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求和好的第三十二天

    神功大成,威震武林。青年不满足于此,野心如火烈烈地烧向更广大的天地。他的目标是锦绣江山。这可就不是他一个人能办到到的。他需要招兵买马,需要坚船利炮。于是从东瀛因国内斗争失败而退走到这方沿海边的诸多武士浪人便成了青年可与之结盟合作的帮手。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被青年盯上的猎物。青年派人打听到朝廷耗费了巨资购买了一批军|火,青年便打算不客气地将那些杀人利器笑纳。

    青年原以为这只是一件手到擒来的小事。事实却如他所料,看守军|火的朝廷守卫不堪一击,在日月神教和东瀛武士齐力协作下,军火很快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然而青年料中了开头,却没想到结局。军|火失盗,信息传至朝廷,很快引来了朝廷鹰犬东厂番子。

    青年敢觊觎江山,当然不会畏惧被朝廷追究。他甚至打算以武力威服那些朝廷鹰犬,能为他所用者威逼利诱成他门下走狗,不能驯服的一概杀而不论。

    秉着如此心思,当东厂番子攻上黑木崖,青年故意让手下人马且战且退,将番子引入瓮中。

    他站在高处衣袍猎猎作响,蔑然望着那群黑衣番子。

    与他同盟的东瀛人为了博得他重视,有心要显示手段,青年听之任之,并不看在眼里。他胸有成竹,姿态漫不经心。

    这日设陷阱围杀东厂番子,杀人并不是主要的。他们有一系列连环紧扣的动作,只为震慑这一群朝廷鹰犬,然后寻出可为他所用的走狗。

    所以作为所有人中武力最为高强的日月神教教主,青年已经将此次带领东厂番子攻来的东厂总督头颅视为他所有。

    以雷霆之势迅猛至极地一举拿掉东厂总督的头颅,他想,这应该不仅能震慑敌人,还能杀鸡给猴看。

    青年七巧玲珑心,对于己方阵营里某些人的小心思可都尽数看在眼里。

    思绪翩翩间,双方已交上了手。血光四溅,东厂总督那白脸阉人怒不可遏,跳起来就要用炮轰他们,青年轻蔑一笑,正要命人发射信号以牙还牙,就闻炮声轰隆,他的人马被炸得血肉横飞!

    场中双方人马都一片惊惶,看样子双方都不知所措。青年居于黑木崖高处,很容易就看明白发什么。

    只见他的包围圈外,另有一拨人身影在山坡高草之间蹿动,眯眼仔细一瞅,不正是那群东厂番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青年冷哼一声,眸光如鹰隼,快速一扫,犀利无比地抓住了重点人物!

    而在下方东瀛人也抓住方才那跳脚叫嚣得厉害的东厂总督,那白脸阉人一见性命有不保之虞,慌里慌张色厉内荏地道:“敢杀我,总督会让你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那东瀛人用他们自己的语言道:“你不是东厂总督!”

    耳力敏锐的青年冷瞥了一眼,便如同万里长空上的雄鹰威势赫赫又如迅雷地冲反包围他们的那伙东厂番子中气势最为醒目的一人冲去。

    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了真正的东厂总督,其余人等立时成一盘散沙。

    青年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可真当他扑过去,与那东厂总督交上手,立刻又大吃一惊。

    对方的武艺定然是不错的,能在青年手下走过三招还有命在,已是佼佼者。你来我往,似风过电闪,一触即离,青年这才有功夫细细打量对方。

    东厂向来由阉人宦官统领,作为挨过一刀的身残者,大多气质阴柔颌下无须,然而对面那人眉目深邃鼻梁英挺,朱唇殷殷,肤色白皙,脸部冷阔棱角分明,再加上那一身华丽内敛的官袍,端的是人若玉树,陌上公子。

    “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个太监。”青年低哑着嗓子悠悠地调侃。

    因为神功的副作用,青年的嗓音早就变得跟女人一般婉转细柔,所以为了遮掩,平常他都会故意变换声调。

    对面的东厂总督亦在观察对面的日月神教教主。

    飘飘红衣,举手投足利落潇洒。

    半截红面具罩了半张脸,只露出的上半张脸,可见那俊目修眉,眼眸顾盼间流转生辉,惑人迷心。这种风流多情的样子,令人看来无害可亲,然而见过此人狠辣手段,就可知道这只是欺世的虚假皮囊,那眼眸深处的险恶冰冷不知有多深。

    强大的气势无影无形却又汹涌四散开去令人感知后脊背抽紧。

    东厂总督今儿摆了这为威名赫赫的教主一次,料想这人发现被欺弄后会发怒恨不得立时杀了他泄愤,觌面才知对方完全输得起。

    不,或许这位教主有恃无恐,绝对的实力让他不惧任何意外变故。

    “你便是东厂总督陆辰?”

