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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还未从诸多繁琐中抽身去寻那东厂总督,没想到几天后的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那人竟自投上门。
东厂总督似乎找到了帮手。黑木崖上教主居处护卫重重,不仅有本教的高手还有身手神鬼莫测的东瀛武士。青年身为教主,早在不速之客在外捣鬼潜入之时就已然察觉。
起先他并不知深夜闯入者是谁。
他稳坐在屋内,分辨出先是有人引开了东瀛武士那一层护卫,耳后另外一人制服了最里层的护卫四大白衣魔使。
那人的轻功很不错,身形极为灵活,在昏暗的屋内快速行径,很快就向他所在而来。
被不知天高地厚的毛虫骚扰对于青年来说乃家常便饭。他随意捻起一根绣花针。他自己是不喜欢绣花的,只不过葵花宝典最适合绣花针这一类兵器,所以他身边常常携有此物。
细细的绣花针又似被他随意地甩了出去。针刺破空气而产生的清鸣几不可闻,牵引在针眼上的红线犹若地狱使者的勾魂锁。
窗外起风,从门窗屋顶各处的缝隙钻了进来。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青年只等着那偷偷潜入的毛虫被针刺透穴位为他所控,然而变故亦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
微风携裹着一股气息扑面而来,鼓动起他鬓角的发绺时,他敏锐的嗅觉立刻分辨出了那气息所属之人。
他的眼眸猛然张大,似突地受了惊吓,下一刻他回过神手上动作快得只能看见残影,数根绣花针比先前还要快的速度疾射出去,截落了最先那根几乎要射中潜入者的针。
杀机来得迅猛退去也诡异地利索。潜入者被惊动,手中剑立刻冲着昏暗中有人影处刺出。不想还没刺中,那人影忽然点亮了烛火。
一时间四目相对。秋水横波盈盈脉脉,就那么猝不及防地闯入潜入者的眼眸里。
剑招已出,强行撤回必会伤及自身,按理说依照潜入者那铁石心肠,此情此景怎么都不该怜香惜玉,然而他不管不顾地撤招,激荡的血气震得他后退了几步,稳住后他抬眼看向那缩在软衾内的女子。
潜入者正是东厂总督陆辰。
几天前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羞辱于他,他耿耿于怀。
常言敌人的敌人就是他的朋友。东方不败囚禁前任教主并挟天子以令诸侯,令人愤恨。他便去寻那一群不忘前教主的人,与他们合作。
他的目标是杀死东方不败一雪前耻。而这一夜是受同盟者所求,一同来探查前教主的下落。
在来之前,他们只知此处守卫重重,东方不败到底在不在此,或者那位日月神教前教主在不在此,都属未知。
纵然猜想最坏的情况,恶战的艰险,却完全没料到重重守卫里竟然是一介弱质女流。
眼前的女子无疑是个尤物。惊心动魄的美,在暗夜烛火里,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勾魂夺目,似乎只需一眼就能令人骨醉神销。
女子的姿态,似刚从被衾里起身,受了惊吓后拥着被子靠在墙角。上身只有一层薄薄的裹胸勾勒出那玲珑起伏,圆润雪白的肩膀在外面,粉颈纤细,锁骨深深,披散的乌发逶迤于被褥上,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边,缠绕在颈部,轻抚在胸畔……
长而卷曲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犹若蝶翼。女子受了惊吓,脸色发白,咬着红唇,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写满了惊慌,怯怯地偷觑他一眼,又飞快地垂落。女子浑身发抖,强忍着没发出半点喊叫。
这无疑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子。
大概是知道此种情况下,倘若不计后果的大喊大叫,引来人的同时,怕也是激怒潜入者让女子血溅三尺。
女子应该清楚知道外面的重重护卫多么严密,能潜入到她的香闺里,已证明眼前人并非泛泛之辈。
江湖人刀口舔血,有几个是仁慈之辈?
