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上神表情不善步步紧逼陈姤则一退再退,最后生生撞在一棵树干上再无退路, 只得正面面对不怀好意的某渣。
白岐一只手暧.昧的点在陈姤的胸口, 无需其它露骨的动作仅是一颦一笑便撩的陈姤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从一开始你便知道的吧?”白岐问。
陈姤不明白他指的什么, 本着多言多错因而谨慎的不敢回应。
“我魂魄上的问题。”白岐点破。
陈姤眼神微闪, 渣白瞧的分明顿时笑容加深,但眼中却冰凉一片,“我丢了一魂。”
“我找寻多年未果, 现决定用最后一个办法。”
“我将肉身托付于你,你帮我守着,我抽出魂体引……”
“不行!”刚还被撩的心跳加速的陈姤听了白岐的话瞬间清醒, 冷下脸厉声呵斥。
魂魄离体本就外凶险, 何况白岐魂魄本身不全,一旦当中稍微出点差错便会魂体消散再融不进肉身内。
“当下唯有此法可使, 再不寻回丢掉的一魂我会有大麻烦。”
陈姤盯着白岐, 纵有千言万语却难表于口, “我帮你一起找。”
四目相望, 静默良久,白岐淡淡一笑,“太麻烦了。”
话音刚落, 白上神骤然后退跟陈姤拉开距离,灵力笼罩全身当即便要将魂体逼出。
见他不是玩笑而是真作死玩真的,陈姤顿时慌了, 立刻出手将他的魂体果断压了回去。
“白岐!!”
相识多年陈姤第一次冲白岐发火了。
白岐低头诡异一笑, 下一秒陡然拿剑砍向陈姤, 下手贼狠显然是冲着他的命的。
“你刚刚叫我什么?”白上神问。
陈姤“……”
白岐招招致命的朝陈姤进攻,陈姤只避但不还手,由着白上神发泄怒气。
“咔!”
剑气斩碎的陈姤的面具露出他的真容,跟白玄橦有几分相像,但神明爽俊丰采高雅相比白玄橦更加的气宇不凡。
白岐收剑站定,敛了笑,眉目冷若冰霜不带丁点暖色。
“白玄橦。”
“亦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名。”
手指抚上面部上一道浅淡的血痕,陈姤面露丝丝无奈。
“你故意的。”而自己明知他故意的但仍上当了。
“你赌我心疼你,舍不得你出任何事。”
“心疼本上神的多了。”白岐轻佻的语气像极了情场老手,“别讨打,识相点就自报家门。”
“姤忱,字长珺,现居上界南灵山珺白神府。”马甲都被扒一半了,再伪装下来意义也不大了。
“……”白上神的脏话全卡嗓子眼了。
南灵山珺白神府的上神??
那位上界仅存的唯一一位生于上荒时代,让众神都得毕恭毕敬尊称一声祖神的大神?
那位曾向他递来橄榄枝试图收他为徒,遭拒后便‘打击报复’禁止他靠近南灵山的混蛋大神??
“我的青霄洞府坐落南青海中心,海下有一条极品灵脉,灵力浓郁但人烟稀少,而且跟你的南灵山一同位于南荒一域,当初我找地址建神府可是你引我到的南青海?”
“是。”
“追求我的那些倾慕者可是你叫人收拾的?”
“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姤忱全认了。
“收徒失败后封了南灵山不许我靠近的人可是你?”
姤忱默了片刻,低声解释,“万年前我修行出了岔子不得已闭关,当年我飞升上神历经种种苦难但唯独缺了情劫,为得圆满我分出一魂转投往生井到下界历劫,后来遇上了你。”
“在凡界因神魂出了问题致使我本身受到重创自此昏迷,为养伤从而封了南灵山,所以不是针对你。”
“期间我有醒来几回但撑不了多久,让你误会着实非我本意。”
关于神魂上的事姤忱简单的一语带过,但白岐明白应该跟自己杀了他有关。
白岐盯着姤忱相貌出众的脸看了许久,心里跟打翻了调味盒一样有点不是滋味。
本上神跟一个半只脚都快入土的老男人谈了一场虐恋??
真TM坑神啊!!
