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府的二少爷因去暗,娼被抓,算是传遍整个都城。
关于武定侯府的笑话,都城人一边背地里嘲笑,有些在都城久的豪门权贵,还给人说当年武定侯府发生的事。
大家对死人都是宽容的,把茂温夸得天仙一样。
其实只要原原本本地说出当年的事情,就够无数人扼腕。
当年可能茂温同一年龄的人早就做了当家主母,有了儿子儿媳,再想起茂温倒也没当年一直被茂温势头压住的恶感,反而同为宗室豪门贵女,多了几分可怜。
茂温多么尊贵的身份,低嫁给武定侯的夏德容,还落了个这样的下场,不知给多少女子引以为戒。
有些年轻不知道此事的,也被家里长辈念叨着听了此事。
这些人再去看林氏,又是不同的目光,原本还有人以为大家是排挤她小门小户出来的,现在才知道,这林氏着实不堪。
武定侯府的二少爷在监狱里关了一个多月,武定侯本人又没什么实权,更没什么情面,林氏就更不用说了,一直是社交场合的边缘人物,只得让二少爷关够了日子才放出去。
当今陛下治下甚严,又关乎的是武定侯府,当年有些传闻似似乎乎,陛下讨厌极了这武定侯,抓武定侯二少爷的人不含糊,关满了时间才放出来。
夏柔蔓看着过来邀功的三王爷,抬头看了他一眼故意说道:“你找人关了我的弟弟,还想让我谢你?”
之前跟自己商量报复武定侯二子夏奚盛,夏柔蔓那眼珠滴溜滴溜地转,真的做好了,自己未婚妻偏偏不认,看的三王爷一阵好笑:“按你这么说,那我们以后做事,还要立字据不成?”
夏柔蔓本就是开玩笑,见三王爷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看着三王爷道:“立就立,我说你写?”
又是深夜,三王爷见事情办成跳窗来见夏柔蔓,又被她这样打趣,看得出来夏柔蔓心情不错,三王爷就顺着她道:“那你去取来笔墨纸砚。”
怕被人发现,他二人还是点了个豆大的小灯围上幕帘,坐在床上说话。
夏柔蔓快步拿了笔墨给三王爷老实坐下,正在想自己要说什么,本来什么立字据就是一时兴起随口说的,这要怎么写,还真要想想,一看三王爷,只见他提笔已经开始写了。
夏柔蔓奇怪,凑近了去看,只是灯实在太暗,便凑近了些,只见上面写着:“心悦你。”
三王爷写完,把纸折了两次,面无表情递给夏柔蔓。
夏柔蔓已经看见纸上是什么字,满脸羞的通红,哪还好意思拆开。
灯下看美人,美人含羞带怯,三王爷罕见的勾勾嘴角轻声道:“这是字据,你拿着。”
这,这什么字据啊!分明是故意逗我。
夏柔蔓一双眼里装作凶巴巴的看着三王爷,手不使唤,听话的接过三王爷递过来的“字据”。
对上三王爷似笑非笑的眼神,夏柔蔓把“字据”往枕头下一塞,捂着脸趴在枕头上说道:“你怎么这么坏啊。”
三王爷实在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自己的未婚妻实在是太好玩了,也怪不得自己记挂她这么多年。
第二天花染喊小姐起床的时候,见小姐一副困模样,但明显的心情不错。
花染笑着说道:“小姐是因为今天要出去玩了才这么高兴的吗?”
听花染这么说,夏柔蔓才想起来,今天是阁老家的孙女生辰,自己等人被请去吃宴,想到今天是自二弟出事之后家里女眷第一次出门,夏柔蔓低头笑的更开心了。
果然一出门就看见脸色铁青的林氏,夏柔蔓今日打扮的极好看,穿的是制的新衣,头上戴了姨妈给拿的时兴的簪子。
武定侯家三个女儿一出现在梁阁老家里,众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看了过来。
武定侯家自茂温去世之后,一直属于边缘人家,当家老爷没有正经职位,林氏又是小门小户出身,武定侯府怎么说又是个侯府,高的人家自然看不上,林氏平素结交的也多是些门户低的人家。
梁阁老却不属于这门户低的人家,往上数几代,梁家一门两皇后,梁这个姓氏不是侯爷也胜似侯门了。
这里的生日宴,林氏也是过了许多年才慢慢适应。
梁家大夫人见林氏过来,心里有些不耐,又要维护世家的礼仪,让人挑不出错来,梁大夫人迎了过来先是跟林氏问好,又看了林氏身后跟的小姐们。
看见夏柔蔓的时候,梁大夫人眼前一亮道:“是柔蔓吧,许久不见,都是大姑娘了。”
夏柔蔓微微福身道:“梁大夫人好,是有许久不见了,您这宴会办的实在雅致,看着就喜欢呢。”
听人夸哪有不开心的,梁大夫人笑道:“喜欢就好,那就多玩会。”
旁边的女眷见他们这么说话,永城公府的屈夫人不愿意了,笑话梁夫人道:“你还敢在柔蔓面前夸你宴会办得好?想当年温小姐风姿绰约,清雅绝尘,她办的小宴那可是一帖难求,在温小姐闺女面前夸自己的宴会,不害臊啊。”
梁夫人见是老熟人,装作不高兴地说道:“就你会说嘴,你家小闺女不是要出门了吗?还有空来我这啊。”
永城公府屈夫人有两女一子,只有二小姐屈英慧并未婚配,此时梁夫人说的就是屈英慧了,谁知屈英慧只是慢了一步,在后面挽着江阴公府眠夫人的手臂款步姗姗,就听到梁夫人的话。
放开眠夫人的胳膊过来拉着梁夫人说道:“远远就听见梁夫人你在打趣我,要不然我不嫁了,肯定天天有空来找支兰玩!”
