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高悬,细碎的月华倾泻了一地。
房间内一片凌乱,事后,司安雪用力将压在身上的男人推开,开始不断干呕起来。
她感觉胃中一阵又一阵的泛恶心,恨不得将刚刚吃下去的晚饭全部吐出来,尤其是男人身上散发出来带着恶臭味的酒气,简直刺激着她全部的感官。
“你快离开我这里。”
司安雪有气无力的命令道,她扶着墙壁费力的爬起身,一件又一件的穿衣服。
地上的男人睡的像个死猪一样,没有半点反应。
她抬脚踹了踹人,刚系好腰带,没忍住弯着腰在地上开始呕吐起来,秽物吐了一地,弄脏了秦轩的衣服,也弄脏了自己的裙角和鞋子。
“春,春杏!”司安雪彻底慌了,她一边低声叫着自己的丫鬟,一边开始疯狂的摇地上的人,这要是醉宿在自己这里,天亮被人发现,她就彻底完了。
秦牧羽就算不弄死她,也会想尽一百种办法好好折磨她。
这些还是她当初为了设计司妤出轨,打听到的,为的就是让自己这个庶姐永无翻身之日。
想到那些生不如此的折磨法子,司安雪就头皮发麻,后背一阵阵冒出冷汗,她倒了一杯茶水直接泼在地上。
秦轩整个人打了个激灵,烦躁的睁开眼,嘴里还骂了句:“臭娘们,你反了天了?”
“小叔,你快离开我这,我身体不舒服,一会大夫来看到就麻烦了。”司安雪哆哆嗦嗦的说道,脸上的冷汗直往下淌。
似是看女人的反应不对,秦轩这才从迷迷糊糊中找回了一点意识,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提裤子,却摸到了软乎乎温热的粘稠秽物。
顿时酒醒了一半,气的想骂人,他恶心的踹了司安雪一脚,撒着酒疯骂道:“你他妈对我做了什么?别以为老子干你,你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
这一脚踹到了司安雪的屁股上,借着惯性,她的额头直接磕到了桌子角上,殷红的液体汩汩流淌出来。
秦轩光顾着生气了,根本没注意到她怎么样,气呼呼的转身从后门走了。
春杏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自家主子被狠踹一脚的画面,整个人吓得心惊肉跳,又不敢吱声。
她这个院子里唯一知道八姨娘和二少爷的事情,这才被提为一等丫头,替身伺候。
二少爷是这个秦府第二大的主儿,她这种丫头根本不敢说话,只能等人走了,快步上去将姨娘扶起来,看着地上一摊秽物,还有屋内酸臭难闻的味道,她怯懦道:
“姨娘,你是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大夫。”
“不行!不能叫大夫!”
司安雪急切的大喊一声,又压低声音道:“这屋子被闹成这样,大夫来了,一定会通知老爷,到时候就瞒不住了。”
她捂着头,到抽着冷气,小心翼翼的爬到镜子前查看伤口,伤痕在眼角处,非常引人注目,若是处理不好将来还会留下疤痕……
“我给姨娘那些药过来包扎一下吧?”春杏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司安雪皱着眉,余光扫到首饰盒里放着的那瓶乳膏,忽然愉快的笑了起来,笑声在只有月光的屋子里显得十分渗人。
春杏浑身哆嗦了一下,刚想继续开口,就听见主子吩咐道:“先把屋里打扫一下吧,不要惊动任何人,若是有不长眼的闻起,就说我肠胃不适。”
“是。”
春杏应了一声,开始手脚麻利出去拿抹布和水盆进来干活,顺便给屋内添了几盏烛灯。
等到屋子里彻底都收拾干净后,又打开窗户放气。
期间,司安雪一直坐在镜子面前,打量着自己那张脸,偶尔还会站起来观察自己的身材。
她最近是真的胖了,每天闻着司妤院里传来的肉香味,就总忍不住多吃两口饭菜或零食来解馋,结果馋没解了,自己的腰身却日益见粗。
还有秦牧羽,最近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倒是自己的小叔子秦轩隔三差五就来淫乐。
司安雪咬了咬牙,她想到秦牧羽对自己兴趣缺缺的表情,裴珩在司妤身上整晚缠绵的眼神,以及最近一段时间秦轩不断拿自己身材取乐的样子。
真讨厌真讨厌!
都是一群恶心的人!
她紧紧攥著拳头,指甲扣进肉里,看着镜子里自己丑陋的模样,暗暗发誓,一定要变美!
“春杏,我要洗澡!”她忽然命令道。
不一会,洗澡水打好了,司安雪跨进木桶里,刚刚浸了全身,干呕的感觉忽然又来了,她努力克制了一下,才硬生生将反胃的感觉憋回去。
在玫瑰浴桶里,仔细将身体清理干净后,她这才拿出从司妤那里投来的乳膏,开始往脸上抹,最后还小心翼翼的擦了眼角伤痕的位置。
脑海中开始不断幻象自己变美变瘦的样子,以及秦牧羽回心转意,裴珩疯狂痴迷的画面,还有秦轩在自己面前为求一欢,跪舔的模样。
越想越快活,甚至有一丝快意在她心里疯狂滋长。
乳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司安雪闻了又闻,这才念念不舍的拧上盖子,走到床边,脱衣准备休息。
春杏临走前吹灭了蜡烛,轻轻带上门。
黑暗中,司安雪身心放松的躺在床上,仔细回忆上次从司妤那听来的话,计划着从明天开始只吃肉,其他不吃。
意识逐渐恍惚,快沉沉睡去的时候,脸颊上突然传来其痒无比的感觉,尤其是伤口的位置,针扎一样,又痒又疼。
整个脸像在燃烧,滚热滚热。
司安雪勉强撑着精神睁开眼,忍不住伸手去抓,刚碰到脸颊,她浑身起了一层白毛汗,控制不住发出嗷的一声惨叫!
