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一下。
布涂草等人在船上摇摆了将近半个月,好不容易才抵达目的地,正在众人有序地排队下船之时,一声气拔山河的怒吼突然传来:“该死的小妖精!老娘看你还能往哪儿跑去!”
随后,不等刚下船,脚下还有点飘的布涂草反应过来,她就被这位陌生大妈给抓住了手。
布涂草:???
敢问大妈您是哪位?
大妈是哪位先别计较,反正这架势一看就是来找茬的咯。
“放手。”布涂草顶着大师姐的高冷人设,出口的话语也冷得跟冰渣子似的。
结果没想到,也许是她的态度太过高傲,成功惹怒了大妈。
人大妈二话不说,举起那蒲扇一般粗大的巴掌就想向她脸上扇过去!
“哎哟你个勾引男人的小贱/人,居然还敢对老娘横!”
过份了啊,这位大妈!
不过是轻飘飘地一个抬脚,布涂草就将这位闹事的大妈喘出三丈远。
顿时,周围原本还在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赶紧作鸟兽状,四散而逃。
“脑子不好便下河清醒清醒。”布涂草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一旁的长河,冰冷的嗓音透着无尽的威胁,吓得那位被抓奸的愤怒冲昏头脑的大妈当即一个机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貌似招惹了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江湖人。
“女……女侠饶命啊!”凄厉的尖叫声刺痛人耳膜,让布涂草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搞不明白这位大妈究竟是在求饶,还是在用魔音攻击她。
“师姐,怎么回事?”温麒几个关切地围了上来。
大妈与布涂草的纠缠看似过了很久,其实也就发生在那么几瞬间的事。
温麒等人一开始被这一出戏给弄愣了,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回过神来之时,那位莫名其妙的大婶就已经被布师姐给一脚揣出去了。
不过他们根本不觉得布涂草有何做错之处。
大家都有鼻子有眼,都能看到听到,这位大婶上来就一口一个‘小妖精’‘小贱/人’地叫得欢,还想动手打人。
莫名其妙被如此羞辱,一般要点脸的女子都会动怒,更何况是布师姐此等高傲之人,她此时能压抑着性子不将此人直接打杀了都算是好脾气了。
布·好脾气·涂草:不不不……我不是好脾气,只是身为成长于祖国光辉之下的花朵,深受社会主义法制社会熏陶,不敢动手杀人罢了。
讲真,就算是打人,她也是鼓了极大的勇气才敢动手的。
就算如此,她还时时刻刻担心会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虽然貌似古代的衙役不敢随便管江湖人之事来着。
眼见着布涂草那头人多势众,那位还倒在地上不住惨叫的大妈突然预感不妙。
正巧此时一位身形清瘦,身着锦衣,打扮富贵的中年男子快步跑了过来,一脸焦急地去搀扶那位富态大妈。
“锦娘,锦娘,你这是怎么了?怎地躺地上去了?”
“死鬼,你去哪儿了?!儿子天天着三不着四,总被外头的小妖精勾着出来鬼混,你也不好好管管!……”
如同一下子找到了出气筒一般,大妈猛地站起身,揪起那中年男子的耳朵便是一顿怒骂。
那中年男子也窝囊,面对妻子的怒气,也只敢唯唯诺诺,陪着笑脸地小心哄着,根本不敢反驳一句。
“好窝囊。”背后传来一声小小声的嘀咕,布涂草往后撇了一眼,是张若琪。
也许人家是真爱呢?
布涂草在心底随意杠了一句。
听那富态大妈的话,布涂草才恍然大悟,合着这位来抓的是儿子的奸,不是她丈夫的啊。
不过看那位中年男子那副胆小如鼠的模样,恐怕在大妈的淫威之下,他也不敢乱来吧。
如果他小命还要的话。
“等等,这位大婶,你之前口口声声无赖我闺女名声,如今想一走了之,是否该先给个说法才是?”
眼见大妈一边骂着中年男子,一边就想溜,宠爱闺女的布眺辟不干了,他一个闪身拦在大妈面前,不让他们逃跑。
噗!
布涂草险些喷笑出声。
她爹貌似跟人家差不多大吧,结果居然当众叫人大婶,大妈的肺管子恐怕得气炸了。
果不其然,升为女人是敏感神经让大妈第一时间注意到布眺辟的称呼,当即气得一张白胖的脸庞都红了:“你叫老娘什么?!”
“大婶,有问题吗?”说着,布眺辟疑问的目光还投向了擎天门的弟子们。
众擎天门弟子:“没问题没问题……”
呜~娘亲呀,大长老威胁的目光好可怕!
亲爹呀,您可真皮。
不过,我就喜欢您这霸道护女的英俊风姿!
