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的事”

    “猜的。”廖安西抬起头, 眼帘下的弯成弧度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跳动,眼睛弯成柳叶清爽的微笑。

    张育才紧攥的拳头松开, “在向、姜、钱三人面前,你我、包括张主任全是蝼蚁。只能避开他们, 不能迎面挑衅他们,更别妄想离间他们。”他们是一群长脑子魔鬼,知道起内讧得不偿失, 想要玩他们, 最后发现自己才是被玩的人。

    三个派系构成一条坚不可摧的链条,如果他们动了一家独大的念头, 早就动手了,根本不用旁人推动。

    廖安西翻手摸索到指甲盖大小椭圆形的圆球, 轻轻往右拧, 咯哒, 门被打开。

    笔直的身躯从他旁边走过去,张育才看不清他的神色,总觉得他的心境从小懒懒出生那刻变了,让人揣摩不透。张育才扭头目光追随着他如钢铁般无人能击垮的身躯, 磨驴周身散发出如同春分拂过人心灵的气息, 旁人不了解磨驴的经历, 会对他不设防备,张育才却感到周身发冷。

    廖安西打开所有房间的窗户,站在阳台上深深呼吸一口,空气中夹杂着柳叶青草清香味, 让人心态平和且放松。片刻后,他转身回到房间里掀开罩布,先把锅盆洗干净,抹完桌子再拖地。

    磨驴回房间铺床,张育才自嘲笑了一声,留下被他捏的变形的工资本,绵软的鞋底硬是被他踩出咚咚响声离去。

    他驾驶小汽车飞速行驶在马路上,脑海里不由勾画出小汽车成为家家户户生活必需品,那是何等场景主任做的所有事从国家角度考虑,从不会夹杂个人情绪,可对于磨驴来说,残忍了

    张育才心情不痛快,漫无目的驾驶小汽车到处乱逛,等到太阳落下,方才掉头回家。

    笛鸣声响起,孔乔乔身着藏蓝色白色格子毛衣,黑色喇叭裤,快速奔跑下楼,齐肩短发在空中狂魔乱舞。

    车门缓缓打开,张育才一只脚着地,娇俏的女人扑进他怀里。

    “都这个点了,你怎么才回来,爸妈打好几通电话催我们。”孔乔乔斜眼娇蛮给他一个赔罪的机会,“张荞、张峤到爸妈家过周末,你要赔我一个浪漫的夜晚。”

    张育才黑脸训斥她站好,磨驴说了孔家被钱正钢盯上,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第二天找主任汇报回厂里有事,他要是晚回来一步,钱正钢从妻子这里着手,不光孔家完蛋,张家作为姻亲也会被拉下台。

    “我错了。”孔乔乔抬起头吻着丈夫的喉结,顺势把他推倒在车里,一个个吻落在冰渣脸上,小嘴里不停哼着我错了。她死也想不到托人带回的小提琴里藏着guo党的信件,丈夫前脚处理好小提琴,钱正钢后脚带人来搜查,想到丈夫没有回来,她会被这些恶鬼

    张育才态度软和安慰在发抖的小女人,“现在时局混乱,为了家人,为了孩子,收敛喜欢洋玩意的爱好。”

    “我不贪心,你一个星期制造一场浪漫,我就把所有的洋玩意全丢了,”她甜腻哼道,“荞麦、峤岳长大了,你还欠我阿娇。”孔乔乔啃咬他的唇畔,软弱无骨的手指拉着宽厚粗大干色的手穿过毛衣,触及她平坦的小腹,丈夫身体轻颤往外缩,被她强行按住,“想生阿娇”

    张育才羞耻的躲进被子里,余韵还未散去,女乔喘的咬住手指。再敢撩拨他,张育才躬着身体,做好了把她踢下床的准备。若不是一个星期不揍爱人一顿,就给他惹事,他真想申请出差半年回家一次。

    明明丈夫很享受,事后翻脸无情,非要摆出贞洁烈男的样子。孔乔乔小声哔哔,“育才,爸和钱家和稀泥,可能这件事不了了之。”

    张育才陷入深思,等反应过来,睡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扒掉,爱人紧贴着他,缠绕着他。“下去”来自灵魂深处咬牙切齿。

    “不要”

    还蹭了两下。

    张育才喊破嗓子也没用,他隐隐羡慕磨驴娶了一个懂事的媳妇。

    夜晚,廖安西收拾好房间,先接妻子孩子回家,徐梅让他带回去一个燃烧的蜂窝煤,两口子再三感谢才回家,他把炭放在炉子里,立刻还了一个蜂窝煤。

    廖安西提前到食堂打好的饭已经凉了,他把饭放在锅里热,然后到书房里准备材料。

    蕾丝花边素色窗帘,价格不菲的沙发桌椅,不仔细听,听不到隔壁人家弄出来的动静。

    张小凡再三确定楼房的隔音效果不错,她领着彬彬到主卧,把闺女放在床上,让彬彬给闺女攥小肉手,“姨姨给你收拾好房间,我们开饭。”

