鸾开始解玹铮水田衣上错综复杂的盘扣。然他手指微微颤抖,一炷香的功夫,盘扣才解了一半。
他额头渗出汗渍,焦虑、忐忑一起在心头作祟。
他有些气闷,早知如此难解,就该让承玹铮自己解!
等等!他怎会有如此荒诞又羞耻的念头?一定是方才给承玹铮气的!
又过了一炷香,他终于剥去了玹铮的上衣。玹铮光洁的肌肤犹如新鲜去壳的荔枝,散发着女子特有的醉人香气。
他越发赧然,却强作镇定,目光从玹铮的香颈移至兰胸,但见雪堆姑射,紫尖轻晕,宛若葡珠。
确定并无胎记后,目光赶紧下移,麝脐尤藏暗香,上腹及双肋紧致有加,一看便是常年练武造就。
再验背部,寥寥鞭痕,颜色极浅。孤鸾纳闷,谁敢鞭背俪王,莫非承玹铮还有特殊癖好不成?
肩头伤口已结疤,两臂并无异样,甚至腋下,也毫无痕迹。
莫非,胎记在下面?
一有了这个念头,孤鸾后背僵直。未涉□□的他在玹铮腰间乱摸一通,情急之中,怎么就解不开腰带了呢?
忽然,一股铁钳般的力道扼住了他的手腕。
他猝不及防,被玹铮反压身下。
他本能便要呼喊,玹铮却眉目一挑,取笑道:“尽管叫!反正本王不怕有人进来!”
孤鸾双臂被强按住反抗不得,既惊且羞,“这、这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玹铮笑容玩味,“你以为天涯宗的‘冷魂’能奈何本王?”
孤鸾瞠目结舌,“你、你竟知‘冷魂’?”冷魂香乃是天涯宗开宗祖师凌三娘爱侣阮梦辰独门秘制的迷香,江湖罕有人知。
玹铮嗤笑,“本王不仅知你用了‘冷魂’,还知你煞费苦心,在每种香料中都掺了不同分量。”
“那你还......?”
“还怎样?”玹铮眼含慧黠,“公子爱耍把戏,本王敢不奉陪?”
孤鸾仍疑惑不解,“我明明封了你的穴道......”
“像这样吗?”玹铮在孤鸾胸口檀中穴处轻轻一点,孤鸾立即动弹不得。而玹铮依旧趴在他身上,双眸中满是揶揄之色,“亏你还是天涯宗弟子,竟不晓得移经换穴的功夫。”
孤鸾苦笑,“王主算无遗策,在下甘拜下风!”
“过奖!公子聪慧过人,本王不得不防!”
孤鸾眉间涌起一丝怒意,“既未中迷香,何苦作弄在下?”
玹铮好整以暇地凝望着他,“此言差矣,若不装晕,岂能享受美人宽衣之乐?”
孤鸾一阵气苦,“承玹铮,你卑.劣!”
玹铮温柔的气息在他耳畔轻轻拂过,“消消气,万一气坏了身子,本王会心疼的。”说着,手指轻轻捏住他的下巴,“你说,本王该拿你怎么办?”
孤鸾神色倔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玹铮连连摇头,“莫动辄杀呀剐呀的,本王哪舍得?便是将你送去诏狱,本王也不忍心。”
她春山黛秀,秋水盈眸,神魂自有万千潋滟。
孤鸾被她盯着大窘,“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孤女寡男,还能做什么?” 玹铮的指肚在孤鸾胸口来回摩挲,哪怕隔着衣衫,孤鸾仍能清晰感受到那前所未有的酥痒。
玹铮笑意旖旎,玲珑有致的身段在他身上不停轻蹭。他无法挣扎,只能任凭那酥痒顺着血脉游走于全身。
慢慢的,微凉的手指、脚指均有了热度。
玹铮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公子真乃上天送给本王的厚礼!”
他闭上眼,只觉得胸腔里渐渐腾起一团火。
难以抑制的吟.哦自喉咙钻出,却尽数被玹铮吞没,他想躲,却躲不开,越挣扎,反被吻得更深、更烈。
将要窒息时终于被放开,他大口大口喘气,眸色如玫瑰般艳丽,且蒙着氤氲。
玹铮再次低头含住了他耳垂。
微微的刺疼袭来,他情不自禁地浑身轻颤。
玹铮凤眸中溢满无限挑逗,“乖乖从了本王,可好?”那魅惑声调,令他于紧张惊惧中竟生出三分渴望。
口齿不清吐出个不字,玹铮玉指在他眉间轻戳,似十分不满,“这字儿本王不爱听,重说!”
