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角色扮演哪家强?

    凌莫晓毫不示弱,“有何不敢?”

    玹铮道:“便以林氏为赌注,你若有法子救他性命,本王既往不咎,若没法子,那只能怪他褔薄了!”

    凌莫晓冷嗤,“说来说去,你倒一点儿也不吃亏。”

    玹铮两手一摊,“要知道,若换旁人,还讨不到本王的情面呢。”

    凌莫晓气得拔腿就走,与玹铮擦身而过的一瞬,玹铮揶揄道:“你的铁爪子呢?”

    凌莫晓回眸怒道:“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打赢你!”

    玹铮唇角勾起,“本王随时恭候!”

    凌莫晓气呼呼走了两步,背后再次传来玹铮的声音,“哎,你可想清楚了,本王这关好过,太女那关未必。”

    凌莫晓头也不回,赌气道:“不劳俪王殿下费心!”

    待她进了教坊司,魏婕凑到玹铮面前,见玹铮笑意如三月春风,“王主,您不生气?”

    玹铮摇头,“你要知道,无敌,是多么寂寞!”说罢,对魏婕耳提面命一番,魏婕虽纳闷,却不敢不从。

    刑室内充斥着血腥之气。

    林绛心跪在坚硬的刑台之上,双手被铁铐吊着,长发披散,赤背裸足,两只脚掌均已血肉模糊。

    见孙氏还要再打,杜如湄奋不顾身,死死抱住他哀求道:“公公,人都死过去两回了,求您手下留情吧!”

    孙氏狠狠抽了杜如湄一藤条,“你不必急,先发落了他,再收拾你!”

    “咳咳!” 刑室外,上官紫云咳嗽了两声。

    孙氏忙扔了藤条,堆砌出满脸笑容,“呦!这污秽之地,驸马怎么纡尊降贵?”

    上官紫云捂着鼻子,往刑室里瞅了两眼,“人还没打坏吧?”

    孙氏讪讪道:“才刚抽了四十藤条,差得远呢!”

    “那就好!”上官紫云从怀里掏出一千两银票递给孙氏,“孙公公,行个方便吧。”

    孙氏头一回觉得这银票烫手,“驸马,不是老奴不给您面子,这林氏是太女要处置的人,老奴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私放啊!”

    “你小点儿声!谁叫你私放他?”上官紫云瞅瞅四下无人,凑到孙氏耳畔嘀咕了几句。

    孙氏皮笑肉不笑,“这个......”

    “嫌少是吧?”上官紫云又掏出一千两银票塞进孙氏手里,“赶紧准备,珵珵可还在海棠院等本驸马回去呢。”

    玹铮上了马车,魏婕跑来送信儿,“王主,您真是神机妙算,那位娘子身边果然跟着位戴面具的公子。”

    玹铮心说,难道真是孤鸾?可惜这般情势,不便相见。

    “那个裘珵真是林绛心的表哥?”

    “是,裘家的女儿当年娶了林家的儿子,两家的确结有姻亲。”

    “还查到什么?”

    “林绛心去乐羽阁之前,裘氏奉孙氏之命去过牡丹院。至于盛酒的酒杯也是裘氏帮林氏准备的。”

    玹铮沉吟,“裘氏果然有古怪,眼下人在何处?”

    魏婕嘿嘿一乐,“在海棠院,正被上官驸马绑在屋子里头唱‘玉堂春’呢!”

    玹铮嗤笑一声,上官紫云的爱好还真独特。“记住,盯紧了,挑个没人的时候,你亲自去会会那位裘公子。”

    僻静之处,饶莫寒将一块重明卫千户的腰牌交给凌莫晓,“你可想好了,万一穿帮......”

    “死马当活马医吧!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饶莫寒叹了口气。唯今之计,也只能以毒攻毒了。

    凌莫晓抬手将面具摘下,见饶莫寒紧盯着自己,得意一笑,“我比俪王好看吧?”

