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拒绝我?难道就不怕我将你做过的事昭告天下么?”
司妤站着没动,双手依然捧着那张休书要递给他。
“胡闹!哪有女人主动提和离的?”
秦牧羽夺过那张休书看都不看,直接撕了个粉碎,他目中含怒,瞪着眼前女人,半天没想出一句堂堂正正的理由来拒绝。
看着她纤细瘦弱的模样,明明一把就可以将她按在床上,偏偏听了刚刚那些说辞,他心中有愧,忽然失去了直视她的勇气。
他深吸一口气,理了理情绪道:“我现在是丞相,我在位一天你便有吃有喝,受审尊敬,若是离了我,你怎么活?”
“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今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青春。”
“过不去!”
司妤一字一句的反驳道,原主因为受到这样的伤害,被人耻笑愚弄,最后郁郁而终,岂能说过去就过去?
她迈前一步到他近前,双手抱肩,目光笔直的看向他的眼睛,唇角含着一丝不屑的笑容:“秦牧羽,现在你搞清楚情况,是我不要你,不是你不要我!”
“你我之间的夫妻情意已尽,劝你不要过多纠缠,我会再写一封休书叫人送到书房,天色不早了,丞相请回吧!”
“你敢撵我?”
被下了逐客令,秦牧羽心里不太舒服,他想要发怒,可对上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能锤头丧气的离开。
司妤说的没错,他确实对不起她,甚至厌恶过她丑陋的外表,和暴戾的情绪,曾经无数次他幻想将她甩开,甚至试图用各种办法远离她。
如今她自觉的要走,他忽然升出一种强烈抵抗的心理。
不能走不能走!
走了他丞相的面子往哪里搁?!
还有裴珩那孙子,一定回来撬墙角的!
想到司家二姐妹相继出轨,秦牧羽心里有点堵,一张脸快被埋到地底下了!
真TM的丢人!
他丧气的朝自己院子走,总觉身后几个随从看自己时眼睛都是发绿的,浑身不舒服。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秦牧羽盯着两个黑眼圈从走出来,刚打算去书房处理公务,管家就跑来报信儿,说裴珩裴将军来拜访。
听到裴珩两个字。
秦牧羽感觉自己头都快大了,皱了皱眉,本想问他来干什么,可抬头对上管家那怯懦的眼神,又生生咽了回去。
堂堂将军来访,总不能让人吃了闭门羹吧!
“请到客厅去坐,我稍后就到。”
秦牧羽说完,连忙跑回房里,对着落地铜镜自己审视了自己穿着,又重新将头发理了理,刮掉了胡茬。
看起来没那么憔悴后,这才神清气爽的去大厅见客。
大厅里,裴珩早就在等着了,他穿了一身白衣,身后两个随从提着礼物。
秦牧羽不经意的扫了眼,心道:嗯……裴将军胡子也是刚刮过的。
“丞相昨晚睡得可好?”
裴珩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眼睛却死死的盯在对方脸上,隐隐有万箭齐发的气势。
“……”关你屁事啊?
秦牧羽脸色沉了下来,不太愉悦的转移话题:“裴将军今天主动上门,有事吗?”
“哦对,我是来上门道谢的,感谢昨天夫人招待,今天回一些小礼物给丞相府。”
裴珩态度极好,说完,身后两个随从上前一步,将礼物放在他面前。
一份是用布遮挡的盆栽,将黄布摘下,里面是一株用水晶雕刻而成栩栩如生的景观树,还有一个小盒子,里面好像装着女人用的珠宝。
秦牧羽没有打开,只是扫了一眼,道:“一顿饭而已,将军送这些东西是不是过于贵重了?”
“不贵重不贵重,秦夫人的辛苦是无价的。”
“……”
能不能不要张嘴闭嘴我夫人?