这声惨叫,惊动了院子里的所有人。
过了一会,便开始有星星点点的烛灯依次亮起,春杏拿着一盏蜡烛最先闯进来,随后几个在院子里伺候的丫头婆子,在周围巡逻的护卫也都闻声跑过来。
“姨娘,发生什么事了?”
“滚!都出去!”
司安雪捂住了自己的脸,一把将手中端着的烛台砸在了面前的铜镜上。
完了,全完了。
她的脸,她全部的人生……
全都完了!
“姨,姨娘?”春杏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下一秒,只见被丢掉的蜡烛忽然烧起了梳妆台旁边的帘布,火舌越燃越旺,逐渐冲向房顶,蔓延到了屋内其它的摆设上……
“姨娘快出来!快出来!”春杏满脸惊恐,慌忙跑进去拽人,刚刚拉住司安雪捂脸的袖子,转身就被抽了一个巴掌。
“我让你滚!”司安雪大吼一声,话音未落,就看到火势越来越旺,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主子?”
看到司安雪那张脸,春杏露出惶恐的表情,只见面前女人的脸上一片红肿,长满了癞疤,眼尾伤口有流脓恶化的迹象,十分恶心恐怖。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戳瞎你的眼睛!”
司安雪被她惊恐的模样气到,心里又慌又恼,捂着脸跑出了屋子,紧接着春杏也跟了出去。
“走水啦!快灭火!”
围在门口的下人开始手忙脚乱救火,护卫去通知丞相。
整整折腾了半宿,火势才被制止住,秦府的院子却被烧了一整个,只剩遗灰残骸,还不幸烧伤了一位在隔壁住着的小妾。
站在院子里门口,秦牧羽的脸上布满寒霜,几个下人跪在他面前,其中一个带头模样的护卫如实禀报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他越听越厌烦,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远处低头哭泣的八姨娘,问道:“八姨娘怎么了?大夫来看过了吗?”
为八姨娘号过脉,又诊过脸的刘大夫躲在旁边一声不敢吭,见丞相主动问话,这才敢走上前,跪下来磕头,禀报道:“恭喜丞相,八姨娘有喜一个月了!”
“不过八姨娘的脸怕是不小心染上了蟾蜍的毒汁,这才长了癞疤,需要开些清热解毒的药物服用,只是这蟾蜍的毒液特殊,怕是对孕妇身子有影响,需要丞相批准,草民才敢开药……”
刘大夫话还没说完,忽听头顶上传来一道严厉的声音。
“你说什么?!怀孕了?”
秦牧羽话音未落,在远处听着的司安雪也是一惊,她冲过来,扯住刘大夫的衣领,尖着嗓子问:“你是不是诊错了?”
司安雪受了惊,着火时又被呛了烟,之前被秦轩折磨了一番,消耗许多体力,此刻整个人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说话都是带着喘的。
“八姨娘,请注意形象!”
刘大夫被气的够呛,强压着语气不悦的道,他退后两步,躲开了疯癫的司安雪,又再次磕头,对丞相道:“秦丞相,我为秦家号诊多年,从未出错,何况只是个简单的害喜,怎么会看错呢?”
“恩,你下去吧。”
秦牧羽声音冷沉,看不出息怒,他目光落在面前那个头发散乱,狼狈不堪的柔弱女人身上。
她只着了里衣,还没睡醒的样子,头发散乱在肩上,衣服料子是丝绸质地的,扣子很容易就滑开,露出里面锁骨。
骨窝并不明显,上面还残留着红紫的痕迹,带着种种暧昧的味道。
他伸手一把将人揪到自己面前,阴鸷的眼神恨不得飞出刀子将人杀了,他目光最终落在那张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下意识寒了一下,胃里开始恶心想吐。
“丞相,都是我姐姐害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司安雪被怀孕的事情震惊到,几乎将脸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她哭着捂住了脸,隔着缝隙看到所有人看自己时惊恐的眼神。
“你这恶心的贱女人!”
秦牧羽气的直哆嗦,天知道他多久没碰过这女人了,怀孕一个月,孩子是他妈鬼的吗?
现在还来诋毁司妤?
他一脚踢在了女人的胸口上,真是越看越烦,自己的脸都快被这个贱人给丢尽了!传出去他就是整个京城的笑话!
原本今晚,他就在为司妤和裴珩的事情不快,现在他的八姨娘又把自己绿了!
吗的好气!
司家的女人都这么爱给别人戴绿帽吗?
他现在怎么感觉自己头上草长莺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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