    饶莫寒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来回瞟,撇了撇嘴,“重明卫一个个如狼似虎,你怎么看怎么不像......”

    凌莫晓两眼一瞪,做出几分恶狠狠的模样,“放你娘的狗.屁!”

    “嗬,你骂我?”饶莫寒抡拳头要打。

    凌莫晓一拦,呵呵笑道:“这回像不?”

    她平生最恨那些仗势欺人的官府中人,今晚,豁出去了!

    牡丹院中,林绛心未着寸缕躺在榻上,双手双脚都被红绸捆着,嘴里勒着口衔。

    上官紫云将他从头看到脚,眼中流露出贪婪且惊.艳的神色。

    林绛心很想哀求,可呜呜地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上官紫云在他脖颈处反复抚摸,惹得他浑身一阵颤栗。

    “醉生梦死”名不虚传,他欲.望高涨, 呻.吟不断,可每每被碰一下,都仿佛被钢针刺穿。

    这是教坊司最歹.毒的媚.药,孙氏拿他作筏,以便震慑其他郎倌。他虽痛不欲生,可在外人看来,面色潮.红,娇.喘连连,分明是在求.欢。

    上官紫云款去外袍,欺身而上。

    林绛心疼得浑身剧颤,然发出的声音是那么魅惑动人。

    上官紫云哈哈笑道:“小美人,你放心,临死之前,本驸马一定让你好好享受这人间极乐!”

    话音未落,屋门被一脚踹开。上官紫云不明就里之际,后脖颈被人大力揪住,紧接着凌莫晓单臂较力,将她甩到了地上。

    上官紫云疼得龇牙咧嘴,她挣扎起身,指着凌莫晓怒斥,“你、你什么人?敢打本驸马?”

    “打的就是你!”凌莫晓搂头盖脸一顿狠揍,屋内顿时传出上官紫云的惨叫声。

    孙氏领人赶到门外,“何人胆大包天敢在教坊司闹事!来人!速速......”

    拿下二字还未出口,已被眼前那块明晃晃的重明卫千户腰牌震住。

    孙氏倒吸一口凉气,忙换了一副笑脸,“哎呦,千户大人,这、这话怎么说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呸!”凌莫晓冷眉倒竖,“少套近乎!你谁呀?”

    孙氏福了福身,“老奴姓孙,是这教坊司的掌院。”他上下打量凌莫晓,觉得眼生,“敢问大人可是在重明卫指挥史衙门当差?”那里头统共二十余名千户,都是教坊司的常客。

    凌莫晓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地坐在了紫檀圈椅上,翘着二郎腿,指了指空着的茶杯,“这么没眼色,怪不得调.教不出王主中意的人呢!”

    听口气极为不满。

    孙氏赶紧命人倒茶。凌莫晓只尝了一口,便喷了一地,连杯子都摔了,“什么破茶叶!本千户在杭州只喝西湖龙井,赶紧换去!”

    孙氏连忙陪笑,“原来大人从江南来?”

    凌莫晓颇为不乐意,“江南怎么啦?本千户告诉你,江南不比凤都差!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听过没?要不是王主点着名儿把本千户调回来,本千户还舍不得回来呢!”

    她说着又狠狠瞪了上官紫云一眼,抬手点指,“喂,你、你什么驸马?驸马了不起呀?驸马就敢睡王主的人!”

    上官紫云被她逼问得哑口无言,捂着脸不敢吭声。

    孙氏听出话茬儿不对,“大人误会啦,林氏不识抬举,得罪了俪王主,连太女都吩咐......”

    凌莫晓猛然一把揪住了孙氏的衣领,冷森森的目光恨不得在他身上扎出洞来,“太女吩咐你将林氏处死,难道也吩咐叫他陪什么驸马睡觉?孙公公,你欺上瞒下,手段挺高啊!”

    孙氏惊骇不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左右开弓连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一边抽还一边骂,“糊涂油蒙了心的老娼.夫,贪昧那些黑心钱,活该有此现世报!”