    听到对面那位教主朗声发问,东厂总督并未答话,只是戒备着对方趁两人谈话的空隙突然发招杀人。

    他可是打听过,这位教主心思诡诈,最擅长在谈笑间趁人注意力分散暴起杀人夺命。

    除此之外,不回答的另有一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东厂总督对于自己的姓名‘陆辰’颇为不认可,时常别人唤他‘陆辰’,他听来总觉丝丝陌生,些微的排斥令他每每听见都自然而然地想无视过去。

    “堂堂东厂总督难道是一个哑巴?”红衣猎猎的青年手中怪模怪样的扇子摇了摇,然后眼皮微挑,略含恶意地道,“嗳,你下面没了,上面也没了,真是可怜。”

    如此揣测,如此轻佻嘴贱,换个人大概早狂暴了。可东厂总督的养气功夫炉火纯青,仍旧是神情淡漠。

    青年从没被人这般不当回事。由他一个人唱独角戏是不可能的,要是别人这么不识抬举,早被他拧掉脑袋,但眼前这人么……

    看了又看,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不知是这一日的太阳过于毒烈还是风太多吹得人心神动荡,青年没来由心砰砰地跳,不由自主地目光粘在对方身上挪不开。

    僵持没多久他忽然听见心底那道熟悉的声音似惊似喜地道:“就是他!”

    青年的眸中瞬间蓄满寒冰。杀意袭上心头却又被一阵莫名的惊悸所覆盖。

    双方的人马已杀到了一块儿。有一个好的首领,手下的人就算都是脓包也不会败得太难看,何况这一日东厂总督带来的人马并非都是脓包。

    风卷裹着血腥气在这一片荒地上四处奔腾呼啸。青年沐浴在明晃晃的阳光里,嗅着那鲜血的气息,死死盯住对面的东厂总督。

    “来者都是客,我这黑木崖上没甚好东西,但茶水还是不错的,总督不如留下来,我久仰总督大名,正想与总督秉烛夜谈一番……”青年打定主意要‘留客’了。

    东厂总督岂是说留就能留下的。两人很快再次打了起来。依照功夫,某位教主稳居上风,然而他心里存了一个念头,手下便松了些,尤其他想抓活的,还不想让人缺胳膊断腿儿。

    这便让东厂总督占了不少便宜。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交手的空隙,有心地一瞥,见已方人马颓势已露,胜负已定,东厂总督立刻没了再战之心,想要摆脱教主的纠缠逃走。

    他对输赢不执著,即便是逃也不见半分狼狈沮丧,情绪平稳,泰然从容得令人见了就牙痒。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青年攻势加强,逼得那东厂总督节节败退,最后青年一掌将人拍到,不等人爬起来紧随而上一把掐住对方的脖颈。

    “你这东厂总督当得可真有意思!”青年抓到了人,冷嗤了一句。

    他看得明白,这家伙做事看似认真严谨,实际上跟走过场一般什么都不在意,就连此刻小命被他掌控在手,脸色也不见半分变化。

    看起来就似一块顽石,无心无情。

    “既是无所谓,不如到我麾下,我总不会亏待你。”青年心中一动,没细想就抛出了橄榄枝,想把对方招揽到自己的阵营里。

    东厂总督原本一丝不苟戴在头上的官帽被青年犀利的掌风掀掉了,露出本整齐绾好此刻略显凌乱的发髻,居高临下看去,只见得对方越发的鬓如刀裁,目若朗星。

    对方轻轻咳了一下,唇角溢出一丝殷红血迹。他微微掀了掀眼皮,终于开了金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无畏生死,冷淡至极。

    青年听了这话,却比被人刨了祖坟还生气。

    他不清楚这情绪缘何生出,只知道自己很不喜欢这人无畏生死的模样。

    “你对你的主子倒是忠心!”青年自己都没察觉他的语气里满是嫉妒,往后说话更是不掩恶意,“听说东厂总督都是皇帝身边亲近的阉人所执掌,你这般年纪还生得这般如花似玉,就坐到如此位置,是不是在伺候人这一道儿上有绝技?”

