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鲁那雷夫兴冲冲的打开了我办公室的门,用从来没有过的兴奋语气问我:
“你看我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我从一堆财务报表中抬起视线,淡淡的扫了一眼他的形象,无关心的吐槽:“你从哪里找到适合你身材的女士单肩晚礼服?看上去还蛮好笑的——”
“……”他哽了一下,积蓄好的气势一下就降了下来。
银发的大个子男人用有些委屈的声音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正在前所未有的修罗场里焦头烂额,但偶尔也要关心一下最先来的大哥哥我吧……”
“修罗场是什么,不存在的——”忙于月末总结报告的我已经把浪费能量的感情束之高阁,强行用理智带动大脑高速运转,但手上的动作还是可疑的顿上了几秒:“世上能够带给我压力的只有无止境的工作……还有自称大哥哥的大叔。”
“啊,对了。”我低下头去继续看着资料,“如果要离开的话,请尽量不要靠近门边的那个角落——如果把食盆打翻了,你就可以享受到世界上最绝赞的羞耻待遇……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
波鲁那雷夫突然露出了狡猾的笑容:“这么说来,这几天忙着跟他们联络,没在这里呆着,好像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场景……听别人说,曾经有个带着一日限定猫耳的红发女人……”
“……”我重重的放下了笔,经过几轮深呼吸之后,努力的压下了额头上爆出的青筋。
“说吧,说出你的故事——”
这家伙露出很是得意的胜利表情,高声对我宣布:
“——承太郎要过来了!”
“波鲁那雷夫大人,请谨记您现在已经开始树立起来的【热情】二把手形象……”我端正了坐姿,淡漠的用上了冰冷的敬语:“就算是身为友人的海洋学博士即将抵达,也千万不要露出这样的蠢脸——非常掉价。”
我理智的替他做出分析:“而且,即使他真的跟你订好了会面的日期,你也首先应该去通知我们的老板和相关高层,准备和史比特瓦更财团以及他个人的交涉事宜,而不是在这里骚扰一个在月末满心想着报复社会的可怜社畜。”
已经习惯了我各种语言攻击的波鲁那雷夫把这些话全部当成了耳旁风。
“这么说来,听米斯达说,你之前好像曾经说过什么……‘喜欢比自己本人还要能打’的类型吧……”银发的男人一边应付性的点着头,一边慢慢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
过了一会,他伸出指头,严肃的提醒我:
“……先跟你说好哦,承太郎不行,他已经结婚了!”
“——给我听人话啊——!”
再也维持不住自己单纯仅靠理智思考的运转状态,脸上又逐渐开始增温,我不爽的捶着桌子:“你以为忘掉这些男人之间的糟心事、埋头苦心工作很容易吗?!不要再给我增加多余的设定了——!”
明明这张办公桌已经因为这家伙的原因死过一次了吧?!倒是在这方面长长记性啊!
“而且……那家伙已经三十多岁了吧?早就过了全盛期的年纪了吧?”强烈的好胜心最终胜过了羞耻心,我拿着大拇指自信的指着自己:“替身能力是什么姑且不论,光指本体的话,肯定是还处于成长状态、格斗点满的我比较能打啊!”
……这种人都敢要,那些家伙是做慈善的吗……
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波鲁那雷夫好像嘟囔了什么很是讨打的吐槽。
已经不想再让自己的心态爆炸了,我垂头丧气的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好吧……算你赢了——不要再说我的话题了,让我们来聊聊那个什么‘空条承太郎’先生吧……”
银发的男人不满的抱怨:“啊,你这小鬼又不认真听我说话……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以前的故事了吗——”
“那种充斥着春秋笔法的第一人称故事根本没有作为情报的价值。不过……按你的说法,他是冷静细心又强大的类型,替身也应该是近距离力量型没错——”
但还是不够。
空条承太郎是波鲁那雷夫的老朋友,跟我又没什么深厚的关系——
而且,那家伙过来之后,肯定要确认一下宿敌孩子的状况……还有那只『虫箭』……
我想了想刚刚他说的话,试着问道:“既然他结婚了,应该也有孩子吧?”
“嗯,有个很可爱的女儿!现在应该有八岁还是九岁了吧——”
“……之前花了大功夫考了海洋学博士,还写了那么长一篇论文,现在又得远渡重洋过来看望老朋友——他该不会是带着女儿完成这些伟业的吧?”
“……”
波鲁那雷夫的笑容诡异的停滞了。
看到这个表情,就已经明白了……
我兴趣缺缺的转过头去,中断了谈话。
“——切,人渣吗。”
“——他是有苦衷的!”
“恕我直言……”我重新拿起笔和报表,用冰冷的口吻下了结论:
“世上不缺有苦衷的人渣。”
打发走了很是泄气的波鲁那雷夫,我重新按着太阳穴,跟数不清的文件做着战斗。
过了几分钟,在几下敲门声响起之后,办公室的门又打开了。
沉默的男人把一叠纸张放在桌上。
“啊,谢谢,里苏特——”我叹了一口气,“以我现在好不容易维持住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出去索要相关资料……”
恐怕在哪里一撞见乔鲁诺或者布加拉提,脑子里就得升温过载然后失智吧……
就算见到阿帕基也不行,气氛太微妙了,就算不开始互相挑衅,我也会忍不住胡思乱想,占用脑部珍贵的内存。
——特里休走了之后,这群沙雕队友就开始饥不择食了,真可怕。
……要不多雇佣些女性杂工吧……
能感受到里苏特的视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刚刚我看到波鲁那雷夫了——出什么事吗?”
想想里苏特出去的空档,他大概正好撞见那个穿着新奇的家伙兴高采烈的过来和垂头丧气的走远……这两种神奇画面了吧。
我冷笑了一声,毫无罪恶感的回答:“只不过是自己的挚友被从小带大的孩子鄙视了,感到了年长人士的心酸吧。不用管他啦——反正放置一会他也能自己恢复的。”
“比起这个……最近又被哪个家伙使唤,去做那种毫无意义的任务了吧?”
“我之后会去找他们抱怨的,这一年还没过去呢——怎么得也要由我来发布命令吧……”
隐隐约约感受到了杀气。
怎么说呢……跟那些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相比,这股杀意还真是让人安心啊。
思考一闪而逝,语句却没有停顿。
我抬起头盯着男人红色的眼睛,笑着说道:
“——总之,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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