    凌莫晓狠踹了他一脚,“少拿污言秽语来脏本千户的耳朵。明白告诉你,林氏得罪了王主不假,可谁叫他颜色生得好呢,王主出了教坊司就改主意了。”

    “啊?”孙氏大惊失色,“这、这老奴不知啊!”

    凌莫晓走到榻边,撩开帷帐,见林绛心浑身哆哆嗦嗦,泪流满面,好心将锦被盖在他身上,可发现他面色惨白,呻.吟声也越发凄哀。

    凌莫晓扯过了孙氏,“他这是怎么了?”

    孙氏战战兢兢,吞吞吐吐,“他、他吃了‘醉、醉生梦死’。”

    “什么是‘醉生梦死’?”还没等孙氏解释完,凌莫晓震怒不已,一连煽了孙氏十几个耳光,嘶吼着,“解药呢?”

    “有!有!”孙氏槽牙被打掉了两颗,满嘴都是血沫。少顷侍从取来解药,凌莫晓亲自喂林绛心服了,见他好转,昏昏睡去,这才安心。

    她吩咐孙氏,“先好生伺候林氏将养,稍后王主自有安排。”

    孙氏见凌莫晓对林绛心如此精心,不免狐疑,“大人,今日陪俪王主前来的不是魏千户吗?”

    话音未落,饶莫寒男扮女装,一身飞龙鱼服出现在门口,哑着嗓子道:“凌千户,魏千户派小的来问问您,事儿办的怎么样了?她说酒菜都要凉了!”

    凌莫晓与饶莫寒眼光相触,立刻会意,“你去告诉魏千户,就说本千户初来乍到,这教坊司的掌院不给面子,王主交代的事儿我是办不成了,让她亲自过来一趟!”

    说罢起身便走。

    孙氏哎呀一声,忙阻拦道:“大人这说的哪里话?一回生两回熟嘛!大人以后常来常往,也叫老奴多尽尽心。”

    凌莫晓斜眼睨着他,“那还用魏千户亲自来吗?”

    “不不不!”孙氏捂着后槽牙点头哈腰,“您二位谁吩咐都一样!”

    凌莫晓清了清嗓子,“那你就好好照顾林氏吧。”

    “是,是!”

    凌莫晓走了两步,忽然回头,手指尖正对着孙氏鼻头,“你记住,本千户还会再来,要是你再敢打他......”

    孙氏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俪王主点名要的人,就是再借老奴一千一万个胆子,也不敢!”

    “那太女那边儿?”

    孙氏倒不觉得为难,“老奴派人去跟周大总管禀报一声,太女殿下一向是最通情达理的。”

    “那就好!”凌莫晓又走到上官紫云身边,上官紫云吓得一哆嗦,“你要干吗?”

    凌莫晓躬身施礼,“下官方才一时情急,只记挂王主的吩咐,叫驸马受了委屈。这样吧,下官回去如实禀报王主,请她老人家给您送个千八百两的诊金,如何?”

    “啊?”对俪王看上的人意图不轨,还敢管俪王要钱,上官紫云觉得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她干笑了两声,“俪王主公务繁忙,这点微末小事,岂敢劳她费心?”

    说罢,她从孙氏那里讨回了两千两银票,抽出一千两塞进凌莫晓手中,“凌大人初来乍到,以后咱们同朝为官,少不得相互帮衬。今晚之事......”

    凌莫晓善解人意,“今晚下官从未见过驸马,驸马自然也未见过下官喽。”

    “当然当然!”上官紫云自认倒霉,由侍从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她也顾不得再回海棠院,直接溜之大吉。

    魏婕躲在暗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转脸对马昕一笑,“大功告成。”

    马昕则哭丧着脸,“千户,那小公子什么来路,刘五上个茅房的功夫衣服就被扒了......”

    “得啦!又不是你衣服被扒了!”魏婕算了算时辰,“走吧,海棠院还有位起解的苏三郎等着咱们呢!今晚上咱也给他来一出三堂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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