梁夫人捂着嘴笑道:“那可不行,你要因为我一句话不嫁了,你娘还不打我?你娘自幼练武,连你爹大将军都打得过,我可不敢惹她。”
众人听了哄然大笑,屈夫人当年自负学了点武艺,听人说刚被封为永城公的屈公爷身手不凡,屈夫人不信,硬是要比。
谁知屈公爷鸡贼得很,对当年十八岁英气十足的屈夫人一见钟情,故意放水,让屈夫人赢了自己。
转身就去屈夫人家里提亲,一听是永城公府的人提亲,屈夫人就喊着不嫁,说那人长得是好看,但弱得很,绣花枕头一个,不嫁。
谁知屈公爷说,不如我们再比一场,要我能赢,你就嫁我,赢不了,我再也不提此事。
结果自然是屈夫人气得跺脚,只好嫁进了永城公府,一生顺遂,看着屈夫人的气色就知道她过得极好。
这件事被小姐妹们打趣了不知道多少次。
屈英慧也捂嘴笑了起来,屈夫人一拧她闺女气道:“你还跟着笑你娘啊。”
夏柔蔓看见姨妈过来,早就凑了过去,正在跟姨妈低声说话,屈英慧看见了朝夏柔蔓点点头,平素夏柔蔓都不主动跟她们一起玩,也算打了招呼,至于武定侯别的小姐,并未理会。
夏柔蔓心里感叹,自己上辈子被继母藏在宅子里,从来都不知道这些夫人小姐都是如此有趣,屈英慧是个爽朗女子,若是能跟她交朋友就好了。
低着头夏柔蔓有些感慨,眠夫人看见柔蔓的表情,心里微酸,推了推夏柔蔓说道:“好孩子,别跟我们一起了,跟英慧一起找支兰玩去吧。”
以前眠夫人也说过这样的话,但夏柔蔓被继母洗脑太久,什么宴会都是坐在林氏身后,半点都不去张望,时间久了,不喜林氏的人自然不会去搭理她。
屈英慧看着夏柔蔓,原本以为她并不会来,不过屈英慧是觉得夏柔蔓看起来朱唇粉面,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她如此貌美呢?
夏柔蔓自然决心是上辈子不一样,朝着姨妈点头,对屈英慧说道:“姐姐带我一起去吗?”
她说话软软的,礼仪十足,梁夫人看着夏柔蔓竟然有点当年茂温玲珑剔透的样子。
屈英慧本来就对夏柔蔓有好感,自然不会拒绝,拉着夏柔蔓就往里面走,看样子对阁老府熟门熟路的很。
看着孩子们去玩,眠夫人高兴的很,柔蔓总算敢走出来了,梁夫人则拉着这几位夫人笑着去园子里玩乐,林氏跟其余三个夏小姐早就被挤到一旁,林氏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二小姐则是看着夏柔蔓离去的方向扯着帕子满脸怨恨。
屈英慧这边则是拉着夏柔蔓抄了小路去找今日生辰的主人梁支兰。
对着夏柔蔓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侯门小姐,屈英慧说话走路都不由得放慢了许多,夏柔蔓见屈英慧为人豁达开朗,心里也喜欢,这还是她第一次交朋友,说话也客气,两个人对视一笑,知道对方都不是那种计较的人,更亲近了一点。
两个人抄近路正好路过一个小湖,湖面里莲叶满池,现在还没有荷花,但看着就清新,两个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夏柔蔓却觉得那莲叶下面似乎有什么动静,忙拉着屈英慧小声说道:“你看,你看那莲叶是不是在动?”
屈英慧定睛一眼,莲叶下边似乎有黑色的发丝,这是个人?
话不多说,屈英慧懂得水性,一个纵身跳到水里,将那水中的人捞了起来,夏柔蔓也到岸边将他们拉了上来。
再去看落水那人,衣着打扮像是哪家的小姐。
夏柔蔓不认识,屈英慧却是见过,这人是巩昌侯府的大小姐茂正雪!见茂正雪口被人堵住,手脚绑在一起,一看就是有意为之,谁这么大胆敢害侯门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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