    这话语气暧昧,意有所指。

    可东厂总督仍旧不见动怒。

    青年略觉烦躁。他冷哼了一声,喜怒无常,下一刻竟轻轻一笑,用扇子前段轻轻一挑对方的下巴,不急不缓地道:“我也想领会领会你伺候人的妙处……”

    一边说着一边手里的扇子往下滑,经过胸口,肚子,小腹,继续往下最后停留在一个微妙的位置。

    青年用扇子不轻不重地戳了两下,感受到不一样的凸起,咦了一声,就觉这一直镇定无比的东厂总督身体一绷,微抬眼就见对方要反抗,青年顿时长腿一跨,将人压制在身下,同时点穴。

    荒野上草长得有半人高,他们的身影矮下去后几乎全被草遮蔽了,风动之时依稀能瞥见些颜色。

    青年眼里满是兴味,呼吸都点儿急促。他掐住对方的下巴,令人与他目光相对。

    “你身上有秘密?”他问。见对方冷眉冷眼不说话,便微微一笑,手往下掏。

    东昌总督皱眉,一开口就是刺激人的话:“阁下修习葵花宝典,想必已经自宫,难怪对男人那等事物如此敏感在意……”

    葵花宝典本来自于大内太监,天下人很多人不知,但作为东厂总督,对深宫有了解,自然能知道一些隐秘。

    已经摸到小腹的手一顿,青年危险地眯起了眼。

    因为神功修改后的副作用,他一年里只有一天能像个男人,其余时间身形都若女子,所以不得不进行伪装。

    他跟阉人本质上有区别,但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也只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差别。

    跟女子一般的时间,他自认灵魂是七尺男儿,却也无法否认,他不能像正常的男人,尤其在情|欲方面,他的身体很不男人。

    有舍有得,他不是很在意,可也不喜欢别人揪着这一点阴阳怪气地骂他阉人。

    尤其是眼前这个东厂总督。青年一反常态地格外在意。他冷笑一声,恶意浮上心头,他想好好羞辱这家伙一顿。

    “说得好,我就是挺在意,所以很想看看——”青年的手灵活滑如泥鳅,钻入东厂总督的裤腰,往下猛地一抓。

    青年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地捏了几下,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东厂总督的脸色,眼角染着邪恶狷狂,嘴角人扬起一抹恶意的笑,慢吞吞地将他的话道完:“……你的大小…是不是天赋异禀令人赞叹……”

    东厂总督:“……”

    “怎么不说话?气得无法言语了?”青年撩拨着,越来越兴奋。

    那蠢蠢欲动的样子,像是要把某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野外就地扒光。

    外人对日月神教的教主诸多猜测,恐怕谁都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么流氓的一面。

    东厂总督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所有的情绪一收,又回归那冷然若一潭死水。他闭上了眼,一副随你施为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青年从没见过这种人。不怕死不怕羞辱,刀枪不入的,片刻前的紧绷好像是他的错觉。

    这可真叫人火大。青年胸口一种莫名的情绪横冲直撞。他意识到此刻的自己有点儿着魔。

    “你以为你故意摆出冷淡的样子就会令我扫兴?”他语气轻蔑,手上动作不断,“你说我剥光了你的衣服,让你披头散发且穿着女人的轻薄衣物,再把你抱回黑木崖,别人看见了还能认出你么?”

    东厂总督像是完全把自己当做了一具尸体。

    青年已把人扒得露出了许多肌肤,在阳光的映照下,那些因为之前打斗而沁出了些细汗的地儿此刻似在闪光。一眼看去有点儿晃神。尤其当手抚摸上去时,那绝佳的触感令人心肝儿微微一颤,头皮都发紧了。

    一股悸动从身体深处冒出,青年感到口干舌燥。

    这时候心猿意马可不是什么好事。原本不能动弹的东厂总督突然能动了。他倒是能伸能屈,丝毫不管自己衣衫凌乱不蔽体,能行动后第一时间提起所有真气当胸就照那位变态的教主打去。

    高手过招最忌讳走神。青年心旌动摇,纵使反应迅速,也挨了一下。无甚大碍,可却跑了本该到手的猎物。

    他追了一下眼看猎物流星追月转眼就没了影儿,他自己血气动荡,精神更是一团糟,干脆住了脚。

    回头他见草丛里留下了一条完整的腰带和一些被震碎的衣物,不由得失笑。

    那人一旦能行动,竟毫无拖泥带水,衣物被脱得乱糟糟又没时间整理干脆震碎了当,逃走时裹了一层披风,倒是意外的潇潇洒洒。

    青年有点儿扼腕。他仗着自己把人抓住了又心神失守,给了对方喘息之机。那人忍着被他调戏轻薄,冲破了穴道,舍与得真是衡量得清清楚楚。

    或许那人方才的表现都有可能是佯装的,只是为了寻找时机逃脱。

    想来想去,青年竟觉得那人一举一动都很可爱。

    “真像只狐狸......”他叹道。

    他把腰带和破碎的衣物收拢起来,鬼使神差地举到鼻下轻轻一嗅。

    衣物上的熏香混着着男人阳刚的气息,他有点儿着迷。心道暂且让那家伙逍遥几日,等他把人抓回来……

    “让你尝尝我的厉害……”青年低低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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