当初一魂入世投了妖胎白玄橦,爱上了年少轻狂潇洒不羁的白岐。
后来一魂归体,曾刻入骨中的爱淡化了许多,姤忱活的太久了,久到他自个都忘记活了多少年岁,他早失了年少冲动的青涩。
虽不再深爱但白岐于他仍是特殊的。
在遇见白岐前他也曾几番尝试历情劫但都以孤独终老而结局,他很好奇为何白岐能成为他的劫数?
他试图收白岐为徒但遭拒,虽失了面子但姤忱也不至于小心眼的因此责难他,他将一缕魂力打入白岐魂魄内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再后来——
霍渊,秦文阑,周非胤,庞枢……神魂绑定的二人一世世相遇,纠缠,爱意一次次加深直至无药可救,非他不可。
两人僵持着,白岐扯了下嘴角似笑似悲,像是知道自己此刻笑的难看他索性收敛了全部表情。
“我拥有神级灵根,但……”
“凡人的修行不适合我,我天赋高而人修的路子死板包容度低,以我修行的速度迟早得……水满则溢。”
不止如此。
当初二人定情,但白玄橦天生灵根残缺注定与飞升无缘,白岐为了他而压制修为不愿再前进。
白岐本身凡人的修行套路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天赋,即使他刻意压制但只能暂缓升级的速度,长此以往定然性命不保。
“你刺激我,试图让我绝了情爱。”
“将我推入剑谷害我修为全废是要我弃了人修选入更适合我的妖道。”
“表面绝情弃我不顾,但暗地里藏起身份多次救我,助我再塑根骨重入妖道,你知道,中规中矩的人修不适合我,自由自在以战修行不受拘束的妖道更适合我。”
随着白岐局外人一样淡漠的讲述以往,姤忱回忆当年那个骄傲少年跌入深渊时的痛苦,心中顿时泛起疼痛。
“你……知道?”
白上神讥诮一笑“当年我流落秘境垂死挣扎急需一颗妖丹救命时,一只被打的半死的狐妖便出现了,巧合吗?”
白岐讲的潇洒不以为意,但当年他是在屠了白玄橦一族,将曜荒闹的翻天覆地后才知晓的一切,当时……
白岐不愿再回忆当初。
“你步步筹谋的算计我,自以为是的替我决定一切,我或许该感激你,但我不原谅你。”
当年的白玄橦因自身灵根的原因无法飞升,一旦白岐飞升二人将永世分离,可如果白岐不飞升也活不长久。
白玄橦用计推着白岐助他飞升,但……白岐仍旧恨他。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当你深爱一人愿为他牺牲时,对方却将你伤的遍体鳞伤,哪怕他一切都是为了你。
任性吗?
感情上的事任谁都理智不了,即使白岐是神。
白岐突然有点疲惫,他漠然转身离开,姤忱试图阻拦却被他闪避开。
“白玄……姤忱。”
“咱们都是活了一把年纪的神了,再冲动的谈起情啊爱的俗了。”
“我是你劫数中的一道坎,你是我飞升路上的一个难,你渡了我同样我也渡了你,两清了。”
“两清不了。”姤忱冷声道。
白上神冷笑,不再去看姤忱径自漠然离去。
“你说的可不算。”
岐云山宗。
本该奄奄一息命若悬丝的蔺攸草一夕间像吃了灵丹妙药一样回了口气,情况日益见好,性命算是保住了。
本该是件大喜事但钟离滢滢一干人却仍愁容满面,韬耘得知此事后先是惊诧,继而便忧声叹气。
白麒光有点不明白了,“蔺攸草保住性命了你们皱着张哭丧的脸干嘛?”
“正因他保住了命情况才更糟。”商湫用匕首剐着一根树枝语气淡然的替白麒光解惑。
“凡人同别族不同,正常情况下凡人修者根本承受不住阴煞戾气入体。”
“当日北越暝海黑石上的煞气你们都有见,那等凶煞灵气即使是魔妖鬼三修都不见得顶的住,而蔺攸草不但顶住了而且还活下来了。”
“所以?”白麒光依旧不太明白。
“蔺师兄本身应该不是人族。”神情黯然的钟离滢滢哑声回答。
白麒光微怔,他记得韬耘曾讲过蔺攸草是他在外出游历时捡回的弃婴,韬耘将人捡回时看不出来蔺攸草的种族吗?