秦牧羽脸色黑了,冷脸瞧着人,道:“心意领了,东西就拿走吧,没有其他事,将军请回去吧,我还要处理政务。”
被下了逐客令,裴珩也不恼,依旧是笑着。
态度是从未有过的友好,他淡淡的道:“今日怎么不见夫人呢?”
“我夫人忙,你请回。”秦牧羽冷着脸。
“关于前□□上是否执行的收税政策,裴某有其它想法,想和丞相商议商议。”裴珩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道。
“我暂时不想跟你讨论。”秦牧羽继续拒绝。
“哦,看来丞相今日确实很忙,我明天再来好了。”裴珩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目光却朝着秦府后院的方向看了看,起身告辞。
“管家,送客!”
秦牧羽冷冰冰的说道,脸色臭的像个鳜鱼。
不是他不想装出一副毫无破绽的样子,偏偏怪昨晚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
临走前,裴珩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道:“我听说昨晚上丞相府走火了,丞相要小心一点啊,难免不会有贼子趁乱闯入府中偷——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偷字被他咬的很重。
秦牧羽脸色铁青,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住,他死咬着牙,等人走了,才吩咐管家将府里的人一一叫进来盘问,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接下来的几天里,裴珩几乎成了常驻将军府的VIP会员,每天上午必来报道,一同而来的还有身侧提着大包小包的随从。
礼物基本上全是女人用的东西,珠宝首饰,零食糕点,胭脂水粉,还有几件飘飘欲仙漂亮裙子,几乎是为司妤量身定制的。
府上除了司妤的身材能把衣服装起来,其余的妾室穿这件衣服不是肥了就是瘦了,该凸的不凸,该细的不细。
一开始,秦牧羽还想把这些东西赏赐给别人,可那些礼物上几乎要刻满了司妤的名字,根本没法给别人。
珠宝上刻了一个小小的妤字,胭脂水粉的盒子是工匠特质的,上面雕刻的花纹是是司妤,就连那些糕点零食都无一避免。
秦牧羽:“……”
这些东西,除了司妤,哪个的妾室愿意收下?
说是送给他的,分明就是送给司妤的!
若不是怕得罪皇上落下一个挥霍无度的罪名,他真相把这些东西通通丢出去垃圾堆。
而且更让他崩溃的是,最近京城里不知从哪里开始有了传言,说裴将军每天都下聘礼给丞相府,就是为了秦夫人呢!
这么荒唐的谣言,不仅有人信,居然还愈传愈烈。
听得秦牧羽老脸都快放不住了,他锤了捶气的发闷的胸口,对管家道:“从明天起,拒收裴珩的谢饭礼!”
管家一脸为难,又同情的看了看自家丞相,最后无比坚定的点头。
就是这种目光,秦牧羽感觉自己心口又被插了一刀,心头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丞相,八姨娘被关在东院里病了好几日了,要不要请个大夫?”管家斟酌着又开口问道。
“大夫不是请过了么?”提起司安雪,秦牧羽脑门子上的绿又青的了八度。
“八姨娘说,想治她的脸。”管家小心翼翼试探的道,袖子里攥着刚刚从东院那里收来的银子,凉凉硬l硬的。
“治脸?”
秦牧羽想到司安雪长满癞疮的脸,忽然嗤笑一声,语气阴鸷的道:“下贱的东西,还好意思说要脸?我看那癞疮很适合她。”
“???”
管家愣了一下,没再说话。
***
东院。
自从那晚大火以后,她就搬到了这整个秦府最偏僻的院子,院内简陋残破,处处结满蛛网,夜班更是能听到呼啸的风声。
天气逐渐开始转凉,这种地方根本就没有办法过冬!
司安雪带着面纱,在院子里从背后抱住一个男人紧紧不放,语气温柔透着小心翼翼的道:“小叔,求你帮帮我,那院子走水的真的不怪我!”