他眸色委屈,尚未答话,玹铮已伏在他心口,听着他慌乱不已的心跳,盈盈笑道:“你嘴不老实,可心却实诚。”
说罢边扯衣裳边哄,“听话,只要好好服侍,自有你的妙处!”
“滚!”......
直到一杯冷茶泼在脸上,凉意入脑,孤鸾激灵一下坐起身来。
暖阁内静悄悄的,他惊惶垂头,发现衣衫整齐,一如入府时的样子,顿时长长舒了口气。
原来方才,不过一场春.梦。
玹铮端坐于对案,凌厉的凤眸微微含笑,“这世上,并非只有公子会用迷香。”
孤鸾心头一紧,“王主可否不吝赐教?”
“好说!天涯宗有‘冷魂’,俪王府有‘火魄’。”
“‘火魄’?”倒真是香如其名。孤鸾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疑惑,“王主对天涯宗似乎了如指掌?”
玹铮似笑非笑,“本王对江湖各派一向都有涉猎。”
孤鸾沉吟,“希望王主不是天涯宗的敌人。”
玹铮端起茶杯慢慢饮着,“那就要看天涯宗会不会成为本王的敌人了?”
孤鸾笃定道:“天涯宗从不涉朝廷之事。”
玹铮轻嗤,“这话不尽不实!若真不涉朝廷之事,公子当年又是被何人所救?”见孤鸾静默不语,“你那位师姐应该就是天涯宗宗主凌秋漪的爱女吧?”
孤鸾一惊,“王主,一人做事一人当,在下有罪甘愿自领,但请不要迁怒旁人。”
“公子何罪之有?”
“王主不是明知故问吗?”
玹铮冷笑,“事到如今,公子还句句试探,好没意思!”说罢伸手向外一指,“公子即刻离去吧,只要离开凤都,本王就当素未谋面。”
孤鸾静默须臾,起身一拜,“是在下失礼,方才多谢王主手下留情。”
“这还像句人话!”玹铮示意他坐,“本王就不再拐弯抹角了,公子验身是何目的?”
问题如此直接,孤鸾不好不答,“坊间对王主身世多有传言,在下只是好奇。”
“倘若印证了公子心中所想,公子打算如何?”
“这......”
“本王提醒公子,别随意搪塞,你既有求于人,也该拿出诚意。”玹铮的目光似乎能堪破人心,孤鸾深思熟虑,最终决定,放手一搏。
掌灯时分,风七七来长信殿复命,见玹铮立于花架前,手攀姚黄,笑靥嫣嫣。“王主有高兴事儿?”
“算是吧。”尽管孤鸾离去时仍未吐露真实身份,但玹铮心里已有定数。
玹铮示意风七七近前来,“刑场散了?”
“酉时前散的,整整三百六十刀,一刀不差。”
“承玹鏡情形如何?”
“行刑中晕了三次,不过有太医随侍,并无大碍。”既无大碍,苏醒后依然要继续监刑,这便是承珺煜安排太医的目的。
“刑场可有异常?”
“并无异常,也无可疑人物。”
“看来又被她侥幸过了一关。”承珺煜让承玹鏡监刑,一则为了断她后路,二则为了考验她。或许经此一事,康郡王府的日子能再好过些。
风七七讥讽道:“属下真替海安可怜,她和康郡王好歹主仆一场,可康郡王愣是一滴眼泪也没掉!”
“哦?”这点倒是出乎玹铮预料,她沉吟着,眼中精光掠过,“看来承玹鏡必在图谋大事!”
“何以见得?”
“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这是帝王箴言。而戾太女也同样告诫过承玹鏡戒急用忍。”
“康郡王看起来胆小如鼠....."
“那是假象!她有吞天之胆,陛下面前都敢搏生死,还敢当着父君算计本王!”麟趾殿那场风波后,玹铮与宫韶华有了嫌隙。
风七七怂恿道:“父女哪有隔夜仇?王主该去跟皇贵君好好解释!”
玹铮冷哼,“解释什么,父君又没误会本王!”总有一天,她和承玹鏡会你死我活,只不过不在眼下。
风七七觉得棘手,“康郡王如今攀上了陛下,只怕不好轻动。您说,她到底立了何等大功,以致陛下会撤走包围康郡王府的重明卫呢?”
话音未落,菱角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了长信殿,脚一软跪在了暖阁门外,脸白如纸,“王主,您、您赶紧去栖云轩看看吧!晚了要出人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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