“先天妖族都有妖魂不太容易隐藏,所以排除他是妖族。”商湫有理有据的分析着。
“鬼族更不可能,他活蹦乱跳的活的很健康嘛,排除。”
“那就只剩魔族了,而且估计是血脉不低的魔族,但他到底用什么办法掩盖了魔族血脉的呢?”
三人正讨论着时净澄突然出现了,三人因此而噤声。
“麒光,我有事问你。”净澄点名找白麒光。
白麒光看了商湫和钟离滢滢二人一眼,继而点头带着净澄回了屋。
商湫余光瞄着净澄,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嫌弃的脏话。
二人回到屋中,望着神态迟疑的净澄白麒光有点猜出他的来意了,
“麒光。”净澄踌躇的开口,“韬耘师兄……是不是回来了。”
当日众人被困北越暝海,混乱间他看见了韬耘,因只是一瞬间他因而不太确定,再加上近几日需他出面处理的事太多,所以一直抽不出时间来问白麒光。
看着净澄夷由的模样,白麒光问了一句韬耘,他们师兄弟的事还是由韬耘自个决定吧。
韬耘静默许久最后给了回应,得到回答的白麒光将灵戒摘下放到桌上。
随着韬耘魂体的出现净澄顿时红了眼,哆哆嗦嗦激动了许久突然跪在了地上,“师兄!!”
白麒光退出了屋内将地方留给他们师兄弟二人。
白麒光在院内找个地方坐下,屋中韬耘跟净澄师兄弟俩相隔几百年没见要聊的肯定多,麒光并不关注他们聊的内容,他知道韬耘的谨慎所以不担心他会暴露什么。
韬耘跟净澄在屋中呆了有两个时辰,直到临近日暮西下时才红着眼眶出来,屋中已没了韬耘的影子估计是回灵戒里了。
“你会如何处置蔺攸草?”白麒光突然出声询问。
净澄陡然驻足,背对着白麒光静默许久才开口回答,“我会带他回宗门。”
许是答案他也不太满意,停顿了片刻又补充道,“攸草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个好孩子,我会全力保他。”
关于蔺攸草一事净澄显然不想多说,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后便走了。
净澄离开后,商湫抱着胳膊从树后出来,倚着树干懒洋洋的道,“他一旦被带回蜀纭宗,以人修对别族的排斥和敌意,他活不了。”
“即使可以活着,后半生也废了。”
听了商湫的话,白麒光垂下头眸中闪烁,表情若有所思。
在姤忱摊牌二人撕破脸后,白上神回了村内的客栈里拎起喝的有点飘的白麒琼果断打包离开了。
两人沿着条路一直往前,全无目标。
“甜爸,咱走的太急了吧?”醒酒的白麒琼打着哈欠埋怨道。
被渣白风风火火的提走,他都来不及找他黑哥说一声。
通过他的努力已成功打入白麒光身边,问出了他的名字,确定了他是被甜爸扔在外面独自历练的兄长。
似看出白岐情绪不太对,白麒琼凑上前试探的问,“又跟陈叔吵架了?”
白岐冷眼扫去吓的白麒琼一哆嗦赶忙退出危险圈保持安全距离。
白岐余光瞥眼离开的山村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黯色。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想哭两声,你可以当作看不见吗?”
“……”白麒琼懵了一瞬。
“恐怕有点难。”
“那你抗揍不?”白岐阴恻恻的问。
“……”白麒琼怂巴巴的摇头。
白上神深吸一口气扭过头背对向白麒琼。
望着渣白似乎有些失落黯然的背影,再加上隐隐听见两声抽泣,白麒光顿时不由心中咯噔一下。
他家甜爸不会真哭了吧?
从出生记事起都不见白岐抹过一回眼泪的白麒琼顿时慌了,忐忑的上前结结巴巴的不知该说什么。
“甜爸,你,你别……”
“是不是陈叔惹你了?你要是心里憋屈就骂我两句出出气,我保证不顶嘴,你可别……”
正当白麒琼急的都快给跪了时白上神身上失落的气息突然消散,白岐转身果断的一抹脸,仰着头跟只傲慢的孔雀一样潇洒的离开。
“走了,傻站着干嘛?”
“本上神造了什么孽有你这么一个傻儿子来祸祸我?要不是不值钱早把你卖了。”
白麒琼“……”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就不该自讨没趣的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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