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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切不想跟这个世界的安倍晴明多有牵扯。
直觉让他跟此人保持距离。
所以他在对方面前,表现得很不近人情和不知好歹。
谁会喜欢热脸贴冷屁股呢?再说安倍晴明对他的兴趣多半是一时的好奇所致。
他想,对方在他这里吃了几次冷遇,大概热情就退却了,不会再搭理他。
至于他的需求,对方似乎恰恰能解决这个现状,他持着观望的态度。
这么多年过去,如果他还没看明白,那就白活了。
源氏公子的命运根本就不像他的母亲所担忧那般,会受人欺凌。这位备受众人喜爱的公子,生来就是享福的命。
正所谓一叶知秋,鬼切已能从当下的痕迹预料到源氏公子坦荡富贵的未来。
虽说这位公子仍有不如意的事,但在鬼切看来都是些情情爱爱,庸人自扰的烦恼,与他的承诺没甚关系。
源氏公子不需要他上刀山下火海的保护。
鬼切对改变自身如今的处境,并没强烈的愿望。
这也是他面对某位阴阳师几次三番伸过来的橄榄枝,视而不见的最主要原因。
无欲则刚,可这会儿么,他的刚惹来了某人的不快。
——你招惹我生气了,我要惩戒你一番。
这句话,鬼切当然听见了。
他见安倍晴明的次数很少,听说过安倍晴明的次数很多。就他所了解到的,在他心目中形成的关于安倍晴明浅淡的印象,是这个人好奇心非常旺盛,行事不卑不亢,心胸磊落豁达,看事透彻,不会跟人斤斤计较。
所以安倍晴明说生气了,鬼切只觉得对方的话里玩笑的成分居多。
他没想到,对方还真施展手段惩戒他了。
这个世界的安倍晴明力量究竟有多强盛,鬼切也估不准。他只知道很强。
对方能轻轻松松地让他触摸到一切,而且他发现,跟对方肢体接触得多了,就算对方没有施加法术在物体上,或许是因为直接的接触沾染了对方的气息,在一段时间内他竟能随便的触碰任何东西!
若非如此,左大臣府上,葵姬被生魂附体那夜,他把醉醺醺的安倍晴明拖到左大臣府邸的门口,他就不能打井水把对方浇了清醒。
这搁在别的妖怪身上,大概早就把安倍晴明视为贵人,恨不得立刻拽在手里,得到对方的帮助。
鬼切却不怎么在意。只道这个世界的安倍晴明一样很强大便完了。
他根本不觉得这人会不会利用自己强大的力量对他做点什么。
所以当他猝不及防地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猫,他多少有点惊诧。
鬼切以猫揣手的姿态安安静静地卧在房顶。太阳滑到了西边,这时候的日光远不如正午那会儿的毒烈。
他眯着眼远望夕阳,心如止水,不见半点愤怒。
阴阳师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了他,愣是从猫模样的他身上看出了四大皆空。
这种突然冒出来的认知如此顺理成章,让阴阳师的脚步一顿,心中发堵。
不过只一会儿阴阳师便露出一脸失望,轻轻松松地翻上房顶,来到猫的身边。
他打量着猫油光水滑的皮毛,刚抻手要摸一下,就被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挠了一爪。
手背上立刻多了爪痕,血珠子涌出,阴阳师佯装很痛地夸张倒吸气,瞥见猫一副什么都没干过的样子,不由得叹道:“…..好无聊……”
就好像一个小孩故意恶作剧吸引别人的注意力,结果使出浑身解数都是被忽略。
“你居然不发怒。”阴阳师颇有点儿贱贱的。
鬼切一喵不发。从他身上除了平静,真的是感觉不到任何的不悦。
阴阳师无奈,解除了术法。从猫再度变成人形,鬼切没有露出半点狼狈。他自自然然地坐在房顶上,就仿佛他从头到尾都是以人的形象坐着的。
也就是说,鬼切的身中了术,变成了他,但在他心里,他从未被变身术影响。
阴阳师再次叹气。
“不用这种方式了。换一种……”阴阳师说着凭空变出一个食盒。
他用术法让食盒悬空着,将里面的食物一碟一碟摆出来。
一边还说:“近来心血来潮,学着做了些吃的。这是我第一次做,还没找人尝过。你那天夜里不仅把我从家里拖出来还冲我泼冷水,我很生气。所以就罚你当我手艺的第一个试吃人……”
他故意板起脸,做出一个虚张声势的威胁表情。
鬼切瞥了一眼。见那些食物的卖相非常不错。
见他不动,阴阳师又道:“放心,没有毒|药,也没有阴阳术,吃了不会让你吃亏…….”
最多味道不合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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