悄咪咪给便宜爹手动点了九十九个攒,布涂草感觉有人给自己撑腰的日子真美好。
眼见着周围逐渐围上来一群气势不善的江湖人士,大妈也怂了,就算她家再有钱,也不可能干得过这些武力高强的江湖人。
好在大妈也算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只见她脸上的神情一瞬间从怒火中烧变为谄媚讨好。
“诸位大侠,是小妇有眼不识泰山,一时眼拙认错了人,还望诸位大侠原谅则个,这小小诚意,就留给这位女侠压压惊,压压惊。”
大妈肉疼地从袖中暗袋里拿出两张银票,生怕自己再舍不得,一咬牙一闭眼便塞进了布涂草手中,随后便扯着自家相公飞速地跑了。
远远地,耳力过人的布涂草等人还能听到大妈隐隐的怒骂声:“死鬼!你不是说看到儿子跟个长得一脸狐媚相的姑娘跑码头私奔去了,怎地居然是骗老娘的不曾?还害老娘冤枉他人,白白损失一笔银钱!”
“不……不是码头,是麻头村,你这话听一半就跑了,又怪得了谁?”中年男子忍不住委屈地为自己小声辩解起来。
“还敢还嘴?!”可惜,大妈的霸道性子注定她就是个不肯低头的主儿。
“不……不敢。”忍气吞声。
啧啧啧……突然觉得张师妹说得不错,这男的略窝囊啊。
布涂草心下感叹一声,便随意地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银票……
卧槽!!!
一夜暴富是啥感觉?
说得就是此时此刻的布涂草啊!
瞧瞧她都看见了什么?
一百两!
足足一百两银子的银票,还是两张,加起来就是两百两了!
两百两银子意味着什么?
举个例子,按现在的市价,五两银子就足够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舒舒服服地过上一年。
而两百两,若是省一点花,都够人家过上一辈子了!
如此巨款,一下子就砸在布涂草头顶上,怪不得她懵了。
有心想把银子还给大妈吧,又有点小不舍,而且她要是真把钱给还回去了,大妈恐怕还会瑟瑟发抖地以为她想对他们干什么呢。
唉……算了,就当自己中奖了吧。
走在路上都有人上赶着送钱,嘻嘻嘻……果然我才是老天的亲闺女吧?
天降横财,真开心!
“今晚我请客。”得了笔意外之财,布涂草心里高兴,出手也大方起来。
周遭的师弟妹们听此一言,当即就蹦跳着欢呼起来。
喂!老爹,您瞎跟着蹦哒啥?注意您大长老的形象啊!
眼见地捕捉到欢呼人群中的不和谐存在,布涂草抽了抽嘴角,默默移开目光,假装自己瞎,啥都没看到。
“不知布姑娘这请客人选可还包括在下?”因为坐着轮椅不方便,所以最后一位下船的南宫凛只听到了布涂草的请客之言,不由得轻笑着上前问道。
“那是当然。”布涂草肯定地点点头。
他们自从遇见南宫凛后就一直受他照顾,如今有机会请人家吃一顿饭,虽然没办法报答他的关照之恩,可这态度还是得先拿出来。
“那便多谢涂草了。”悄悄换了个称呼,见布涂草没反对,南宫凛面上温雅依旧,心底却已经决定日后便要坚持如此称呼心上人了。
大咧咧的布涂草根本没注意南宫凛那点小心思,在等所有人都带着行囊下船后,他们便跟着布眺辟前往了门派早已安排好的客栈休息。
这间客栈乃是擎天门所开,对于门内弟子投宿,只收取一半费用,且还能优先订房。
所以在确定行程之后,布眺辟就计算着时间,用飞鸽传书通知这客栈掌柜先为他们一行人留足了房间。
这才让布涂草等人不用等到了地方,还得急匆匆地找有空房的客栈投宿。
来到客栈门前,布涂草抬头一看。
很好,有间客栈,武侠剧标配。
我说,究竟是编剧起名废还是作者起名废,为啥子都要去抄袭这么一个没创意的客栈名?
有意思吗?
认真想一想,好像还真的挺有意思的,小说里所谓的玩梗不就是这么来的?
一见他们一行人抵达,客栈掌柜便亲自迎了出来。
他对着为首的布眺辟抱拳行了一礼,热情地笑道:“弟子见过大长老,欢迎大长老与诸位同门前来小店投宿……”以下省略一千字欢迎词。
这位掌柜同门可真能哔哔。
废话功力可以跟她小学校长升国旗致词一比了,都一样地让人听得昏昏欲睡。
“上房可安排好了?”显然,布眺辟也觉得此人好生呱噪,是以在听没一会儿,他便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呃……好了。”突然被打断,掌柜的一愣,可当他对上布眺辟那双闪烁着不耐的虎目之时,顿时一个激灵,连忙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便带我们上去休息。奔波半月,想必大家伙儿都累得不行了,你且让人备好饭菜热水,端到我们屋里去。”布眺辟也不客气,直接吩咐道。
“是,弟子这就去准备,定让大长老与诸位同门吃好喝好睡好。”掌柜的连连应声,随后又抬手伸向楼梯口,口中道:“诸位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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