“护卫都说是你亲手纵火,还能有假?”秦轩显然不信,语气上挑的道。
“都是司妤那贱人害我!是她陷害我!”司安雪红了眼眶,语气也软了下来,一副委屈无助的样子。
秦轩的心软了几分,迟疑道:“我看大嫂平日笑呵呵的,不像你说的这种人。”
“小叔!你不要被她骗了,她是一个两面三刀的蛇蝎女人!我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最了解了!”
司安雪立即否决道,语气中透着强烈的恨意,说完,她声音又软了下来,绕到男人的面前,扑倒他胸口哭道:“大夫说我有喜了,怎么办,孩子是你的……”
听到孩子两个字,秦轩的身子抖了一下,拽住女人的肩膀质问道:“每次事后我不都叫人送避子汤过来么?怎么会怀上?!”
“贱l货,你是不是想把其他男人的种赖在我头上?!”
“你!混蛋!”
司安雪气的浑身颤抖,抬手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骂道:“当初是你勾引我,现在又说我偷别的男人?这是你的孩子,怎么会是野种?!”
突然被打了一巴掌,秦轩耳边嗡嗡直响,看着眼前女人不停的喋喋不休,心中窝起火来,他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骂道:“小贱l人,你还敢对我动手?”
“对你动手怎么样?你信不信我把事情抖落出去,让你没法做人?!”司安雪一面护着面纱,一面不知死活的反抗道。
“抖出去,难道你就有脸?”秦轩嘲讽一声,凑近了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贪恋男l女l之l欢,才跟我在一起,我们各取所需,这个孩子也怪不着我。”
“我对你最大的仁慈,就是把你搞一碗藏红花让孩子人不知鬼不觉的流掉。”
说着,他顿了顿,忽然猥琐的笑起来:“至于日后嘛,如果你肯减肥我可以考虑继续和你快活,如果你不识趣,我只好决定去搞一搞大嫂,她身材样貌可比你好多了!”
“你混蛋!不是人!你休想打掉我们的孩子,我要你必须对我负责!”
提及司妤,司安雪理智的神经顿时就崩溃了,她挣扎着对秦轩拳打脚踢,嘴里骂着各种肮脏难听的话,指甲还抓伤了他的脸。
看到她一副泼妇发疯的模样,秦轩被搞得心烦意乱,尤其是还蒙着一层面纱,跟她说话都看不见嘴型,就更烦了。
他一把将那层面纱扯掉,捏着女人的脖子骂道:“你他妈的有完没……”
话说到一半,就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慌张的松开手,错愕的道:“你的脸怎么了?”
面纱被硬生生扯掉,连着头发都被拽掉了一绺,司安雪捂着脑袋尖叫一声,看男人表情不会,又反应过来去捂脸,嘴里惊恐道:“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啊!!!!”
看他这副模样,秦轩顿时就明白自己受骗了,他一脚踢在女人身上,抬手揪住她衣领,骂道:“贱l种,这么个鬼样子想来讹我?谁他妈给你的勇气!”
“难怪不想打掉孩子,想让我负责!原来是脸烂了!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到底是真怀孕假怀孕!”
秦轩朝她脸上唾了口吐沫,一拳头就砸在了她的小腹上。
司安雪惨嚎一声,身体如同撕碎了一般疼痛,尤其是小腹的地方好像被搅碎了一般,整个人疼的快要晕过去了!
“你尽情的叫吧!这是院子早就废弃了,没人会来管你死活的!”
秦轩又连续几拳头打了过去,最后还一把将女人推到地上,开始用脚踹,想到这个女人跟过别的野男人,还想来让自己当冤大头就来气,脚下不由得更狠了!
春杏跑上前拦了几次,都没拦住,惊恐之下,她慌忙跑出院子去找巡逻的护卫求助,护卫听了更不敢管,一个府上的八姨娘,一个是秦丞相的亲弟弟。
得最哪个都要挨板子,何况是小叔子打姨娘,这事知道了就要有被灭口的灾难!
再三犹豫,两个护卫只好将这件事禀报给丞相,而且事情闹得太大了,闹出人命他们就是失责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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