东厂总督的目光从女子身上挪开,只用余光戒备着,然后打量这间卧房。
屋内的装饰并不精致华丽。简洁爽利,说是香闺有点儿勉强了。他的视线在衣架上颇为眼熟的殷红外袍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扫过绣屏前散落了一地的带线绣花针——某人方才将那些射出的绣花针全都收回,还不忘做了伪装。
再把其他地方看过,并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东厂总督再次将目光移到女子身上,冷不丁他忽然注意到枕头下露出的一角布料很惹眼。
他用剑挑出,只需一眼,他便认出这是他的腰带。
几天前在那场羞辱之中遗落的。
他看女子的眼神顿时有了变化。
眨眼间他如猛虎扑人,欺身压近女子,手钳住对方的脖子。
女子的反抗弱得像只娇娇的小鸟,明润眼眸霎时涌出了泪水,害怕地双手抓住钳住她脖子的手,神情惊恐却又带着哀求。
东厂总督感受到女子那细柔纤长手指丝毫不带茧子,掰他手的劲儿如同小猫的挣扎。
他忽然想起那位教主轻薄他时,落在他小腹上揉捏他的那只手。那时他分明感受到那人手指修长有力,指腹上长有粗糙的茧子。
蹙眉抿唇,他不敢立即妄下结论。他松开女人的脖颈,将人点穴定住,然后也不管男女授受不亲,抬手附上女人高耸的胸部。
他总要验证什么。为此做个轻薄浪子也无所谓。实际上他也有点儿不清楚自己在坚持什么。他拉开了女子的裹胸,那雪腻柔软立刻完全地落入他眼中。
用手轻轻地一捏,那柔软激得头皮一麻,跟碰了火炭头似的迅速缩回手。
女子眼中滚落的泪越发的多了。他瞥了一眼那大受羞辱后又气又害怕的神色,垂下眼眸,心中沉吟。
葵花宝典一旦开始修炼,越到佳境越是诡异。据大内秘记,葵花宝典会使自宫的修炼者容颜趋近于女子,皮肤变细腻,五官变阴柔,脸部轮廓失去男儿的棱角分明,渐渐如同女人般柔和流畅……甚至胸部也会似女人般长大。
他感到自己的行为有点儿荒谬。可这个女子出现此处,实在有点儿蹊跷。他在心里琢磨着那位教主性情再古怪,也不该玩这种把戏受他钳制欺辱到如此地步。
可另外一个声音告诉他:那位教主本来就是个怪胎,变态的思想岂是正常人能揣测的。
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来验证了。东厂总督低头看向下面。他把女子裹着的被衾扯开扔到一旁,盯住女子轻薄的里裙。
他大概没干过这种事。这会儿有点儿硬着头皮的感觉。但他毕竟是个心智坚韧之辈,只犹豫了片刻就冲女人伸出了手。
那女人一被触碰到眼泪落得比之前还厉害。
半晌东厂总督神色微微发黑发绿地收回手。
三更半夜他在这里欺负一个弱女子,疑神疑鬼地干了些龌蹉事,回过神来怎么想怎么觉得匪夷所思。
他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那被他弄得衣衫凌乱的女子。对方这会儿哭泣着,梨花带雨一般楚楚可怜。
某人破天荒地感到一阵头疼。
他将一旁散落的一见红罩衣车过来包住女人的身体,然后低声道:“你莫要喊叫,我解开你穴道后有话问你,你要老老实实回答,否则——”
话未尽但意思明确。他在女人身上点了两下,那女子身体一得自由立刻又缩紧了身体几分。低低的呜咽响起,像是被人欺负狠了。
东厂总督:“……你是东方不败的什么人?”
等了片刻,那女人似乎也怕强徒失了耐心再次逼迫她,幽幽怯怯地道:“妾身乃…乃……教主的小妾。”
果然不出东厂总督所料,他心中早有此猜测。
而且就他所见,这女人能睡在此处,可见得很受东方不败的宠爱。
“东方不败去了何处?”他又问。
女人瑟瑟地摇了摇头:“妾身……妾身不知……教主的行踪……不是妾身能……打听的。”
东厂总督闻言沉吟片刻又问:“你可知……前任教主被东方不败囚禁在何处?”