    “嗯嗯。”彬彬面露菜色,捂着咕噜咕噜叫的小肚子,目送姨姨关上门。

    张小凡拍拍滚烫的脸,从确认怀孕到现在,两人身体没有零距离接触。老男人老早提出抗议,再说她望不到明天会怎样,张小凡低头抿唇淡笑,决绝坚毅地握紧拳头。

    老男人对于汽车制造天赋异禀,浑浑噩噩的老男人变的光芒四射。董玉和她提起生闺女发生的事,有她的存在,无论老男人多么优秀都会被打压她站在的土地是y魔窟,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

    廖安西眉头紧锁,咬着舌尖撕破草图,握紧钢笔的手猛地放在桌子上,笔尖受到冲击,洒下点点滴滴的墨水。

    门被打开,他扒开额前的碎发,温润如斯,他的笑容如高山上的一粒雪,经受住寒冬,迎来温暖的春天,化成一滴清凉的水珠汇聚河流中,滋润草木。

    张小凡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老男人,身体贴着门上缓缓往后退,门被关上,并被反锁。她顶着羞意走上前拉上窗帘,眼睛掠过垃圾桶里的纸屑,脚拖在地上滑行,抬起一条腿跨过他的腿,不舒服的坐在硌人的腿上,背抵着桌子,“给你摸软肉”

    廖安西眸光颤动,盯着她腰上白嫩的小肥肉,手却落在她的脸上,揉捏成各种形状。他不由自主的喟叹一声,肉肉摸起来很舒服,唇畔贴在她耳边低吟道,“明天我带小懒懒到医院检查身体,下午到供销社买东西寄回老家,你列个清单给我。”条件不允许他回家探亲,“再给小懒懒画几副画像寄回老家报平安。”

    “嗯”想到婆婆和安梅姐,张小凡没心情和他闹。她有好多话和婆婆说,哑着嗓子低笑,索性都写在信纸上,作为一个念想也好。“小懒懒上户口本了吗”

    “上了,廖瑾安。”

    张小凡抬起头直视老男人的眼睛,她本名叫张瑾兮,保佑她平安的意思吗

    廖安西闭上眼睛趴在她肩膀上,几个深呼吸后,托起她,起身到客厅吃饭。

    老男人摆饭,张小凡回到卧室抱起闺女到客厅不停叫瑾安,三人大快朵颐吃完饭,又喂了小懒懒牛奶。张小凡带着两个孩子漱洗,彬彬困倦的走进侧卧睡觉,她带着闺女回到主卧睡觉,老男人钻进书房,一夜未回卧室。

    第二天廖安西交代妻子在家里想要买的东西,他找张广德请假,“小懒懒每月三分之一的时间发烧,早去检查,心里有个谱。”

    “上午召开表彰大会”张广德在他了然的眼神下,说不出客套的话。廖安西再也不是无欲无求,任由他牵着鼻子走的人。“你都知道了,你的成分摆在这里,大张旗鼓表彰你,只会给你带来祸害。”张广德看着平静的让人窒息的双眼,哑声道,“我拿人头向上级担保,你是坦克制造成功的关键,上级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进汽车厂。你的功绩我们看在眼里,希望你再接再厉。”

    “我知道。”廖安西扬起笑脸。所有人认为他失去价值,没有必要和红袖章周旋护着他们。张广德压榨完他最后一点价值透过玻璃看到的汽车制造图,他毫无保留的告诉研究员,他被放弃了吗如果他八面玲珑处事,利用张广德的愧疚心让他想办法护着妻子,张广德会护着吗张秘书说张广德也怕红袖章,是啊,因为他一个人连累汽车厂的工人,买卖太不划算。

    他把从张广德那里获得的所有知识全部还给研究员,甘愿当木仓把子,刺激研究员快速制造出坦克,恩情还清了。

    “去吧,等会我和余厂长说明情况,他会理解你的。”张广德扭过头,不愿看到那张笑脸,“有研究实验,我会推荐你去。”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拖家带口,说到底他还是希望廖安西看清现实,做出正确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结,还有两大主线,几个支线没走完,本来打算月中完结,我撸了一下大纲,推迟到月末。绝对不会砍大纲烂结尾,虽然这本书成绩不好,可能和文笔有关,也有可能好多人不太喜欢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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