女人摇头幅度更加大了,看起来就像她一问三不知,生怕被迁怒。
罢了,他在这里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干什么。东厂总督也觉没趣。东方不败怎么会让一个小妾知道日月神教内的机密呢。
就算是受宠,那也不能代表此女能干涉了解教内事务。
东厂总督忽然又意识到一件事。他扫了女子两眼,心道这般尤物,那位教主还能消受吗?
“我且问你,东方不败有多长时间没有与你同床共枕享鱼水之欢?”他问。
一抹羞红爬上女子的脸颊,很快就蔓延开去,女子整张脸包括脖子都一片晕红。她似被触怒到忍无可忍,又恨又怒又怕地道:“……这事与你…与你有何干……”
娇娇的语调,婉转嘤咛,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撒娇。
东厂总督没来由心中感到好笑。这一下倒是冲淡了气氛的尴尬。他淡淡道:“你的教主是个狠人,对待自己都不手软。为了练就神功,他自宫成阉人,辜负了你的温香软玉——”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蓦地凝于女人身上的红罩衣。
许是灯光昏暗他没注意,此刻他冷不丁瞥见那衣物隐约有字。
女人察觉了他的目光,立刻双手抓紧了红罩衣,眼中浮现了警惕和排斥,尤其在意识到自己无法反抗时,她立刻扑向烛火竟然打算将红罩衣烧掉。
这只是毫无用处的挣扎罢了。东厂总督的速度完全胜过女子。他将红罩衣抢到手中,在女人恨恨的目光中展开红罩衣一瞧。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他将首句念出。
女人的脸色刷地一下变白。她嘴唇哆嗦着,片刻她对东厂总督道:“你杀了我吧。”
“我杀你作甚?”他不在意地将红罩衣抖了抖,继续往下一目十行地扫过。
他没见过葵花宝典,具体内容如何他并不能辨别出来。
“丢了葵花宝典,我定会被教主杀死。”女人眸子淌出泪。
“江湖人人渴求这葵花宝典,我却不屑一顾。”东厂总督冷嗤一声,将红罩衣扔给女子。
东方不败果然狡诈,竟将葵花宝典穿在妾侍身上,这怕是谁都想不到。
这小妾也对东方不败忠心,宝典在身,竟从未多看过一眼,否则早就该知道修炼葵花宝典需要自宫。
女子连忙将红罩衣裹在身上。
“今日多有得罪。”东厂总督站起身,客气了一句。才跨出一步,忽觉身后风向,一回身将扑上来的女子掐住脖子。
咚的一声,冷芒熠熠的匕首掉落到地板上。
他冷声道:“我不欲取你性命,你还上赶着找死?”
“你……沾污我……我杀你……难道有错?”女人强忍着害怕倔强地道,“且你知晓宝典,我……必须杀你……”
他感到好笑。想要说自己只是看了看上手摸了摸,多余的都没做,何必跟他拼命,却又想到这女子怕是极爱东方不败为对方守身如玉,所以才如此性烈。
至于宝典,东方不败若知他撞破他的伪装,指不定会来追杀他灭口,这女子何必心急。
想想,东方不败那种变态流氓的家伙,竟能得美人如此真心,真是暴殄天物。
东厂总督素来独来独往,也没那些仁人义士的正派。可这会儿他却心血来潮,忽地脱口而出:“既然你说我玷污了你,那你便舍了东方不败,跟了我吧。”
他的目光定定看向女子,戏谑之中,竟有几分他不自知的真切。
女人一怔。片刻后垂首。她冷言冷语道:“你留我在身边,我定会时时刻刻寻机会取你狗命。”
东厂总督忽地一笑。他想起那东方不败羞辱于他时说的那些浪语。
什么他会伺候人,什么想尝尝他伺候人的滋味……
如果东方不败信任且宠爱的小妾成了他的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对方知道后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若说东厂总督起意想把女人掳走刚才只是有点儿想法,现在么他是一定要把人偷走了。
那东方不败实在太招他厌恶,能报复他的手段,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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